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東興那固執己見的樣子,兒子徐大龍就說道:“爸,你看咱們的藏獒都被人給殺了,我怕咱們這樣堅持下去,會不會惹毛了區裏的領導啊?”


    徐東興不屑一顧的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那小子肯定給你灌了迷魂湯,怕什麽,你老子我好歹也是當過城管街道的支部書記,也當過市人大代表的,在市裏麵認識一些領導,再說了你姐夫也是政府的,怕什麽呢!”


    徐大龍皺著眉頭說道:“但是我聽那小子說,這次拆遷工作不但區委區政府重視,就連市裏麵也很重視的,如果其他人都拆了,咱們東興化肥廠阻擾拆遷,影響了區裏的總體工作部署的話,過了期限,區裏就會派人強拆的,那小子昨天的架勢你也看見了,看樣子是一點也不怕咱們啊!”


    徐東興點了一支煙,看了一眼有些忐忑不安的兒子,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倒要看看滻灞區這把人能把我徐東興怎麽樣,我不信他們有這個膽量敢動我們東興化肥廠的一磚一瓦!還有那個小子,肯定是嚇唬你的,讓你來給我灌耳邊風了,市裏的領導我都認識,區裏的領導我徐東興不會放在眼裏的!”


    徐東興仗著自己當過市人大代表,不把滻灞區的領導放在眼裏。


    徐大龍畢竟是新新人類,也經常上網,對拆遷的事情也多少從新聞上看到了一些,他對父親徐東興說道:“爸,市裏的領導你是認識,但是這次的拆遷工作搞得隆重,你看咱們化肥廠占了這麽多的地,如果不拆遷的話,影響了區裏乃至市裏的工作部署,上麵的領導也肯定不會為了咱們家的事情和政策作對啊,眼下拆遷是全國各地政府熱火朝天開展的工作,我覺得區裏現在以忍讓到了極限,咱們要是還不肯同意的話,說不定他們一過拆遷期限,就會派人來強拆,到時候武警再當場維持秩序,咱們哪裏鬥得過呢?萬一被挖掘機推土機弄死了人命,咱們徐家有什麽資格和政府叫板啊?再說了,咱們廠子的用地也不是正常手續批下來的,不受法律保護的啊?”


    徐大龍說完,見父親徐東興被自己的一番話說的陷入了沉思,就趁熱打鐵說道:“還有,趙組長讓我給你轉達一個事情,他說要是咱們化肥廠肯按照政府的補償標準搬遷的話,到時候在工業園區裏的用地租金上可以給咱們東興化肥廠一定的政策優惠,光咱們化肥廠的用地,不管搬到哪裏去,一年的租金也不便宜啊,還有稅收方麵,他說也可以給予一定的優惠,這已經是滻灞區委區政府的底線了,如果咱們還不肯答應的話,期限一過,人家就會派人來強拆了……”


    徐大龍昨晚喝的有點多,在早上醒來後,想起昨晚趙德三說的那些話,他知道那些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以昨天趙德三能帶著三台挖掘機過來的陣勢來看,區委區政府一直在忍讓著,他們徐家雖然有錢有勢,對付平頭百姓是輕而易舉的,但是要和政府作對,隻有死路一條,古往今來,沒有哪個個人家庭和政府作對能占據上風的。


    徐東興沉思了良久,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水,咂了一口煙,幽幽地說道:“我們徐家也並不是非要和政府作對,但是絕對不能在拆遷上吃了虧,就算要談判,我也要和吳書記談判!”


    徐東興被兒子的一番話徹底點醒之後,就坐在廠辦裏一邊喝茶,一邊琢磨了好半天,最終親自給區委書記吳敏打去了電話,在拆遷的事情上做了妥協讓步,不過條件是區委區政府必須在東興化肥廠搬遷到工業園區去後,在用地和稅收問題上給予一定的照顧。


    這個徐東興的目的很簡單,就想借著區裏這次大規模的拆遷工作,從中撈上一筆,但從兒子徐大龍口中得知區裏的想法後,徐東興算了一筆賬,光東興化肥廠搬遷到區工業園去後,一年的租金和稅收也要不少錢,如果區裏可以給予政策上的照顧,對東興化肥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隻要區委區政府答應了這些事,他在拆遷補償標準的問題上可以做出很大一步的退讓。


    吳敏接到了徐東興的電話,聽取了他提出來的要求和想法之後,並沒有急於表態答應是不答應,隻是說他這些要求區委區政府倒是可以考慮,讓徐東興等著消息。


    這天上午,趙德三從陳紅家裏爬起來後,才想起自己的車還在那家飯館門口放著,就趕緊給彪子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來陳紅家這裏接他,送他去單位。在去單位的路上,趙德三的電話響了起來,電話是吳姐打來的。


