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霏霏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是說,咱們幹脆把祭禮的流程和規矩全部打亂?”


    他道,“答對了!”


    其餘人想了一會兒,覺得這方法倒也可以一試。


    汪文迪把視線移到朱夏身上,道,“阿夏,你和阿巍去找村長。”


    他眼神中似乎別有深意,朱夏明白過來,笑答,“我知道了。”


    熊巍還在思索當中,就被她拉走了,眾人兵分兩路,這頭剩下的三人也立刻進了招待所,上到二樓,打算直奔最裏邊的那間房去。


    話說朱夏與熊巍一路打聽,很容易就找到了村長所在。


    “阿夏,”他看著她歡快的步子,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但還是沒忍住問了這麽一茬,道,“汪哥他是不是想……想讓你去主持儀式啊?”


    “怎麽了?”朱夏看穿了他的想法,輕快道,“你不想讓我去?”


    他也沒拐彎抹角,直接道,“太危險了,我去和汪哥說,讓我替你。”


    她抬頭望了望天空,和站在姑洗山上時看見的並不一樣,她能看見雲霧之後的黑色。


    過了一會兒,她忽的道,“我倒覺得,先生如此安排,必有他的用意。”


    “我離開之後,他待你如何?對這些朋友們如何?行事如何?”


    熊巍老實答道,“那當然是沒得說!”


    她輕輕的挽起他的手臂,道,“還不明白嗎?”


    他想了想,點頭道,“明白了,汪哥不會因為我的實力不夠而不讓我去做這些事,他會選出最合適的人選來,最重要的是,他從來沒有瞧不起我。”


    朱夏不再應話,嘴邊的笑容更深了。


    走到一畝良田邊上,村長正坐在裏頭田坎中的椅子上休息,旁邊擺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還有切好的橙子,好不閑適愜意。


    見到兩人,他還主動起身,迎上前來。


    他問道,“二位,何事來尋我?”


    熊巍答道,“是為了源初之羽一事。”


    “哦?”


    “我們遍尋不齊源初之羽,希望能借村長身上的一用。”


    聽他這個要求,村長卻沒有覺得冒昧與突兀,隻是沉默了一會兒,便突然大笑起來。


    笑了好一陣,才道,“拿了我的源初之羽,便要替我成為儀式的主持人,你們幾個生瓜蛋/子,誰做得來這份活?”


    朱夏道,“我可以現學。”


    “現學?”村長笑得更大聲了,嘲諷道,“羽村多少年的曆史,你現學怎能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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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鋒一轉,手裏的拐杖高高揚起,喊道,“大夥兒!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給我打死!!”


    話音一落,周邊那些原本正在幹活的村民們立刻抄起家夥圍了過來。


    熊巍擋在朱夏跟前,將七羽錐握在手裏,聚力在手,利落幹脆的割開了前排紙人的身體。


    但沒多久,黑氣湧入,紙人就再度複原。


    朱夏眯了眯眼,察覺了其中的關竅,微微抬手,不著痕跡的在七羽錐上加了一道靈力,任憑熊巍操縱戰鬥,自己安


    心呆在身後。


    有了這道靈力的作用,七羽錐接觸到紙人時,便會先射出一道更猛烈的黑光,而後再割裂紙人,任憑黑氣如何,紙人也無法從新化形。


    加上熊巍戰鬥力對付這些小嘍囉自然也不難,約莫打了半個小時,紙人就全部都被清理幹淨了,隻剩下了村長一人。


    村長臉色沉了下來,不知在琢磨些什麽。


    朱夏伸出手去,勸道,“老人家,我們不會搞砸今晚的祭禮的。”


    若論實力,顯然是他們這邊占了上風。


    村長沒有應話,轉身取出了自己的源初之羽遞了過來。


    就在朱夏接過東西的那一瞬間,他抄起了小桌子上的水果刀,一刀揮了過來。


    熊巍瞪大了眼睛,本能反應的伸手去擋,好在朱夏反應更為迅速,一手拉過熊巍,同時一掌劈在了村長的肩頭,把他打飛出去十數米遠。


    源初之羽飄落在地上,她情急不已,忙問道,“阿哥,你沒事吧?!”


    熊巍一愣,抓住了她的胳膊,欣喜道,“阿夏,你、你叫我什麽?你再叫一次!”


    沒給兩人更多交流的時間,隻聽後頭一聲悶哼。


    定睛一看,水果刀已經沒入了村長的身體,他倒在地上,選擇了自殺。


    朱夏抽開身子,上前撿起了源初之羽。


    她自認現在還不到能叫他阿哥的時候,但能看得出,他對她的思念真的很深。


    熊巍看著她的背影,摁下自己砰砰的心跳,沒再追究這件事。


    二人路上沒有耽擱,取到源初之羽後又一同回到了招待所。


    但屋內的氣氛看上去並不輕鬆。


    “回來了?”汪文迪抬頭,率先開口道,總不能讓這兩人也跟著大夥一塊發呆吧。


    朱夏上前,拿出了源初之羽,道,“一切順利。”


    熊巍關心問道,“小姐,這邊出什麽事兒了嗎?”


