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穿過懸崖般的雲層，以每小時八百多公裏的時速從洛京飛向幽州。
大年初二，李天瀾斜躺在機艙的真皮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看著手中的資料。
飛機在高空之上遇到了氣流，如同坐船般的搖顫與浮沉之中，對麵的軍師正襟危坐，手裏厚厚的資料碰撞著，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軍師是昨天下午，也就是大年初一的時候到的洛京，抵達東城家族的第一天，他就跟東城無疆進行了一次極為深入的漫長談話。
談話持續了將近五個小時，並且取得了雙方都很滿意的結果。
東城無疆目前管理著六家超大型可以說得上是巨無霸的企業，這也是東城無疆可以完全做主與盛世基金合作的企業，沒有中州電網，石油石化這些中洲嚴格防範也不可能讓盛世基金插手進去的超級重量級企業，可東城無疆手中的幾家企業同樣有著非同尋常的體量，而且更加便於操作。
中洲船舶集團，中洲遠洋海運集團，中洲電子科技集團，中洲軍備集團，中洲能源建設集團，東方鋼鐵集團。
這其中除了軍備集團有些複雜之外，其他五家集團，都可以在最大程度上與盛世基金深入合作，甚至完成一定程度上的股權置換。
前提是盛世基金能夠給出讓中洲滿意的利益，達成真正意義上的雙贏。
這對於盛世基金的好處是不言而喻的，盛世基金之前雖然也涉及到了中洲的很多領域，但說實話，在某些時候，尤其是跟那些老牌國企競爭的時候，盛世基金總是舉步維艱，很多次都要靠著軍師在六大集團中建立的人脈去強行打通關節，所以之前的盛世基金一直都被稱之為是中立豪門。
所謂中立，就是誰都不得罪，也不會被別人招惹，可這樣的情況同樣意味著盛世基金很難真正深入到中洲的一些核心區域之內，在加上盛世基金很多時候給人的感覺都是在金融領域天下無雙，實業方麵則盡量低調，這樣的盛世基金看上去，盡管是繁花似錦，也確實很有實力，但卻難免給人一種在中洲的底蘊和根基並不算太深厚的感覺。
如今跟東城無疆合作可以說是盛世基金和東皇宮真正深入中洲核心區域的第一步，起碼是真正深入豪門集團的第一步。
所以軍師對此極為重視，在得到李天瀾的消息之後，用一天時間整理了資料，確定了思路後，馬上從華亭趕到了洛京與東城無疆麵談。
他的一係列準備可以說是誠意十足，根據兩人初次探討的結果來看，不說其他，僅僅是在遠洋運輸和鋼鐵出口方麵，雙方一旦合作，盛世基金每年都可以為這兩個集團帶來超過兩百億的利潤。
這個數字對於東城無疆而言也是一筆很可觀的業績了，起碼能夠給內閣和議會一個明確的交代。
這樣的合作在之前也不是不能做，但以中立豪門形象出現的盛世基金，足以讓類似於東城無疆的這種超然人物拒絕將手中集團的股份置換出去，因為沒人可以摸清楚盛世基金的立場。
而拿不到國企的股權，對於盛世基金而言則沒有合作的必要。
所以之前的很長時間裏，各個方麵雖然都有心合作，但彼此卻一直都有顧慮，這種事情也就隻能拖著。
如今隨著盛世基金與東皇宮合並，李天瀾的身世逐漸浮出水麵後，起碼對於東城無疆而言，跟盛世基金合作已經沒有什麽問題，這完全算是支持自家侄子的事業，也算是自家侄子支持自己的事業。
而隨著跟東城無疆合作深入，當好處逐漸顯現出來的時候，豪門集團其他掌控著資源的人肯定也會坐不住，會試探著跟盛世基金接觸，這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在接近李天瀾，沒人會不願意。
豪門集團的諸多豪門之前喜歡跟北海王氏合作，跟昆侖城合作，所以豪門集團雖然規模最大，但凝聚力卻最是鬆散，始終不能發出同一個聲音，歸根結底，不過是利益問題。
