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的提醒對趙得三來說真是又如醍醐灌ding,讓他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立刻恍然的說道:“對啊,蘇姐,鄭禿驢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應該還不知道。”蘇晴猜疑著說道。


    趙得三便憂心忡忡的向她求助,說道:“蘇姐,那怎麽辦啊?我要去找他說這件事嗎?萬一我找他去說我要去區裏工作,他會不會記恨啊?”趙得三也拿不準鄭禿驢現在的想法,知道這老東西肯定是見天看到自己就覺得煩,但是如果自己主動去找他說要離開省建委,那老東西肯定會多想,一多想,自己又得吃不少苦頭,他現在真是迷茫不已矛盾不已,不知道該怎麽辦,向蘇晴請教自己下一步該怎麽做了。


    蘇晴勸阻說道:“得三,這件事你不要出麵,在你的事情還沒有眉目之前,你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我剛才向金書記提了這一點,金書記說他會找鄭良玉談這件事的,姓鄭的看不起你,但是金書記的麵子他不會不給的。”


    聽到蘇晴已經幫自己安排好了一切,趙得三這才鬆了一口氣,感激地說道:“蘇姐,你什麽都替我考慮到了,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蘇晴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得三,姐也想你在事業上能芝麻開花節節高,在姐能力範圍之內的,凡是姐可以做到的,一定會竭盡所能去幫助你,但有一點,你不準忘了姐。”蘇晴的這個要求聽起來如此的簡單,但對她來說,卻最怕的就是自己付出了真情實感的男人會轉頭就忘掉自己對他的好,五十歲的蘇晴,空虛的是身體,更多的是心靈,有著一個男人惦記著她,會比身體上的滿足更為讓她感到開心。


    聽到蘇晴這麽簡單的要求,趙得三嘿嘿的笑著,不假思索的就說道:“蘇姐,你看你說的,我就算是忘了所有人,也不會忘了你,我小趙子站起來好歹也是條男子漢,你對我的好我全都記著呢。”


    趙得三的話說的是相當堅決肯定,讓蘇晴聽了心裏稍微得到了一些安慰,她苦澀而欣慰的笑了笑,說道:“有你這句話姐就放心了。”


    “蘇姐你就放心吧,你是我小趙子的恩人,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忘記你的。”趙得三甜言蜜語的忽悠著蘇晴,說是忽悠,其實也不算,至少在趙得三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是帶著相當大的誠意。在他在榆陽市煤資局受到眾人排擠領導打壓,處於人生最低穀的時候,意外結識了蘇晴,在她的鼎力相助下,終於是通過千軍萬馬擁擠上去的獨木橋,‘考入’省建委這個萬人爭相進ru的肥水衙門,又在她的幫助下,從此命運曲線觸底反彈,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雖然趙得三天性花心,但對每一個女人,他都不曾虧待過,更被說蘇晴這個對他整個人生命運產生改變的女人,他更不會輕易就會忘記她。


    趙得三的甜言蜜語在蘇晴的心裏化成了一塊蜜糖,讓她感覺美滋滋的,甜甜的笑了笑,說道:“姐希望你去了區裏能夠擔起一把手的責任,別辜負各位領導對你的期望,幹的好了,也是你履曆上的政績,對將來極其有幫助的。”


    趙得三嘿嘿的笑著說道:“蘇姐,我的能力你還不明白嘛,一定爭取勝任那個崗位,對了,蘇姐,我大概什麽時候能去區裏工作?”趙得三還是心急的,期望著早一點去區裏工作,也就能早一天和吳敏那個官場尤物進一步接觸了。


    蘇晴嗬嗬笑了笑,說道:“看來你是心急得不得了了,姐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會去,這個要看金書記的安排了,他還要和你們鄭主任談一下這個事,把他這一關給過了呢。”


    聽到蘇晴說到金書記,趙得三立刻想到剛才在一樓看到行色匆匆的鄭禿驢,聽他說要去一趟省委,這下才明白怎麽回事了,於是恍然大悟的對蘇晴說道:“對了,蘇姐,我剛才看到鄭禿驢風風火火的從樓上下來,我問他去哪裏,他說去省委,是不是去金書記叫他過去的?”


