浮泥沼澤在紅土平原隨處可見,但是你真想去找的話卻往往找不到,這不是因為浮泥沼澤會移動,而是因為泥種大蚯會離開浮泥沼澤從地下遷徙,沒了大蚯的浮泥沼澤會像陳防之前遇到的那個泥潭一樣,水分加速蒸發,最後變成凹陷的土坑。


    陳防跟聞人嫵媚三人在紅土平原上晃蕩了半天,這種凹陷的土坑發現了不少,運氣好的時候還能遇到一兩隻不小心陷入到被風沙回填成為浮土陷阱土坑中的變異獸。


    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他們終於在落日時分找到了一個正在冒著氣泡的浮泥沼澤。


    “我去撈,你們在這等著。”陳防拿著一把特意準備好的長杆撈網,使用舞空術飛到泥潭上方,當起了“掏糞工”。


    隻要是沼澤,氣味都不太好,陳防飛在泥潭上,鼻子裏聞著濃重的腐臭嫁土腥味道,腦袋都有點不靈醒,將手中撈網伸了下去,像是攪屎一般旋轉一番,等到實在攪不動了再拿起抖抖看看,結果泥水滲落網內除了些許惡臭泥漿啥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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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防並沒有灰心,再次動手打撈,這次他不攪動,而是上下插動試探,結果還真被他抵到硬物,試了幾次總算撈起,抖落網內泥漿,橢圓形裹著泥漬的塊狀物出現。


    “這是不是那個紅土結塊?”陳防飛回落到嫵媚聞人身邊後指著塊狀物問道。


    “不錯。”嫵媚捏著鼻子看了下表示肯定。


    “陳防你快點,這裏好臭。”聞人催促道,泥潭附近水汽蒸發,就像在洗桑拿,而且還是臭氣桑拿,這誰都不想呆久。


    陳防自己也快受不了了,於是加快了速度,又掏了幾塊出來,來來回回幾次,就在他準備撈最後一塊的時候,一道泥柱射向了他,好在陳防反應快靈活躲開了,要不然非被噴一身不可。


    一隻泥種大蚯張著花瓣般小車輪胎大小的巨口從泥潭裏探出了頭,不斷朝著空中的陳防噴射泥柱,誓把這個老是在自家天花板捅來捅去的家夥打下來。


    “嗖”


    破空聲響起,這是聞人見到泥種大蚯露頭攻擊陳防,趕緊召喚出弓箭控弦射擊,吸引泥種大蚯的注意力。


    箭矢射到泥種大蚯嘴下三寸位置,爆出風刃旋轉切割,汙泥亂飛,泥種大蚯受到攻擊立馬調轉巨口,朝著聞人那邊噴射泥柱。


    嫵媚早有防備,拿著具現出來的大盾,不慌不忙地擋住了泥柱。


    陳防空中單手匯聚氣功彈,蓄力疊加後飛到泥種大蚯麵前,趁著它還未噴射泥柱之際,將氣功彈打入它嘴中,一陣爆破聲響,泥種大蚯整個頭被炸爛,飛濺出來帶有血肉的泥漿,陳防趕緊飛遠免得被濺的一身。


    被炸爛頭部的泥種大蚯殘軀沉入了泥潭,接著一陣陣氣泡冒了出來,然後泥潭像是沸騰了一般翻滾了起來。


    陳防感覺不對勁就又飛高了點,然後他就看到大大小小十多張花瓣大口出現在腳下,接著密集的泥柱朝著天上射來。


    “我去,捅了馬蜂窩了。”陳防冷汗直冒,趕緊遠離泥潭飛了出去。


    這時候聞人和嫵媚也逃了好遠,她們可不想被那臭哄哄的泥水弄身上。


    三人在遠處待到泥塘恢複平靜,陳防偷偷摸摸又飛了過去,撈到最後一塊紅土結塊,跟著嫵媚聞人她們撤離了此地,朝著紅壤城回去。


    將將入夜城門快關的時候,陳防三人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這會他們開的是三蹦子,後車鬥還拖著順路砍回來的那幾棵鐵木。


    帶著滿身臭味的三人回到住處,聞人嫵媚兩人一同入了浴室洗澡,過了一會,陳防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明知道浴室有人,還拿著毛巾帶著臉盆,大大咧咧地開門進去蹭水,瞧見兩個一臉驚恐模樣忘了鎖門的美女還打了聲招呼,然後三下五除二脫衣褲,隨手給自己重要部位打了個聖光,就自顧自地打水蹲著洗頭……話說光頭有什麽好洗的?


    陳防這麽肆無忌憚寡廉鮮恥沒臉沒皮的行為,當然被羞憤異常的兩女暴打一頓,加兩腳丫子踹到院子裏曬月亮。


    “一起洗怎麽了,我們現在這種情況要節儉,能節約就節約知道不。”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知道不,怕我偷看用毛巾擋住眼睛不就行了。”


    “我特麽又不是色狼,你們至於下手這麽狠?嘶。”陳防頂著個豬頭在院子大樹下衝著浴室的窗口大聲叫道。


    “姓陳的,你特麽等著,老娘洗完澡出來非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不可。”窗口處伸出一條顫抖的潔白玉臂,指著陳防的方向,裏麵浴室傳出嫵媚氣急敗壞的喝罵聲。


