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隊長神情無不痛惜,阿蘿撲進魯尼爾想要狂嚎,可醫護的話讓她再也哭不出來:“金吉隊長,這個人失血過多,他的血有些特殊,得馬上想辦法。”


    魯尼爾拉著阿蘿,走過去看了看,道:“就近轉阿邁隆醫院怎麽樣?”


    羅吉斯特吊著打滿石膏的手臂與裹滿繃帶的胸膛,阻止:“恩特醫護,金吉隊長,請轉密登爾燈市,那兒有金帝集團的專屬醫療隊,那兒有他要用的血。”


    阿蘿看了一眼羅吉斯特,後者摸摸鼻子,撇開頭,不敢直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她暫時忘卻歐伯裏死亡帶來的悲傷,走近那個緊閉雙眼,麵孔蒼白的傷患,一一看過他的淡色頭發和精致的五官,真奇怪,這討厭的高傲貴族青年怎麽會是珀勒豐那個家夥呢?


    不管他是與不是,他能用海神權杖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所以,當珀西V萊恩送進手術室搶救時,阿蘿堅持在外麵候著。


    她有太多的問題等著他解答。


    他不會死,他不能死,這就是生離死別的感覺嗎?可是感覺依然不對,就像領悟情深意重那招一樣,好像缺了什麽。


    等到珀西被推出手術室,她緊縮成一團的心才漸漸舒展:他沒有死。阿蘿坐在病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默默地等他醒來。她的腦中一片空明,要說真有想的東西,也就是感謝她信奉的冥王大人,這個人可以不用死,盡管是她討厭的人。


    幸好,他不死,沒有像陶麗斯姐姐和歐伯裏警官那樣離開她永不再回來。


    月西沉,珀西睜開眼睛,對上一雙瞪得烏溜滾圓的大眼珠,那張隻適合狡黠微笑的麵頰上,默默地流淌著熟悉得讓人心痛的淚水。


    他隻記得一句:“小妞,不要哭,請你不要哭。”


    阿蘿哼地一聲,雙手胡亂地抹去溢出的水珠,暗啜一口:“去,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哭!”


    如此理直氣壯,那一定是他睡昏了頭看花了眼,也對,她討厭這身貴族扮相還來不及,又有什麽理由哭呢?


    阿蘿卻不給他閃躲的機會,直接責問道:“你是珀西V萊恩還是珀勒豐V羅斯金?”


    珀勒豐啞然,什麽也來不及掩飾,他苦笑:“你都知道了?”


    阿蘿睜大眼睛,反咭:“我該知道什麽?我隻知道你也是個騙子!”


    “小妞,你別這樣。”


    阿蘿氣得跳起來,叫道:“我怎麽樣?你這個家夥,變了模樣就知道罵人,還夥同羅吉斯特一起騙人。”


    珀勒豐愣了一下,馬上回過神,緊皺的眉頭也鬆開。他很開心:“嘿,小妞,我給你變裝藥水,你就不生氣?”


    阿蘿嘟嘟嘴,咕噥道:“這還差不多。”


    珀勒豐大樂,一個激動,牽動了傷口,疼得他直呲牙咧嘴,當然我們要相信,那點痛對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來說絕對是小意思。


    阿蘿可不知他故意誇大,急巴巴地湊過去:“哪裏痛?要不要找醫生?要不我給你換藥?”


    “你給我吹吹它就不痛了。”


    阿蘿這傻妞還真地趴到病床上,對著某人的某個傷處輕吹不停。這軟玉溫香投懷送抱,又是自己喜歡的少女,這男人要不做得怪還真有鬼了。珀勒豐湊上去親了一口,好吧,我們都知道有時候男人是色膽包天滴。


    但是,我們更知道女主角阿蘿的反應一向異於常人,這一次,卻很忠於女性的本能反應,不是大鍋貼,而是猛地一拳頭,加一句經典用語:“流氓!”


    呯地一聲,珀勒豐仰起的身子倒向床板,這會可是貨真價實的撞傷,痛得他五官全都皺成一團。


    羅吉斯特衝進來,看到尷尬到臉紅的少女和痛並快樂著青年,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多管閑事,鎮定地給兩人帶上門口,很鎮定地告訴那些關心金帝集團少主安危的醫護道:“有心上人照顧,羅斯金先生恢複得很好。”


    然而,病房裏,珀勒豐的喜悅隻維持了那麽一秒鍾,因為他深愛的少女說抱歉:“珀勒豐,咱們做朋友比較合適。”


    珀勒豐震驚,他壓製著自己的怒氣,低吼道:“他那樣對你,你還喜歡他?”


