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越得不到什麽,越想要什麽。


    現在不光是呂兆梁,就連孫氏也想趕緊把這兒媳婦娶進門,好好羞辱一番了。


    “她居然敢那麽說我,真是氣死我了!”


    身邊有丫鬟趕緊上前討好安撫。


    “夫人,您消消氣!”


    “江小姐名聲已毀,那時家不過是說幾句大話出出氣而已,並不能改變什麽!”


    “外邊兒傳言已經傳遍了的,奴婢就不相信她除了咱家少爺,還能嫁給誰去!”


    貞潔都毀了,還沒出閣就鬧得滿城風雨。


    京城但凡要點兒臉的人家都會看不起,別說娶妻了,就是納妾都得被嫌棄。


    孫氏被她這麽一勸,氣瞬間消了大半且頻頻點頭。


    “你說的不錯!”


    “是我糊塗了!“


    她重新挺起腰杆兒,搭著丫鬟的手邁著最尊貴的步伐,一步三晃往自己的後院兒走去。


    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頭一陣雞飛狗竄,鬧鬧騰騰的。


    立刻就端不住了,心裏一崩連忙往前趕。


    “出什麽事了?”


    進門的瞬間就看見裏麵丫鬟腳步匆匆,有拿剪子有拿紗布還有往屋裏端水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夫人要生了呢。


    所以,孫氏一臉懵逼。


    “什麽情況?”


    有丫鬟白著臉急匆匆來報。


    “稟夫人,少爺出城打馬遊玩遇上了刺客,受了重傷,這會兒剛回來,奴婢已經叫人請了大夫,這會兒她們還在準備包紮的東西!”


    哦,原來不是生孩子啊!


    孫氏沒反映過來,倒鬆了口氣。


    片刻後,她轉而瞪大眼睛震驚道。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梁兒受傷了?”


    不等那丫鬟回答她已經撩開手提著裙子往屋裏跑去。


    腦門上的玉器釵環戴的並不結實,這一跑叮叮當當作響,有的還歪歪斜斜。


    因為是下午天氣還有些餘熱,加上又著急又跑路,她臉頰也開始冒汗。


    汗液混合著臉上的脂粉從側臉一串串落下,在她臉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身邊的丫鬟要提醒她,可她哪兒顧得上這些?


    手忙腳亂進了內室後,見到受了重傷,胳膊腿都汩汩往外冒血的兒子,她的心簡直比捅刀子還疼。


    “我的兒啊!”


    丫鬟見了這樣的狀況,隻能閉嘴。


    ……


    呂兆梁今日跟隨一幫狐朋狗友出城遊玩,不想遇到了土匪。


    幾人不但被擄走了銀子,還遭了一頓毒打。


    也不知是倒黴還是怎樣,他受的傷最重,胳膊和腿上都挨了刀子,左腿小腿骨好像也斷了。


    這是他今年第二次斷腿,也是夠倒黴的了!


    這會兒渾身劇烈疼痛的呂兆梁,躺在方榻上意識都有些模糊。


    但好在傷不及性命,他也不算太昏迷。


    聽見母親撕心裂肺哭哭啼啼,他腦門突然就清醒了。


    然而……


    迎接他的將是慘不忍睹的一張臉。


    孫氏的眼淚和汗液,混合著脂粉在她臉上留下一道道的豎痕。


    她皮膚黑,脂粉又過於白,所以這痕跡十分明顯,甚至還有些觸目驚心。


    再就是腦門上的玉器釵環亂了,零散的頭發也散落下來,模樣又狼狽又淒慘,活脫脫像一個瘋婆子。


    而躺在榻上的呂兆梁疼得厲害,本身就感覺自己一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


    加上一睜眼他就看見了這樣的一張臉,隻當自己看見了鬼。


    猝不及防慘叫起來。


    “啊!”


    “惡鬼啊!不要來抓我,我沒幹虧心事!”


    被土匪毒打,身體無限疼痛,又受到了驚嚇,就算是清醒這會兒也變得不清醒了。


    整個人抱著頭滋兒哇亂叫,滿床打滾兒,身上的血也染得到處都是。


    孫氏那個心疼啊,哭哭啼啼。


    “兒子你再胡說八道什麽,哪兒來的女鬼啊!”


    “兒子?”


    呂兆梁哆嗦著睜開了眼。


    忍著害怕揉了揉眼睛,朝那‘女鬼’又看了過去。


    仔細看了好久才發現,原來不是女鬼而是自己母親。


    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就無力地暈了過去!


    本來安靜的室內瞬間又手忙腳亂。


    就在這時。


    有丫鬟來報說大夫來了,孫氏趕緊叫人請。


    診斷的間隙,丫鬟才見縫插針地帶著主子淨麵更衣。


    等忙完這一切。


    大夫也診斷完了,隻說都是皮外傷不礙事,不過失血過多還需好好靜養。


    孫氏心疼之餘,也隻得叫人好好送大夫。


    ……


    回來後,遣散了所有下人。


    她獨自一人守在昏迷的兒子身邊,狠狠地咒罵那些土匪。


    “有爹生沒娘養的畜生們,搶銀子就搶銀子,何苦傷我兒身體!”


    “這件事非同小可,回頭一定要叫老爺好好查查!一定要把那些土匪趕盡殺絕,最好讓他們斷子絕孫才好!”


    其實……


    她知道不可行。


    京城周圍方圓百裏有山有河,那些人能藏的地方太多了。


    趕盡殺絕不可能,甚至連查清楚這件事都不可能。


    這隻能吃個啞巴虧。


    她能做的也就隻能是罵得難聽一些了。


    ……


    時少翎聽說自己母親去了國公府。


    又專門從公主府回來安撫。


    他素來不善言辭,但這回他卻說了不少好話,最後道。


    “這件事母親不必再管,一切交給兒子!”


    時夫人悶悶地開口。


    “唉!”


    “外頭的事自然交給你妥當!以你的本事,叫那呂兆梁吃暗虧也不難!!”


    “可娘親發愁的是婉蓉的事!”


    鬧了這麽一出。


    不管這事兒是真是假,之前看好的那些人家是斷然不可能成的了。


    “這孩子命苦,眼看一天天都大了,還沒定親!”


    “我怎麽跟江家交待啊!”


    總不能隨便給她找個小官吏嫁過去?


    時少翎聞言也是一頓,僵住身體道。


    “這件事我的確幫不上忙,不過母親若有用得上兒子的地方,隻管開口,兒子赴湯蹈火!”


    哪怕看在兄妹的情分上他也該幫忙不是麽?


    時夫人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


    “行了,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了,別讓公主久等了!”


    時少翎看了看天色就起身告辭。


    ……


    晚上。


    樂兒在書房看書。


    見他進來就笑著問。


    “今兒那件有趣的事,是你幹的?”


    她指的就是呂兆梁挨打那件事。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錦繡深宮:皇上,太腹黑!》,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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