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莫寒還像小孩子似的,一聽說打針吃藥就害怕。


    我哄著她說:“乖。不吃藥怎麽能好得快。”


    莫寒搖著頭說:“我不要吃藥。就不要。”


    “不行!這件事情沒得商量,必須聽我的。”


    我拉著莫寒準備上車,莫寒還想掙紮,她試圖打消我這個念頭:“可是現在這麽晚了,藥店早關門,根本買不到藥。”


    我笑著說:“這難不住我。藥店關門,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不會關門,裏麵有一個藥品專售櫃台,一些常見藥都可以買到。”


    “這—”莫寒踟躇起來。


    “別猶豫了。我說過這事沒得商量。”我幫莫寒打開車門,準備把她推進去,莫寒可憐兮兮地回頭望著我說:“能不能不吃藥呀。”


    “不能。”


    莫寒趴著車門眼睛溜達來溜達去:“再商量商量。”


    我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沒得商量。”


    莫寒被逼著沒辦法,跟我好說歹說我就是不同意,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我真的不能吃藥的。會傷到孩子的。”


    啊?什麽?什麽孩子?


    莫寒一句話把我擊得五雷轟頂,我瞬間呆若木雞。


    莫寒反應過來,眼神飄來飄去躲躲閃閃地說:“沒什麽。你聽岔了,我剛剛沒提到孩子。”


    “不對。你剛才明明說什麽孩子來的。”


    莫寒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輕聲地說:“你幹嘛呀,我一個黃花大姑娘還沒有結婚呢,哪來什麽孩子?你不要詆毀我名聲哦。”


    “可是—”


    莫寒打斷我肯定地說:“沒有可是。我的意思是假如我現在吃這麽多藥下去,將來對孩子身體不好,藥都有抗藥性的嘛。”


    假如莫寒現在沒有孩子,這種擔憂是不是多餘,按她這種理解,藥廠不都要倒閉嗎。


    “你—”


    莫寒似乎不想跟我多說,她自己上車拉上車門,把我一個人留在車外,我想了想始終不得要領,我跟莫寒沒有發生過關係,僅有的一次也在六年前,她總不可能懷孕一懷就六年吧,她懷著又不是哪吒,就算是哪吒也不過才三年啊。


    莫寒現在沒有男朋友,不是我自然不會有別人,看樣子真的是我想多了。


    我搖搖頭轉到駕駛座這邊上車,莫寒不願意去買藥,我隻能送她回去。


    我把莫寒送到那片別墅區外麵,我沒打算進去,在小區外麵提前下車,我讓莫寒自己開回去。


    我剛下車,莫寒緊跟著我下車,她一聲不響地站在車子邊又盯著我看。


    我倆中間隔了一輛車,就這樣傻站著。


    我害怕看到莫寒這種癡迷癡情的眼神,我轉過身子揮揮手說:“寒寒,快回去吧,我也要回酒店了。”


    莫寒依舊不說話,隻是默默直著眼睛看著我,即使看不清我的臉,她依然沒有把目光收回去。


    “寒寒。”


    “陪我走一會好嗎?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莫寒終於開口了,不過她一張口就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我不想跟莫寒單獨相處下去,我答應過莫寒的媽媽一輩子不見她,這是我的承諾,身為一個男人,一諾值千金,我怎麽能當麵說一套背後做一套。


    而且我也不能跟莫寒再這樣糾纏下去,今晚就當一個美好的誤會好了,以後她是她,我是我,我們不再有任何交叉的地方。


    “不早了,累了一天我也想早點回去休息。”我低著頭言不由衷地說著。


    誰都懂,這僅僅是一句托詞而已。


    “還記得前麵那個人造公園麽,陪我去裏麵走一會好嗎?”莫寒不死心再次哀求我。


    我微微抬起頭順著莫寒的方向看去,我發現莫寒眼角上帶著些許淚痕,眼眸也沒有先前那麽明亮精神了。


    我一次一次地推脫,讓莫寒一個女人情何以堪。看著莫寒楚楚可憐的目光,我沒有勇氣再拒絕她。


    我輕輕點頭算作默許。


    莫寒見我同意她的乞求,剛才無精打采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她的臉上也露出久違的笑容。


    也許莫寒的要求並不多,隻想我再陪她一會。


    我和莫寒一直默不作聲地往前麵公園去,上回在這裏住了一個月,我和莫寒經常來這個公園散步。


    這是一個人造主題公園,也是一個兒童樂園,附近都是豪宅區,裏麵住的全是大富豪,他們對下一代的培養自然不用多說。


    再次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看著這些熟悉的建築和不同的風景,我心裏頗有些感慨,觸景生情,讓我仿佛回到之前那一段日子,我和莫寒在這裏歡笑的日子。


    或許曾經我也給莫寒帶來過快樂,雖說很少,但確實擁有過。


    莫寒和我站在一棵大樹下,莫寒對著一棵大樹發呆。這是一棵梧桐樹,在具有浪漫風情的法國,梧桐象征浪漫,在我國古人眼中,梧桐卻總與寂寞離愁聯係到一起。


    如李煜在《相見歡》中如是說“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周紫芝於《鷓鴣天》中寫道“梧桐葉上三更雨,葉葉聲聲是別離”。


    不知道莫寒看到梧桐想到什麽?


    是浪漫還是離別,或者兩者兼備?


    “天哥,你準備什麽時候回深城?”莫寒看了一會兒梧桐突然閃著眸子問我。


    我本來打算就這麽悄悄地來,悄悄地走,就當自己不曾來過杭州這座城市,這樣就不會影響我和莫寒今後的生活。


    然而有些東西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想當它不存在不過是自欺欺人。


    既然莫寒問起,我也不打算回避,實話實話:“明天。”


    “這麽快?”


    莫寒眼睛裏的失望之情不經意流出來,一點一點愁緒彌漫開,看著真讓人揪心,莫寒抿著嘴唇傷感了一會又說:


    “是該早點走,即使你不想走我也想勸你早點走。再不走我怕你沒機會走。”


    女人總喜歡口是心非,我以為這是莫寒在說一些置氣的話就沒有放在心上,我不知道怎麽接她的話,或者說此時的我倆保持沉默遠勝於千言萬語。


    我和莫寒在梧桐樹下駐留一會就去了前麵的綠蔭小道。


    小道兩旁有兩塊大草皮,春初小草剛剛冒出綠尖尖,還沒有完全形成規模,不過正是這一點綠讓我們清晰地看到春天的腳步。


    我和莫寒一直相對無言,這種場麵非常操蛋,我不喜歡死氣沉沉的氣氛,太過於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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