而盛世基金闖進豪門集團的核心區域之後，完全有能力吃下絕大多數的合作要求，並且給出讓所有人都滿意的利益的同時還能保證自己的利益，如此一來，豪門集團將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成一個利
益訴求一致的共同體，手中握著大量股權的軍師完全可以再次搭建一個新的人脈網絡，將盛世基金朝著整個中洲的核心區域擴張。
這是一個很美好的開始，也注定會給東皇宮帶來無限璀璨的未來。
這也意味著東皇宮已經得到了以東城家族為首的豪門集團三個支柱家族毫無保留的全力支持，當這股風暴開始橫掃豪門集團的時候，也將是李天瀾的身世正式出現在所有人麵前的時候，到是豪門集團的隻要是個人就知道該怎麽選擇。
而東皇宮也會借助接下來的合作完成跟中洲的初步綁定，這會讓議會非常滿意，非常放心，同樣也會增加東皇宮在中洲的底蘊與根基的厚度。
雙贏雙贏。
能夠主動挑起這次合作的東城無疆自然也會成為功臣，掌握更多的資源，繼而也會在更多領域跟盛世基金合作。
準確來說，東城無疆看起來輕描淡寫提出來的這次合作，實際上完全是給了東皇宮一個在中洲內部擴張的機會。
是的，擴張。
在吞下了天都煉獄之後，東皇宮擴張的腳步已經無法停止，麵對著東城無疆伸出來的橄欖枝，屬於東皇宮的力量正在以一種無比淩厲的聲勢凝聚起來，它會先在豪門集團爆發，最終席卷整個中洲。
而對此，中州議會無疑是持歡迎態度的。
當雙方的利益綁定的足夠深的時候，雙方都可以放下很多目前沒有誰說出來，但卻真實存在著的顧慮。
什麽是自己人？
所謂的自己人，不是一個點頭隨便說句話就能成為自己人的。
雙方保持一致的利益才有可能有著同一個立場，當利益完全綁定，對外時能一起拚命的，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而已目前的形勢來看，無論是李天瀾還是中洲議會，都很希望能夠跟彼此成為自己人。
盛世基金在國內的擴張是第一步。
大選之後，明確了李天瀾的職位，並且公布出來則是第二步。
日後還會有第三步，第四步，總有一天，東皇宮會完全走進中洲，不分彼此，再無顧慮。
如今盛世基金數個專業團隊已經開始加班加點的研究製定接下來最詳細的合作條款，軍師此次去幽州，就是要跟東城無疆領導下幾個大型國企的董事長見麵。
東城無疆昨天下午去了西粵視察，明日回京後會作為中間人給軍師引薦更多的資源，至於能抓住多少，完全取決於盛世基金的實力。
風暴已經在醞釀，當風暴擴散，軍師將東皇宮向中洲內部擴張的聲勢變成武器的時候，會引起多大的動蕩？
東皇宮在崛起，北海在衰落，如此清晰的事實麵前，北海王氏外圍的一些合作夥伴，在麵對盛世基金伸出來的橄欖枝的時候，會做什麽選擇？
加深自身與中洲的綁定，切除對手與中洲的綁定。
這跟韓東樓即將啟動的商業兼並計劃完全是一回事。
跟東城無疆這次的合作，完全可以說得上是打向北海王氏的一顆重量級的子彈，甚至是島彈。
軍師低頭看著資料，突然笑了笑，輕聲道：“東城家族看來是準備全力支持陛下了。”
“以前不也是這樣？”
李天瀾隨口道。
“在我看來，以前東城家族對陛下更多的是關心，那個時候，東城家族似乎是擔心你的肩膀承受不了太多的壓力，所以心裏是有顧慮的，但現在不一樣。這次的合作雖然隻是一個開始，但已經是氣象不凡，東城家族和東皇宮強強聯合，意味著很多東西，我在幽州合同一簽，也就意味著東皇宮在國內的擴張正式開始，北海會越來越急的。”
李天瀾皺了皺眉，突然問道：“還是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動作？”
所有人都在等著北海動手，所有人也都確定北海會動手。
可時至今日，東皇宮竟然依舊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想要在哪裏動手，選擇的是什麽切入點，甚至連具體的情報都沒有。
李天瀾雖然信心十足，但如果能夠掌握到對方的行動的話，無疑是會減少很多損失的，所以軍師和天音一直在查
