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哲……你沒必要這樣……”


    對於彭哲做的,溫暖稍稍回神,苦澀的開口。


    “那麽,你呢?你又是何必!”


    彭哲冷嗤一句,帶著涼薄的嘲諷。


    真是瘋了,他總不能丟下她,一個人離去不管……所以,就當兩個人都沒有必要,偏偏做著沒有意義的事!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是淩晨的時候。


    彭哲身上慢慢的,也是失去溫度,變得和溫暖相差無幾……就在他想著,要麽等著沈墨消息傳來,要麽差人送來帳篷時。


    卻看著,溫暖眸裏一亮,癡癡注視著一個方向。


    他隨著一同望去,心下悄然一沉。


    隻看,一道人影,緩緩地上前,這麽大半夜,還能過來這裏,大抵就是沈墨無疑!


    “他來了……”


    溫暖低低一句,夾雜著無盡歡喜。


    落入彭哲耳畔,聽得有點心酸,故作輕鬆一笑:“嗯,恭喜暖暖姑娘,總算得償所願!去吧,和他在一起……”


    這麽晚,沈墨還能到來,許是先前什麽事情耽誤,彭哲這麽想著。


    顯然,這也是溫暖的想法。


    等了這麽久,她終是等來了他,這是苦盡甘來,她心甘情願的!


    隻是,臨走前,看了彭哲一眼,低低的一句:“彭哲,謝謝你!”


    彭哲無奈一笑,倒是沒說什麽。


    或許,在溫暖這裏,他能收獲的,除了感謝,也就隻有感謝了。


    看著溫暖奔向沈墨,彭哲想著離去。


    溫暖上前,發覺沈墨走的緩慢,像是遲疑一般,到達他的麵前。


    夜色籠罩,溫暖看不清沈墨的臉色,隻能隱約察覺到什麽不對。


    “阿暖,抱歉,是我來遲。”


    沈墨目光複雜,輕輕地開口。


    溫暖搖搖頭,縱是心有委屈,藏著無盡的想法,還是體貼一語:“沒事,你不用道歉!沈墨,我知道,你肯定有事耽擱,才錯過我們的約定,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要這樣,我會生氣的……”


    “我……”


    沈墨聽著她的話語,想要說些什麽。


    卻是發覺,溫暖聲音發抖,顯得冰冷所致,他心頭一軟……差點忍不住,就去擁她入懷:“怎麽這麽傻,我沒有來,你就一直等在這裏?以後,不要這樣,不值得你這麽做……”


    “為什麽不值得?你是沈墨啊,值得我等!何況,你不是來了嗎?隻是沈墨,你要和我說的事,可不可以快點說,真的好冷啊!”


    溫暖試圖笑著說道,雙手不停搓著。


    其實,可以換個地方,隻是兩人約在這裏,溫暖覺得有什麽話,在這裏講才有意義,所以苦苦撐著!


    隻是,她看沈墨猶豫著不開口,索性向前一下。


    再然後,猛地伸手抱住他,埋在他的懷抱裏,雙手圈攬著他:“沈墨,我好冷,你抱抱我!有什麽話,你就抱著我說,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這樣是在撒嬌,有點不合時宜,可是他表白過,是對自己心悅的。


    而她,同樣如此。


    所以,不講究虛禮,抱一下自己的男朋友,取一下溫度,應該沒什麽吧?


    她這麽想著,感覺沈墨身子一僵,似是一世紀那麽久。


    事實上,也就幾秒鍾,頭頂傳來一句:“阿暖,我遲遲不來,是因為……我突然間,想通了一件事。”


    從沈墨開口這麽一句,溫暖就覺得,心裏需要做好什麽準備。


    為什麽這麽想?


    因為,他是沈墨啊,從來那麽溫柔,那麽體貼,那麽周到……如果有什麽事,他一定會發短信,或者打電話,再不濟讓別人通知。


    沈墨,他不會讓自己等這麽久,那麽在此中間,一定事出有因!


    隻是這個因,她突然間,不怎麽想聽到。


    “沈墨,我改變主意了,這裏真的太冷!有什麽話,我們還是改天說,好不好?”


    溫暖說著,也不藏在他的懷裏,轉身想要離開。


    偏是她雙腿凍僵,動作十分緩慢,以至於他的話,先一步出口:“阿暖,我昨晚上說的話,都不是真心實意!對你的感情,我想……是我的錯覺,我對你——從來沒有愛情!”


    時間定格,溫暖神情僵住,血液仿佛倒流,卻還試圖微笑:“沈墨,你在說什麽?為什麽我聽不懂……”


    “阿暖,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沒辦法喜歡你!我以為,你這麽愛我,還有小佑需要父親,我們也已……發生過關係,所以不論如何,我都該對你負責,該和你在一起……”


    他聲音清澈,如同天籟一樣,響在她的耳邊。


    可惜,無異於晴天霹靂,讓她腦海一瞬空白,隻剩下他的話語,重複的一遍遍。


    “我以為,可以試著接受你,假裝欺騙自己,會對你產生愛情!可是這一整天,我想了又想,發現無法欺騙自己,我做不到……溫暖,我對你,可以是朋友,兄長,知己,但是獨獨……當不了戀人!”


    他還在說,一字一句冷冷清清,隔著昏暗的光景,能夠看到他風華絕代的容顏。


    偏偏,他不懂殘忍二字含義,粉碎了她唯一的希望。


    好半天,溫暖察覺自己張了張口,無法發出聲音,直至最後細微涔出:“沈墨,你昨天晚上,說的心悅我,是假的?”


    “是。”


    沒有猶豫,他立刻承認。


    “所以,你今天原本打算,對我說愛情的謊言!可在思考以後發現,你欺騙不了內心,你……永遠不會愛上我?”


    “……是。”


    縱是遲疑,他仍是回答。


    “那麽,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故意選擇關機,不想和我聯係!如果,我一早走掉,沒有等在這裏,你你不會出現的,是嗎?”


    “阿暖,你很聰明……”


    “啪——”


    沈墨溫柔話語,還未完全說出,溫暖冷冷就是一巴掌甩出。


    淚眼朦朧,她狠狠看著他,聲音沙啞無比,寸寸含著斥責:“沈墨,你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


    怎麽可以,親手給了她希望,又讓希望破滅!


    多麽殘忍,何其殘忍!


    也許,她早該走掉,他知道自己離開,就不會過來這裏,也就沒有如今的傷心話語。


    “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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