    阿蘿不語,望著窗外的月光,跳脫的性子顯得無比沉靜,她緩緩地解釋道:“我今天才知道,有一種感情,哪怕是死亡也不能阻隔。在生與死麵前,其實一切都不重要。”


    珀勒豐把它理解成愛情,真愛確實能跨越生死。所以,他氣得差點吐血,一拳打在雪白的牆壁上。阿蘿出去後,羅吉斯特閃進來,看到珀勒豐身上的繃帶被迸裂的傷口染紅,懇求道:“老大,鬆手鬆手,要追女人也得等你有命!”


    “告訴康威利,如果他女兒這個禮拜還沒嫁進宰相府,他就給我進軍事監獄養老去!”珀勒豐雙眼赤紅,牙關咬得嘎吱作響,捏緊的拳頭唯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掀起的風暴有多大。


    “是,少爺。” 羅吉斯特領命,沉默地退下。


    我們都知道珀勒豐的手下辦事效率很高,不過一夜光景,對凱斯牧的逼婚行動已如火如荼地進行中。宰相和十方軍團長兩府聯姻,是震動軍政兩壇的超級盛事,本來是急不得的。


    可是哩,快退體的軍團長康威利很急,借口阿蘭塔的肚子大了不好穿禮服,略過訂婚宴,直奔結婚禮堂主題。基於軍權的歸屬,宰相巴不得婚禮快點舉行,省得夜長夢多。


    何況婚書已簽,一切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就差一個形式。雙方一拍即合,眼下要解決的就是宰相那個倔強的傻兒子。


    凱斯牧坐在軟禁的屋子裏,看著仆人手中的新郎服,一點反應也沒有。他所有的權力都是他父親賦予的,曾經他以為那些將由他繼承,坦然地接受辛苦經營,所以,風暴來襲,他毫無反抗之力。


    兒子拒不成婚,他的父親有的是法子治他,先讓凱斯牧看些有關阿蘿的近況消息,讓他知道她又幹掉一個暗天使團成員,隻是送到軍部的請功報告被擱置。


    “聽說暗天使團準備報複,目標是北十字星海海域所有海船、辛格萊頓全鎮、俄明蘭全區,包括金沙特警隊骨幹,死神鐮刀持有者是他們的必殺對象。”


    安塔羅把報告遞給他的兄弟,勸道:“凱斯牧,當初你就不應該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權勢。看看你現在狼狽的樣子,你的敵人在背後給你捅刀子,你也無計可施。”


    凱斯牧捏著報告的手發緊發白,他抬頭問道:“大哥,你什麽意思?”


    安塔羅打了個響指,從仆人的托盤中取過一杯紅酒,大口喝下,閑適地背靠沙發,帶著軍人特有的強硬氣勢,道:“凱斯牧,你仔細想想就會明白。”


    “羅斯金家族!”凱斯牧一點就通。


    安塔羅微微笑起來,道:“裏穀的勢力加上金帝集團的財力,凱斯牧,不要說你赤手空拳無力應對,就算你是一國帝君也不可能是珀勒豐的對手。你在這兒憎恨父親,卻不知他是在保護你不受傷害。”


    凱斯牧沉默,聽安塔羅循循善誘,道:“不要被暫時的感情蒙蔽了你的理智,如果你真愛那個女人,要想從羅斯金家族手中把她搶回來,沒有權勢你根本做不到。


    好了,凱斯牧,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猶豫什麽,但你要知道,你天分極高,是政壇各方大佬都讚賞的政界新秀,又是北橋勢力選定的繼任者,哥哥也會支持你。你這麽好的條件不善加利用,難道要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恭手讓給那個卑鄙無恥的敵人嗎?”


    “周一舉行婚禮,”與其說凱斯牧終於被說服,倒不如說殘酷的現實迫使他舍棄堅持,他所有的情緒都被掩藏在那張年輕精致的麵容背後,他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要北橋繼任者應有的權力以最快的速度交到我手上。”


    安塔羅大笑,拍拍凱斯牧的肩膀,道:“沒問題,兄弟,你終於明白了。”


    窗外的月光微朦如煙,年輕優雅的凱斯牧眼中,再也找不到溫柔的情意。


    當時的月亮,分照兩地,這對錯過愛過堅持過的情侶做出不同的決定,愈走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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