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具體如何他不太清楚,但說不準也能從白澤那兒得到一些指示。


    再不濟,白澤總比眼前這家夥靠譜,好好商量商量,或許可以不用刀兵相見就能拿到朔月集星草。


    又走了片刻,帶路的靈獸便停下了腳步。


    它回轉頭來望向汪文迪三人,與三人中間不到兩米之隔。


    可汪文迪從它臉上的笑意中看出了一絲得意與不妙的意味。


    “到了?”汪文迪沉聲問道,眼中警惕,隨時做好了應對意外的準備。


    靈獸長尾附於身後的牆上,熟練的找到了某一處,嘚瑟道,“無名小輩,竟敢揪我尾巴戲耍我,好好嚐嚐這牢籠的滋味吧!”


    方一說完,啟動機關,頭頂落下一道鐵籠,與此同時,腳底下的路瞬間坍塌,三人被迫墜落了下去。


    能聽見的隻有那最後一句頗是目中無人的話語,道,“我都說過了,此處是我設計的!”


    即使底下的空間除了牢籠之外就是四壁,卻還是比上麵要大上一些。


    三人各顯神通,落地倒都沒受什麽傷,向上望去,黑漆麻烏的,什麽也看不見,沒過多久,也徹底感覺不到那靈獸的氣息了。


    “這個騙人精!落我手裏,我非扒了它的皮不可!”汪文迪罵了一句,沒好氣的檢查起周圍的環境來。


    朱夏也搖了搖頭,道,“縱然世間靈獸有千萬種,種種不同,但我還真沒見過像它這樣性子的。”


    “說它是靈獸,”熊巍擺了擺手,朝牢籠的邊緣走去,吐槽道,“心思精明,進退得當,更像是人!”


    話音尚未完全落下,又聽他發出一聲‘哎喲’的叫喊。


    “怎麽了?!”朱夏連忙上前查看。


    原來是他觸碰到了牢籠的鐵欄杆,上頭竟然是寒冷刺骨,一接觸到他手掌的溫度,就把手牢牢的吸附在了上麵,怎麽也扯不下來。


    汪文迪也走了過來,亮出寶劍,隨口道,“這種牢籠我隨便一砍就……”


    寶劍出手,待劍鋒接觸到欄杆的那一刹那,欄杆竟霎時發生了變化,變得與水一樣柔軟,讓他一下失了力,盡管的確劈砍了過去,但不過須臾,牢籠分毫未損,他的寶劍也仍在手中,好像剛才那一下不過是幻覺罷了。


    “嘶……!”熊巍緊抿嘴唇,掐住了自己的手腕。


    朱夏湊近了看,看見他的手與欄杆接觸的那一塊肌膚向外蔓延出青紫色,很是駭人。


    她睜大了眼睛,道,“這上麵還有毒!”


    說著,她趕緊運力,護住其心脈,以自己的力量暫且對抗住了這股蔓延極快的毒性。


    “屍毒。”汪文迪瞥了一下,下了結論。


    “屍屍屍屍、屍毒?!”熊巍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連汪文迪這般的能人,都被屍毒折磨得必要到昆侖去找寒冬綠才能解除,他如何能撐得過去?!


    汪文迪看了他一眼,輕歎口氣,道,“普通的屍毒,就是從屍體上提煉出來的那種,沒有‘螭’蠱在其中,出去以後燒點糯米酒,畫符作法即可祛除。”


    “


    汪哥你嚇死我了!”熊巍喘氣道。


    他氣還沒喘完,又聽汪文迪一個轉折,道,“可你是凡人之軀,解毒必須要趕在太陽下山之前,否則夜晚屬陰,屍毒即刻攻心。”


    “我擦!”他心情大起大落,道,“汪哥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可以,”汪文迪三言兩語,氣氛倒一點都不緊張,他跟著道,“在日落之前,我們一定可以出去。”


    朱夏問道,“先生,你已經想到辦法了?”


    他胸有成竹,答道,“差不多了,我知道這靈獸的來曆了。”


    “來曆?”她思索了一會兒,琢磨道,“蜀山仙林靈獸……不應該有屍毒一物才是。先生的意思是,它不是此間的護寶靈獸?”


    “不,它本身是不是我不清楚,但它是一隻靈獸不錯,”他直言道,“有一種靈獸,縱是天庭之屬,可它體內卻能產出屍毒,與之習性有關。”


    她搜尋了腦中的知識儲備,道,“先生是說,媼?”


    “媼?”熊巍一頭霧水,道,“沒聽說過這玩意兒啊!”


    所謂‘媼妖’,上古靈獸,好挖地道,因其以死人腦為食,體內能夠融合屍毒,能說人話,亦能通人智。


    汪文迪解釋了一番,聽得他一陣膽寒。


    熊巍倒吸一口冷氣,道,“吃死人的腦子?怎麽還說它是靈獸,不是凶獸?”