    趙德三看看時間,已經是上午九點十點多了,自己才去單位,心想會不會是吳姐找自己,現自己沒在單位,才打的電話,在接電話的時候,趙德三已經準備好了應付的謊言。


    “喂,吳姐。”接通電話,趙德三一如既往的微笑著打招呼道。


    “喂,小趙,你現在忙不忙?”吳敏問道。


    “不忙,吳姐有啥吩咐嗎?”趙德三一邊回答著,一邊心想吳姐這樣問自己,肯定又有什麽事情要對自己安排了。


    吳敏說道:“那你現在馬上來一趟區委,我有事情要對你說。”


    “好的。”趙德三答應道。


    掛了電話,趙德三就讓彪子將車直接開往區委。


    在去區委的車上,彪子看到趙德三一臉疲憊,不時的打哈欠,就問道:“大哥,你怎麽了?昨晚沒睡好啊?”


    “哦,睡得不是太好。”趙德三回答道,想到昨晚與陳紅在一起的激情,簡直就像是做了一場,那種激烈的場麵比歐美動作片還要誇張,讓他很難相信。


    彪子就鬼笑著說道:“大哥,你昨晚該不會又是和哪個女人在一起睡覺了吧?”


    趙德三愣了一下,隨即瞪了彪子一眼,說道:“我看你小子是想女人想瘋了吧!”


    彪子嘟囔著說道:“哪像大哥你,女人那麽多!”


    趙德三覺得彪子真是不可理喻,就沒說什麽話。


    車到了區委門口後,趙德三從車上下來,讓彪子有空的話搭車去接自己的小區門口,將自己的車開回來。


    這個時候楊美霞正在陽台上閑來無事的給花盆裏的花花草草澆水,突然看到趙德三來區委了,臉上浮起興奮的表情,就朝樓下衝了下去,在趙德三走進辦公樓的時候,就與楊美霞麵對麵撞在了一起。


    因為那晚在和方琪在商場裏撞見了楊美霞的經曆,趙德三知道那晚楊美霞喝醉了讓彪子送她回去,純粹是因為生自己的氣,所以這幾天也一直沒敢見她。


    今天在區委突然見了麵,趙德三就當什麽事兒都沒有生一樣,衝她微微一笑,說道:“美霞,出去嗎?”


    楊美霞眉開眼笑的看著趙德三,說道:“等你呢!”


    看到楊美霞笑眯眯的樣子,一點也不像生氣,趙德三也感覺不是那麽緊張了。


    其實與楊美霞真正的接觸和交往也就是從在西經醫院裏見到的時候,在大學時兩個人的接觸並不多,現在趙德三才現楊美霞其實是一個挺大度的姑娘,雖然偶爾也會耍小女人的脾氣,拗性子,但她能坐到區委宣傳部部長的位置上來,單單憑借父親楊天宇的權力,而自己沒有點大度的胸懷,在官場上也很難立足的。


    趙德三嗬嗬笑了笑,有些好奇地問道:“等我?你怎麽知道我會來區委啊?”


    “因為我剛才在陽台上看見你了。”楊美霞笑著說道,笑起來一臉燦爛的樣子很是讓人覺得舒服。


    趙德三跟著楊美霞笑了笑,就解釋著說道:“吳書記打電話叫我過來一下,說拆遷的事情。”


    楊美霞就跟著他的步伐一邊上樓,一邊說道:“這次你要是能把順利完成東興化肥廠的拆遷,你就會被提拔成副區長了,那我爸說的讓你兩年內當上局級幹部的要求不久提前可以實現了嘛。”


    趙德三一聽楊美霞這麽說,就感覺有點頭疼,他想當副區長,可並不是為了做到楊美霞父親楊天宇對自己提出的要求,他做的所有一切都隻是為了自己能在官場上走的更遠。


    他苦笑了一下,說道:“說是那樣說的,這次拆遷工作很難搞啊,東興化肥廠那家可不是好惹的,還不知道會怎樣呢,再說就算順利拆遷了,也不一定會提拔我的,那隻是區裏領導為了有人願意來攬這個擔子而已。”


    楊美霞說道:“那可是吳書記親自在區裏的幹部大會上說出來的,吳書記不可能說話不算話吧,再說了區委常委會上這個想法是所有領導都一致通過的。”


    趙德三淡然一笑,說道:“到時候再看吧,能不能順利拆遷還是個未知數呢。”


    楊美霞輕輕笑了笑,說話間就到了楊美霞辦公室所在的樓層,楊美霞朝左右看了一眼,就對趙德三說道:“趙德三,你跟我來一下我的辦公室,我給你說點話。”


    看到楊美霞神秘兮兮的樣子,趙德三就疑惑的問道:“什麽話,在這裏說不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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