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三一聽說黃副省長去世了,當即就是一愣,突然之間,自己心中一陣的懊悔!如果自己早一天給黃右勝調換一個監室,讓黃右勝擺脫獄霸的人身折磨,或許黃右勝就不會心髒病突發死亡了。


    趙德三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對不住黃右勝,可事情既然都這樣子了,已經是無法挽回了。


    趙德三就打聽了省火化場殯儀館的地址,帶著楊美霞著彪子前去吊唁一下黃右勝,畢竟在監獄裏那一天,黃右勝可是沒有少照顧自己的。


    趙德三來到了殯儀館,想不到吊唁黃右勝的人還是很多,雖然是巨貪,但到底是在省權力中心幹過事的高級幹部,可不是一般人物,生前的人際關係肯定極為複雜,人脈資源非常豐富,也肯定幫過很多人忙。


    偌大的殯儀館停車場,竟然被豪華車輛停滿了。


    趙德三不禁想到,黃右勝在位當副省長的時候,應該非常榮耀。就連現在人死了,還會有這麽多的人前來吊唁。


    人生就是這樣的殘酷和淒涼,同時又透露著些許的無奈和薄情。黃右勝在位時,門前車流不息,而東窗事發坐監以後,門可羅雀,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沒有一個同僚或者是親戚朋友前去看望,一個個都怕引火上身。


    黃右勝現在死了,人死萬事空,一了百了,關於黃右勝的事情,檢察院也好,紀委也罷,也就查到人死為止了。


    這樣一來,反而會有很多的同僚或者升遷黃右勝曾今幫助過的人、得到過黃右勝好處的人,又會自發的前來黃右勝的靈前,鞠躬致謝。


    黃右勝的遺體告別儀式,雖然簡單,但也是省政府辦公廳親自操辦的,來了一個辦公廳的副廳長和五六名同僚,一起負責處理黃右勝的喪事。


    由於黃右勝是裸官,他的直係親屬,妻子兒女早已經移居國外,不敢回來,喪事是由省辦公廳處理。


    趙德三來到殯儀館以後,給黃右勝買了個花圈,楊美霞也給黃右勝要了一包紙錢,三個人來到了黃右勝的遺像前,一起舉了三個躬,簡單的吊唁了一番。


    從靈堂出來以後,趙德三他們就準備離開殯儀館,就在這個時候,趙德三突然聽到有人在叫‘小趙’,本能的順著聲音扭頭看去,突然就看到了市委組織部部長賀豐年,兩人同時很驚訝的看著對方,旋即,趙德三連忙就笑著走上前去了,而市委組織部部長賀豐年也像是看到了一個高級領導一樣,同樣是笑眯眯的走上前去了,兩個人熱親的握了握手。


    趙德三說道:“賀部長您也來吊唁黃副省長啊。”


    賀豐年點了點頭,然後笑眯眯的問道:“小趙,你認識黃副省長呀?”


    趙德三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賀豐年今天對自己這麽熱情,肯定是認為自己認識黃副省長,覺得自己關係很硬。


    的確,賀豐年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見到趙德三,原本就覺得他有省委組織部部長蘇晴這個表姐,關係就已經很硬了,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還認識黃副省長,真是太神通了,不得不令賀豐年從心底對趙德三感到欽佩。


    “那你一會去哪裏啊?”賀豐年問道。


    趙德三答道:“回區裏啊。”


    突然見到了賀豐年,不免又想起了邱啟明提幹的事情,趙德三就接著問道:“對了,賀部長,邱隊長的事情現在怎麽樣了?他提幹的事情可全靠你了啊。”


    聽到趙德三問起了這個敏感的問題,賀豐年朝四處看看,神秘兮兮的說道:“小趙,咱們借一步說話。”說著,和趙德三一起走到了一旁的偏僻處。


    賀豐年擰起了眉頭,說道:“小趙,不瞞你說,邱隊長提幹的事情啊,現在市裏麵的環節都暢通了,從市局的何局長到市委我這裏,都沒什麽問題,但是關鍵就差咱們省委蘇部長一句話了,隻要她能說句話,我這裏就是個順水人情的事情,很簡單的,但是如果沒有蘇部長的意思,我們這些下麵的人也不好表態啊,關鍵這次的競爭太激烈了,有幾個人的關係都找到省裏去了,我壓力也很大,很難做啊。”


    聽到賀豐年這番話,趙德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微笑道:“這個我知道了,我找機會給我表姐說一下吧。”


    說著話,趙德三朝一旁看了一眼,見楊美霞正在努著嘴等自己,就指了指不遠處,對賀豐年說道:“賀部長,我幾個朋友還在等著我,就先不和您多說了,改天我做東請賀部長吃飯。”


    賀豐年嗬嗬笑著,在趙德三的肩膀上拍了拍,揮揮手,說道:“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和賀豐年寒暄了幾句後,趙德三就走到了楊美霞和彪子跟前,笑著解釋道:“市委組織部部長賀豐年,寒暄了兩句。”


    從殯儀館出來的時候,楊美霞看到了政法委書記韓玉橋也來吊唁了,忙對趙德三說道:“你看,連省政法委書記都來了!”


