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莫寒,我又想到了葉盈盈,葉盈盈已經進入第二個療程,算算日子,差不多第二個療程也該結束了,我打算明天帶莫寒去看看她。


    我在陽台上抽了兩根煙又回房睡覺,我躺在床上的時候發現一個細節,莫寒醒了,她在裝睡,不要問我怎麽知道的,其實非常簡單,一個熟睡中的人,渾身肌肉鬆弛,處於最放鬆的狀態,而一個裝睡中的人,她刻意壓低的呼吸,以及全身繃緊的身體都能出賣她。


    我下床的時候莫寒可能就察覺到了,她隻是不想打擾我或者怕我難堪,這個女人,其實心裏什麽都懂,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真是一個既聰明又善良的女人。


    我摟緊她,緊緊摟著,她的身體碰到我越來越軟,心跳越來越快,她真的醒著的,跟我預料中一樣。


    外麵的燈光漏進來,我側著身子正對著莫寒,我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在上下顫動,莫寒抿緊嘴巴,身體上傳來的熱量愈來愈高。


    看著這麽嬌豔欲滴的妻子,我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過分,我懷裏抱著她,心裏卻想著別的女人,吃著碗裏瞧著鍋裏,我都開始鄙視我自己。


    我想好好補償補償她,男人補償女人的方式有很多種,而我選擇了最直接的一種方式,我想陪莫寒做一次,讓她當我一回真正的女人,在一個沒有林曼雪幹擾隻有我和她兩個人的世界裏麵做我的女人。


    我把嘴巴輕輕地貼在莫寒耳朵邊,吹了一口氣,莫寒頓時打了一個寒顫,渾身都在顫抖,我一口氣一口氣吹著,她想把眼睛閉緊,但是怎麽努力也做不到。


    “把眼睛打開。”我在莫寒耳畔輕聲說著,莫寒想了想,輕輕打開眼睛,奇怪而又害羞地看著我。


    我跟她說了我心裏的想法,莫寒先是一臉通紅,而後又輕聲地說:“你剛剛不是說以後不過那種生活了嗎?怎麽又想了。”


    “今晚隻是一個提議,執行日期明晚開始。”


    我的主動讓莫寒欣喜若狂,她比我更急迫,或者說她的愛比我更濃,莫寒輕輕地點頭算是默許。


    看著莫寒傾國傾城的小臉蛋,我甩了甩頭,把心裏腦子裏那個陰影甩掉,我要跟她開始新的生活,這個女人我欠她太多,一輩子都還不起,她需要我的疼愛和嗬護。


    這是莫寒最幸福的一個晚上,我感覺莫寒從來沒有這麽幸福過,比結婚那個晚上都幸福。事後莫寒一直處於亢奮狀態,抱著我不睡覺,非要跟我聊天。


    莫寒平日裏沉默寡言,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話會多些,可從沒有像今晚這麽多過,她一個勁地說,我淪落成聽眾,偶爾配合她說兩句。


    莫寒跟我談了很多將來的生活,她有很多夢想,每一個夢想都圍繞我和孩子,而她自己化作這些夢想的點綴,圍著我和孩子打轉。


    我可能沒有想到,這一晚讓莫寒的心病去了一大半,她在孩子和愛情的雙重治療下迅速康複,當時的我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隻是覺得莫寒比平時活潑一些,開朗一些。


    “老公,你給寶寶取個名字吧?”莫寒依偎在我懷裏,幸福地說著。


    我笑著說:“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知道呢,這怎麽好取。”


    莫寒笑眯眯地說:“是男孩。”


    “你怎麽知道?”據我所知現在醫院明文規定,都不讓檢查這個項目,她怎麽可能提前知道呢。


    當然,有錢能使鬼推磨,在特權和關係網麵前,這麽一件小事根本不值一提,可我覺得莫寒不是這樣的女人,她不喜歡使用特權,更不可能會主動去做這些檢查。


    在她眼中,男孩女孩都一樣,都是自己的孩子,根本沒有分別,就比如我,我就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我相信莫寒也一定抱著這種態度。


    莫寒不好意思地說:“感覺啊。黃姨說酸兒辣女,我喜歡吃酸的,她說一定是男孩,而且通過肚子形狀也可以看出來,肚子尖的是男孩肚子圓的是女孩,你摸摸我的肚子,是不是挺尖的?”


    莫寒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讓我摸了摸,其實吧這些都是民間經驗,肯定沒啥科學根據,不過看莫寒這麽篤定,這麽高興,我也就隨著她說:


    “好像是挺尖的。”


    其實我根本就摸不出她的肚子是圓的還是尖的。


    莫寒開心地笑了笑:“怎麽樣,老婆給你生個大胖小子,你開心不?”


    “你喜歡男孩?”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莫寒頓了一下說:“也沒有。不過咱們葉家幾代單傳,我要是生個女兒,怕給葉家斷後了,公公婆婆會不喜歡的。”


    我輕輕地拍了拍莫寒的小手說:“胡說。我的孩子不管男孩還是女孩都是葉家的種,我爸媽怎麽可能會不高興。他們可是人民教師,你就是用這樣的眼光看待人民教師的呀?”


    莫寒癟了癟嘴,吐個香舌,可愛地說:“老公,你說我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


    我懂莫寒的心思,明陽畢竟是一座小城市,內地小城市不比沿海城市,很多觀念落後,封建迷信和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比較盛行,千百年的思想一下子也改變不了,尤其是老一輩,對傳宗接代這種事情看得比較重。


    不過我爸媽和爺爺都非常開明,我相信他們不是這樣的人,生兒生女天注定,都是隨機事件,不會由莫寒決定,也不會由我決定,他們懂這個道理,自然不會去怪莫寒。


    站在莫寒的角度,她的出發點是為了盡快融入我們葉家,她的擔心可以理解,但若站在我的角度,以我對我爸媽的了解,我覺得她有些杞人憂天。


    “寒寒,你別胡思亂想,我爸媽沒有這種想法,隻要是我的孩子,孫子孫女都一樣。”


    “嘻嘻。那麽你呢?”


    “我?”我想了想說:“我希望生個女兒。”


    “為什麽呀?”莫寒微微抬起頭詫異地望著我問。


    “因為女兒是爸爸貼心的小棉襖啊。”


    “嘻嘻。”莫寒被我逗樂了,把臉再一次埋在我的懷裏。


    我反問莫寒:“你呢?”


    莫寒思考了一會然後才說:“我希望生個男孩。”


    我打趣道:“哦,你不會想告訴我你也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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