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幾個當事人和李天瀾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人能知道發生在陳家大院裏無比荒誕的一幕幕。


    無比豐富的信息量讓李天瀾腦子裏各種各樣的想法都在急速轉動著。


    陳瑤,慕容秀。


    毛鬆,元林。


    這無疑是如今最佳的突破口,也是整個東皇宮都夢寐以求的變數。


    想要現在就控製毛鬆並不困難。


    最讓李天瀾意外的是慕容秀。


    這位身份尊貴的陳家夫人他在陳方青死亡的第一天就見過,不到四十歲的年紀,成熟明豔,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李天瀾實在想不到這位看上去極為端莊含蓄的貴婦能玩的比陳瑤和毛鬆都開放。


    要不是聽她說起來的話,李天瀾同樣也想不到看上去高大健壯一邊人才的陳曦在某些事情上竟然一點都不爺們。


    慕容秀勾引元林很容易理解,陳家夫人這個身份正常情況下確實可以讓她的餘生榮華富貴,但這個所謂的正常情況,有一個重要的前提,是陳家還能繼續存在下去。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天瀾也沒這麽大度。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點。


    做元林的情婦聽起來雖然不好聽,但隻要離開陳家,她最起碼還可以繼續活下去。


    李天瀾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內心的驚喜還在湧動,他已經決定好利用這個機會。


    殺死陳曦的是毛鬆。


    這一點已經沒有疑問了。


    毛鬆做夢的表現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軒轅無殤給出的線索同樣指向了毛鬆。


    李天瀾並不知道軒轅無殤是怎麽找出毛鬆的,但對於軒轅無殤,他有著一種近乎本能般的信任,在軒轅無殤給出消息的第一時間,李天瀾就直接把剛剛莫名恢複了一點能量的無情派了出去。


    無情的劍意與他的劍氣相連,雙方的視野完全共享的情況下,注視著陳家大院一天時間的李天瀾終於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勁爆內容。


    陳曦的死亡已經可以確定。


    而陳方青的死因到現在都是莫名其妙。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元林是陳方青的秘書,而這位秘書,卻上了陳方青的兒媳。


    至於其他,根本不用再提。


    隻是這個消息,就已經可以完全扭轉東皇宮如今的劣勢。


    李天瀾本能的想要翻身起床,跟東城無敵交流一下自己已經掌握到的情況。


    他很很有自知之明,如果隻是說個人戰鬥力,如今整個黑暗世界已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而站在極高的位置上做一些決策,他也可以做的不錯,但無論如何,在中洲的高層中,他都隻能算是一個新人,難免有考慮不周的地方,這種時候,他很需要依仗一些老人的智慧讓自己迅速在這方麵成熟起來。


    隻不過這個時間...


    李天瀾猶豫了下,還是重新躺了回去。


    他之前並沒有告訴東城無敵關於毛鬆的事情,因為根本無法解釋消息來源,這一點他自己都不清楚,監視毛鬆,是他對軒轅無殤的信任,如今有了重大的發現,那麽消息來源也已經不需要過多解釋了。


    一道若有若無的劍意在李天瀾的指尖緩緩綻放出來,與無情相


    連。


    掛在衣架上的無情在白家莊園消失了。


    下一秒鍾,黑色的風衣在陳家大院裏不斷分裂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暗影,幾乎在頃刻之間布滿了整個大院。


    從現在開始,陳家每一個人,都在李天瀾的視線之內。


    而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等一次機會。


    一次陳瑤和慕容秀分別爬上毛鬆和元林的床的機會。


    李天瀾的身體微微放鬆,摟住秦微白的手臂稍稍用力。


    靠在他懷裏睡的很安穩的秦微白順著微小的力道乖乖的翻了個身,把臉龐埋在她的懷裏。


    幽香浮動。


    李天瀾閉上了眼睛,精神放鬆,意識逐漸變得恍惚起來。


    .......


    村莊的深夜遠比夜晚要熱鬧的多。


    來到村莊不到幾天的時間裏,李狂徒不得不改變自己的作息時間,晝伏夜出,否則在晚上他幾乎完全沒有辦法休息。


    村莊一側,古行雲的氣息已經越來越明顯強烈。


    那道氣息自始至終都在不斷的增強著,短短幾天的時間,已經進入了真正的巔峰無敵境門檻,而且還在增長,現如今已經接近了巔峰無敵境中的巔峰層次。


    也就是之前他,王天縱,林楓亭等人突破之前的層次。


    根據江上雨的說法,等到古行雲到達那個層次的時候,一切也就應該停止了。


    他到底能不能從無敵境突破進入到他們現在所在的層次裏,短時間內隻能看他自己。


    李狂徒在這裏的目的很簡單,應江上雨的邀約,來這裏為古行雲護法。


    這隻是表麵上的東西。


    而江上雨真正的目的,也許是展現誠意,也許,也是威懾。


    在這個基地裏他看到了很多的東西,尤其是這裏的村民,那種超乎常理的身體素質意味著太多的可能。


    護法?


