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健真不是一個東西。自己懶惰不去上班就算了,還喜歡抽煙、喝酒、賭博,在外麵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朋友。桃子開始勸他,可是他非但不聽,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要動手打桃子。我開始不知道,也是有一次偶然發現桃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逼問桃子她才肯說的。”


    “桃子真的挺可憐的,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聽,就隻能一個人悶在心裏默默忍著。她這兩年工作攢的錢,全讓江健敗光了。桃子失望了,半年前就從租的地方搬回來和我一起住。不過江健怎麽肯善罷甘休,經常過來騷擾我們。”


    “這個人渣。他想幹嘛?”


    餘夕歎了口氣說:“江健不願意分手,桃子這麽好一個姑娘,他怎麽舍得放手呢。桃子是一個善良的女孩,給了他一次又一次機會,可是他就是不懂得珍惜。失望積攢多了,也就變成了絕望。桃子現在對他是不抱任何希望了。”


    “桃子隻想分手,可是桃子這樣一個弱女子,在深城無親去故,又怎麽能擺脫對方的糾纏呢?我想幫她,隻是有心無力,就隻會幹著急。楚天,你想想辦法幫桃子一把好不好?”


    我沉默了一會,不是我不願意幫忙,而是因為涉及到別人感情的問題,我們外人不好插手。


    情感的問題是世間最複雜的問題,斬不斷,理還亂,況且我還不大清楚陶穎對她男朋友真實的態度。


    愛之深,望之切,六七年的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誰又能保證陶穎不是因為太愛她男朋友,以致失望透頂呢?


    我想了一下問餘夕:“陶穎對江健還有愛嗎?”


    “這樣一個人渣,怎麽還可能愛呢?”


    “話不能這麽說,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陶穎現在隻是對她男朋友失望,不代表不愛,這個問題咱們一定要搞清楚,不然不是幫陶穎,而是給她找麻煩,極有可能越幫越亂。”


    餘夕肯定地說:“楚天,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我可以給你保證,桃子一點也不愛江健了。”


    “誠然他們有六七年的男女朋友關係,但是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數。因為江健在外地當兵的時候,他們一年都難得見幾次麵。我也是女人,最懂女人的心,女人都是需要嗬護的,他們這樣聚少離多,你說桃子對江健的感情怎麽可能深呢?”


    “感情不深為什麽不早分手呢?”


    餘夕說:“你以為桃子不想嗎?隻是她每次提出分手,江健就非常凶。其實在大學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追桃子,其中有一個師兄,他比我們高兩屆,當時還是我們學生會副主席,他有一段時間和桃子走著非常近,可是後來,江健不知道怎麽知道了這件事,他請假偷偷跑了回來,還暗地裏把這個師兄腿打折了。”


    “你們怎麽知道是他做的?”江健雖然有嫌疑,但並不代表一定就是他幹的。


    “當時我們並不知道是誰幹的。隻是從那以後,那個師兄和桃子的關係就疏遠了。我也是前段時間聽桃子說,有一次她和江健吵架的時候,江健親口承認的。他還恐嚇桃子,如果她敢找別的男人,他就打死他們。”


    “江健非常強壯,又當過兵,一般人哪是他的對手。我們上次搬家選擇在那天晚上,叫任一飛和徐東過來幫忙,就是因為江健那幾天回老家了,不然根本就不敢搬家。”


    我越聽越氣,我是一個正義感非常強的人,最討厭的就是恃強淩弱,尤其是對女孩子。


    我一直覺得打女人的男人是最無能的,特別是隻會威脅恐嚇自己女朋友的男人,這種人簡直就是人渣。


    “餘夕,走,我現在和你上去。”我拉著餘夕的手臂,要她帶我上去教訓教訓這個畜生。餘夕反手拉著我,不讓我上去。


    “怎麽了,餘夕,你怎麽不走?”


    “楚天,你別上去。你要是上去,江健誤會了,會出事的。”


    “誤會?我還怕他不誤會,我倒要看看他敢對我怎麽樣?”


    “不。楚天。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勇敢、膽子大,而且身手非常不錯,隻是我還是擔心。我聽桃子說過,江健功夫非常厲害,以前經常在外麵打架,從來沒輸過。你還是不要上去好嗎?咱們想點其它辦法。”


    餘夕不說還說,一說我怎麽按奈得住。男人都有一顆好勝之心,對我們習武之人來說,如果知道對方是一個高手就認慫,那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我笑了笑說:“你擔心我打不過他?”


    餘夕低下頭,紅著臉說:“楚天,你不要誤會。我不是看不起你,隻是隻是……”


    “餘夕,你什麽都別說了。我都懂。走。你現在和我一起上去,請相信我,如果陶穎真心不想和這個男人過了,而這個男人非要死皮賴臉糾纏她,這個頭我一定幫她出。而且我向你保證,我一定不會有事,你們也一定不會有事。”


    我用堅定的眼神看著餘夕,她的情緒似乎被我感染了,對我笑了笑,然後拉著我的手一起上去。


    我能明顯感覺到她內心的顫栗,也許陶穎這個男朋友,曾經給她們帶來的心靈創傷真的挺大的,深深在她們心裏刻下一個烙印。


    這一刻我相信了餘夕的話,陶穎真的不愛江健了,因為餘夕隻是她一個閨蜜都尚且如此,更何況陶穎這個當事人呢,她心裏的傷痕隻會更深刻。


    我和餘夕回到她們住的樓層的時候,她們的房門緊閉,不過裏麵非常吵,還時不時傳來東西摔在地上破裂的聲音。


    餘夕臉都嚇白了,她傻站在那裏。我用力敲門,在外麵喊道:“陶穎,快開門。快開門。”


    隻是我在外麵喊了半天,陶穎就是沒有開門。我突然想到餘夕一定有鑰匙的,就對愣在一旁的餘夕說:“餘夕,你的鑰匙呢,快把門打開,陶穎可能有危險。”


    餘夕慌慌張張的在包包裏一陣翻找掏出一串鑰匙,她打了幾次都沒有打開,因為她的手一直在抖,根本沒有插準。


    我把鑰匙接過來,把門打開,推開門的一刹那,我都要被眼前的畫麵驚呆了。


    一個非常魁梧的男子一手掐著一個女人的脖子,一手揪著她的頭發,把她摁在牆上。這個女子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她的雙腳踢在牆壁上砰砰作響,他這是要下死手啊。


    我衝山去一把推開江健,隔在他和陶穎之間,問陶穎:“你沒事吧?”


    陶穎蹲在地上,半天沒有緩過來,餘夕蹲在她的旁邊,拍打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你就是這個賤人的野男人?”我對麵的江健目露凶光,眼神仿佛要吃了我。


    他真的非常壯實,身高和我差不多,體重應該超過兩百,兩條胳膊孔武有力,這個模樣看上去確實挺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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