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靜,實則心中已然有著烈焰在熊熊燃燒!


    蕭龍象看似淡漠的眼眸深處,是極致的渴望和熱切!


    他緩緩攥緊了拳頭,輕聲自言道:“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蕭龍象,也即將出人頭地!或許,我得位不正,但我一定會努力的!我蕭龍象在此間立下誓言,向玉虛宮原始大天尊發誓,我會盡力做一個好皇帝!倘若有違誓言,甘願背負無尚之天罰!”


    轟!


    言語落下的那一刻,狂風呼嘯而起,聖潔而威武,嘹亮而高亢的龍吟之聲回蕩於皇城之中!


    輝煌的金龍盤桓於天際,恍若新的大日升起!


    蕭龍象緩緩抬手,隻覺金龍落入他的掌心,化為了一柄古樸而厚重的輝煌之劍,似是聖龍所化,握在手中光芒萬丈!劍刃之上,有著古老的神文銘刻,是為“赤霄”二字!


    “赤霄劍,神漢帝朝太祖之劍,天神兵之極致,是九天真龍所化,代表著極致的皇道真龍之力。”蕭龍象輕聲呢喃,隻覺得這柄真龍之劍似是於自己血脈相連,如臂使指!


    此時,淡漠而空鳴的話語在他的耳畔響起,悠久而曠古,仿佛源自萬古之前:“你的心意,我已然知曉!希望你能恪守誓言,為天下蒼生締造輝煌如龍之世!這口赤霄劍,便是本尊賜予你的!執劍在手,便為天地真龍,萬邪不侵!”


    “多謝天尊賜予神兵!蕭龍象定當恪守誓言,護衛人道輝煌之世!倘若有違誓言,甘願承受一切酷刑!”他無比誠懇地開口,附身跪拜於大地之上,三跪九叩!


    “這,這是怎麽了?”側畔的諸位大臣望著這一幕是誠惶誠恐,一時之間顯得頗為不知所措。


    赤怒炎握緊了拳頭,無比激動地道:“神明現世了。這口真龍所化的聖道之劍,即為神明賜予蕭龍象的護法神兵!蕭龍象,他果然是神明認可的存在!隻要他能夠成為我大齊的天子,們的王朝舉國飛升或許並不是夢想!”


    這一刻,為首的官員才如夢初醒,顫抖著道:“怒,怒大將軍,您的意思是,那個流傳於江湖和民間的傳說,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而今真龍顯化,蕭龍象執掌神兵,你們不是親眼所見嗎?蕭龍象,是神明認可的帝王天子,是大齊的未來!從現在起,我支持蕭龍象為我大齊的君王!”赤怒炎故作下定決心般開口,話語堅定:“昏君,是時候該退位,將大齊的龍椅交給主宰了!”


    諸多的官員彼此對視一眼,皆是異口同聲般道:“願意追隨大將軍清君側,請昏君退位!”


    呼——


    蕭龍象緩緩吐息,讓自己那顆躁動的心髒歸於平靜,眸子掠過在場的諸位大臣,正要開口卻是被為首的官員給打斷!


    他雙手合抱,單膝跪地,無比誠懇地道:“蕭公子,爾為神明恩賜之人,亦為在世之真龍,天命之嬌子,是為大氣運者!如今的大齊,縱然妖孽陰邪已然散去,依舊動蕩不安,人心不寧!這般時節,需要真正的英雄拔劍而起,匡扶正道,捍衛天下!我輩大齊朝堂文武官員共計六十七位,懇請您隨我等一同踏入皇宮,除昏君,清君側!”


    “當今天子無道以致妖邪縱生,四海不寧,我本就有討賊之心!如今,那昏君頒布的法令,更是心狠手辣,視天下百姓為豬狗!如此昏庸而荒唐者,不配我大齊帝君!我蕭龍象當執手中神明賜法之赤霄神劍,代國除賊!此後,蕭某願遂天下百姓之願,為大齊天子,執掌乾坤,肅清國法,以正天下!”蕭龍象厲聲開口,話語高昂!


    “陛下所言甚是,末將定當追隨!十萬赤焰君以在午門之外等候,隻待陛下一聲令下,便會殺入帝宮,討賊而清君側!”赤怒炎當即高聲開口,雙手抱拳,單膝跪地!


    “我等亦願同赤將軍一起,追隨聖上,行討賊之事!”諸多的官員此刻也如赤怒炎一般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話語誠懇!