    “陳防,老娘今天不把你碎屍萬段,我特麽跟你姓。”聞人也是怒氣衝天地喊道。


    “你們講不講理,我都給自己打了聖光了,你們又看不到,我怎麽就臭不要臉了。”陳防紅著脖子指著下身那縷聖光辯駁道。


    這是我們看的到看不到的問題嗎?你不是臭不要臉,難道還是我們?聞人和嫵媚氣得七竅生煙。


    窗戶裏嗖地丟出一塊香皂,正中陳防腦門,接著窗戶碰的一聲被關掉了。


    陳防見狀傲嬌地哼了一聲,撿起地上的香皂,就站在院子裏的水龍頭前洗起了冷水澡。


    “啦啦啦,左搓搓右洗洗,大頭小頭抹一抹,抬手洗頭發,低頭洗毛發……”陳防打起香皂唱著自創的洗澡歌,邊唱邊洗,仿佛剛剛沒事發生一樣,愉快地洗著澡。


    二樓走廊上剛剛被吵鬧聲吸引出來的芽芽,正扒著欄杆看著院子裏洗澡的陳防,很認真地看了一會後跑進了房間,衝著正坐在椅子上看書的即墨說:


    “即墨姐姐,叔叔他屁股會發光耶,這是為什麽呢?”


    “……”即墨聽了哭笑不得,她不知道該怎麽跟芽芽說。


    “芽芽,我們是女孩子,不能看男孩子洗澡澡。”趴在床上的依依抬起頭很鄭重地對芽芽說。


    “可是叔叔不是男孩子,是大人呀。”芽芽歪頭萌裏萌態地說。


    “那也不能看,這是不對的。”依依解釋不來,直接擺起了姐姐地威儀。


    “哦。”芽芽還是很乖巧地點點頭。


    即墨聽著兩小姐妹的對話,默默地合上了書站了起來,她這會聽到樓下浴室門用力關門得聲音,以及兩個急促的腳步聲,想來是嫵媚聞人匆匆洗完澡,準備出來找陳防算賬,於是便走了出去。


    “依依,帶著芽芽在屋子裏別出來,不管聽到了什麽聲音也別出來,聽到了嗎?”在門口即墨停了下來,用從沒有過的嚴肅表情和語氣叮囑道。


    依依芽芽點了點頭,即墨關上門便下了樓。


    過了一會,原本寂靜的夜晚,被接連不斷的慘叫打破,其中還伴隨著三道音色不同但十分暴虐的女性叫罵聲,還有劈裏啪啦的打肉聲,呆在房間裏麵的依依芽芽不約而同地縮到了床角瑟瑟發抖。


    來紅壤城的第一個晚上,三女似乎因為不適應陌生環境,情緒顯得分外暴躁。


    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照亮了一方,射進了小院,大樹樹冠下,裹著被子給繩子吊樹上掛了一夜的陳防,此時形如枯槁有氣無力地喊著。


    “快來人啊,我要餓死了,給點東西吃啊。”


    昨天晚上飯都沒吃還給三女暴打了一頓,接著就被掛了一夜,這會陳防餓得頭暈腦脹得。


    “知道錯在了哪嗎?”聞人走了過來,瞼下眼袋有些重,她昨天晚上沒睡好,這一大早就爬了起來,現在精神頭不太好。


    “不應該節約用水。”陳防餓得頭暈目眩腦子不靈光,想半天說了這麽一句。


    “克洗啊。”聞人一拳打在裹著陳防的被子上,氣呼呼地走了。


    臨走了還將正端著食物來院子的即墨給拉走了。


    “別走啊,我承認錯誤還不行嗎?”陳防眼瞧著那香飄飄的食物要從眼前溜走趕緊喊道。


    即墨和聞人停了下來,轉眼看著他,“那你說錯在哪了?”


    “錯……錯在你們洗澡的時候,我進去隻給自己打了聖光,沒有顧及到你們,可是我也沒辦法,打碼術隻能針對一個人用,我總不能毫無羞恥赤身果體就出現在你們麵前,我不是一個寡廉鮮恥人。”陳防絞盡腦汁憋出了這麽一句話。


    剛剛出房間正下樓梯的嫵媚聽了,差點滑跤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即墨聽了差點把手上的食物甩陳防臉上,聞人聽了回身助跑一個飛踹踢到陳防被子上,將他踢得上下旋轉了好幾圈,死纏在樹梢上。


    “要死了,要死了。”陳防頭暈目眩。


    三女這會真是被陳防剛剛那話氣得要死,她們昨晚還擔心陳防餓一晚上會不會出個好歹來,覺沒睡穩還一大早起來,這會那真是想挖個坑直接將陳防埋了。


    三女氣呼呼地走了,留下陳防一個在獨自哀嚎。


    過了一會,依依芽芽探頭探腦地從自己房間裏麵出來,確定三個大姐姐沒在院子裏,便溜下樓跑到樹下。


    “叔叔,你怎麽樣了?”依依仰著頭小臉上滿是擔憂。


    “叔叔快餓死了,芽芽,給叔叔水果。”陳防看到兩小蘿莉眼睛一亮求助道。


    芽芽點點頭,左右看看跟做賊似得從小肚兜兜裏掏出一個水果,墊著腳尖想往陳防嘴裏送,但以她的身高那裏能夠得到,於是就嘿咻嘿咻地爬上樹,順著樹梢來到了陳防身邊,將水果往陳防口裏送。


    陳防吧唧吧唧幾口吃光了水果,能量攝入算是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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