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爭鬥一觸即發。


    與此同時,汪文迪和張霏霏正在趕來的路上。


    張霏霏的臉色很不好看,道,“為什麽他要做到這個地步,那裏……長安陵園那裏,隻不過是爺爺的一處墓碑而已啊!”


    她還記得,江宇剛入職的時候,張德音就給了他極高的起點,這導致財團裏很多員工都不服氣,麵對員工的質疑,張德音隻是說,江宇的才能,值得如此好的待遇。


    有幾分本事,就拿幾分待遇。


    這話是沒錯的,可他畢竟是個新來的,很多老員工兢兢業業那麽多年,都沒有得到張德音的青眼。


    可見張德音有多看重江宇了。


    那時的江宇也和現在不同,很尊敬張德音,很爭氣,沒多久就拿下了兩個大的合作項目,為本市的醫療器械進一步往先進之處靠攏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加上他在藥學上的天分,他開發了幾款耳熟能詳的藥品,讓財團的地位也更加不可動搖起來。


    可是當他做了董事長助理之後,一切好像都不一樣了。


    他總說自己是天才,天才一定要創造出一樣配得上‘天才’二字的東西來。


    過往的功績被他自己全盤否定,他甚至覺得那些得到老百姓讚賞的藥物根本不值一提,是最最基礎的東西,所以是他人生的汙點,侮辱了‘天才’這兩個字。


    張霏霏不知道張德音發現了沒有。


    應該是沒有的。


    張德音一如既往的看重他,還把財團裏的很多事情交給了他去處理,藥物研究所也交給了他打理,還讓張霏霏跟著他學習,無論是做生意還是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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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內向謹慎,變得喜歡嚐試冒險的東西,喜歡劍走偏鋒,一件事情要以最極致的辦法來解決,變得越發的極端起來,最後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汪文迪安撫她道,“不必擔心,陵園不會出事的,我們也會趕在他對阿巍動手前抵達的。”


    準確來說,江宇的目標很明顯就是熊巍。


    隻是他們需要從中分析出原因來。


    在宋鶯時一事中,高槐夏曾經授意過宋鶯時帶走熊巍,可因為熊巍甘願為周孟春去死感動了她,讓她覺得熊巍是個徹頭徹尾的‘好人’,命不該絕,她最終才沒有對熊巍下手。


    後來,在陽翟,拆炸彈的時候,江宇又一次找上了熊巍。


    那次熊巍重傷,根據身上殘留下來的氣息看,也與高槐夏脫不了幹係。


    如果說前兩次都有高槐夏的授意,那就是說,前兩次他動熊巍的原因,乃與高玉繩父子有關,真正想動熊巍的,其實是高玉繩父子。


    可現在呢?


    現在高玉繩父子已經不複存在了。


    在診所一役之後,幾經周折下,他還是來找熊巍了。


    他要熊巍做什麽?


    張霏霏稍稍冷靜了一些,道,“若說他的目的,到目前為止,我隻能想到一樣東西。”


    那是他畢生的追求,夢真丸。


    汪文迪會意,反問道,“你的意思是,他想拿阿巍做實驗?


    ”


    見她點頭,他沉思了一會兒,又接著道,“很有道理,現在他在暗,我們在明,而且他的處境很不樂觀,因為從實力上來說,我們占上風,所以不管他有什麽樣的動靜,我們察覺後,都不會任他動作。”


    “若從我們內部,對阿巍下手……的確是個好主意,而且他知道高玉繩父子對阿巍一直有想法,可能正是由於阿巍身上有我們都沒注意到的長處,他如果抓了阿巍,這個長處還能順理成章為他所用。”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已經走到了設下結界之處。


    這地方離長安陵園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已經十分偏僻了,普通人一般也不會來這兒。


    汪文迪抬了雙手,先行確定結界上力量的大小以及如何快速擊破的方法。


    他道,“但按照我們的推論,還有一個疑點。”


    張霏霏反應很快,直接答道,“我明白,若他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從巍哥身上下手,就沒必要驅使商懿來找我,引我們去靜海一趟,大費周章,純屬浪費時間。”


    他點頭,這其中一定還有某處他們漏掉了的地方。


    汪文迪雙手間凝出清光,與結界相撞。


    砰!!


    一聲震天巨響,隨後,結界便顫動起來。


    但沒多久,一道金光便從內部由遠及近的與結界聯合在了一起,立馬使結界上的力量鎮定下來,並且還加固了幾分。


    這股力量汪文迪熟得很,他皺了皺眉,一語道破,道,“碎片……看來這次他鐵了心了要帶走阿巍了。”


    碎片的力量使用在此處,不為對抗,為的隻是拖時間,多拖一分,江宇的成功率就高一成。


    “那怎麽辦?”張霏霏著急,一邊抬起手,一邊也道,“文迪,我來幫你!”