    “好!既然諸卿有此之念,龍象當不負爾等所托!”蕭龍象厲聲開口,話語如滾滾轟雷響徹皇城,令人膽寒:“大齊昏君禍亂朝綱,肆虐天下,罪無可恕!今日,我蕭龍象當替天伐之,以正國法!”


    話語響徹的那一刻,皇城震撼!


    監天殿之中,劍九悠然起身,淡笑著道:“戲都演到了這裏,也該給那蠢貨送終了!是你出手,還是我出手?”


    易青羊淡漠道:“那個昏君無比自信,或許也有所底牌。天子殿中的那一位,亦是頗為高深!既然要殺,那就斬草除根,以防春風吹又生!我也一起出手吧。萬一,初入法身的你失了手,那可不好,我無法和天尊交代!”


    “嗬,也是。畢竟,現在的你已然是傳說中的地仙了,堪比神話之中的真正神仙。”劍九微微頷首,清寒的眸子似是在須臾之間看盡百裏,落在了遠處那座時光流淌緩慢的帝王之殿。


    ……


    天子王庭之中,當朝天子高坐龍椅,淡漠問道:“如今,大日落,天將暗,還有三個時辰便是易青羊答應我們的時間。那家夥,今日可有安排和準備?”


    這時,黑暗扭曲,陰影之中一道身影逐漸清晰,俯身跪地,無比尊崇地道:“回稟陛下,因為國師的實力過於強大,故此,我們隻能遠遠監視!他幾乎一日都在監天殿之中!”


    “嗬,這家夥還真是自信呢!死到臨頭尚且不知!”天子咧嘴一笑,笑容猙獰而陰寒。


    “畢竟,那是易青羊啊!大齊的千年國師,此方天地之中唯一活過千古歲月的存在!他自負,不是很正常嗎?”陰笑聲響起,灰衣的僧人於黑暗中緩緩走出,似是已然和天地融為一體!


    “神僧,朕再最後問你一遍!你真的能夠打贏易青羊嗎?那家夥,畢竟是真正意義上的老不死,朕對於他,還是很忌憚的。”當朝天子頗為凝重地道,話語間有著幾分不安和擔憂。


    “誅邪之戰結束,易青羊神通已然不比從前!現在的他,是元氣大傷,受損頗重!曾經,他和貧僧也不過是五五之數!如今,他徹底衰落,而貧僧已然神通大成,怎麽可能不如他?”灰衣僧人雙手合十,看似平靜而謙虛,實則無比狂傲!


    “好!有神僧這句話,朕就放心了!我要他易青羊死無全屍!我要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大齊之主!”天子的眸間有著諸多殺意閃爍,厲聲道:“傳我命令,布下森羅殺陣,嚴陣以待!隻要他易青羊入陣,立刻起陣!”


    話語回蕩在空曠漆黑的王庭之中,卻是無人回應。


    “嗯?怎麽回事?”


    當朝天子的神情陡然變幻,厲聲怒吼道:“朕的話,你們沒有聽見嗎?我隻給你們三息的時間,速速給朕……”


    啪嗒——


    墜落之前悄然響起,濃鬱而猩紅的血漿濺落於大地之上,一劍封喉的屍體就這麽倒在了中央,那張扭曲的麵容之上,恐懼徹底凝滯!


    “神,神僧,這是怎麽回事?”當朝天子頗為惶恐地開口,話語間盡是畏懼。


    灰衣僧人似是有些嫌棄地看了眼已經麵色蒼白的天子,輕聲念叨了一句:“廢物!”


    而後走下了台階,似是想要看清楚那具屍骸!


    這時,絡繹不絕的屍骸墜落而下,濃鬱的血色瞬間將偌大的王庭充斥!


    啪嗒——啪嗒——啪嗒——


    接二連三的屍骸墜落,似是下雨一般!灰衣僧人的眸間多了幾分凝重之色,神情陰寒了許多!


    這裏,共有屍體一千三百五十二尊!恰好,是他為這個膽小昏君訓練出的所有黑影刺客!


    這麽多人,全都在無聲無息之間被殺了,還是被一劍封喉,沒有聲響的情況下!


