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想阻止老子被提拔啊!聽著鄭禿驢這冠冕堂皇的話,趙得三在心裏一邊暗自罵道,一邊顯得有點尷尬的說道:“主任,這樣我怕不太好吧,我怎麽敢給金書記提意見呢?我看還是您找金書記說比較好一點吧?”趙得三將話說的極其圓潤,將主動權交給了鄭禿驢。


    聽到趙得三這麽說,鄭禿驢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嗬嗬的笑了笑,故意危言聳聽地說道:“小趙,那這麽說看來你也不顧你自己的前途啦?”


    趙得三顯得有點為難的說道:“主任,這怎麽說呢,既然是上麵的意思,我怎麽能好意思和組織上的意思背道而馳呢,還是聽從組織上的安排吧,組織上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吧。”


    鄭禿驢看了看趙得三那種不卑不吭的樣子,知道很難忽悠著家夥主動去找蘇晴說這個事,仔細一想,蘇晴在省委權力那麽大,對於趙得三的調動事宜肯定清清楚楚,根本瞞不過她的,於是看上去有點失落的背過了身子,歎了口氣,說道:“那行了,小趙子,你先下去工作吧,讓我再想想吧。”


    聽見鄭禿驢那種無奈的歎氣聲,趙得三知道這老東西看著自己被調去區建委當一把手,心裏肯定不爽,到時候天高皇帝遠,這老東西想再整自己也沒現在這麽輕而易舉了,心裏肯定是非常不情願自己被調到區裏去工作的。


    但是趙得三的心情卻是截然相反,想著即將又要被提拔上去,而且從副處長到區建委主任,這一步邁的很大,如果不是趕上這麽千載難逢的機會,恐怕走完這一步少說得五六年時間,而現在自己從副處長到區建委主任,僅僅用一年時間就走完這一步,簡直是一種質的飛躍,在西京政界,恐怕自己的政治曲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趙得三明白鄭禿驢此刻的心情應該是相當不舒服的,他知道這次是金書記親自出麵安排自己的人事調動,鄭禿驢這老狐狸肯定是沒辦法改變這個局麵,於是,他故意衝著鄭禿驢說道:“那主任你再想想,看能不能讓我繼續留在咱們省建委工作,我拜托你了。”


    鄭禿驢扭過頭來,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演技逼真的趙得三,然後顯得心思重重的衝他說道:“行了,你先下去忙你的吧,我再想想辦法吧。”


    “那好,主任,我先下去忙了啊。”趙得三說著話,眼神中閃過一絲詭譎的神色,然後起身朝著門口走去,在轉身之後,他臉上就泛起了得意狡詐的詭笑,心想這一次自己也算是走了狗屎運,原本是鄭禿驢臨時讓自己去幫他解圍,沒想到自己在金書記麵前盡情施展了一番自己的工作才能,反而給自己帶來了現在政治生涯上直線上升的機會,真是應了古人那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說真的,雖然趙得三在政治生涯上的野心不小,但是至少在這一兩年內還從來沒想過自己在坐上副處長這個位置還不足一年時間,就突然要被提拔去區裏當區建委一把手了,直接從一個對別人點頭哈腰卑躬屈膝的角色腰身一邊成為一方機關單位裏的老大,站到了之前那種角色的對立麵,成為一個看著別人給自己點頭哈腰唯命是從的角色了。得意洋洋的想著,打開了鄭禿驢辦公室門,趙得三突然看見何麗萍連忙從門口鬼鬼祟祟的快速超前走去。


    趙得三愣了一下,心裏便清楚是怎麽回事,知道何麗萍這女人心機很重,一定是覺得鄭禿驢剛從省委回來就叫自己上來談事,覺得有秘密可言,便悄悄跟上來偷聽。


    愣了一下,他拉上了鄭禿驢辦公室的門,就裝作什麽也沒發現一樣,轉身朝著樓梯口走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何麗萍的聲音:“小趙子,等一下。”她的聲音很小,恐怕是怕正在辦公室裏為趙得三要被提拔的事情而感到絞盡腦汁想盡辦法要阻攔的鄭禿驢聽到。


    聽到何麗萍在叫自己,趙得三立即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去,就見何麗萍衝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去她辦公室,然後轉身朝著她的辦公室走去。


    趙得三到底是機靈,對何麗萍的暗示心領神會,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衝著她鬼魅的一笑,然後放輕了腳步,悄悄的經過鄭禿驢的辦公室門口,跟著何麗萍朝她辦公室走去。jin入辦公室後,何麗萍警惕地吩咐趙得三說道:“小趙子,把門反鎖上。”趙得三明知何麗萍叫自己過來肯定是要詢問在鄭禿驢辦公室裏說的事情,但還是故意裝糊塗,一邊衝她壞壞的笑著說道:“何姐,你該不會是想接著剛才的事情‘再續前緣’吧?”


