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咬牙道,“她怎麽不是凶手?凶器上有她的指紋,這是鐵證!”


    不知為何,他哆嗦的更厲害了,自顧自嘟囔道,“太可怕了……除了她之外,不可能還有別的凶手……”


    “你說什麽?什麽太可怕了?”汪文迪抓住重點,厲聲追問道。


    “沒、沒什麽,你不要再逼問我了!”助理麵露痛苦之色,眼中更是無比的恐慌,道,“留下的指紋隻能是凶手的……否則、否則怎麽可能一點作案痕跡都沒有!可怕,太可怕了……”


    他眼神逐漸沉寂下去而變得麻木起來,好像是在自我催眠,想要趕緊忘記這一場噩夢,任憑汪文迪如何軟硬兼施,他也不再開口透露半個字。


    汪文迪知道他的心境,雖然理解,但自己也是更加心急。


    一點作案痕跡都沒有?


    密室殺人?


    看來隻能去治安隊查看卷宗和證據了。


    如是想著,汪文迪的腦內快速運轉起來。


    張霏霏的情況屬於刑事案件拘留,在判刑前,為避免串供的可能,是不允許家屬、朋友等人探監的。


    探監的借口進入治安隊儼然是行不通的。


    或許,他可以想辦法以靈力傳音張霏霏,現在她體內已經有了一定的靈力基礎,而且他昨晚才為她注入靈力調養過。


    想到這兒,他即刻離開了醫院,回到了三清宮,擺陣做法,借三清宮本就有的仙氣基形,能更快速且容易的聯係到張霏霏。


    卻說治安隊這邊。


    抓到張霏霏後,治安隊也就收隊歸局了,整個過程迅速利落,加上她十分配合,大大降低了他們工作的難度。


    進入局裏後,第一件事自然是記錄審訊了。


    全程押在她左右的都是女治安隊員,這點倒的確很是人道。


    隊員將她領到審訊室,始終也沒解開她手上的手銬,她想起這竟也不是自己頭一回被審訊了。


    還記得尹鳴蜩假借夢遊的借口殺人時,他們一行人還曾作為目擊者,被請到這地方,做了一次筆錄。


    不過這次境況卻與那時不同,手腕上冰冷的手銬時刻在提醒她,此時自己的身份,是凶殺案件的犯罪嫌疑人。


    審訊室門被合上,她坐在專用的單張座椅上,距離兩個治安隊員所坐的審訊台有兩米多遠。


    審問她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那個她已經見過了,治安小隊的隊長,女的那個一直在本子上寫著什麽,想來應該是記錄員一類的。


    隊長清了清嗓子,直奔主題,道,“接下來我們之間的每一句對話都會被記錄在案,我先向你說明一下,配合訊問,是你應當履行的義務,也是你能否洗清嫌疑的關鍵。”


    “在過程中,你需要陳述有罪的情節,也可以做無罪的辯解,你回答中的每一個字,都必須保證真實性,且為其負法律責任。另外,麵對與本案無關的問題,你有權拒絕回答。最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明白了嗎?”


    就在此時,張霏霏腦海中突然靈光一動,蠻橫的插入了一道她最是熟悉的聲音


    ——


    “霏霏?霏霏?我現在使用傳音之法聯係你,你如果能聽見,就想辦法把我傳入你腦中的這個圖案,畫在你的手背上。”


    她眉間一動,對上的卻是隊長嚴肅凝重的目光。


    “我明白了。”她趕忙應道。


    細細記下在腦中一閃即逝的圖案,在審訊開始前,她搶先道,“等、等一下!”


    隊長問道,“什麽事?”


    她麵露尷尬的神情,故作緊張姿態,輕聲道,“我想……上、上個廁所再開始行嗎?”


    隊長衝她後頭的隊員道,“帶她去廁所,看著點,動作麻利些。”


    隊員微微頷首應下,挽著她的臂彎把她從座椅上拉了起來,離開了審訊室,朝廁所走去。


    她進來前是經過搜身的,扣下了身上所有的物品,包括手機這個唯一的通訊工具,也正因如此,上廁所時,她才得了短暫的兩分鍾自由時間。


    張霏霏知道時間緊急,她也顧不得許多,忍痛咬破了食指,在手背上描繪了一遍方才汪文迪所說的圖案。


    八卦為底,上麵還有五條斜杠,具體什麽含義,她沒學過,自然不明白。


    等到圖案一成,忽的閃過一道金光,光芒熄滅後,她手背上的圖案竟融入了血肉裏,腦海中則再度傳來了汪文迪的聲音。


    “霏霏!看來你成功按我說的做了。”他欣喜而焦急,道,“這個法陣可以讓我和你五感共享,不過隻有五個小時的時間,接下來你隻需要按我說的進行就好。”


    她也想與他溝通,可她還未學習傳音入密的法術。


    汪文迪一語直擊心底,道,“乖,等你出來,我便教你。”


    張霏霏心間微動,何須刻意的言語溝通,他倆不早是心意相通的了嗎?


