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眉失望至極,不甘心地紅著眼睛說:“張書記,難道你作為紀檢書記,就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而置之不理嗎?單位有這樣的蛀蟲您也關不了嗎?”


    張書記有點生氣的板著臉說:“小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是置之不理了?我要是置之不理上午就不會答應替你想辦法。我是想了又想考慮了又考慮,才給你說這些的。這件事奇怪你別想得太簡單了,說實話,我也怕引火上身呢,得罪了鄭主任誰都沒好下場。”


    說著張書記又緩和了語氣,軟硬兼施,說:“小藍,你在單位一向留給別人的印象都是很對工作很盡職盡責的,很能幹。你也不想看到建委因為你這個事受到什麽太大的影響吧?而且你前夫方軍前段時間才被省紀委查處,你也受到牽連被帶去做了調查。如果現在這件事再捅到上麵去的話,恐怕建委就不會安寧了,省紀委到時候恐怕要對建委好好調查一番了。咱們這些單位是什麽性質小藍你也明白,到時候可是連鎖反應,牽一發而動全身啊。我看你這次你就咽下這口氣吧,你也是個老同誌啦,就當是為建委能夠正常穩定的運轉犧牲一下自己吧。”


    “張書記,如果說我隻是受到那一次羞辱,那我也就認了,可是鄭主任他……他太不是東西了。他總是騷擾我,如果這一次我忍氣吞聲的話,他會變本加厲的對我,並不是我想要損害到建委的聲譽。我也不想,但我不能就這麽咽下這口氣!”藍眉不依不饒地說,她一直是個對事業盡心盡責的人,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損害到組織和集體的名譽,但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隻想讓鄭禿驢受到點懲罰,知道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張書記感覺到藍眉語氣明顯沒那麽強勢了,應該是被自己的一番話說得有些動搖了,端起茶壺抿了一口水,靠在椅子上歪著腦袋不緊不慢地說:“小藍,我知道你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換做是我我也一樣。其實這件事還有一個難處是你沒有證據,就算你把鄭主任檢舉到省上去,沒有證據無濟於事啊,人家紀委的人凡事可都要講證據,你空口無憑的就說鄭主任羞辱了你,你覺得人家會相信嗎?是不是?所以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如果你真要一意孤行,後果很嚴重,影響很大的啊。”


    “證據,鄭主任他拍了我的裸照!”藍眉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但是你手裏有嗎?現在是你檢舉鄭主任,不是他檢舉你,照片在人家手裏,難道人家自己供自己啊?小藍,我看這件事你就這麽算了吧,忍一回,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你也是結過婚的女人了,鄭主任他雖然那樣對你了,但也不會具體影響到你什麽的。都說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忍,就過去了。”張書記抽著煙勸導說,知道藍眉已經動搖了那個念頭,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如果隻是被鄭禿驢下藥迷一次,不再總是糾纏打擾自己的話,藍眉也不會有檢舉他的念頭,畢竟這是兩敗俱傷的事情,但她實在不能容忍鄭禿驢在得逞了一次後還不滿足,還想用那些裸照來威脅自己成為他隨叫隨到的玩物,她不想成為他發泄獸欲的玩物,自己又沒能力對抗他,隻能想到通過紀檢委來對付他。


    “張書記,您說的我都明白,我現在就是擔心他總是騷擾我糾纏我,我這次一忍氣吞聲,他會變本加厲的對我,那我怎麽辦?您還坐視不理嗎?”


    張書記直了直身子,彈了彈煙灰,做出了承諾說:“小藍,這個你放心,今天我還專門找鄭主任問這件事了,他也承認了這件事。當他知道你把這件事告到我這裏來啊,他心裏也很擔心很害怕的,也向我深刻的檢討了自己嚴重違規違紀的行為,保證下次不會再犯了。小藍,你這下放心了吧?這件事已經捅到我這裏來了,鄭主任他也不可能有那麽大的膽子,在單位紀檢委已經知道的情況下還再犯錯誤啊。要不是這樣,我安排個飯局,讓鄭主任當麵向小藍你認錯賠禮道歉,再賠償你一部分損失,你看怎麽樣?”


