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間草房,我們三人每人一間,還有一間是廚房,前麵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簡陋的茅房和浴室,我怕林曼雪不習慣,就和孫建兵單獨給她搭了一個浴室。


    孫建兵去山下采購了不少食物,夠我們吃一段時間的,他還製作了兩把弓弩,沒事我倆可以去打打獵。


    孫建兵手挺巧的,什麽都會幹,人又勤快,是個好幫手。


    我們平淡無奇地在山上住了一個來星期,這裏沒有電,所有與電相關的電器都用不上,因而時間一久,新鮮感一過確實挺無聊的。


    我們三就像與世隔絕的三個野人,徹底與外界失去聯係。


    這裏最無聊最苦逼的人就是我,林曼雪因為心智問題,整天窮開心,反正有電沒電不影響她的生活,孫建兵在大山裏住慣了,早習慣這種生活,唯有我總覺得缺少點什麽。


    林曼雪整天膩歪著我,不管我去哪她都要跟著,她不大理孫建兵,似乎在她的世界裏就隻有我的存在。


    孫建兵話也很少,我前段時間跟他分開也有大半年,我曾問過他這段時間幹嘛去了,是不是一直待在末嶺。


    孫建兵沒有細說其中的經過,隻說在末嶺碰到點麻煩,耽擱了些時間,等他日夜兼程趕回山南村的時候,正碰到我在跟人交手。


    孫建兵說著隨意,但我能想象到他肯定在末嶺遇到什麽危險被困住了,因為他進末嶺之前跟我說過隻進去大概兩個月的時間,如今一晃大半年,這裏麵肯定有什麽問題。


    孫建兵不願意再提起,我暗自猜測可能有什麽難言之隱或者他不想再回憶起那段經曆,孫建兵不說我就不問,對他,我絕對信任。


    “葉先生,跟您交手的那個人是誰呀,似乎曾經當過兵。”孫建兵對黑狼倒挺感興趣的,無意中問起他。


    “他叫黑狼,是晏青程的貼身保鏢,我跟他打過幾次交道,但是幹架還是第一次。”


    孫建兵皺了皺眉頭說:“這個人的功夫非常厲害,恕我直言,遠遠在您之上,您以後要是單獨遇到他,千萬要小心。”


    我以前以為黑狼功夫雖然不錯,卻也隻稍稍比我強一點,但經過那晚一戰,我明白了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目前的我跟他根本不是一個檔次,隔了十萬八千裏遠。


    黑狼幾乎可以秒殺我,而反觀孫建兵,他似乎又可以秒殺黑狼,深藏不露啊。


    我用怪異的目光瞧著孫建兵,孫建兵被我看毛了,有些不自然的問:“怎麽了?”


    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建兵,你可是深藏不露啊。咱倆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在一塊也有一年半了吧,一起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可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厲害?”


    “說心裏話,之前的我隻以為你比我經驗老道,在速度、力量、技巧方麵咱倆伯仲之間,可上回你跟黑狼幹那一仗,讓我有一種高山仰止想仰望你的衝動,你是不是故意在我麵前保持實力?”


    孫建兵尷尬地笑了笑說:“葉先生,你懷疑我對你有企圖呀?”


    “我不是那個意思,純屬好奇。建兵,你明明是一個絕頂高手,偏偏裝平庸,一般人都喜歡誇大其詞,沒有的硬吹成有,你倒好反其道而行,明明有的硬裝作沒有。這是為何?”


    孫建兵低下頭,想了想,突然抬起頭說:“我能不說嗎?”


    我笑著說:“當然可以。我隻是隨口問問,就是哥們聊天,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這有什麽。”


    孫建兵略微頓了一下,然後說道:“葉先生,謝謝您的信任。”


    我擺了擺手說:“建兵,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咱倆是朋友用不著這樣,朋友是什麽,不說肝膽相照兩肋插刀什麽的,至少不會相互捅刀子。我信任你,我相信你不會做對我不利的事情,因而你的事情我不會過問,你有權利選擇說也有權利選擇不說,這個權利牢牢把握在你自己手心裏,尺度你自己掌握。”


    孫建兵看著我真誠的眼睛,過了一會兒忽然說道:


    “我曾經在一個秘密部隊服役,這個部隊極其特殊,外人甚至都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我們就像幽靈和遊魂,平時見不到光處於靜默狀態,隻有當我們有任務的時候,我們才會被激活行動起來。”


    “這些年你一直服務於這支部隊?”


    “是的。”孫建兵點了點頭又說:“不是我不願意告訴您我的身世,而是我們部隊有紀律,雖說我現在離開了部隊,但是一日是兵,終生是兵,這些紀律會跟隨我們一生,隻要我活著,就必須遵守。”


    我理解地點頭:“既然這樣,你還是別說了吧,免得讓你犯錯。”


    孫建兵搖了搖頭說:“我知道您心裏一直有疙瘩,而且您現在處於非常時期,要是我再這樣稀裏糊塗地跟著您,我怕您會沒有安全感。您待我一片真心,我也不能這樣對您。”


    “葉先生,關於我自身我不能說太多,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證,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以前不會,以後更不會。過去,我不是一個好人,卻也不能算是一個壞人,我以前殺過人,很多很多,這些人跟我都沒有任何的個人恩怨,我殺他們都是因為任務或者工作,不得不殺。”


    孫建兵說到這裏,眼中充滿哀傷,他喉嚨有些咽哽,忽又說道:“我這麽說或者是在給自己推脫罪責。其實我殺過的人並非全部都該死,或許我我—”


    孫建兵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他的臉上盡是後悔和自責,也許在孫建兵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麽難以挽回的錯誤,讓他一輩子處於自責和悔恨當中。


    我拍了拍孫建兵的肩頭,安慰道:


    “建兵,我不知道你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情,但是我相信你,你那麽做一定有你那麽做的理由,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死的人已經死了,再後悔再悲傷他們也已經死了,而活著人要繼續活下去,好好活下去。看開些,人生就這樣,短短數十年,總有一天,你跟我也會走到那一步。”


    孫建兵回過神來,衝我點點頭,我不知道我的話他有沒有聽進去又或者聽進去多少,但是看到孫建兵這麽後悔這麽哀傷,我心裏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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