    何麗萍看著趙得三那一臉壞樣,他表達的東西對她來說不言而喻,就在大約半個小時前,正當趙得三和何麗萍已經完全投入到那種燃情的氣氛中時,韓蕊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好事,這令兩人都感到非常鬱悶,不過這個時候沒有了那種氣氛,何麗萍根本提不起那個勁兒了,她叫來趙得三來辦公室裏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趙得三所猜到的——詢問鄭禿驢與他的談話內容。


    “小趙子,我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老鄭就在隔壁呢,就算何姐我敢陪你玩,你小子敢嗎?”何麗萍輕輕眨了眨那雙妖媚的桃花眼,用挖苦的語調反問趙得三。


    趙得三被何麗萍這麽一激,立即就展現出了他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努了努嘴,仰頭衝著何麗萍不甘示弱的說道:“我小趙子又不是嚇大的,又……又什麽不敢的!”


    何麗萍見趙得三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突然感覺這家夥還真是很可愛的,喜歡打腫臉充胖子。何麗萍就是抓住了趙得三喜歡衝英雄好漢這個弱點,故意刺激著他說道:“喲!小趙子,看來你膽子真不小啊,那行啊,你來啊,何姐陪你好好玩玩。”說著,何麗萍走上前來,伸出一直玉手抬起了趙得三的下巴,用那雙妖媚的桃花眼衝他放電。


    說實話,趙得三還真沒這個膽量,確切的說,倒不是他沒這個膽量,而是不想在自己馬上要被提拔去區建委當一把手的節骨眼上出什麽意外,所以這一回,趙得三覺得自己隻能在何麗萍麵前做一回孫子了,看著何麗萍挑起秀眉注視著他,等著他表態的騷樣,他又使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戲——耍無賴,隻見他原本不甘示弱的表情逐漸發生著微妙的變化,先是眼神變得鬼魅起來,接著臉上泛起了壞笑,然後完全使出一副賴皮樣衝著和劉平擠眉弄眼的說道:“嘿嘿……何姐,我的好姐姐,我看咱們還是算了吧,萬一被隔壁那老家夥聽見了,對何姐你不好嘛,我看咱們還是先忍一忍吧。”


    趙得三是什麽人,何麗萍最清楚不過了,知道這家夥遲早會來這一套,看著他那嬉皮笑臉的樣子,趙得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衝著他說道:“那這麽說小趙子你原來不是漢子,而是塊豆腐呀?”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這是趙得三遨遊利欲場的一大法寶,他衝著何麗萍嘿嘿的笑著說道:“是不是豆腐不要緊,隻要能讓何姐你舒服不就行了嘛。”


    何麗萍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一臉妖媚的盯著他,問道:“那小趙子你今天認不認輸呢?”


    趙得三點著頭,笑嘿嘿的說道:“我小趙子堂堂七尺大漢,願賭服輸,要殺要剮,隨便何姐你嘍。”


    何麗萍說道:“還不至於這麽嚴重呢,但是今天你既然願賭服輸,那麽我問你一些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怎樣?”


    趙得三不假思索的點頭道:“沒問題,何姐你問吧?”之所以答應的這麽幹脆,趙得三知道何麗萍要問的是什麽,反正估計何麗萍將自己和鄭禿驢的談話內容也偷聽的差不多了,為了讓何麗萍更加信任自己,趙得三覺得如實回答也無所謂,反正這次是金書記親自拍板提拔他去區建委,誰也左右不了的。


    見趙得三答應的很幹脆,於是何麗萍就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指了指沙發,說道:“小趙子,你坐下來,我慢慢問你。”


    看著何麗萍拉開了架勢要打持久戰,趙得三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走到沙發前坐下來,翹起了二郎腿,點了一支煙,對何麗萍說道:“何姐,咱們開始吧。”


    “我問你,老鄭叫你幹什麽了?”何麗萍見趙得三很直接,便也省去了以往那種拐彎抹角的套路,直接切入了正題。


    “叫我啊,叫我幹什麽了何姐你恐怕心裏有數吧?”趙得三笑嗬嗬的反問道。


    見趙得三知道自己剛才偷聽了他與鄭禿驢的對話,何麗萍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然後接著問道:“那你真的打算要去區裏工作了?”


    “我啊,組織上怎麽安排,我就怎麽做吧。”趙得三給了何麗萍和鄭禿驢一樣模棱兩可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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