    藍眉從張書記的話裏得知他已經找鄭禿驢談過了,鄭禿驢也應該不會迎風作案了。


    畢竟鄭禿驢是建委主任兼黨組書記,是一把手,如果不是她實在感覺到屈辱難忍,絕對不會去和他撕破臉的。


    的考慮了一下張書記的話,藍眉覺得還是就這樣算了吧,自己就算真的是要再朝上麵反映,就像張書記說的,沒有證據,空口無憑,人家省紀委的人平時那麽忙,哪有時間理會一個隻有一麵之詞的人說的話呢?再說如果真的對建委的聲譽造成了影響,自己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坐在沙發上低著頭考慮了又考慮,想了又想,心裏做了一番漫長的思想鬥爭。


    最後藍眉選擇了忍氣吞聲息事寧人,微微點了點頭有些失落地說:“那張書記,這件事我就聽……聽您的吧。”


    張書記見她表態了,立刻就笑眯眯地說:“對嘛,小藍,你能想明白就好,就怕你明白,想明白了什麽都好辦了。我知道你心裏還是有點氣的,你說你和鄭主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要因為這件事搞的以後見了都像仇人一樣,再說我仔細的想了一下,那天晚上鄭主任估計也是喝多了酒,酒迷心竅,一時犯了糊塗才做出了那麽愚蠢的行為。我讓他當麵給你認錯,賠禮道歉。”


    “這……這就不必了。”藍眉雖然打算息事寧人了,但她不想看見鄭禿驢那張惡心的臉。


    張書記勸說:“這是必須得有的,過去咱們祖宗打江山的時候和國民黨打得多凶啊,不是照樣和蔣介石坐下來麵對麵協商嘛?凡事啊,還是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當麵說明白是最好的。”


    藍眉低著頭沒說話,心裏在做一番掙紮的考慮,畢竟要和鄭禿驢麵對麵坐下來談這件事,她還是很難下這個決心。但張書記說的也對,國共兩家領導人都可以坐下來談,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她呢。


    看見藍眉不言語,張書記就笑眯眯說:“好了,小藍,這件事就這麽定了,你先下去上班吧,等我電話。”


    藍眉既沒答應也沒說不答應,但心裏是默認了。於是就站起來神色不悅地說:“那張書記,我先下樓去了。”


    “嗯,你先下去工作,好好想一想我給你說的話,你還年輕,閱曆太少,我說給你的話可都是我的經驗之談,有的是能忍則忍。好啦,那你就下去吧,等我的電話就行啦。”張書記和藹可親的說道。


    於是藍眉就懷著失落的心情走出了他的辦公室,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張書記臉上泛起詭異的笑容。等她一離開,就隨手拿起了手機給鄭禿驢撥去了電話。


    “喂,張書記啊,有什麽事嗎?”鄭禿驢在電話笑嗬嗬地問道,此時他正躺在王子酒店的長期包房裏,準備一會給韓蕊打電話,讓她安排自己的妹妹韓雪來王子酒店裏親自感謝一下她。


    “鄭主任,那件事幫你壓下去了,小藍勉強答應了,不往上捅那件事啦。”張書記有點諂媚的笑著說。


    鄭禿驢喜出望外的說:“是吧?老張,那太感謝你啦,等改天一定好好款待一下你。”


    張書記訕笑說:“鄭主任你太客氣啦,不過有個事情啊,我想安排你和小藍一起吃個飯,當麵把這件事說明白,我怕她萬一又會有什麽想法,飯桌上一說明白,她也就不會再動那個念頭了。”


    鄭禿驢問他:“我倒是沒什麽,就怕小藍她不會答應啊。”


    張書記訕笑說:“鄭主任你放心,小藍那邊我已經說通了,我就是打電話給你匯報一下,你看今晚有時間的話,下班了就安排頓飯,我到時候把小藍帶上,坐在一起吃個飯。”


    鄭禿驢鬼笑說:“老張,我還真佩服你,不愧是幹紀檢的,小藍讓你這麽容易就說通了,那行,老張你等我電話,等我辦完事就安排頓飯,到時候你帶上小藍過來。”


    張書記笑眯眯說:“那行,鄭主任你先忙你的事吧,我等你電話。”


    “好的,老張,那就先這樣啊。”鄭禿驢笑嗬嗬地說。


    接完這個電話,鄭禿驢一臉得意的躺在王子酒店長期包房裏的大chuang上,隨手拿起一支煙點上愜意的抽著,抽了半支煙的功夫,突然想起了什麽,嘴角帶著壞笑側身拿起手機給單位綜合辦公室的韓蕊撥去了電話。


    電話立刻就接通了,裏麵傳來了韓蕊嬌嗔的聲音:“喂,鄭主任呀,有什麽吩咐呀?”


    鄭禿驢吸了一口煙笑嗬嗬說:“小韓啊,你今天上午不是嫌我不肯收下你妹妹送來的錢嘛,我給你說那是在辦公室裏不方便的嘛,是這樣子的,我現在在王子酒店裏辦點事,你看你方便的話讓你妹妹直接來這裏找我,怎麽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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