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聽到莫寒的名字,臉色明顯不對,他把頭扭到一邊說:“她是你哥們,要約你約吧。我請不動。”


    我瞧老班臉色不悅,就說:“老班,你和莫寒怎麽了?吵架了?”


    老班埋怨地說:“人家是女神,我一個大老粗,有資格和她吵架嗎?”


    我笑了笑說:“老班,你怎麽搞得跟個小媳婦似的怨氣很重呀?”


    老班沒說什麽,他拿起桌上一瓶酒,又灌了幾口。


    我在心裏琢磨,老班是不是知道莫寒和那個帥哥的事情,心裏不舒服呢。


    我沒有問老班,這件事情不方便這個時候和老班談,他現在正傷心,我怎麽能傷口上撒鹽,再說我自己都沒有弄明白的事情,就更不能瞎說了。


    老班喝了一會悶酒,突然想起我來了,我這麽晚過來,吃飯了沒有呀。


    “老葉,你晚上吃了嗎?”


    “還沒有。等著宰你一頓,你老不說,我自己不好意思提啊。”我故意開個玩笑,想用幽默化解老班心裏的鬱悶。


    “你臉皮都可以納鞋底,你會不好意思?走,哥們帶你吃飯去。”


    我和老班出了房間,他鎖完門帶我下樓。


    老班這裏沒有電梯,都是扶梯口,而且裏麵光線也不大好,當然因為是晚上,所以我沒有特別的感覺,要是白天,效果就更加明顯了。


    我和老班去了一家湘菜館,老班是東北人,也喜歡吃辣,我嘛,就更不用說了,我們明陽市的人,百分之八十都喜歡吃辣。


    老班點了一個剁椒魚頭,一個小炒五花肉,一個家常豆腐,一盤金錢蛋,一盤青菜,還叫了四瓶啤酒。


    酒菜上桌之後,老班把啤酒一分為二,每人兩瓶。


    “老班,你還喝呀?”我看老班前麵喝了不少,真怕他喝醉了。


    “笑話。兄弟來了不喝酒,那我這輩子都別喝酒算了。”


    老班心情不好,他如果想喝,我奉陪就是,兄弟之間就是這樣,在他難過的時候,陪他一起瘋,在他有困難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有這些,足矣。


    我和老班用筷子撬開啤酒瓶,在大學的時候我們就是這樣喝酒,我們從不用開瓶器開啤酒蓋,要麽用牙齒咬開,要麽用筷子撬開,要麽用桌子腿磕開,總之,我們喜歡用年輕人的方式。


    “兄弟,你來看我,老班我心裏高興,什麽都不說了,都在酒裏,吹了。”老班和我碰了一個,兩人一口氣吹了一瓶。


    我們吹完之後感覺非常爽,兄弟在一起喝酒,那種感覺非常放鬆,裝都裝不出來。


    吹完一瓶之後,我們低調了許多,多吃菜,少喝酒。我和老班都餓了,放開膀子吃。


    吃了一會酒菜之後,我和老班開始抽煙,在煙霧繚繞中老班開始跟我袒露心扉:“老葉,你覺得莫寒是一個怎麽樣的女人?”


    我吐了一個漂亮的煙圈,然後說道:“這個問題應該問你自己才對。”


    老班苦澀地笑了笑說:“要我說,她是一個我夠不著的女人,一輩子也夠不著的女人。”


    “老班,你怎麽能這麽想。莫寒雖好,但你老班也不差,你可不能妄自菲薄。”


    “老葉,這個世界上也隻有你看得起我老葉,我一個農民的兒子,麵朝黃土背朝天,還有一個上學的妹妹,我拿什麽給莫寒幸福。”


    “老班。”


    “兄弟,什麽都別說了,我心裏清楚,我喜歡莫寒,但是莫寒不喜歡我,愛情強求不來,單相思終究是單相思,是沒有結果的。”


    關於這一點我感同身受,因為我對葉盈盈,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沒有結果的一廂情願。


    “老班,你就這樣放棄了?”


    “不放棄又能怎麽樣?像莫寒這樣的女孩,不是我老班能夠征服的,也不是我老班能夠駕馭的。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夠不著她,可是我想,隻要我努力,將來一定會夠得著的。然而現實就是,我就算努力一輩子,也及不上別人分毫。”


    “老班,你怎麽能這麽悲觀?”


    “碰壁多了,人自然就成熟了。大學裏想得多麽美好,然而出了社會才知道,大學裏麵的想法都是空想。人有時候必須認清現實,認清自己。”


    老班以前是一個非常樂觀的人,他現在這麽悲觀,應該是因為愛情和事業的雙重打擊。


    我相信老班一定會振作起來,他隻是暫時的迷惘。


    人在極度失望的時候,悲觀情緒就會吞噬你,你隻有努力掙脫,才能迎接新的陽光。


    “老班,不說了,來,喝酒。”我和老班又喝了一杯,老班見酒快喝完了,就又叫了四瓶。


    我沒有阻止他,還是那句話,他如果想喝,我一定會陪著他。


    “老葉,答應兄弟一件事情吧?”


    “你說。”


    老班把啤酒杯放在一邊,一臉認真地說:“你先答應我。”


    “我都還不知道是什麽事情,怎麽能亂答應你,要是我做不到怎麽辦?”


    我不是一個喜歡放空炮的人,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會去做,因此我相對謹慎。


    “不。你一定做得到,而且咱們兄弟幾個,也隻有你有這個能力。”


    我不想讓老班失落,就點點頭說:“行。隻要兄弟辦得到,都給你辦了,說吧。”


    老班忽然非常嚴肅地和我說:“問你個事,你必須和我說實話。”


    “老班,你突然這麽認真幹嘛?”


    “別嘻嘻哈哈,態度端正一點。”


    “行。”我坐直身子,示意老班可以說了。


    老班說:“你現在談女朋友了嗎?說實話。”


    我想了想,我現在的確沒有女朋友,因此我搖搖頭說:“還沒有。”


    “準備追的呢?”


    我現在就沒打算追誰,至於葉盈盈,她完全就不能算,因為她是我姑姑,我和她不可能成為那種關係,於是我再次搖頭:“也沒有。”


    老班一拍大腿說:“行。老葉,我相信你。現在我就讓你去給我辦一件事,把莫寒給我追到手。”


    “什麽?”我吃到嘴裏的菜都差點噴出來,老班耍什麽酒瘋,你喝糊塗了吧你?


    老班瞧我反應這麽激烈,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說:“老葉,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說醉話?”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承認我現在有點暈乎,但是喝醉酒的人心裏都跟明鏡似的,我現在就是。我和你說的是我的心裏話,而且你剛才已經答應我了,不許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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