    聽到趙得三說起這個,蘇晴微微一想,猜測著說道:“應該是吧,我剛才從金書記辦公室裏出來的時候他說要給你們鄭主任打電話讓他過來談這件事,應該是金書記叫他過去的。”


    “那蘇姐,你說鄭禿驢那個老東西會不會不同意啊?”趙得三自然是怕鄭禿驢這老家夥不願意自己被提拔上去,擔心這老狐狸在金書記麵前說自己壞話,奏自己一折,那這事兒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讓自己白高興一場嗎。


    聽到趙得三的擔心,蘇晴嗬嗬笑著說道:“這一點你放心吧,隻要是金書記找他去談這件事,即便是鄭良玉心裏再不樂意,他敢和金書記對著幹嗎?在河西省恐怕還沒有哪個領導這麽不識抬舉去和金書記對著幹呢。”


    趙得三覺得蘇晴說的也對,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金書記作為河西省黨政一把手,比鄭禿驢不知道高了幾個檔次,除非這老狐狸是腦子裏進水才會反駁金書記的想法,要不然根本不會反對金書記的想法。


    “也是,主要金書記這麽想著,鄭禿驢他也不會反對的。”趙得三對蘇晴的想法持有一致看法。


    這個時候組織部裏的人來給蘇晴匯報工作,於是蘇晴對著電話說道:“得三,姐這會有點事,具體晚上回去再說吧。”說完,蘇晴就掛了電話,開始忙自己的工作了。


    聽著電話裏傳來掛斷的‘嘟嘟’聲,趙得三愣了片刻,緩緩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隨手放在桌上,重新靠在了老板椅上,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在身前,開始猜想鄭禿驢去了省委會和金書記怎樣談這件事,會不會在金書記麵前可以戳弄自己?


    提拔趙得三去區裏主持區間為工作這個想法,目前隻有趙得三、蘇晴以及金書記和吳區長四人知道,除此之外,其他人並不知情,鄭禿驢也是一樣被蒙在鼓裏,對今天金書記突然打電話召喚自己去省委談事情,老狐狸在去省委的車上絞盡腦汁的思考了一路,也沒想清楚金書記叫自己到省委到底要有什麽事情和他談,但是從金書記在電話裏那種溫和的態度來看,鄭禿驢就沒那麽緊張了,覺得金書記應該不會是叫自己過去批評的,而且省裏麵最近一段時間太太平平的,也沒發生什麽事,更沒發生和建委相關的事情,完全不可能是叫自己過去訓話的。


    想到這裏,鄭禿驢緊張的心情放鬆了許多,在車上眯著眼睛迷瞪了一會,不一會司機就將車開到了省委門口,在向保衛人員出示了建委證件之後,才放行了鄭禿驢的車駛進了省委大院裏。


    車在省委大院裏停好之後,司機下車來畢恭畢敬打開了車門,將鄭禿驢迎下了車,鄭禿驢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大步流星的走進了省委辦公樓,直接朝著金書記辦公室所在的樓層而去。


    雖然身為堂堂省建委一把手,貴為正廳級領導,但這老家夥還是非常會做人,在省委辦公樓裏不論是見到哪個人,都會一臉訕笑的衝著對方點頭打招呼,因為老狐狸明白,省委才是真正的權力中心,不能小窺在這裏工作的每一個人,能來這個地方上班的人,幾乎每一個人都有著極為不簡單的背景。


    一路點著頭來到了金書記辦公室所在的樓層,鄭禿驢徑直走向了金書記的辦公室。過來之後,金書記的秘書正好捧著一摞文件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看見鄭禿驢在門口鬼鬼祟祟的樣子,便用異樣的眼神打量著他,問道:“你找哪位?”


    “我找金書記。”鄭禿驢衝著金書記的秘書陪著笑臉說道。


    “你是哪位?約了金書記了嗎?”秘書不冷不熱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鄭禿驢訕笑著說道:“我是省建委的主任鄭良玉,是金書記打電話讓我過來的。”


    一聽對方是建委一把手,金書記的秘書這才緩和了語氣,說道:“那鄭主任您稍等一下,我給金書記匯報一下吧。”


    “好的。”鄭禿驢笑嗬嗬的點著頭,站在一旁等著。


    金書記的秘書小心翼翼的將辦公室門推開一道縫隙,衝著正在抽煙的金書記匯報道:“金書記,建委的鄭主任找您,讓他進來還是?”


    聽到秘書的匯報,金書記提起頭對她吩咐說道:“讓他進來吧。”


    “好的。”秘書點著頭從金書記辦公室裏索回身子,然後對站在一旁等著的鄭禿驢說道:“鄭主任,金書記讓你進去。”


    “好的。”鄭禿驢笑眯眯的點了點頭,就輕手輕腳推開了金書記辦公室門,滿麵對笑走了進去。


    看到鄭禿驢笑眯眯的走了進來,金書記將身子朝椅背上一靠,神色溫和的嗬嗬笑著說道:“鄭主任來了啊。”


    “是的,金書記,您找我有什麽吩咐嗎?”鄭禿驢笑眯眯的說道,想知道金書記叫他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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