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出去打電話了。


    無論對於他還是對於影視總局而言,今天都可以說是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以李鴻河為原型拍攝電視劇,這是整個議會都很關注的事情,無論議會怎麽看待現在的李天瀾,但該表達的善意都是要表達出來的。


    李天瀾出現在全國人民麵前隻是一個開始,與前麵八位給全國拜年的理事不同,他的出現極為突兀,且沒有介紹任何職務,這在中洲已經引起了大量的猜測,甚至是質疑,而這段時間,就是議會留出來讓輿論發酵的時間,實際上不止是這次拜年的視頻,在今後召開的大型會議中,李天瀾都要出麵,而且還是坐在比較顯眼的位置,也是攝像機最容易照顧到的位置。


    一點點的推進,通過不同的事情,讓整個中洲都意識到議會已經出現了一個年輕的有些誇張但地位卻不亞於理事,但卻沒有公開任何職務的年輕人。


    說白了就是吊胃口。


    等到公眾的情緒被調動的差不多了,議會才更加方便的去引導輿論,到時候隨著電視劇的播出,讓公眾意識到中洲還有著一個在權柄方麵不亞於軍部,但卻更加隱蔽,更加不為人知的作戰序列。


    軍部是守衛的盾。


    而特戰係統,則是征伐的劍,象征著一個國家隱藏的最深但卻又絕對淩厲的鋒芒。


    電視劇中的李鴻河同樣是青年時期開始掌控國家之劍,成為中洲的護國戰神,他的年齡在增長,同樣也在兢兢業業的培養著自己的繼承人,在他之後繼續守衛著中洲。


    執掌國家之劍的可以是睿智沉穩深不可測的老人,同樣也可以是年輕銳利,所向披靡的年輕人。


    在這個位置上,最重要的是實力。


    當把年齡與職務的概念換成實力與職務的概念之後,中洲就會開始正式公布李氏的一部分資料,叛國案的陰影將會完全消散,當掌控了輿論,大選之後,李天瀾的正式職務也會完全出現在公眾麵前。


    所有人都會知道,李天瀾雖然年輕,但他的職務與年齡無關,而是與實力有關。


    隻要他的實力是無敵的,那麽其他輿論就掀不起太大的風浪。


    而這一切,在李天瀾的拜年視頻播出後,都是要從關於李氏的這部電視劇開始的。


    李鴻河的少年,青年,中年,到老年時代,影視總局網羅了中洲大量的頂尖明星,交給盛世基金來挑選。


    中年和老年時代的李鴻河扮演者還好說一些,這兩種人選能出現在韓東樓的辦公桌上,基本都是影視圈內德高望重藝術家了,氣質演技品行都拿捏的很死。


    青年演員方麵人選雖然不多,可真要找的話,也不是照不出來,明星都很減齡,三十來歲來演二十來歲的李鴻河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關鍵是少年時期的李鴻河。


    這是電視劇的開始,也是能吸引多少收視率的關鍵。


    而這樣的人選,真的不好找,這群人似乎都已經走向了一個很奇怪的方向,不在追求所謂的英俊瀟灑,而是在追求漂亮和妖嬈。


    用粉絲的話來說那叫陰柔。


    神特麽的陰柔。


    所以這些人的照片送到韓東樓的辦公桌前的時候已經被影視總局挑選了很多次,送過來的都是還勉強算順眼的,而一個個仍舊婊裏婊氣看的人各種不適應。


    但他們確實是勉強相對合適的。


    因為這些人能不能演出李鴻河少年時的神韻根本不重要。


    演技這種東西,誰也不指望這群人能有,那真的是一點都不會有的,台詞什麽的,也不指望他們說的多準確了,有那時間,擦擦粉底畫個眼線不香嗎?


    可是這些人有流量啊。


    這些人背後大量的腦殘粉足以支撐的起這部劇在前期的關注度,而隨著後期演員的更換,演員們的演技也會從無到有到頂尖的。


    關注度,熱度。


    這是這部劇最最需要的東西了。


    老實說影視總局和軍師對於這些演員都還算滿意,這種滿意,是可以確定這個演員陣容在播出之後能夠吸引到足夠的熱度,隻要劇本不太差,足以引起巨大的熱潮。


    可是在考慮熱度的同時,他們都忽略掉了李天瀾的感受。


    李天瀾沒對軍師客氣,同樣對影視總局更是不客氣,直接問他們想不想死。


    然後軍師把電話打過去,直接幫李天瀾把原話轉述了。


    秦微白依偎在李天瀾身邊,聽著軍師一聲聲的質問,小聲笑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影視總局是我們家開的呢。”


    “我對這東西沒興趣,但這部電視劇,必須


    是我們說了算。”


    李天瀾調整了下心情,指了指麵前果盤裏的葡萄:“吃這個。”


    秦微白伸手摘了個葡萄,去皮,遞給李天瀾,眨了眨眼睛。


    “太涼。”


    李天瀾看著秦微白,聲音平靜道。


    秦微白臉一紅,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軍師還在外麵打電話,辦公室裏很安靜。


    “你惡不惡心呀?”