，可惜始終找不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沒有。”
軍師苦笑了一聲：“確切地說，是對方的動作太多了，北海，昆侖城，聖殿，還有李狂徒的人手最近調動的極為頻繁，在東島，安南，恒國，甚至是天南周圍，都發現了他們的行蹤，這些顯然都是擺出來吸引我們視線的伏兵，北海真正的動作，都是隱藏在水麵之下的，王聖宵很穩，所以他寧願將行動的時間拖慢，拖長，也不想將自己的計劃真正曝光出來。”
頓了頓，軍師繼續道：“不過隨著我們這次的合作落實，王聖宵估計也差不多要到極限了，王天縱傷勢不曾痊愈，時間現在站在我們這一邊，每過一天，我們都會變得更加強大，就算從個人武力上來說，誰也不知道明天陛下到底能不能再次突破，北海和王聖宵等不起的。等不起就會著急，一著急也許就會有我們的機會。”
李天瀾將手裏的資料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羅列著大量數據甚至是分析模型的資料他自然是看不懂的，也不需要看懂，他隻是需要知道東皇宮和東城無疆接下來的大致合作就可以了，專業的事情，自然是交給更專業的軍師來做。
“總之...盡快吧。”
李天瀾說道，東皇宮現在的人勉強是夠用了，那麽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整個東皇宮都需要一個快速擴張的戰略版圖來填補某些東西，沒有人想等，李天瀾也不想等了。
軍師鄭重的點了點頭，手指無意識的摩擦著手裏厚重的資料，眼神閃動。
“王聖宵在回北海之前真的見了鍾有為？”
李天瀾突然問道。
軍師怔了怔，確定的點了點頭：“見肯定是見了的，但沒辦法知道他們具體談了什麽。”
事實上王聖宵這種站在頂層的超級高手，想要去見誰，旁人真的很難發現，軍師也發現不了，但是他完全可以用另一片時空中秦微白曾經告訴過他的一些見聞來作證現在這片時空中的東西。
雖然有很多東西如今已經完全不同，局麵也不一樣，可是人總是存在的，人既然沒變，那麽在麵對危機局麵的情況下，他們的選擇幾乎也不會變。
另一片時空中的李天瀾最終無法抗拒命運的洪流，進入了北海王氏，沒有了東皇宮，東城家族與北海王氏有過不長不短的一段蜜月期，學院派與太子集團鬥的熱火朝天，隨著李天瀾在北海王氏崛起，太子集團衰落的速度讓人瞠目結舌，而鍾有為，也是在一個即將進入絕境身敗名裂的境遇中選擇了投靠北海王氏。
不算巧合的巧合是，那是說服鍾有為進入北海王氏的，正是跟他一直以來關係都不算很好的李天瀾。
而現在鍾有為同樣即將走入絕境。
東南集團如果在華亭不顧一切的折騰的話，鍾有為這些年有很多事情都會被翻出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的地位是不可能保住的，反之如果投靠北海王氏的話，則會是另外一個新的局麵了。
軍師突然笑了笑，輕聲歎息道：“六個億，沒幾個錢，但鍾有為是扛不住的。他和王聖宵談什麽其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他投靠了北海王氏，在華亭也幹不長了，無非是個過度人物，幹兩年就要退下來。
北海重視的是華亭，但不會過分的重視他，能接納他，無非是看重鍾有為這麽多年在華亭積累的資源而已，如今先穩住他把華亭拿下來，給他一個體麵一點的退路，該讓路的時候，他就隻能讓路了，這一點鍾有為想必也是清楚的，甚至很可能這就是他和王聖宵談過之後的結果。”
“所以我們現在不插手華亭的事務也好，等到鍾有為退下去的時候，新集團穩住了陣腳，到時候完全可以再跟北海開啟一輪博弈，我想王聖宵動作就算再慢，到那個時候，針對我們的行動也早該結束了，我們雙方高下分明，再跟東南集團博弈圖謀華亭，我們也有很足的底氣了。”
“哪裏用得了那麽久？”