    “怎麽可能?他們就是護衛王庭的存在,就在貧僧的身邊!怎麽可能他們盡數被殺而貧僧毫無察覺?這是怎麽做到的?難道說,殺人者的斂氣之術還在貧僧的元神感知之上?這怎麽可能,即使是易青羊也做不到!這是怎麽回事……”灰衣僧人惶恐不安之間,他的耳畔響起了當朝天子蘊含著哭腔的話語:“神,神僧,救命!”


    灰衣僧人陡然回首,映入眼簾的,是將皇帝挑落在劍上,悠然踏足於龍椅之上的劍客!


    這一位,他知道!


    江湖後起之輩中的佼佼者,那個為劍道而瘋狂癡迷的劍九!


    “劍九?居然是你,你證道法身了?”灰衣僧人感受到了劍九氣息,神色陡然陰森無比,失聲驚呼!


    現在的劍九,比五十年前和他交鋒過的易青羊還要強大,還要深不可測!


    他很清楚,曾經的易青羊是半步法身之境,隻差精、氣、神三昧合一這最後一步,是達到了凡人的極致!而現在出現於他麵前的這位劍九,相較於此時的易青羊更加深不可測,定然是凝結法身成功!


    “難怪,你可以在我無有察覺之間將這裏的黑影刺客盡數誅殺殆盡!原來,你已經證道法身成功了!”灰衣僧人緩緩開口,話語凝重!


    “你居然知道法身?”劍九眼眸微動,若有所思般道:“你知道法身的存在,要麽是天外之課,要麽你得到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至寶!”


    “你真的知道法身!”灰衣僧人的內心一沉,緩緩道:“閣下,我們無冤無仇……”


    “我確實和你無冤無仇,但是有人和你有仇呢!”劍九冷笑一聲道。


    噗——


    殷紅的血液濺落一地,灰衣僧人踉蹌著跌出一步,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去,映入他眼簾的,正是易青羊!


    這位大齊國師,他眼中的假想敵,此刻的境界是他完全無法洞察的狀態!甚至,在他的感知中,還在那位劍九之上!


    “怎,怎麽可能?你怎麽會到這般境界……”灰衣僧人不可思議地開口,聲音都在顫抖。


    易青羊平靜無比地道:“因為,我信仰的神明降世了!”


    灰衣僧人的麵容陡然扭曲,近乎瘋狂般嘶吼著咆哮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個世界的神明都已經死光了才對!天外的神明,也不可能踏足這個世界!”


    “你知道的很多啊,甚至連這個世界的真相都知道了。”易青羊平靜地道:“沒錯,你說的對。這個世界的神明都已經死光了,無論是佛門還是道門!天外的尋常神明,也不可能踏足這個被無盡厲鬼封鎖的世界!”


    “對啊,那你們是怎麽回事?”灰衣僧人無比不甘心地道:“我得到了神明的遺產,研究了近乎五十餘年,才終於結合鬼道和佛法凝結了法身!你,你們憑什麽?”


    “我說過了吧?天外的尋常神明,不可能踏入這個被無盡厲鬼封鎖的世界!但,若是那位神明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超越此間的一切幽冥厲鬼嗎?”易青羊意味深長地開口:“很顯然,作為佛家忠誠的你沒有等到,而作為道門魁首的我,等到了這一天!”


    易青羊的話語間多了幾分尊崇與向往,無比虔誠地道:“神明降世,是為玉虛宮玉清原始大天尊!祂老人家拯救了這方天地,斬盡了此間的妖邪和厲鬼,還了天下太平!”


    他的眸子落在灰衣僧人之上,又是惋惜又是可悲:“你,到現在還沒有察覺到嗎?現在的你,已然近乎於厲鬼,而不再是昔日的佛法修行者!和尚,你還記得佛經嗎?”


    轟隆!


    灰衣僧人的耳畔似是有著雷鳴響徹,他的眸子由混亂到扭曲,最終再到死寂!


    “原來如此!原來我早就背棄了佛門,成為了厲鬼!”僧人呢喃著,他的身影在金色的火焰中緩緩消散!


    天子望著這一幕,近乎於絕望!


    此時,他聽到兩人的話語:“他怎麽辦?放下吧,他不該由我們動手。”


    下一刻,天子感覺自己被丟在了龍椅之上,偌大的王庭再度歸於死寂!


    “來人,快來人啊!”


    他嘶吼而出,這時,大殿之門被轟開!


    森然的話語讓他如墜冰窖:“昏君何在,前來清君側!”(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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