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子一邊大聲道,一邊看著趙得三,臉上露出一絲羞澀。


    林詩苒道:“林鵬,姐姐這就去做飯。”


    林詩苒走進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房間裏,沒有任何的像樣家具,隻有一張桌子。但房間收拾的很幹淨。


    趙得三看著空蕩蕩的一間瓦房,心裏一陣心酸。這家也太窮了。


    林鵬看著趙得三,有點怯怯的,小聲道:“你是誰呀?你認識我姐姐嗎?”


    趙得三看著看臉色有點營養不良,臉色發黃的林鵬,輕聲道:“你叫我趙大哥就可以了,你的名字叫林鵬?”


    林鵬機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道:“我叫林鵬,趙哥哥,你看到我媽媽了嗎?”


    趙得三道:“我沒去醫院,沒看到你媽媽。”


    林鵬的眼裏,露出失望的表情。


    趙得三拉過林鵬的小手道:“林鵬,明天你不是要上學嗎?中午我來接你去看媽媽好嗎?”


    林鵬那雙漆黑的眼睛一亮,小家夥興奮的道:“趙哥哥,我在紅旗小學上學,你明天來接我,去看媽媽。”


    趙得三微笑著點點頭。


    林詩苒在簾子後麵換好了衣服,把趙得三的西裝拿出來,看著趙得三道:“謝謝你,趙大哥,您的衣服。”


    趙得三穿上衣服,看看表,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林詩苒端出來飯菜,趙得三一看,鼻子不由得一酸。


    一樣鹹菜,兩碗稀飯,兩個饅頭。


    兩個孩子竟然隻吃鹹菜饅頭,怪不得小林鵬麵黃肌瘦,營養不良的樣子。


    趙得三從衣服裏拿出五百塊錢,放到了詩苒的手裏道:“林詩苒,這裏有五百塊錢,你拿著給你弟弟和媽媽,買點營養品,林鵬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林詩苒連忙推辭道:“趙大哥,不行,我怎麽能要您的錢?絕對不行?”


    趙得三道:“林詩苒,你看看林鵬的臉色,麵黃肌瘦,明顯的營養不良,你媽媽住院,肯定需要增加營養,這錢是給你弟弟和媽媽的。”


    林詩苒一聽趙得三這樣說,她的眼淚下來了。


    趙得三道:“我明天給你們街道居委會打著招呼,看看能不能要點補助,明天上午放學,


    我來接林鵬去看你媽媽。“


    林詩苒流著淚道:“謝謝趙大哥。”


    “那好,我走了,你和你弟弟也該睡覺了。”


    趙得三剛想走了幾步,大門被推開了,一個步態踉蹌、滿身酒氣、胡子邋遢的男人走了進來,下了趙得三一跳。


    這人是誰?怎麽半夜還串門?


    林鵬一看來人,臉色嚇得蠟黃,出溜一下子躲到了姐姐的背後。


    林詩苒也是臉色一變。


    那個醉漢一下子來到趙得三麵前,噴著酒氣,斜著醉眼看著趙得三道:“你……是誰?你……怎麽會在我……家?”


    趙得三一愣,在你家?這人是誰?


    這個醉漢一看趙得三沒有理會自己,頓時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是誰?再……不說話,老子……廢了你。”


    趙得三最不喜歡罵人,也不喜歡被人罵,他的臉色一寒,冷冷的道:“你是誰?”


    醉漢一看趙得三不回答自己,反而問自己的是誰,不由得勃然大怒,轉臉就想找東西打趙得三。他一轉臉,一下子看到了林詩苒手中的那五百塊錢。


    這個醉漢眼睛一亮,驟然猛一轉身,一下把林詩苒手中的五百塊錢,搶在手裏,嘴裏哈哈大笑道:“錢……哈哈……錢……。”


    林詩苒一看手中的錢一下子被對方搶去,臉色一變,立刻衝了上去,大聲道:“這錢你不能拿,這是趙大哥給媽媽弟弟買營養品的。”


    那個醉漢兩眼一瞪,伸手就是一掌,打在了林詩苒的臉上。


    林詩苒的臉上頓時出現一個青紫的手掌印。


    林詩苒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


    那個醉漢拿著錢,快速的向外走去,嘴裏道:“老子要去把錢贏回來。”


    這個人不光是酒鬼,還是一個賭鬼。


    林鵬的小臉氣的透紅,猛然衝了過去,一下子死死地抱住了醉漢的大腿,哇哇的哭喊道:“這錢是趙哥哥給媽媽治病買營養品的,你不能拿去賭博,媽媽再不增加營養,媽媽會死的……。”


    林鵬的小臉上,滿是淚水。


    那個醉漢兩眼一瞪,破口大罵道:“滾你媽個逼的,那個臭女人子死了正好,省著他在老子麵前嘮叨。”


    “嘭!”


    醉漢一腳把林鵬踹到了一邊,向外走去。


    “小鵬!”


    林詩苒衝了過來,一下把弟弟抱在懷裏,痛哭不已。


    趙得三一步攔在那個醉漢麵前,兩眼如同刀鋒一般盯著這個醉漢,冷冷地道:“你是誰?”


