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的神色略顯凝重,輕聲道:“水行、火行、雷霆、光明、黑暗、寂滅、創造、殺戮、毀滅、汙穢、生機、輪回,還有虛空和氣運之力,以及若有若無的陰德之力.”


    此間無盡流轉的光芒,居然是為法理的匯聚,對應著諸多的概念。


    在顧言的眼中,這是破碎的諸多權柄,分裂的無窮大道。


    她輕輕抬手,五指點落於那純白無比的流光之上。


    刹那間,有著高亢而威嚴的鳳鳴之聲響起。


    純白色的流光之子,似是有著一輪大日誕生,構築成為了一隻虛幻而聖潔的金烏。


    “這是?”


    顧言的眸子陡然變幻。


    “這是太陽權柄之一的光明之力。不僅是光明之力,還有著金烏的血脈神通和肉體神通,以及微弱的火之權柄。”陳休淡聲開口。


    什麽?


    顧言的瞳孔劇烈一顫。


    她無比震撼地望著那無盡的流光,聲音都在發顫:“這麽說的話”


    “湛藍色的光輝,代表著的是為水行之力,蘊含於其中的黑芒,你看到了嗎?”陳休饒有興趣地開口。


    顧言仔細觀察,發現那一抹蘊含於湛藍光輝間的黑芒,居然衍化出了玄武之貌。


    還是佩戴著古老輝煌帝冕的金背玄武。


    “這是,妖族的第二代玄武真王!傳說,祂消散於諸天之間,不知去向,甚至連玄武一脈代代相傳的玄武帝冠都遺失了。流言之中,祂是隕落於蓋世天魔之手。沒想到,居然是被天帝給鎮壓在了隱牢之中,甚至被剝奪了執掌的權柄。”顧言輕聲呢喃。


    “純白色的聖潔光芒,那是太陽權柄之一的光明之力;翠綠色的光輝,是象征著生命的木行之力;淺白如霧雲般的流光,象征的是為陰德之力.”陳休意味深長地開口,眸間有著別樣的色彩,“現在,我終於明白九天祖龍等舊神故鬼為何隻有空殼殘存。”


    “力量,都被剝奪了嗎?”顧言輕聲呢喃,眸間有著諸多的驚撼之意。


    “此地在無窮無盡地汲取著祂們的肉身之力、執掌權柄、掌握法理,甚至是元神之力和血脈神通!以磨盤的方式緩緩絞碎祂們的力量,而後匯聚於某處。”陳休思忖著開口,目光幽深:“或許,是輪回吧。昔日刑天大神被梟首之後,祂的法身便被鎮壓於此間。那時,或許天帝已然開始了行動。”


    “祂將刑天大神的法身之軀徹底碾碎,然後將之投入輪回之之中,培養成了如今我們見到的刑天。成湯倘若如你所言,那麽在祂的生前,已然接受了香火,化為了鬼帝,徹底踏上了鬼神之道。祂被天帝擊敗後,或許是接受了某種條件,甘願為天帝鎮守隱牢。而天帝的允諾,或許保祂百世輪回而不敗。”


    顧言微微頷首,思忖著道:“或許真是如此。無論是刑天之軀,還是那位帝君成湯,祂們被你以無極印回歸本源之後,皆是唯有齏粉灑落,這應該就是祂們輪回前的狀態。”


    “隻是,天帝如此之舉,是為了什麽?”她的眼中有著諸多不解之意閃爍,“諸多的法理,昔日的權柄,甚至是血脈和體魄之間的神通,皆是彌留於此。那麽,天帝需要的究竟是什麽?”


    她的眸子落在了虛幻磨盤的深處,那裏似是有著厚重之物浮浮沉沉。


    “還記得我提到的嗎?”


    陳休頗有深意般開口:“此方隱牢之間的諸位,可都存在著共同的身份哦!”


    “祂們,或是帝王,或是昔日的天帝,皆是執掌一方的王者。”


    顧言的眸子陡然一亮。


    確實如此!


    九天祖龍是昔日的龍祖,也是龍王,且參與過天帝之位的爭奪;


    最古金烏乃是初代妖族天庭的霸主,【妖帝】帝俊,祂是曾經的天帝,同時是萬界太陽神之尊號的指向,真正的無上帝王;


    成湯,是為殷商王朝的開國帝君,稱呼帝王者,縱然化身為鬼,也是幽冥鬼帝;


    刑天大神,背負戰神之名,看似和帝王之位無關,但在炎帝隕落,曾經背負炎帝之名,執掌炎帝殘黨,算的上是第二代的炎帝;


    現在看到的這位是第二代的玄武真王,是妖族四聖之一玄武一脈的王者,同時擁有玄武帝冠!


    這一切的諸位,皆是昔日帝王。


    “天帝舍棄了祂們的血脈神通,放棄了祂們執掌的萬般權柄,甚至是法理。除卻‘帝王身份’之外,我實在想不到第二個能夠值得天帝重視的東西。而且!”陳休的眸間多了幾分幽深,緩緩道:“而且,成湯的那句話,我很是在意!所謂的天帝位格,以及人皇位格,這個究竟是什麽?是如法理般的概念,還是如神兵般存在?我迫切的想要知道!”


    言語之間,他緩緩抬手。


    巨大的磨盤深處,有著力量迸發。


    一抹輝煌光芒綻放,厚重無比之物緩緩上浮!


    於此之時,一股莫名的法理席卷。


    陳休的眸子陡然變幻,寒聲道:“輪回印!!這股氣息,絕對錯不了,是輪回印!”


    顧言眼眸微凝,輕聲道:“你說,這裏有輪回的氣息?”


    “沒錯!我曾經親眼見過羲催動輪回印,其中的氣息至仍記憶清晰。因為,彼時的我實在過於弱小,這股確實讓我記憶深刻。”陳休沉聲道。


    “輪回印,是為後土娘娘以身所化之物。”顧言眉頭緊鎖,咬唇道:“我很想知道,天帝是否知曉無生老母和後土娘娘的關係。倘若不知,那麽或許是天帝被算計了;倘若知曉的話”


    陳休的眸子幽深了許多。


    原本還以為是哪位大神通者另有圖謀,因此和和天帝合謀,於第十層之中布局乾坤,瞞天過海,將隱牢保存下來,給天帝留下了複活歸來的希望。


    如今看來,似是遠沒有這麽簡單。


    “不過,無論天帝如何布局,至少現在看,祂是失敗的。不僅天庭墜落,更是沒有得到祂期待的東西。”


    陳休戲謔一笑,五指緩緩抬起。


    輝煌的流光於磨盤之下騰起,落於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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