    汪文迪沒有著急讓張霏霏回答,瞥了一眼那源初之羽,盤問道,“你們先告訴我,這源初之羽,是村長主動給你們的,還是你們把村長……拿到的?”


    他‘喀’了一聲,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兩人不知他為何有此一問,但仍是照實答道,“算不上主動,但……村長確實死了。”


    朱夏將事情複述一遍。


    汪文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行,我知道了。”


    說罷,一邊的張霏霏才開口,解釋道,“我們這兒沒有找到第四支源初之羽,而且,二樓沒有房間了。”


    “二樓和大廟的二樓一樣,就剩下了一條昏暗的、空蕩蕩的走廊,一間房也沒有。”汪文迪補充說明,又道,“或者……可以因此猜想原本飛誕的三魂也與此處是相連的,源初之羽則藏在與一魂有聯係之處。”


    隻是三人在這兒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哪裏還能與一魂有聯係。


    他皺了皺眉道,“若無與東皇太一一戰,現在還能依靠冥界眾生相,可寶物受了波及,眼下還未複原,暫時用不了。”


    “用冥界眾生相可以找到最後一處地


    點?”朱夏問道。


    汪文迪答道,“嗯。因為原本藏有最後一支源初之羽的陰邪之氣很重,如果我推測與飛誕三魂直接相關,那這方法就一定可行。”


    她粲然一笑,道,“我去看看。”


    說完,她徑直跑上了二樓,逛了一圈。


    沒多久她便給眾人帶來了好消息,“我以鬼車之法相尋,也許可以找到。”


    “能找到就最好,”汪文迪瞥了一眼窗外逐漸低矮的太陽,道,“抓緊時間吧。”


    朱夏前方帶路,五人集體出動。


    她憑著一縷能與鬼車靈力聯係上的微弱力量領著眾人前進,一路越過了大廟。


    “對了,”她打破了沉默,問道,“太一上神為何會與你們交手?”


    “我們之前在這裏頭發現了混沌鍾的碎片,雖然不知道這裏為什麽會有那碎片,不過禁製解除後,靈寶飛遁合於本源,因此喚醒了昆侖雪境中沉睡的東皇太一。”汪文迪詳細解釋道。


    她腳下步子未停,道,“當年昆侖大戰,我也知曉一二,隻是眾神已沉睡多年,如今驟然蘇醒,不知是好是壞。”


    熊巍問道,“此話怎講?那東皇太一雖說要對人界動手,可冷靜後,也不像無理之人。”


    “太一上神一醒,就意味著眾神都將重臨昆侖,”她眉目之間有些擔憂,道,“人界發展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許多人有了新的信仰,之所以信仰九鳳者能留存至今,是因為九鳳神位一直都在。”


    “不排除有人會一直保持信仰,可是其中又有多少人能夠堅持信奉一位傳言中已經隕落的神?”


    這話不錯,人們求神拜佛是為了庇佑自身,隕落的神,何來庇佑之力?


    汪文迪接過話茬,道,“這是一點,而昆侖諸神之間也有階級與嫌隙之分,簡單點說,就是神與神之間有矛盾,神與人之間也有矛盾。”


    “如果他們個個都較起勁來的話,血雨腥風,在所難免。”


    天機,如何會使事態發展成這樣?


    張霏霏不由得捏了把汗,道,“這麽說來,眾神蘇醒對人類來說,卻不是好事?”


    朱夏道,“遭殃的,永遠都是弱小的一方。”


    熊巍扣住她的手,堅定道,“不會的,我們是很頑強的!而且,我相信有英雄。如果沒有,我就做那個先驅者。”


    汪文迪笑了笑,看在他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就不拆穿他了。


    不得不說,熊巍的心誌的確是始終堅定的。


    倒是一邊一直內斂羞澀的蕭秋先笑出了聲。


    “蕭姑娘,你笑什麽?”張霏霏好奇問道。


    “沒什麽,我就是突然發現,也許當作家比當剪紙手藝大師更適合我,”蕭秋抿嘴淺笑,眸子清亮,答道,“短短時間,我就經曆了尋常人根本經曆不到的事情,你們說的昆侖、神……還有眼下的紙人、局……都可以成為我的靈感。”


    “我想到了一個非常棒的故事。”


    “如果不冒昧的話,完成《鹿鶴同春》以後,我想在下一本書裏,把你們都寫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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