    那個醉漢斜著眼看了一眼趙得三道:“老子是誰?老子是這裏的主人,老子要問你是誰?為什麽要跑到老子的家裏來?”


    趙得三要不是懷疑這家夥的身份,早就一腳踹過去了。林詩苒說他沒有父親,但從這個男人的種種表現,他很有可能是林詩苒的父親。


    這是一個典型的酒鬼和賭鬼,肯定是喝光了、賭光了家中的一切。現在這家夥,竟然要把自己給林詩苒的五百塊錢搶走去賭,這還是人嗎?剛才還說林詩苒的媽媽,死了正好,這人真不是東西。


    趙得三看著林詩苒道:“詩苒,這人是你的父親?”


    林詩苒一聽趙得三這樣問,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流了下來,她的臉色蒼白,神情激動的大聲喊道:“他不是我父親,我父親早就死了。”


    那個醉漢一聽林詩苒這樣說,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猙獰,咆哮著道:“你個臭女人,和那個老臭女人一樣下賤,竟然敢咒老子死,老子打死你。”


    這男人嗷嗷叫著衝向林詩苒。


    這個醉漢,果然是林詩苒的父親。


    被林詩苒抱在懷裏的林鵬,他的眼裏,頓時露出了恐懼的神情。看樣子,他父親經常毆打林鵬,才讓林鵬這樣害怕。


    這人衝到林詩苒的麵前,掄起手掌,打向林詩苒。


    猛然,被林詩苒抱在懷裏的林鵬,發出一聲尖利的大叫,張開雙手,一下子護住了姐姐,大聲道:“別打我姐姐。”


    那個醉漢一楞,看著林鵬兩眼噴出來的怒火,似乎遲疑了一下,但巨大的手掌,打向了林鵬的小臉。


    林詩苒和林鵬兩人這次竟然沒有再害怕自己的父親,兩人的眼睛噴著怒火,看著林建明。“住手!”


    趙得三一聲冷喝,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林建明的手腕,猛地向後一帶,把林建明扯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你他媽的敢打我?”


    林建明嘴裏咒罵著,臉色變得極其猙獰,他試圖從地上爬起來,但由於喝的多了,爬了兩次都沒有爬起來。


    趙得三不想當著兩位孩子的麵,毆打教訓這個酒瘋子,免得影響孩子。這要是換了別人。趙得三早就一巴掌過去了。


    這人就是個人渣,不是個男人。


    趙得三看著林鵬道:“林鵬,他是你爸爸嗎?”


    林鵬點了點頭,但接著流著淚,看了一眼姐姐,又連忙搖頭。


    趙得三確定了這個家夥,就是林詩苒和林鵬的父親。


    趙得三的臉色變色的十分的難看,他兩眼如同刀鋒一般,死死的盯著林建明道:“你還是個男人嗎?你看看自己的家,這還是個家嗎?家裏的孩子,你不過問嗎?你老婆有病住院,竟然連看病的錢都沒有了,已經被醫院停針了,明天就要被攆出來了,你難道不知道?你不問你老婆的死活嗎?”


    林建明沒有從地上爬起來,他幹脆耍起了無賴,睡在地上不起來了,他大聲咆哮著道:“老子誰都不過問……,隻要老子有酒喝,有錢耍,老子就高興,就舒服,誰要是死了,就……是他命短,和老子何幹?”


    林建明說的極其無恥又無情。


    趙得三憤怒了,見過無恥的,沒有見過這樣的。趙得三一把抓過林建明手裏的五百塊錢,奪了回來,交給林詩苒。


    “錢……我的錢……你個王八蛋,為什麽搶我的錢,我要找人弄死你。”


    林建明一看自己手裏的錢,被這個年輕人搶走,頓時暴跳如雷,破口大罵。


    趙得三拿出一顆醒酒藥丸,猛地捏來了他的嘴巴,把藥丸扔進了他的喉嚨,猛拍他的後背。藥丸進入了林建明的胃裏。


    趙得三一把抓起林建明,拎著他,來到院子裏的自來水旁,一下子把他的頭按在了水池子裏,打開了水龍頭。


    冷水澆了林建明一頭。


    這家夥被冷水一澆,再加上德三的醒酒藥丸,一下子醒了酒。


    林建明連忙把頭從水池子裏拔出來,兩眼瞪著趙得三道:“你是誰?為什麽在我家?”


    趙得三冷冷的道:“我叫趙得三,你酒醒了?”


    “趙得三?我沒見過你,不認識。你來我家幹嗎?”


    林建明警惕的看著趙得三。


    趙得三冷笑道:“你家?虧得你還有臉說這是你家,你看看你這個家,你作為一個男人,你不感到害臊?你這個家叫家嗎?你看看,你的房子裏,都有什麽?你不過問自己的孩子,你老婆住院了,沒有錢交住院費,已經被醫院停針了,明天就要被攆出來了,你難道不知道?就知道喝酒賭博,你不問你老婆的死活嗎?你還是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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