李天瀾笑了起來：“我想等飛機落地，最多等到你在幽州正式簽署合作協議的時候，他們這次的行動，也就該到倒計時的階段了。”
大年初二，李天瀾斜躺在機艙的真皮沙發上，漫不經心的看著手中的資料。
飛機在高空之上遇到了氣流，如同坐船般的搖顫與浮沉之中，對麵的軍師正襟危坐，手裏厚厚的資料碰撞著，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軍師是昨天下午，也就是大年初一的時候到的洛京，抵達東城家族的第一天，他就跟東城無疆進行了一次極為深入的漫長談話。
談話持續了將近五個小時，並且取得了雙方都很滿意的結果。
東城無疆目前管理著六家超大型可以說得上是巨無霸的企業，這也是東城無疆可以完全做主與盛世基金合作的企業，沒有中州電網，石油石化這些中洲嚴格防範也不可能讓盛世基金插手進去的超級重量級企業，可東城無疆手中的幾家企業同樣有著非同尋常的體量，而且更加便於操作。
中洲船舶集團，中洲遠洋海運集團，中洲電子科技集團，中洲軍備集團，中洲能源建設集團，東方鋼鐵集團。
這其中除了軍備集團有些複雜之外，其他五家集團，都可以在最大程度上與盛世基金深入合作，甚至完成一定程度上的股權置換。
前提是盛世基金能夠給出讓中洲滿意的利益，達成真正意義上的雙贏。
這對於盛世基金的好處是不言而喻的，盛世基金之前雖然也涉及到了中洲的很多領域，但說實話，在某些時候，尤其是跟那些老牌國企競爭的時候，盛世基金總是舉步維艱，很多次都要靠著軍師在六大集團中建立的人脈去強行打通關節，所以之前的盛世基金一直都被稱之為是中立豪門。
所謂中立，就是誰都不得罪，也不會被別人招惹，可這樣的情況同樣意味著盛世基金很難真正深入到中洲的一些核心區域之內，在加上盛世基金很多時候給人的感覺都是在金融領域天下無雙，實業方麵則盡量低調，這樣的盛世基金看上去，盡管是繁花似錦，也確實很有實力，但卻難免給人一種在中洲的底蘊和根基並不算太深厚的感覺。
如今跟東城無疆合作可以說是盛世基金和東皇宮真正深入中洲核心區域的第一步，起碼是真正深入豪門集團的第一步。
所以軍師對此極為重視，在得到李天瀾的消息之後，用一天時間整理了資料，確定了思路後，馬上從華亭趕到了洛京與東城無疆麵談。
他的一係列準備可以說是誠意十足，根據兩人初次探討的結果來看，不說其他，僅僅是在遠洋運輸和鋼鐵出口方麵，雙方一旦合作，盛世基金每年都可以為這兩個集團帶來超過兩百億的利潤。
這個數字對於東城無疆而言也是一筆很可觀的業績了，起碼能夠給內閣和議會一個明確的交代。
這樣的合作在之前也不是不能做，但以中立豪門形象出現的盛世基金，足以讓類似於東城無疆的這種超然人物拒絕將手中集團的股份置換出去，因為沒人可以摸清楚盛世基金的立場。
而拿不到國企的股權，對於盛世基金而言則沒有合作的必要。
所以之前的很長時間裏，各個方麵雖然都有心合作，但彼此卻一直都有顧慮，這種事情也就隻能拖著。
如今隨著盛世基金與東皇宮合並，李天瀾的身世逐漸浮出水麵後，起碼對於東城無疆而言，跟盛世基金合作已經沒有什麽問題，這完全算是支持自家侄子的事業，也算是自家侄子支持自己的事業。
而隨著跟東城無疆合作深入，當好處逐漸顯現出來的時候，豪門集團其他掌控著資源的人肯定也會坐不住，會試探著跟盛世基金接觸，這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在接近李天瀾，沒人會不願意。
豪門集團的諸多豪門之前喜歡跟北海王氏合作，跟昆侖城合作，所以豪門集團雖然規模最大，但凝聚力卻最是鬆散，始終不能發出同一個聲音，歸根結底，不過是利益問題。
而盛世基金闖進豪門集團的核心區域之後，完全有能力吃下絕大多數的合作要求，並且給出讓所有人都滿意的利益的同時還能保證自己的利益，如此一來，豪門集團將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成一個利