    她低聲說了一句。


    李天瀾沒說話,而是對著秦微白勾了勾手指。


    秦微白猶豫了下,將葡萄放在自己嘴裏,紅著臉起身,彎腰將自己的小嘴印在了李天瀾的嘴上。


    雙方僵持了幾秒,沒等李天瀾的手臂摟過來,秦微白已經坐回了原位,聲音嫵媚道:“越來越過分了。”


    李天瀾吃著嘴裏的葡萄,挺甜。


    李天瀾繼續伸手指著果盤:“吃這...”


    “哢嚓...”


    辦公室的門響了一聲,軍師拿著電話走了進來。


    李天瀾的手放了回去。


    秦微白吃吃一笑,伸手掐了掐李天瀾的腿。


    “跟那邊溝通過了。”


    軍師點了點頭,笑道:“少年時期的李老那一部分會刪掉,至於陛下不喜歡的這些演員,全部封殺,保證今後不會出現在陛下的麵前。”


    李天瀾嗯了一聲,他自然不知道影視總局這個對自己表達歉意的決定會在影視圈引起多大的轟動,也沒說什麽沒必要之類的話,他確實看那些玩意不順眼,封殺了就封殺了,偌大的影視圈,少了那些人還真不會有什麽變化。


    軍師繼續道:“剛才跟東城部長通了個電話,我告訴他你在這裏,他說中午過來吃飯。”


    盛世大廈的三十二層和三十三層是員工餐廳。


    三十四層是廚房。


    三十五層是小餐廳,按照星級餐廳規格打造的八個大包廂,做菜的廚師都是從盛世基金下屬星級酒店裏調過來的,水平很高,平日裏韓東樓都是在這裏宴請客人的。


    “爸爸喜歡吃中原菜和幽州菜。”


    秦微白輕聲提醒道。


    李天瀾看了她一眼,對軍師道:“你安排一下吧。”


    軍師點點頭,繼續道:“莊華陽校長要不要邀請?這次兩院演習,對東皇宮很重要,而且可以預見的是,隻要我們可以保證現在的發展勢頭,不止是這一屆,下一屆的兩院,下下一屆的兩院學員,都會把東皇宮當成他們畢業後的第一選擇。


    這種情況下,隻設立辦事處就有些不夠了,我打算在華亭建立一座屬於東皇宮的基地,就在天空學院附近,嗯,幽州深海學院附近也要建一座,以這兩座基地為中心,今後我們可以更方便的延伸我們自己的觸角,在情報,資源方麵形成一個整體。另外兩座基地距離兩院很近,我們可以隨時關注兩院內部的動態,對今後的出色學員,我們可以提前發邀請函,邀請他們來基地試訓實習,讓他們提前加入東皇宮。


    另外如果我們跟兩院關係足夠密切的話,也可以定期安排我們的人進入兩院深造。


    兩院能在中洲屹立這麽多年,一直為中洲軍部和特戰係統輸送大量的人才,是有道理的,起碼他們的教師在某一方麵都有真本事。”


    “你這是要壟斷未來兩院的所有出色人才了?”


    李天瀾笑了笑。


    “壟斷應該很難,但良禽擇木而棲,隻要我們可以保證現在的勢頭,那麽東皇宮未來就會成為這些人才的第一選擇,隻要基地建成,我有把握將大部分人才都抓到手裏。”


    “可以。”


    李天瀾點了點頭:“今天最好把這件事情定下來,手續上有什麽問題的話,正好部長可以幫忙批下來。把莊校長和深海學院的陳院長都叫上吧。”


    “陳院長調走了,現在深海學院的院長姓齊。”


    軍師提醒了一句,如果中午兩位院長來了,莊華陽到不用說,他和李天瀾畢竟算是熟悉,但如果李天瀾把齊院長叫成陳院長,那就尷尬了,這不是擺明了沒把深海學院放在眼裏麽。


    “這我到是沒有關注...”