    古行雲在這裏幾乎不可能遇到任何變數。


    實際上,村子裏這些人的實力,才是江上雨最想要給李狂徒看的東西。


    李狂徒不想承認,但卻也不得不承認,幾天的時間裏,他已經逐漸失去了某些超然的心態。


    他從來都不曾看不起江上雨,後生可畏這個詞,在江上雨這裏可以說是發揮到極致了,但沒有看不起,不代表李狂徒就真的認為江上雨可以跟自己平起平坐,江家勢單力孤,即便加上莫萊德和聖殿,在天都煉獄麵前一樣沒什麽優勢,所以一直以來,李狂徒都認為他們之間的合作,是以天都煉獄為主導的。


    這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可在看到這座村莊,看到這些村民後,他的想法幾乎被完全顛覆了。


    江上雨在他內心的地位一下子升高了不少。


    李狂徒終於意識到這個聯盟的強大,也清楚自己在必要的時候必須要給江上雨足夠的尊重了。


    江上雨一直都坐在村莊外的草地上。


    他很少進村莊,甚至基本不怎麽吃東西,李狂徒隻看到他偶爾會吃一根從地上拔出來的青草。


    他就這麽一直安安靜靜的坐著,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半夜的村莊熱鬧而喧囂。


    所有的村民幾乎都走出了家門。


    村子裏沒有燈光。


    一片漆黑的黑暗裏,每個人都在很熱情的相互交流著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李狂徒從村莊裏走出來,轉頭又看了看那些村民。


    村莊內部布局狹窄,到了晚上更是格外的陰暗,站的稍微遠一些,即便是以他的視力,也都已經看不清楚那些村民的模樣,可這些村民卻像是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一般。


    每次看到這些,李狂徒的內心總是有些不舒服。


    他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在這個到了晚上就熱熱鬧鬧白天卻一片清冷死寂的村子裏,他的內心總是會有些沒由來的不安與焦躁。


    深深看了村民們一眼,李狂徒搖了搖頭,又在熟悉的地方找到了江上雨。


    江上雨一點點吃著手裏的草葉,默默地思索著。


    “在想什麽?”


    李狂徒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不知道。”


    江上雨的聲音平靜而理智。


    “不知道?”


    李狂徒笑了笑。


    “我說的是實話。”


    江上雨認真的看了他一眼:“我總覺得我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我到底忽略了些什麽。”


    “就像是有些事情,我應該做好準備了,但卻突然因為忙著別的事情而忽略了一樣。”


    李狂徒看了看他,對此沒有發表任何評價,隻是緩緩道:“古行雲的突破很順利,天亮之後,我們應該就可以回去了。這個地方,我們在這裏停留越久,暴露的風險就越大,早點回去,也許還能趕得上幽州的那場好戲。”


    “是啊。”


    江上雨的眼神再次變得有些恍惚,很顯然又陷入了思考,他本能的附和著李狂徒:“幽州的好戲,應該也該到關鍵的時候了。”


    李狂徒輕輕眯起眼睛,沉默了一下,才突然問道:“你說你派人去試探了出現在李天瀾身邊的那兩個新人?結果怎麽樣了?”


    沉默。


    一秒鍾之後,江上雨猛然從原地跳了起來。


    他死死的盯著李狂徒,眼神變幻不定。


    李狂徒內心一驚,表麵卻仍舊不動聲色,隻是靜靜的看著江上雨,問道:“試探的結果出現了意外?”


    江上雨就這麽默默的看著李狂徒。


    他沉默了很長時間,才有些沙啞的笑了起來:“我不知道。”


    “什麽意思?”


    李狂徒皺了皺眉。


    江上雨的笑容有些陰沉,有些恍然,有些無奈。


    他看著李狂徒,認真的開口道:“殿下,如果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我忘了,你信不信?”


    其實李狂徒信不信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件事情是真的。


    如果不是李狂徒提醒的話,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會思索到什麽時候。


    有些事情,他不是忽略了。


    而是他完全忘記了。


    他徹底將自己派人去試探軒轅無殤的事情忘到了一邊。


    如果沒人提醒,他也許根本就不記得這件事情。


    從某種角度來看,這同樣也算是一種欺騙。


    這無疑是極為不正常的事情。


    江上雨掏出了手機開始撥號,撥號的時候,他輕聲喃喃道:“這下事情怕是有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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