益訴求一致的共同體，手中握著大量股權的軍師完全可以再次搭建一個新的人脈網絡，將盛世基金朝著整個中洲的核心區域擴張。
這是一個很美好的開始，也注定會給東皇宮帶來無限璀璨的未來。
這也意味著東皇宮已經得到了以東城家族為首的豪門集團三個支柱家族毫無保留的全力支持，當這股風暴開始橫掃豪門集團的時候，也將是李天瀾的身世正式出現在所有人麵前的時候，到是豪門集團的隻要是個人就知道該怎麽選擇。
而東皇宮也會借助接下來的合作完成跟中洲的初步綁定，這會讓議會非常滿意，非常放心，同樣也會增加東皇宮在中洲的底蘊與根基的厚度。
雙贏雙贏。
能夠主動挑起這次合作的東城無疆自然也會成為功臣，掌握更多的資源，繼而也會在更多領域跟盛世基金合作。
準確來說，東城無疆看起來輕描淡寫提出來的這次合作，實際上完全是給了東皇宮一個在中洲內部擴張的機會。
是的，擴張。
在吞下了天都煉獄之後，東皇宮擴張的腳步已經無法停止，麵對著東城無疆伸出來的橄欖枝，屬於東皇宮的力量正在以一種無比淩厲的聲勢凝聚起來，它會先在豪門集團爆發，最終席卷整個中洲。
而對此，中州議會無疑是持歡迎態度的。
當雙方的利益綁定的足夠深的時候，雙方都可以放下很多目前沒有誰說出來，但卻真實存在著的顧慮。
什麽是自己人？
所謂的自己人，不是一個點頭隨便說句話就能成為自己人的。
雙方保持一致的利益才有可能有著同一個立場，當利益完全綁定，對外時能一起拚命的，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而已目前的形勢來看，無論是李天瀾還是中洲議會，都很希望能夠跟彼此成為自己人。
盛世基金在國內的擴張是第一步。
大選之後，明確了李天瀾的職位，並且公布出來則是第二步。
日後還會有第三步，第四步，總有一天，東皇宮會完全走進中洲，不分彼此，再無顧慮。
如今盛世基金數個專業團隊已經開始加班加點的研究製定接下來最詳細的合作條款，軍師此次去幽州，就是要跟東城無疆領導下幾個大型國企的董事長見麵。
東城無疆昨天下午去了西粵視察，明日回京後會作為中間人給軍師引薦更多的資源，至於能抓住多少，完全取決於盛世基金的實力。
風暴已經在醞釀，當風暴擴散，軍師將東皇宮向中洲內部擴張的聲勢變成武器的時候，會引起多大的動蕩？
東皇宮在崛起，北海在衰落，如此清晰的事實麵前，北海王氏外圍的一些合作夥伴，在麵對盛世基金伸出來的橄欖枝的時候，會做什麽選擇？
加深自身與中洲的綁定，切除對手與中洲的綁定。
這跟韓東樓即將啟動的商業兼並計劃完全是一回事。
跟東城無疆這次的合作，完全可以說得上是打向北海王氏的一顆重量級的子彈，甚至是島彈。
軍師低頭看著資料，突然笑了笑，輕聲道：“東城家族看來是準備全力支持陛下了。”
“以前不也是這樣？”
李天瀾隨口道。
“在我看來，以前東城家族對陛下更多的是關心，那個時候，東城家族似乎是擔心你的肩膀承受不了太多的壓力，所以心裏是有顧慮的，但現在不一樣。這次的合作雖然隻是一個開始，但已經是氣象不凡，東城家族和東皇宮強強聯合，意味著很多東西，我在幽州合同一簽，也就意味著東皇宮在國內的擴張正式開始，北海會越來越急的。”
李天瀾皺了皺眉，突然問道：“還是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動作？”
所有人都在等著北海動手，所有人也都確定北海會動手。
可時至今日，東皇宮竟然依舊不能確定對方到底是想要在哪裏動手，選擇的是什麽切入點，甚至連具體的情報都沒有。
李天瀾雖然信心十足，但如果能夠掌握到對方的行動的話，無疑是會減少很多損失的，所以軍師和天音一直在查
，可惜始終找不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沒有。”
