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點,我決定豁出去,反正橫豎都是一刀,目前的我已經被逼到絕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拚了。


    第二天上午,我們三個下山直奔我爺爺家,我爺爺當時正在劈柴,遠遠看到我們過來。


    爺爺放下斧頭,樂嗬嗬地說:“小天,你怎麽突然回來了,寒寒呢?”


    瞧爺爺這神情,似乎什麽都不知道啊,我正詫異的,孫建兵趕緊給爺爺問好,爺爺點點頭回應,非常和藹慈祥。


    爺爺瞥見一旁的林曼雪,霎時驚為天人,在他眼中,盈盈和莫寒就是一等一漂亮的孩子,如今這個丫頭,麵色雖然憔悴,神情呆滯,身子也清瘦了一些,可底子好,一瞧就是一個絕色美人。


    林曼雪見到我爺爺有些害怕,連忙躲到我身體後麵,我爺爺瞧了瞧我,他似乎看出我跟林曼雪關係不一般。


    我稍稍解釋兩句:“爺爺,這是我上家公司的老板,以前對我不錯,這不病了嘛,因此我帶她來找您老給瞧瞧。”


    爺爺看了看林曼雪,林曼雪害怕,一直躲著,不敢露臉。


    我把林曼雪拉出來,笑著跟她說:“林總,您別怕,這是我爺爺,不是壞人,別怕。”


    爺爺皺著眉頭說:“她怎麽了,似乎有些神誌不清?”


    “嗯。爺爺,她的腦子好像有點問題,您幫她瞧瞧唄,看她究竟怎麽了。”


    爺爺把我們請進屋,然後給林曼雪把脈,過了好一會兒又翻了翻她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睛,爺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小天,這個姑娘是不是亂吃了什麽東西,有中毒的跡象。”


    “什麽?中毒?”


    “是的。這應該是一種慢性毒藥,不會致命,但是會破壞人的神經係統,讓人產生某種幻覺,當然時間一久,她就會失去某種記憶,漸漸什麽事情都會忘記。”


    我心裏大吃一驚,林曼雪進了一趟看守所就變成這副鬼樣子,難道這是許夢瑤派人幹的。我心裏既氣惱又怨恨,許夢瑤太過分了,我都答應了她的要求,不過晚回去一段日子,她用得著下此毒手嗎?


    “爺爺,還有救嗎?”


    我爺爺想了想問:“她中毒有好幾個月了吧。”


    “嗯。至少有三四個月了。”


    我爺爺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中毒時間太長了,此毒已經擴散,侵入腦部,已經對她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再想解毒,難。”


    聽爺爺這麽說,我急得滿頭大汗,緊緊拉著爺爺的胳膊說道:


    “爺爺,她是我的恩人,對我有救命之恩和栽培之恩,咱們葉家欠她的,一定不能放棄她,您再想想其它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爺爺沉默半響,說了這麽一句:


    “辦法也不是沒有,隻是不管用什麽辦法,她的神經係統已經受損,這種傷害不可逆轉,咱們隻能做到不再惡化或者修複部分功能,至於能修複多少,要視情況而定。”


    “這麽說就是有辦法咯?”


    爺爺點點頭又搖搖頭說:“有辦法可又沒有辦法。”


    我急切地說:“爺爺,您這是什麽意思呀?怎麽一會兒說有辦法一會兒又說沒有辦法呢?”


    爺爺說:“其實這種毒不難解,難的是咱們手裏沒有解毒的藥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空有辦法沒有解藥啊。”


    我說:“爺爺,藥草不是問題,我去買,買不到我就自己去找,總是有辦法弄到的。”


    爺爺搖搖頭說:“你買不到也找不到的。”


    “怎麽了?這種藥草很罕見?”


    爺爺點點頭說:“這種藥草對環境要求特別苛刻,最怕汙染,你看現在的大氣層,黑雲密布,藍天都快看不到了,這種環境下它們應該早已經滅絕了。”


    “怎麽會這樣。”我頹廢地坐在椅子上,好不容易有些眉頭,可最後爺爺又告訴我,這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你說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加讓人難以接受。


    若是絕症,明知沒救也就死心了,可曼雪這病有救,隻是找不到草藥,有一線希望又變成了絕望,人生的大喜大悲來得太快了些。


    我正在鬱悶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地方,龍島,三個怪師兄曾跟我說過,龍島上沒有任何汙染什麽寶貝都有,我何不上去瞧一瞧,指不定能找到這種東西呢。


    我內心再次湧起一股希望,但是龍島凶險異常,我怕爺爺阻止我上龍島的想法,因此我不打算跟他提這事。


    爺爺年紀大了,我不想他再為我們這些小輩操心,我也不打算把三個怪人的事情告訴他。我請教爺爺這種草藥的特征,我跟他說我打算托關係在世界各地尋找這種草藥,沒準能找到。


    我爺爺也沒有懷疑我什麽,且詳細跟我說了一遍這種草藥的特性,我一一記在心裏。


    林曼雪在爺爺家住了兩天就習慣了,我爺爺平易近人,對誰都是一副麵和心善的模樣,林曼雪開始有些懼怕他,可相處下來漸漸喜歡上他,還願意跟我爺爺說話。


    隻是林曼雪說話有些幼稚,東一句西一句,一般人還真不懂她想說什麽,爺爺挺有耐心的,不管林曼雪跟他說什麽,爺爺總是耐著性子聽完,而且會跟她互動,不讓她掃興。


    林曼雪整日裏膩歪著我,爺爺看在眼裏倒沒有說什麽,我爺爺這個人年紀雖然大了,但很多事情看著開明,他還跟我說這個女孩沒中毒以前就應該缺少安全感,當她意識到在某種事物上有安全感的時候,她就會非常依賴它。


    它倒不僅僅指我。


    爺爺也沒有詳細詢問我跟林曼雪之間的關係,我跟他解釋說她是我以前的老板我爺爺也就信了,他這個人不喜歡胡思亂想,而且他也相信我不會編個故事來騙他。


    事實上,林曼雪確實是我原公司的老板,我並沒有編瞎話,隻是說了一半,隱藏了一半,我沒有把我們親密的關係告訴爺爺。


    一個星期之後,林曼雪漸漸已經把這裏當家了,前山後院玩得不亦樂乎。我跟她打了幾隻蒼蠅去後院釣螞蟻,就是把蒼蠅屍體丟地上,等螞蟻來搬它們的時候,我們再壓上一個大石塊讓它們拖不動,拖不動的螞蟻就會回去搬救兵。


    這事小時候經常玩,如今兩個大人擠在一塊玩這個,看上去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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