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現在就送你回去吧?”我把手伸出去想去拉莫寒,莫寒不同意,搖著頭說:“咱們事情還沒有聊完呢。”


    “那個不重要。什麽時候都可以聊,以後再說吧,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莫寒怔怔地望著我,幽幽地說:“可能沒有以後了。”


    我差點忘記,明天一早我離開杭州,我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麵,還談什麽以後。


    我頹廢地坐下來,莫寒想談我就陪著她,過了今晚,我就是想陪陪她也不能夠了。


    “行。你想說什麽就說吧,我聽著。”


    莫寒收回思緒,目光比先前專注了一些,她開始跟我聊前麵被打斷的話題:


    “你跟白雨萍以前見過麵嗎?”


    我坦然承認:“沒有。今天算第一次見麵。我們以前隻在網上聊天。說件可能連你都不敢相信的事情,今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


    “你們就沒有視頻過?”


    現在網友聊天哪能不視頻,不視頻就見麵要是對方是恐龍怎麽辦。當然其他網友也不可能跟我和小白菜似的,未曾謀麵一談就談了十幾年。


    “從來沒有。我們曾經有約定,隻做普通知心的朋友,不到合適的機會不見麵。”


    莫寒想了一會兒道:“你曾經跟我說過你有這麽一個網友,是不是就是指她?”


    “是呀。”


    “我記得那個時候念大學,如今又過去這麽多年,這樣算下來,你們認識也應該有十年了吧?”


    莫寒對數字非常敏感,猜著相差無幾,的確我和小白菜認識都十四年了。


    “十四年。”


    莫寒淡淡地說:“認識十四年都不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容貌和身份,你不覺得這個女人很神秘很奇怪嗎?”


    我不以為然地說:“話不能這麽講。我不知道她,其實她也不知道我。這是我們相互約定的事情,彼此遵守,對誰都一樣,這沒什麽奇怪的呀?”


    莫寒搖搖頭,冷哼一聲,盯著我的眼睛說:


    “你敢拍著胸脯說她不知道你嗎?天哥,你說你十四年來都不知道她的身份和長相,這點我毫不懷疑,但是對於白雨萍,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信。她這個女人比猴還精明,能跟一個陌生人談十幾年朋友,別說我,你去打聽打聽,隻要認識白雨萍的人如果聽你這麽說都會笑掉大牙的。”


    莫寒猜得倒一點沒錯。


    小白菜知道我的事情遠比我知道她的事情多,她還經常指導我的工作和學習,並且就是她建議我去漫雪公司應聘的,要沒有她,我壓根不知道深城有一家漫雪公司。


    “沒錯。她確實曉得我的一些情況。”


    我沒打算隱瞞,事實上就是如此,也沒有必要隱瞞,她知道我的存在,我卻不了解她的情況,這就是事實。


    莫寒冷冷地說:“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雖然我剛剛才知道這件事情,目前還摸不準她想動什麽歪腦筋,但我可以肯定白雨萍接近你絕對沒安好心。天哥,你以後離白雨萍遠一些,不要再理她,不管她說的多麽花言巧語,你都不要給她好臉子知道嗎?”


    莫寒是不是太敏感了一點,就因為這麽一件小事情就要否定小白菜對我的真誠,就要否定我和小白菜十四年建立的信任和友情嗎?


    我了解莫寒的性格,她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女人,她這麽說必定有她的理由。


    “能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嗎?”


    我試著跟莫寒溝通,看小白菜究竟做過什麽事情讓莫寒如此討厭她,假如能打開莫寒的心結就更好了。


    莫寒認真地說:“我懷疑白雨萍目的不純。”


    目的不純?這是幾個意思?小白菜對誰目的不純?


    對我還是對莫子康?


    莫寒見我用一雙疑惑的眼睛不解地望著她,就解釋說:“我堂哥莫子康。”


    他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嗎?這都要結婚了,有什麽目的不純的,難道小白菜還能騙婚不成。


    莫寒始終無法打消我心裏的疑慮,她見我越來越迷糊,就打算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


    莫寒一臉機警地說:


    “天哥,雖然你認識白雨萍十幾年,但我猜你對她的情況知之甚少,甚至於她是做什麽的你都不知道對吧?”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莫寒又接著說道:


    “我不是無端懷疑她什麽,隻是這個女人非常詭秘,做什麽事情都讓人感覺鬼鬼祟祟的。我跟你說幾件事情你就知道了。”


    我急於想知道莫寒口中的小白菜是什麽樣子,真實世界裏的她我確實不了解,我隻能通過莫寒來獲悉一些她的事跡。


    莫寒頓了頓又說:“我先說一說她的身份,白雨萍是一個風投專家,一個頂級的風投專家。”


    這個我知道,小白菜曾經跟我說過她在風投公司上班,由於她的工作太過於特殊,因此我沒有細問她具體都做些什麽工作。


    當我把這些告訴莫寒的時候,莫寒倒有些詫異,她微鎖著眉頭奇怪地說:“她還能告訴你這些?這倒有些出乎我意料。”


    “嘿嘿。我就說了吧,小白菜哦白雨萍根本就不會故意隱瞞我什麽的。”


    莫寒不屑地說:“就算告訴你這個也不能說明什麽,一個職業而已,又不是什麽大秘密。她跟你說與不說也沒有多大分別。”


    莫寒對小白菜有偏見,這種固有印象一旦形成,短時間內很難消除。


    我不跟莫寒爭辯,不置可否地笑笑,讓莫寒繼續往下說。


    “白雨萍跟我媽媽跟了七年,她從一個最低級的風投師做到如今集團旗下一個分公司總經理,實力自然不必說。”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你說小白菜是你媽媽公司的員工?”


    莫寒點點頭說:“對呀。她是我媽媽一手提拔起來的。可以這麽說我媽既是她的老板又是她的老師。”


    我去。


    我被莫寒一句輕貓淡寫的話劈得暈頭轉向,莫寒媽媽到底是何方妖孽呀,連牛逼哄哄的小白菜都是她媽媽的小徒弟小跟班?


    我曾經究竟麵對一個什麽級別的大佬?貌似—貌似我當著她老人家的麵把她寶貝女兒給甩了。


    難怪小白菜一直叫莫寒大小姐,我原本以為這隻是一個笑稱,家裏的小公主都喜歡被叫做大小姐,沒想到人家是名副其實的大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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