    “不必,”他摁下她擔憂的小手,自信笑道,“我能夠應付,你站遠一些。”


    他既有同源之物,眼下當然是硬碰硬來的最快了。


    讀出了他的想法,張霏霏也不耽擱,立馬後退到了安全範圍內,將自己保護起來。


    汪文迪手裏凝出碎片,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精光。


    “乾坤無極,道法天下,一陰一陽,成我仙命,今以同源之法,破其邪陣,以吾為道,借河圖洛書之力,以誠為心,以心為念,與我一體……鎮!!”


    話音一落,碎片金光大作,直接覆蓋過了整個結界!


    這還不止,隻見那碎片於汪文迪手中懸空而起,金光仿佛一瞬間便帶上了極強的侵略性,死死拽住了結界中的那一縷金光,與之糾纏在一起,複而將那道金光往汪文迪手上拉!!


    再這麽下去,結界中的同源之物,便會被本源的力量強行拉拽出來!


    張霏霏看得目瞪口呆之際,裏麵那道金光刹那消失,結界也是應聲破碎。


    碎片這才回到了汪文迪手中,融進了他的體內。


    他笑道,“隻差一點,我就叫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張霏霏迎上前來,方才兩方相撞炸開的巨大靈力衝擊波並未傷害到她,她望著通往長安陵


    園的路,沉聲道,“文迪,我們進去吧!”


    汪文迪雙指並攏於嘴前,一手拉住了她的手,意欲瞬移到七羽錐所在的‘錨’之處。


    但幾秒後,仍舊腳底無光。


    他放下手來,邁開步子,道,“那邊靈力波動太大,過不去,想來阿巍和對方打得很激烈。”


    無奈之下,兩人隻得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步行進入。


    小徑曲徑通幽,時不時傳來一陣陰冷的涼風,吹得人不自在極了。


    還未入春,冬日的此處,情景蕭瑟,荒涼而悲哀。


    大約走了十多分鍾,那兵器相撞的聲音也愈發明顯清晰起來。


    從遠處看去,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一為江宇,氣息平穩,遊刃有餘,一為熊巍,略顯疲累,但仍不肯後撤放棄,反而時時進攻,好像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千刀萬剮一般。


    七羽錐上反射著寒光,上頭化出了類似於短劍一般的武器,江宇卻從容不迫,一個閃身再度到了熊巍的身後,他以掌為刃,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他完全可以一招要了熊巍的命。


    但他沒有那麽做,反而冷清道,“無論試多少次,你是贏不了我的。”


    “我說了,你最後的價值就是成為夢真丸的實驗體,夢真丸是即將創造曆史的東西,你能成為這段曆史的一部分,是你無上的榮幸。”


    他話裏的語氣一貫在輕飄飄中透著足以殺人的鋒利,他在乎的不是熊巍的命,他在乎的是夢真丸的實驗體,因此,他不能在這裏殺了熊巍。


    熊巍咬牙道,“我一定,會親手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


    他抓住了這個反應的時間,更加集中精神,反手使七羽錐上的短劍刺了出去,自己得以拉開了距離。


    七羽錐是他現在唯一能倚仗的東西,而瞿星言說過了,七羽錐上的靈力會隨他的體力而動。


    他說不過江宇,就目前看來,他也打不過江宇,但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一定會為這場恩怨親手劃上句號。


    江宇跟著笑了起來,穩住身形,視線一偏,就看見了闖入的汪文迪與張霏霏,早在他身上碎片的力量出現波動時,他就知道熊巍的援兵來了。


    他歪了歪頭,笑道,“你們三人,試試看吧。”


    話音一落,身上的靈力暴走起來,金光夾雜著雜亂的黑光,形成了無數鋒利的黑刺,轉而快速念了一道咒語。


    黑氣的目標並非是汪文迪和張霏霏,而是一分為數,衝向了上方墓碑後的墳包,而後砸進了地底。


    汪文迪臉色一變,一把拉住張霏霏,一個躍身便先跳到了熊巍身邊,站出了對峙的陣型。


    張霏霏望向熊巍,道,“巍哥,有我們在。”


    熊巍擰著眉頭,悶悶的應了一聲。


    緊接著,隻見更大的黑氣從每一塊墓碑下的地底中衝擊而出,在烈風中形成了數量可觀的怨靈,一霎時便朝他們衝了過來。


    汪文迪手中化出寶劍,飛快道,“將靈氣附著於法寶或武器上,可斬怨氣,阿巍,你暫時不行,這些交給我和霏霏,你去拖住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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