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唯愛語氣平靜下來,像是敘述著再正常不過事情。


    再然後,她眉眼彎彎,裏麵有淚湧出,卻還是笑著:“我的心很小,小到隻能裝下彼此!小白,你能不能……看清自己的心?我剛才問你,能不能不再見童嫿,或者隻能二選一,隻是試探你的!可是,你的態度,充分說明,童嫿在你心裏,還存在著重要位置……”


    這是第一次,唯愛完全的說出,心裏所有想法。


    不得不說,沈少白有一點驚訝,心裏感到一震。


    他以為,她年齡小,對待感情一事,單純如同白紙,看不清局裏局外……卻是從來不知,她心思玲瓏剔透,看透別人看不透的事情。


    甚至於,他清楚,曾經自己那些言行,讓她難過,傷心,痛苦……然而,沒想到,她深深地記著,陷入過絕望,那些夜晚,她定是苦苦度過。


    唯愛握著雙手,緩緩地上前,經過沈少白身邊:“沈少白,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我,喜歡的是哪裏?你眼睛失明,根本看不到我,連我的樣子,都不曾看到過!你是不是,想象著童嫿的樣子,來想象著我……”


    “沒有!唯寶——”


    聽著女孩,說著這句,沈少白心下一空,否認著同時,焦急一喚。


    他伸手,想要去觸碰她,隻是唯愛向前一步,避開他的靠近,聲音緊緊壓抑著:“沈少白,你根本不懂愛情!就算懂,你的愛情也在童嫿身上!你認真想想,你真的喜歡過我嗎?”


    說完這些,唯愛轉身就走,不想再停留。


    “唯寶,不要走!”


    沈少白如玉麵容上,溢出一點蒼白,他伸手在半空當中,想要抓著什麽……隻是,唯愛走遠一些,跟他隔開一些距離,他再探索也是徒勞。


    “沈少白,放過我吧!以前,你對我的好,我很感激,你對我的壞,我也不會記在心裏……我們就這樣吧!就像你曾經說的,到此為止……”


    一語畢,唯愛真的走離,快步的往前,不再回頭。


    “夏唯愛,你站住——”


    沈少白沉著容顏,這般喚上一句,聲音透著沙啞。


    聆聽著動靜,他根本看不到,但還是往前走,很快腳下一踉蹌,在地上摔倒……前方,唯愛腳下一停,清楚地聽到,後麵那些動靜,隻是一咬唇,猶豫著回不回頭。


    就在這時,前方拾妹看到,這裏的一幕,神情倏然一變,快步的往這邊趕來。


    看到這裏,唯愛這才一狠心,繼續離開。


    “夏唯愛,你回來!你敢走?你敢……”


    沈少白陰鶩著臉,修長的掌握成拳,狠狠砸在地麵上,任由鮮血在指間溢出。


    可是終究,女孩還是不曾回來,她執意的走出,像是要走出他的世界,肯定,果斷,決絕,不留一絲餘地。


    “唯寶,不要走……”


    隱隱的,男子低喃一句,聲音透著無盡痛意,在心間彌漫開來。


    夏末,蟬聲依舊,安然寂靜。


    恍然間,沈少白捂著心髒處,那裏涔著點點窒息感,記憶流淌而過……也許,他能夠明白,淩家畫展那晚,他說的那些話,她是什麽感覺。


    是否,也像此刻——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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