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三比誰都清楚,酒吧夜總會這些場所,不是有錢就可以開的,不僅僅需要與政府有關係,而且還需要有豐富的社會關係,尤其是地方黑社會這一關必須要過,搞不好,酒吧是開起來了,但地頭蛇三天兩口來砸場子收保護費,別說賺錢了,別把人搭進去就不錯了。


    所以,趙德三就對彪子的想法提出了質疑,他咂了咂嘴,沉吟道:“彪子,你要開飯店的話,哥不反對,但是酒吧夜總會這些場子,必須要打通黑白兩道的關係,這你應該明白吧,你一個外地去跑路的,人生地不熟的,還是不要染指了吧!”


    彪子堅持說道:“大哥,你放心吧,黑道不算什麽問題,兄弟我也算是混過社會的了,再說我也不是自己一個人幹,這一點我也考慮過了,我是當地一個比較有勢力的人合作,大哥你要是實在不相信了,那你有時間抽空過來考察了解一下,你實際看看就知道了!”


    趙德三聽彪子說的那麽自信,想了想,就說道:“那行,我抽時間過去看看吧!”


    打完電話,趙德三查了查日曆,還真巧,過兩天就到了國慶節,他一直想趁著這次國慶放假的時候回一趟榆陽去,一來是給父親去燒香上墳,祭奠一下父母的在天之靈。


    雖然父親在臨時死告訴趙德三,他不是親生的,盡管他現在對自己的身世還一無所知,可是這絲毫不影響父母在他心中的地位,從小到大,父母一直很寵愛他,讓他度過了一段美好的童年時光,對他來說,親生父母是誰,並不重要,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度過了忙碌的兩天,終於是等到了國慶節放假,趙德三提前推掉了所有所有女人的事情,讓柳月提前為他買好了一張回榆陽臥鋪車票,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去彪子的出租屋裏給高穎留下一些錢,就坐上了回榆陽的火車。


    趙德三之所以選擇坐火車,一來是因為榆陽到西經的距離不算太近,開車至少需要三四個小時,忙碌了大半年,他真的有些累了,想趁著這個法定假期好好休息一下,二來,他想坐在火車上好好欣賞一下沿線的風景,讓自己的心情放鬆下來。


    坐在臥鋪車廂靠窗的座位上,趙德三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青山綠水,心裏有一種難得寧靜的感覺,有句話叫‘一入官場深似海’,趙德三感覺自己的心情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輕鬆過了。


    坐在回去的火車上,趙德三猛然感覺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大學時代,在西經一所三流大學上學,每年寒暑假就會坐火車回榆陽,隻不過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大學生了,而是已經到了三十歲的而立之年。


    雖然前幾天也見到了大學時代的同床同學,但那晚的經曆讓他已經明白,人都是會隨著年齡而變化的,在社會這個大染缸的浸染下,所有人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了。


    這一刻,趙德三的心情突然有些傷感,感覺鼻頭有些酸,他揉了揉眼睛,起身去躺在了臥鋪上,閉上眼睛迫使自己睡覺。


    一覺睡醒,火車到了榆陽,趙德三背著一個皮挎包下了車,點了一支煙,自從他去了西經後,已經幾年沒有回來了,突然有一種重歸故裏衣錦還鄉的感覺,現在的他在西經混的很好,這麽說一點也不為過。


    趙德三不覺顫抖了一下,還別說,榆陽地處河西省最北部,與內蒙接壤,同期氣溫要比西經低不少,趙德三忽略了這一點,身上隻穿了一條長袖襯衫,感覺到有點冷,這才將夾在腋下的夾克套在了身上,一邊抽著煙,一邊走向了出站口。


    彪子已經和一個大胡子的壯漢站在出站口等著趙德三了,一到出站口,趙德三就聽到有人在喊他:“大哥!”


    趙德三一回身,彪子就和一個大胡子的壯漢走上前來了,趙德三看到這個壯漢身上的衣著打扮,不像是漢人,因為他的腰帶上掛著一把精致的民族刀。


    彪子激動的笑著說道:“大哥,你可來了,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在這裏認識的朋友,叫阿爾穆,蒙古族的。阿爾穆,這是我給你說的大哥,叫大哥就行了。!”


    彪子介紹完,阿爾穆就伸出手來要和趙德三握手,趙德三看到這種少數民族的漢子,還真是有點敬畏,忙客氣的笑著伸出手來握手道:“兄弟,你好!”