    就在此時,外頭響起了催促的聲音,道,“張霏霏,你好了沒有?再給你五秒鍾,五秒鍾後,我們會直接闖進來。”


    她立馬反應過來,摁了衝水的按鈕,又洗淨了手,這便隨著兩個隊員重新回到了審訊室。


    等她坐下,隊長直言道,“現在開始審訊。”


    “昨晚淩晨五點,你在什麽地方,在做什麽?”


    張霏霏如實答道,“我在睡覺。”


    隊長皺了皺眉,問道,“你在什麽地方睡覺?你自己家?還是你男朋友家?具體地址又在什麽地方?”


    她張了張嘴,‘三’字已經到了嘴邊,但沒能說出來。


    三清宮是神算張乘風居住的地方,幾十年了,地位無人可動搖,即便張乘風的故事已經成為了傳說,但人盡皆知,他隱世前在大地動中救了個三歲的娃娃做關門弟子。


    如今若是說出此事,那不就等於昭告天下,汪文迪是張乘風的關門弟子嗎?


    找張乘風算卦之人都絡繹不絕,她可不想讓這些俗世的麻煩再纏上汪文迪。


    腦中的聲音適時的想起,打斷了她的深思熟慮,汪文迪沉靜道,“照實告訴他,路段上大多是有監控的,你要是撒謊,他們查一查就查出來了,對你的情況很不利。”


    張霏霏一愣,歎了口氣。


    她悠悠開口,道,“三清宮。”


    記錄員筆下才記下頭兩個字,忽的便抬了眼,眼中有難以抑製的激動,但又礙於正在執行公務,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道,“張、張小姐,你男朋友的家是、是三清宮?!這麽說你男朋友該不會是神、神算先生吧?!”


    張霏霏滿臉黑線。


    還沒等她開口反駁,隊長就先瞪了記錄員一眼,道,“瞎說什麽?記你的!張小姐的男朋友我今天白日裏就見過了,看上去也就二十……”


    說到這,他也來了勁,轉頭就問張霏霏,道,“難不成你那個男朋友是神算先生的關門弟子?!”


    張霏霏扯了個笑,道,“與案件無關的問題,我有權拒絕回答。”


    這話把對坐的兩個人都給噎著了,氣氛尷尬了好一會兒,隊長才撓了撓頭,鋪平了麵前的文件,把話題拉了回去。


    他接著問道,“除了你男朋友外,還有沒有人能證明這一點?”


    她麵色如常,道,“沒有。”


    “下一個問題,你跟被害人平日裏關係怎麽樣?”


    “同行,院長和我爺爺的關係很好,張氏醫療器械和本市多家大醫院有合作,其中也包括人民醫院,而且院長醫術高明,我和我爺爺都很敬重他。”


    隊長翻了一頁手裏的文件,繼續道,“你和被害人最後一次見麵,或者說有聯係,是什麽時候?”


    她思索道,“昨天下午,院長邀請我去開會,一起去開會的還有好幾個其他醫院的專家,他們可以作證。”


    “嗯……會議結束後一直到被害人死亡中間大概有十一個小時,這段時間內你沒有再聯係過被害人,被害人也沒有聯係過你,對嗎?”


    “對。”


    “方便透露一下會議內容和會議結果嗎?”


    “不方便。”


    沉默了一會兒,隊長手裏的文件已經快要翻完了,才道,“還有一個問題,昨天下午五點,我們從道路附近的監控裏,看見你離開了醫院。”


    他揚了揚手,記錄員把手裏的夥計暫且放下,拿起了桌上的平板,走到張霏霏跟前,點開上麵的畫麵。


    那正是張霏霏離開醫院,朝自己的車走去的時候。


    路上她在思索江宇為何會變到如今的地步,然後那裝著手帕的盒子就飛了過來。


    可在監控中,她沒走兩步,監控就黑屏了。


    隊長補充說明道,“從監控黑掉的時間點,到今早,人民醫院一帶附近的監控全部沒有記錄,所以我們無法肯定你離開醫院後是否真的去了三清宮,關於這個,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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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抿了抿嘴,道,“沒有。”


    超自然現象怎麽解釋?解釋個屁。


    “你的意思是監控全壞了都屬於巧合?”隊長逼問道。


    “難不成你覺得是我故意黑了監控設備?”張霏霏沉聲道。


    那氣勢再度出現在她身上,仿佛九天之上敲響的聖鍾,帶著渾然天成的不容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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