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的媽媽隨意一揮手打斷我說:


    “我剛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不需要你選擇,你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權利。你隻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孩子和寒寒身上。”


    我搖搖頭說出我心底最真實的聲音:


    “阿姨,你的要求合情合理,但是我不能全部答應。對於第一個要求,我責無旁貸,寒寒肚子裏懷著我的孩子,她情況這麽特殊,我願意陪著她生下這個孩子並陪她做完月子,但是要我跟林曼雪從此一刀兩段一輩子不再見她,這點我做不到也不能去做。”


    我的話頓時讓氣氛緊張起來,空氣中瞬間彌漫火藥味。


    阿姨冷冷地瞟了我一眼,不屑地說:“為了一個女人,為了所謂的愛情,你就能拋去寒寒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負責任?”


    我知道這麽做很混蛋,但我別無選擇,要我一輩子不見林曼雪,我做不到,做不到的事情我又如何答應阿姨,而且我也不能這麽對她。


    林曼雪是我名正言順的女朋友,我背著她把莫寒的肚子搞大,我和莫寒已經萬分對不起她,最後卻要她買單,把痛苦推給她全由她一個人扛在肩上,憑什麽啊?


    如果我真這麽做了,與畜生有什麽分別。即使因為我的出軌最後鬧到分手的地步,也該由林曼雪提出來,而不是我。


    我拒絕阿姨的要求是因為我沒有權利決定我和林曼雪之間的關係。


    阿姨寒著臉冷冷注視著我,說翻臉就翻臉,她一聲冷笑:


    “葉楚天,我知道你心裏那點小九九。你是不是還在做著跟林曼雪登記的美夢?我呸!你把我許夢瑤的女兒當什麽了!你睡了她撒些種子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天下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嗎?前麵我看在寒寒的麵子上跟你客客氣氣地說話,如果你抱著這種思想跟我談,就不要怪律師說話刻薄。”


    我明知理虧,因此我沒打算頂嘴,但讓我就這樣離開曼雪,我真的做不到,我離開林曼雪,林曼雪該怎麽辦。


    她為我們在一起做出多少努力,又為此付出多少,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我也離不開她,我一輩子最愛的女人就是她,要我離開她,就像拿刀子在割開我的心,堪比要我的命,如果要我一條命能解決問題,我願意以死謝罪。


    林曼雪也離不開我,我和她的命緊緊聯係在一起,我是她的初戀,她這麽重感情的一個女人怎麽離得開我的陪伴。


    至於我跟莫寒,雖說這純粹屬於一個意外,我並沒有刻意去背叛曼雪,但最後的結果卻是我就這麽做了。


    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就像殺人,謀殺和誤殺都是殺人,不會因為是誤殺就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林曼雪現在還不知道莫寒懷孕的事情,紙終究包不住火,她遲早有一天會知道,一旦她知道了這件事情,依照林曼雪的性子,倔強、好強、追求完美有潔癖的她還能容忍我嗎?


    我真害怕這一天的到來,我害怕看到林曼雪絕望無助、失魂落魄的眼神。


    一失足成千古恨,酒,都是酒惹得禍。


    可又僅僅是酒的錯嗎?


    我悔恨當初,要是自己當初心眼大一些,不像一個幼稚的孩子似的受了點委屈就鬧情緒,不跟曼雪鬧矛盾,我就不會賭氣開車回明陽。


    我不回明陽自然不會在半路上被江健用大卡車撞到懸崖下麵,也就不會發生後麵的事情。


    算來算去都是我的不成熟害了我,我在給過去的不成熟買單,林曼雪曾經說得對,我終有一天要為自己的不成熟、愚蠢付出代價,這不就靈驗了嗎?


    不管阿姨給不給我們機會,我和林曼雪似乎已經回不到過去,如今莫寒、孩子和阿姨隔在我們中間,我們還能跨過這道坎嗎?


    不能!


    我懂。


    但是我依舊不能妥協。


    因為我根本沒有妥協的權利。


    這件事情必須由林曼雪自己來做決定,而我隻能等待她的審判,是生是死,是去是留,最後全是她一句話的事情。


    許夢瑤帶著一絲惱怒問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吧,願不願意按我說得去做?”


    林曼雪將來願意不願意原諒我,這個我說了不算,但是我不能主動離開她,我要是離開曼雪,對林曼雪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我跟莫寒這樣已經對不起林曼雪,錯得是我,為什麽最後要林曼雪買單,這不公平,即使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要跟我要分道揚鑣,也應該由她提出來,她拋棄我,而不是我這樣默默地離開她。


    想清楚這一點,我猛著抬起頭盯著阿姨的眼睛堅定地搖搖頭說:“我做不到。”


    阿姨見我不肯妥協,她的目光瞬間加強如一道強電流穿過我的眼睛,她在給我施壓,想讓我在她淩厲的目光下抬不起頭。


    但倔強的我也不打算輕易服輸,依然保持跟她對視。


    許夢瑤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擺出一副高傲冷傲的神情,這個時候的她不再是一個母親,一個長輩,而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大老板,一個任何人都不能違背她意願的女王。


    許夢瑤咄咄逼人地說道:


    “你不同意?哼哼,葉楚天,不要逼我,撕破臉皮對大家來說都不好看,你會同意的。我剛才說了要你心甘情願留在寒寒身邊,我敢這麽誇下海口,自然有把握讓你就範。”


    許夢瑤如此倨傲,倒把我體內男兒的血性激發出來,我承認我錯了,但是她要我這麽對林曼雪,我心裏十分不服氣,錯的人是我,她想怎麽懲罰我都是應該的,我絕無怨言,但對曼雪,我不能傷害她分毫。


    我已經傷害了她的愛情,怎麽還能在她傷口上插刀子。


    “阿姨,寒寒和林曼雪都是當事人,這件事情不能光憑咱們兩個說了算。咱們是不是應該征求她們的意見。”


    許夢瑤哼哼冷笑了兩聲道:


    “寒寒的意見?寒寒為了你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她就是一個傻丫頭根本不知道爭取利益,什麽都替你著想。她的意見不是都說了嗎,她讓你走永遠不要來杭州,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懂她的意思,她這麽做還不是怕我為難你。”


    難怪我這次過來杭州莫寒一直催促我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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