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沒有。他叫東哥把他鞋子擦幹淨。我瞧了一眼,上麵隻有一丁點水花,不細看根本就看不清。東哥和我身上都沒有帶紙巾,我說這麽點水花,不需要擦,一會兒自己就幹了。年輕人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拍了拍手,叫了外麵的人進來控製住我們,還要我們把他的鞋子舔幹淨。”


    我聽完任一飛的敘述,按照他的說法,年輕人應該是給醉鬼報仇的。


    隻是在這件事情上到底誰對誰非有點說不清,沒有任一飛和徐東對醉鬼的因,就不會有年輕人羞辱他們的果。因此這件事情還真不能完全算在年輕人頭上。


    “天哥,我錯了。”


    我點上香煙慢慢抽了幾口,然後拍拍任一飛的肩膀,這件事情不管怎麽說,都已經過去了,過於糾結它也沒有什麽意義。


    任一飛沒有在我這裏睡,自己打了一個摩的回去了。


    星期天我哪兒都沒有去,就在家好好睡了一覺。周一早上,我六點就起床了,我要趕回市區上班。


    周一與平時不一樣,路上特別擁堵,我七點鍾上的大巴,到市區換了一輛公交,九點鍾剛好踩點趕到漫雪公司。


    今天公司的前台換了,不是路遠,而是另外一個漂亮的女孩。我在心裏納悶,漫雪公司真是闊氣啊,前台都招了好幾個。


    我到市場部去報到,市場部總監陳總讓我先去人力資源辦理入職手續。


    我又去了劉總的辦公室,她安排了一個女孩子接待我,這個女孩給了我一些表格,還把我的身份證、畢業證、學位證複印存檔。


    大公司入職手續挺複雜的,填這填那,一直忙到快十點才弄完。女孩要了我的電話和微信,把我拉到公司市場部的群裏。


    我的手機突然有微信進來的聲音,我點開一看,是一張截圖,圖片裏麵有一條微信通知:項目部、市場部、銷售部、售後部、技術部全體員工於今天上午十點整在1801會議室開會,任何人不得缺席。


    公司內部微信群都是實名製,我看最初發這條通知的人名字寫著路遠,職位竟然是綜合辦助理。


    路遠不是前台呀?我抱著手機正在發愣,人力資源那個美女說:“葉楚天,我剛才給你發的截圖你看到沒有?你還愣著幹嘛!今天林總也會參加會議,快去十八樓開會呀。”


    “我一個新人也要去?”


    “你是不是市場部的?你沒看到上麵寫著全體員工嗎?隻要在公司的,都要參加。”


    “我去。”我一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離開會時間隻剩下一分鍾,我就是拍馬也趕不上啊。


    我離開人力資源部辦公室,撒腿就跑,人力資源部在24樓,我要跑到18樓去開會,一分鍾下六樓,我又不是超人。


    我火急火燎地趕到1801室門口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身子衝著太急沒刹住,猛著推門闖進去。


    1801是一個大會議室,有一張長方形的會議桌,領導坐在桌子兩側的座位上,各個部門的員工坐在領導的後麵。


    正對門的位置坐著最大boss林曼雪,她今天穿了一身黑顏色的職業西裝,領口還紮了一個蝴蝶結,幹練、清爽、沉穩。


    以會議桌為中心,四周圍滿了人,目測一下少說也有好幾百個,他們被門口的響聲吸引,齊刷刷地望著門口的方向。


    會議室裏麵鴉雀無聲,我一下成了整個會場目光的焦點,我上班第一天就碰到了這樣的事情,這回想不出名都難了。


    我心裏有些慌亂,畢竟這是我職業生涯第一份正式工作,開著第一個正式會議,好巧不巧,我因為遲到成了眾矢之的,不管怎麽說都不是一件什麽光彩的事情。


    林曼雪坐在位子上,瞟了我一眼,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後冷冷地說:“羊助理,葉楚天遲到了兩分鍾,你記下來,把他這個月的獎金全扣了。”


    “是。林總。”羊琳站在林曼雪後麵,在記事簿上記錄些什麽。


    林曼雪不再看我,隻說了一句:“現在開會。”


    我輕輕地掩上會議室的門,打算坐到陳總後麵那一堆人裏麵去。林曼雪突然說:“葉楚天,你就不要過來了,就站門口聽吧。”


    納尼?還罰站?我簡直難以置信,一個正規的公司還搞體罰?


    我正想辯解幾句,林曼雪又說:“葉楚天,現在是開會時間,時間寶貴,請不要因為你個人的問題耽誤大家的時間,可以嗎?”我好不容易張開的嘴巴又不得不老實地閉上。


    這個會開了半個小時左右,我也就在門口站了半個小時。


    開始的時候我心裏挺不舒服的,心裏對林曼雪滿是不爽。


    我在心裏嘀咕:我不就遲個到,至於這麽虐待我嗎?再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最後一個收到這個消息,怎麽能怨我呢?


    可是後來站著站著,我也就想通了。我開始發揚阿q精神勝利法,因為整個會議室的人,除了羊琳以外,就隻有我站著,我比他們任何人都高,這叫居高臨下,俯視他們。


    會議臨近結束的時候,林曼雪突然說:“葉楚天,你一個人在門口偷樂什麽?”


    我剛才精神勝利法過了頭,越想越得意,相由心生,因此我的臉上看上去不是鬱悶,還有點小得意。


    “我沒樂啊。”


    林曼雪黑的臉說:“葉楚天,公司開會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事情,我希望你認真對待。同時,我也希望在座的各位,認真對待。”


    “是。林總。”


    “散會。”


    林曼雪非常高傲地站起來,拿上筆記本和文件就離開,她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


    我在心裏把林曼雪暗暗咒罵了幾百次,這個妖孽,遲早有一天老子要收了你。


    陳總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他問我剛才怎麽回事,怎麽第一次開會就遲到。


    我還沒解釋完,陳總又說:“算了,以後注意吧。楚天,你對你今後的工作有什麽想法和要求?”


    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對漫雪公司一點都不了解,對市場部的工作也完全不熟悉,你叫我有什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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