    李天瀾笑著開口,但他的聲音隻是說到一半便瞬間凝固了。


    下一秒鍾,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他無比突兀的出現在了總裁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


    六十八層的高度在華亭根本做不到俯視整座城市,但卻足以將附近的一切盡收眼底。


    高樓林立,人流如織,上午的陽光和煦的灑落在華亭的大街小巷上。


    李天瀾的身體前傾。


    他原本要衝出六十八


    層大廈的身體僵硬在落地窗前。


    洶湧的劍氣以盛世大廈為中心浩浩蕩蕩的從高空撲了出去。


    李天瀾的眼神裏帶著激動與驚喜。


    劍氣如潮,刹那間覆蓋了附近萬米內的區域。


    他的視線裏亮起了一抹銀色的光點。


    光點正在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瘋狂逼近。


    李天瀾怔怔出神。


    他的劍氣一次又一次的搜索著附近的區域,但卻沒有任何變化。


    軍師和秦微白麵麵相覷,都有些疑惑。


    而李天瀾視線中的銀色光點已經逐漸清晰。


    那一抹銀光飛躍了人群與車流,在街道上驟然拉出了一條無比炫目的上行弧線。


    總裁辦公室內足以抗住狙擊槍子彈的厚重落地窗轟然破碎。


    李天瀾伸出手。


    那一道衝擊力無與倫比的銀光乖巧溫順的落在了他的手裏。


    李天瀾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心,沉默了很長時間。


    六十八層上空的風帶著強烈的氣流吹進了辦公室。


    燥熱而又冰冷。


    ......


    華亭西站。


    密集的人流中,何亦水緊緊抱住身邊臉色蒼白的同伴,驚魂未定道:“剛才那是什麽東西?童童,那東西好像從我們中間飛過去了啊...你臉色好差,是不是嚇到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帶你來的...”


    她們身邊的行人一片混亂,每個人的臉上都殘留著震驚與茫然。


    所有人都看到了剛才的那道光芒。


    銀光衝入天空,如同一道銀色的驚鴻,帶著巨大的氣流直接從眾人的頭頂飛了過去。


    李目童靜靜的靠在閨蜜身邊,臉色蒼白,目光也有些空洞。


    一種難以言喻的撕裂感在她的內心最深處悄然蔓延著,深入骨髓,深入靈魂,帶著極致的空蕩與冰冷。


    她的一隻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領口,而在衣服的遮擋下,她的胸前,唯一一件可以證明自己的曾經的東西,已經消失了,突然的沒有給她半點準備的時間。


    那一瞬間實在是太快。


    以至於即便是距離李目童最近的何亦水都沒有發現,那道穿過了天際的銀色流光,最初時是從自己閨蜜的衣服裏飛出去的。


    那是一把精致的如同藝術品的小劍。


    劍名碎心。


    無情曾經在青州見到過,但最終又留給了她的碎心劍。


    當年在梟雄台下,那個男人送給她的碎心劍。


    這是她來華亭的目的。


    她不知道東皇殿最近都做了些什麽。


    可是她在電視上親眼見到了李天瀾。


    意識到了他如今已經不亞於理事的地位。


    這樣的地位背後很可能意味著他已經處在了可以將自己曾經的家族壓的喘不過氣的高度。


    或許在所有人眼中,那條拜年視頻隻是一個開始。


    但在李目童的眼裏,那是碾碎自己的哥哥所有耐心的最後一顆稻草。


    所以她確定李天瀾近期極有可能會被針對,甚至有隕落的可能。


    李目童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提醒他什麽。


    提醒東皇殿,是對自己曾經的家族的背叛。


    可如果當做沒看見,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那就等於是對自己曾經的男人的背叛,是對小潮汐父親的背叛。


    她沒有當成什麽都沒看見,但卻也沒有去刻意的提醒什麽。


    她隻是突然想到了碎心這把劍的存在。


    她也感受到了碎心劍這兩年多來慢慢積攢的能量。


    這本就是李天瀾的劍。


    在他即將遇到危險的時候,將這把劍還給他,為他增加一些底氣。


    這是她唯一可以做的。


    李目童原本是打算來到華亭,易容進入盛世基金,將碎心劍交給盛世基金的一位高層,由對方交給韓東樓,然後讓碎心劍回到李天瀾的手上。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她和何亦水剛剛來到華亭,碎心竟然直接自己飛走了。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情。


    那個男人,現在就在華亭。


    李目童的身影動了動,掙開了閨蜜的手臂,勉強站直了身體。


    她看著碎心飛走的方向,眼神恍惚,帶著巨大的悵然若失。


    “童童,你沒事吧?”


    何亦水站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臉色一片蒼白的李目童搖了搖頭,勉強笑了起來:“沒事,亦水,我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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