    他簡單道,“靈獸與凶獸的判定不在於此,等出去之後,我再跟你詳談吧,眼下要緊的是先出去,留給我們找朔月集星草的時間不多。”


    “但這牢籠亦柔亦剛,如何能破?”朱夏疑惑道。


    “既不能以剛克柔,那就以柔克柔!”他轉換思路,將靈力集中起來,靜默念咒。


    道是,“乾坤無極,道法天下,一陰一陽,成我仙命,高臥九重雲,蒲團了道真,使汝極柔水,解其雪泥冰……控水之旗,助我一臂之力……起!”


    念罷,他扔出兩把寶劍,寶劍在空中與一道黑水融合在一起,但這黑水不僅沒有淹沒劍鋒的光輝,反而給它增添了幾縷柔和的感覺。


    劍鋒中射出數道金光,紛紛纏上了牢籠的欄杆,唯有與熊巍手相連的那一根欄杆上沒有金光降臨。


    汪文迪凝神靜氣,操縱這些金光。


    隨著一聲聲悶響,欄杆竟果然根根斷裂開來。


    他收了神通,嚐試去剔除熊巍手上的那根。


    “……不行,汪哥,”熊巍咬了咬牙,道,“這麽扯下去,我的手估計就廢了。”


    相連處滲出血來,阻止了他強硬的操作。


    汪文迪皺了皺眉,道,“你先帶著這截走吧,阿夏,你護著他。”


    三人達成了一致,他抬起手,朝上射出一道金光,想試探一下上方的高度,因為眼下這徒有四壁的地方,根本看不到任何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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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光並未折返,掉下來的是另一樣東西。


    熊巍定睛一看,臉色一變,道,“骷、骷髏?!”


    不錯,掉下來的正是數十具屍骸,骨骼與頭顱砸在地上發出的響動敲擊著人


    的神經,有一些交錯落在一起的甚至還彈出了可怖的音韻。


    骷髏頭與四肢相連,一個個都站了起來,軀幹上覆上一層駭人的紫黑色,敏捷而致命的攻向三人。


    汪文迪從容不迫,這種機關用來做殺陣對付一般人可能還行,可對他來說,就不是什麽大問題了。


    沒給骷髏們繼續接近的機會,他直接揮出數道劍氣,劈散了空氣中彌漫起來的紫黑色毒霧,又以此為媒介,反刺向所有的骷髏,一時間,殺陣自破。


    不過熊巍還沒來得及誇他,就有一道黑氣從中刺了出來,再看時,兩具骷髏恢複了原狀,不受劍氣影響,猛地再一次發動了攻擊。


    汪文迪麵色平靜,反應也不在話下,飛身躲過銳利的黑氣,又見骷髏一揚手,地上的塵土化作無數玄冰冰針刺來。


    另一具骷髏化出兩把劍來,劍氣倒不鋒利,隻是寒氣逼人,陰氣很重。


    他冷笑一聲,嘲諷道,“雕蟲小技,還想模仿我?”


    說著拔劍就上,直接跟人對砍。


    骷髏自不知他寶劍的厲害,想要出手握住寶劍,卻被劍鋒徑直削斷了雙手,但又是一瞬間,傷勢再度愈合,轉而迅猛出掌,毫不留情。


    除了這兩具骷髏之外,其餘的好像都完全失去了戰鬥力。


    汪文迪注意到了這點,碰撞之間彈開身形,想要從中找到突破口。


    骷髏靈活的錯開身形,避開劍尖,左手刹那出現在他握劍的手上端,霍然劈砍下去,見他依舊想躲,另一具骷髏圍攻而來,一根冰矛朝他右肩紮來,兩招相逼,逼得他隻能撤手出劍,將兩具骷髏盡皆攔腰砍斷。


    傷口又一次痊愈,愈合時似乎發出了一道金光。


    朱夏一邊照顧熊巍,一邊觀察戰局,道,“先生,它們的腦袋有問題!”


    聞言,汪文迪挑了挑眉,仿佛已經抓住了關鍵點。


    他站定身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兩具骷髏的腦袋,金光的確是從那裏發出來的,毫無疑問,這些骷髏受媼的控製。


    媼食死人腦,又以這些人為武器,這也算是廢物再利用了?


    又掃視了一眼地上分崩離析的碎骨,他有了主意,道,“頭、心、手,別碰到那些!阿夏,念敕水神咒!”


    朱夏依言照做,迅速念道,“五帝五龍,降光行風,廣布潤澤,水最朝宗。水非凡水,北方壬癸,一點硯中,常川雨從!”


    她帶著熊巍飛身而起,那些原本恍若沒動靜的骷髏一霎時伸出了手,像是要緊緊的拖住他們,不過好在他們的速度更快,先脫離了地麵。


    一片靈水降下,接觸到水的須臾之間,紫黑色被洗淨,骷髏又一次失去了行動力。


    再看那頭,汪文迪雙劍與兩方對播,空中形成一道金光屏障。


    他勾了勾嘴角,道,“一夜風雷,始知霖雨,為出人間,可驅旱魃……”


    還沒說完,麵前的兩具骷髏突然撤了力,被劍氣金光切了個粉碎,瞬時,聲音伴隨著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砸在眼前。


    媼怒道,“休驅旱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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