    哎呦!媽的,趙德三的手剛和阿爾穆握在一起,就被他強有力的手勁兒捏的指節快要碎了,在心裏忍不住痛叫了起來。


    “大哥,咱們上車吧!”彪子說道。


    趙德三跟著彪子和阿爾穆來到了火車站前麵不遠處的停車場上,才發現來接他的是一輛悍馬,他不由得心想,彪子這小子還真混的挺好的,才來這裏半個月,就混成這樣了。


    上了車後,趙德三才發現車裏還有另外兩個壯漢,一看那粗壯的身材和長相,就知道是蒙古族的漢子。


    “來吧,彪子,你來開車,我們走!”阿爾穆坐到了副駕駛座的位置上,彪子就坐上了駕駛位開車。


    趙德三吐了口氣,心說,這蒙古族的漢子真他媽彪悍啊!


    一看這樣子,他都有點心驚膽戰,不過彪子混的還好,能和這些漢子混到一起去,也夠可以的了。


    彪子開著車,沿著馬路開車駛出了城裏。


    “彪子,我們要去哪啊?”趙德三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大哥,到了你就知道了。”彪子回頭神秘兮兮衝趙德三一笑,玩了一個密碼。


    阿爾穆笑道:“大哥,大家都是朋友,你不用怕的。”


    趙德三佯裝一點也不介意的笑了笑,心裏卻有點不踏實。


    阿爾穆轉移了話題,對彪子說道:“彪子,你覺得烏蘭琪兒怎麽樣?”


    彪子嗬嗬笑道:“很好啊,要不然我咋能打算和她合作呢。”


    “哈哈,烏蘭琪兒可能是看上你了,要不然本地那麽多漢子,她怎麽就想著要和你一起合夥賺錢呢,哈哈……”阿爾穆說著話哈哈大笑了起來。


    趙德三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是聽到‘烏蘭琪兒’這個名字,就是知道這是一個蒙古族的姑娘,可能就是彪子在電話裏給他說的那個要和他一起搞生意的女孩吧。


    趙德三在車裏坐著,發現自己在女人麵前那種口吐蓮花般的本領竟然有點無用武之地,就幹脆什麽也不說,靠在悍馬車柔軟的座位上閉目養神,不知不覺竟然給睡著了。


    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車開到了一個樹林,他揉了揉眼睛,抬起手腕一看表,次奧!一下子睡了七八個鍾頭。


    林間的小路高低曲折很不好走,好在悍馬車的越野性能極佳。


    過了一個多小時後,他們終於駛出了林區,前麵出現了城市的輪廓,但是讓趙德三有些驚訝的是,遠遠的看到的那些建築的建築風格並不像是中國的傳統建築。


    趙德三有些驚訝,忙問道:“彪子,這是哪兒呀?”


    “內蒙邊境了。”彪子說道,盯著前方百米外的一處放著橫杆的警察哨卡,問阿爾穆:“有檢查站,我們停車還是闖過去?”


    “哈哈,沒必要闖,咱們不是來打仗的,過去停車,你什麽都不用說,我跟他們說話!”阿爾穆說道。


    彪子就將悍馬車在哨卡的橫杆前挺穩,兩個全副武裝的警察站在前方兩側,手裏的自動步槍對著悍馬車,一個腰間掛著手槍的警察走了過來,阿爾穆下車笑眯眯的走上前去與之攀談。


    趙德三趁這個機會,忙緊張不安的拉了一下彪子的胳膊,小聲問道:“彪子,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這很危險的啊!”


    彪子笑道:“大哥你就別擔心了,肯定沒事兒的,剛才我們說的那個烏蘭琪兒,是蒙古國一個高官的千金,有她罩著呢,怕啥呢,蒙古國和咱們國家一樣,很腐敗的。”


    趙德三看到彪子那若無其事的樣子,覺得彪子說的也對,這年頭,隻要政府上麵有關係,什麽事都能幹,既然彪子他們在蒙古國有這麽硬的靠山和後台,那還怕啥呢,就權當自己國慶假出國旅遊了一趟。


    果真就像是彪子說的那樣,趙德三見蒙古漢子阿爾穆走到了那個警察跟前,比劃著說了一套什麽鳥語,給那警察塞了兩包好煙,那個警察朝車裏看了看,就擺了擺手,放行了。


    “你跟他說了什麽?他連證件都不看啊?”彪子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回到車上的阿爾穆,等前麵的橫杆緩緩升起,他按了下喇叭,將車子開了過去。


    “嘿嘿,小子,我阿爾穆這張臉,在這裏就是通行證,我跟他說,我去城裏給你們長官送錢,他們當然不能阻攔!”阿爾穆的話讓趙德三覺得有些驚詫,心想,媽的,這樣也行啊?看來這蒙古國比中國還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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