軍師苦笑了一聲：“確切地說，是對方的動作太多了，北海，昆侖城，聖殿，還有李狂徒的人手最近調動的極為頻繁，在東島，安南，恒國，甚至是天南周圍，都發現了他們的行蹤，這些顯然都是擺出來吸引我們視線的伏兵，北海真正的動作，都是隱藏在水麵之下的，王聖宵很穩，所以他寧願將行動的時間拖慢，拖長，也不想將自己的計劃真正曝光出來。”
頓了頓，軍師繼續道：“不過隨著我們這次的合作落實，王聖宵估計也差不多要到極限了，王天縱傷勢不曾痊愈，時間現在站在我們這一邊，每過一天，我們都會變得更加強大，就算從個人武力上來說，誰也不知道明天陛下到底能不能再次突破，北海和王聖宵等不起的。等不起就會著急，一著急也許就會有我們的機會。”
李天瀾將手裏的資料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羅列著大量數據甚至是分析模型的資料他自然是看不懂的，也不需要看懂，他隻是需要知道東皇宮和東城無疆接下來的大致合作就可以了，專業的事情，自然是交給更專業的軍師來做。
“總之...盡快吧。”
李天瀾說道，東皇宮現在的人勉強是夠用了，那麽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整個東皇宮都需要一個快速擴張的戰略版圖來填補某些東西，沒有人想等，李天瀾也不想等了。
軍師鄭重的點了點頭，手指無意識的摩擦著手裏厚重的資料，眼神閃動。
“王聖宵在回北海之前真的見了鍾有為？”
李天瀾突然問道。
軍師怔了怔，確定的點了點頭：“見肯定是見了的，但沒辦法知道他們具體談了什麽。”
事實上王聖宵這種站在頂層的超級高手，想要去見誰，旁人真的很難發現，軍師也發現不了，但是他完全可以用另一片時空中秦微白曾經告訴過他的一些見聞來作證現在這片時空中的東西。
雖然有很多東西如今已經完全不同，局麵也不一樣，可是人總是存在的，人既然沒變，那麽在麵對危機局麵的情況下，他們的選擇幾乎也不會變。
另一片時空中的李天瀾最終無法抗拒命運的洪流，進入了北海王氏，沒有了東皇宮，東城家族與北海王氏有過不長不短的一段蜜月期，學院派與太子集團鬥的熱火朝天，隨著李天瀾在北海王氏崛起，太子集團衰落的速度讓人瞠目結舌，而鍾有為，也是在一個即將進入絕境身敗名裂的境遇中選擇了投靠北海王氏。
不算巧合的巧合是，那是說服鍾有為進入北海王氏的，正是跟他一直以來關係都不算很好的李天瀾。
而現在鍾有為同樣即將走入絕境。
東南集團如果在華亭不顧一切的折騰的話，鍾有為這些年有很多事情都會被翻出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的地位是不可能保住的，反之如果投靠北海王氏的話，則會是另外一個新的局麵了。
軍師突然笑了笑，輕聲歎息道：“六個億，沒幾個錢，但鍾有為是扛不住的。他和王聖宵談什麽其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就算他投靠了北海王氏，在華亭也幹不長了，無非是個過度人物，幹兩年就要退下來。
北海重視的是華亭，但不會過分的重視他，能接納他，無非是看重鍾有為這麽多年在華亭積累的資源而已，如今先穩住他把華亭拿下來，給他一個體麵一點的退路，該讓路的時候，他就隻能讓路了，這一點鍾有為想必也是清楚的，甚至很可能這就是他和王聖宵談過之後的結果。”
“所以我們現在不插手華亭的事務也好，等到鍾有為退下去的時候，新集團穩住了陣腳，到時候完全可以再跟北海開啟一輪博弈，我想王聖宵動作就算再慢，到那個時候，針對我們的行動也早該結束了，我們雙方高下分明，再跟東南集團博弈圖謀華亭，我們也有很足的底氣了。”
“哪裏用得了那麽久？”
李天瀾笑了起來：“我想等飛機落地，最多等到你在幽州正式簽署合作協議的時候，他們這次的行動，也就該到倒計時的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