    趙德三並不覺得好奇,說道:“人死了,老黃也就危害不了任何人的利益了,下麵人就可以毫無顧忌的過來懷念他了。”


    彪子接著趙德三的話茬說道:“是啊,說不定,老黃還是被人陷害了的呢!”


    楊美霞覺得趙德三今天好像有些深沉,忍不住衝他問道:“你一個年輕人,怎麽說話辦事這麽老成啊!怎麽把世間的事情想得這麽險惡呢!”


    趙德三苦笑了一下,說道:“世間險惡,人生複雜,多動點腦筋沒有壞處。”


    說著,趙德三覺得黃右勝也算對自己有滴水之恩,而他的直係親屬早都已經移民國外不敢回來了,而老黃又對自己那麽信任,把那張銀行卡的密碼給了自己,現在卡就在自己身上,他也應該對九泉之下的老黃做點什麽才行,以後逢黃右勝的忌日,他決定去給他掃墓。


    想到這裏,趙德三安排彪子說道:“彪子,你去喪失委員會問一下,打聽一年黃副省長將來的遺體存放到哪裏?”


    楊美霞聽到趙德三的話,皺起眉頭,一臉好奇的問道:“你打聽這個幹什麽?”


    趙德三情深意切的說道:“黃副省長在監獄裏也算是對我有滴水之恩了,他的親屬都在國外不敢回來,俗話說,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以後逢黃右勝的忌日,我要到他的墳前掃掃墓。”


    彪子戴上了墨鏡,前去打聽了一番,回來後,告訴趙德三道:“黃右勝遺體將被安放在省城西三環清波陵園。”


    既然黃右勝已經去世了,也就用不著趙德三再去為他調換監室了,在殯儀館沒停留多久,趙德三就坐上了楊美霞的寶馬車,讓她送自己去車站,準備坐汽車回滻灞開區了。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楊美霞的車後麵猛然竄出了一輛大奔來,直接橫在了楊美霞的寶馬車前麵。


    從奔馳車裏下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楊美霞和趙德三都認識,是省水利廳的範成權。


    看到這個家夥。楊美霞是一臉怒火,而趙德三則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個家夥比自己的關係還要硬,他很不願意和這個家夥交手,上次就是這家夥設計將自己送進了監獄裏,要不是楊美霞,恐怕自己要被判刑了。


    範成權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楊美霞的車前,拍打著車門,在說什麽,楊美霞氣呼呼的搖下了車窗,惱怒道:“姓範的,你想幹什麽!”


    範成權一臉的笑容,說道:“範夫人,你怎麽也到這裏來了,莫非是受你老爸的委托,也來給黃右勝的遺體啊噢別的吧?”


    “滾蛋!”楊美霞怒斥道:“哪個是你的範夫人!”


    麵對楊美霞怒火中燒的叱責,範成權反倒一點也不生氣,也不滾蛋,他就那麽嬉皮笑臉的說道:“你不要心急,早晚你會變成範夫人的。”


    看到範成權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楊美霞是一臉的無奈,她說道:“我們還有事呢,趕快把你的奔馳車讓開!”


    範成權看到了坐在楊美霞車裏一直扭頭裝聾作啞的趙德三,一臉鄙視的說道:“哎呀,怪不得呢,這幾天我找不到你,原來是這個姓趙的小子又來市裏了!小子,你不是在滻灞開區嗎?怎麽又跑市裏來了啊!是不是監獄還沒坐夠,還想繼續坐啊!”


    趙德三知道這個範成權的後台硬,本事大,肯定不能和他針鋒相對的硬碰硬,那樣吃虧的肯定隻會是自己,所以任何肚子裏的怒火,淡淡的說道:“我和你無話可說,美霞,我們走。”


    範成權攔在旁邊,就是不撒手,彪子實在看不慣了,從後麵伸出頭來,說道:“你撒手嗎?不然老子可要動粗了!”


    範成權看到婊子了,他有點熟悉彪子,知道彪子是個練武的高手,別的本事沒有,但是打起架來可有一套,範成權這才識趣的把手撒開,回到自己的奔馳車裏,一下子叫下來三個彪形大漢,張開的喊道:“想打架啊!來自也有保鏢!”


    彪子根本就不怵範成權的三個保鏢,下車就要和對方打架,楊美霞見狀製止了彪子,說道:“不要打架了,打架解決不了問題,我下去和這個姓範的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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