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獒這一下不偏不倚正中我的腦門,我的眼前頓時冒出無數個小星星在朝我招手,耳朵裏麵嗡嗡嗡的叫個不停。


    鐵頭功啊!


    藏獒不打算罷“頭”,擊中我之後還想乘勝追擊再來幾次,反正他被我壓製住,除了趁機挽回點顏麵,其它什麽都做不了。


    麻痹的,老子給你丫臉了是吧!藏獒這種得寸進尺打蛇順杆子上的做法徹底把我給惹惱了,我一而再再而三想給他留點麵子,不想趕盡殺絕,是你丫逼我的。


    我鬆開藏獒的手,一巴掌拍在藏獒的後腦勺上,藏獒就這樣被我拍暈過去。


    我一氣之下打暈這個狗日的,這下完全打亂了我的節奏,要打暈他我早可以這麽幹了,一直拖到現在是因為他是我的護身符,清醒的藏獒比昏迷的藏獒作用大得多。


    藏獒剛剛嗷嗷的叫個不停,突然一下子安靜下來,對麵的特戰隊員大叫了幾聲隊副,昏迷不醒的藏獒根本沒法回答他們。


    這些兔崽子以為老子大開殺戒殺了他們的副隊長和隊員,群雄激憤,瞄準老子的位置就是一通掃射。


    他們殺紅了眼,想不顧一切地幹掉我替他們的兄弟們報仇。


    我艸,這會不怕誤殺自己的同伴了嗎?


    對麵的火力相當猛,槍口吐出一條條火蛇,把我完全壓製在凹窪之中抬不起頭。


    一群把生命置之度外的狼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哥們這回怕是捅馬蜂窩了。


    我把藏獒拖到凹窪底部避免流彈誤傷了他,我艸,老子還是心地太善良,他們想要老子的命,老子卻以怨報德,想想都晦氣。


    他們一邊掃射一邊往前衝,因為沼澤地特殊的路況,他們前進的速度雖說不快,但是因為距離短,再加上組成強大的火力點封鎖上麵所有逃跑的路線,我被他們憋在凹窪地無處可逃。


    這麽幾十米的距離他們幾個衝刺就跑完了,眼見就要合圍上來,逃出凹窪地是死,貓在這裏也是死,老子可不希望這麽憋屈的死去。


    拚了。


    我身邊唯一能夠借助的東西就隻有處於昏迷中的藏獒,我本想用他的身體替我擋子彈,不知怎麽回事我的腦子裏突然浮現一個人影,我最好的兄弟孫建兵。


    他們跟曾經的孫建兵一樣,都是天龍特戰隊的隊員,國之利器,是國家花費了大量的財力物力人力才培養出來的人才,都曾保家衛國拋頭顱灑熱血立下過汗馬功勞,老子不能因為想自己活命就把他給推出去擋子彈。


    如果我這麽做了,對不起孫建兵,也對不起我爺爺,在我爺爺心中,一個真正的英雄,首先心靈一定是純潔的,做什麽事情都問心無愧。


    目前我們雙方處於敵對關係,我教訓他們隻是因為他們為難我和孫建兵,而且他們是韋文傑帶來的人,我跟韋文傑一直不對付,因而我對他們也不再客氣,盡管如此,在我的內心深處,我跟孫建兵一樣從來沒有想過去加害他們。


    他們都是祖國和人民的英雄,如果我殺了他們就真的是罪大惡極。


    算了。


    聽天由命吧。


    我幾個翻滾衝出凹窪地,身子被亂槍掃中,連續中彈,mmp的,子彈往前衝的慣性把我帶遠了好長一段距離。


    鮮血從我傷口處井噴出來,灑在草地上,哥們這回傷得不輕,身上至少中了四五槍,兩槍在大腿上,一槍在肩膀上,後背還中了一槍。


    我好不容易才逃到一個深草叢中,像一條水蛇似的在草叢中遊弋,子彈一直尾隨著我,跟不要錢似的,一直死命地追著我。


    哥們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這裏完全沒有遮擋物,老子一念之差把自己置身於死地,死了也活該,要是剛剛我拿藏獒那個小兔崽子的身體擋子彈,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話雖這麽說,但哥們這麽做毫不後悔,如果因為這個丟了性命,這是老子的劫數,老子認了不怪任何人。


    我在草叢中竄來竄去,逃了一會兒再次被流彈擊中,後背又中了一槍,這一槍正中要害,我一下摔倒在地,再加上之前流了不少血,我整個人暈暈乎乎的,雙手撐在草地上感覺天地都在旋轉。


    這是我第一次呼吸到死亡的氣息,整個人在生和死的邊緣徘徊,似乎靈魂要脫離軀殼離我遠去。


    我想抓住它,卻怎麽也抓不牢。


    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突然,我的麵前圍上來六個荷槍實彈的特種兵,他們的槍口一致對著我,我對著他們咧嘴一笑,這是一種蔑視的笑容。


    一個特種隊員冷冷地瞧了我一眼,然後端起槍托,一槍托重重地砸在我的頭上。


    我眼前一黑瞬間暈了過去。


    ……


    “外公,您讓黎叔帶我去見見他行嗎?”


    一個獨立的高牆院子內,一個極度美麗的少婦站在一個閉著眼睛半躺在搖椅上睡覺的老人麵前,乞求道。


    老人緩緩地睜開眼睛,他的眼睛閃爍一片精光,這是一個過了古稀之年的老人,但他的精神卻很飽滿,一雙幹癟的眼睛中含著一抹抹智慧之光。


    “不行。”老人搖了下頭一口回絕了少婦的要求。


    這是少婦這段時間第三次來,每一次都無功而返,但她卻毫不死心。


    “為什麽又不行?孔家已經答應不再追究他的責任,您為什麽還是不讓我見他。”


    “家有家規,國有國法,他殺了人,孔家追究不追究是孔家自己的事情,但是法律不能不追究。”


    漂亮的少婦說:“外公,您這就有些不講道理了,您上回說隻要我能說服孔家,您就不管這事,可是現在—”


    老人笑著說:“我沒管啊,是他自己犯了法,自然有相關部門的人管,輪不到我老頭子管喲。”


    “您—”少婦跺了跺腳微微皺著漂亮的眸子說:“您跟我打哈哈,說話不算話。”


    老人說:“寒寒,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這些年也經曆了不少事情,幹嘛還這麽任性,外公隻是一個退休在家養病的老人,很多事情早已經不過問了,再說,葉重殺了人,是殺人嫌疑犯,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無罪之前,任何人都不許私下見他。這是規定,你打算讓外公徇私枉法嗎?”


    “外公,葉重他沒有殺人,警察上次不是都調查清楚了嗎,人不是他殺的,是李老板其他仇家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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