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乙趕到h市的時候,正好是深夜。


    他踩著劍,佇立在h市上空,掐指算了算,然後禦著劍,直接衝到了一個酒店的房間裏麵。


    窗邊的花盆直接摔在了地上,玄乙本來隻是看看,結果這一看,眼神就黏在一株“野草”上不動了。


    他這是老了嗎?


    這年頭連“野草”都能修出靈力了?


    玄乙的動作很大,天舒是感受到了玄乙身上熟悉的靈力才沒有去管的。


    結果這麽一疏忽,他就聽到了花盆著地的聲音。


    天舒:“......”


    天舒有些不死心地走過去看了一眼,花盆是真的碎了,碎得完全沒有再合起來的必要了。


    玄乙看天舒的動作,還以為這花盆有什麽玄機,於是又看了看那個花盆。


    他看了好一會兒,確認了,這花盆沒什麽稀奇的,反而是那株“野草”比較稀奇。


    這年頭修出靈力的“野草”不多了啊。


    真是一株努力的“野草”。


    玄乙的目光帶上了慈祥。


    “野草”在玄乙慈祥的目光中抖了抖,然後化作人形,變成了一個精致可愛的小男孩。


    他抖了抖身上的土,然後看向天舒,眼睛裏帶著些許得意。


    “花盆碎了,我要睡床!”


    天舒看了看碎成好幾塊的花盆,又看了看頗有些得意的戴青,歎了口氣,沒有說話,隻是轉身帶著玄乙進了房間。


    戴青隻當天舒是默認了。


    他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皺了皺眉頭,然後跑到浴室去洗澡了。


    說是洗澡,其實就是一株蘭花肆意地在浴缸裏遨遊。


    柔軟的葉麵舒展張開又收攏,肆意在浴缸裏上上下下,可以說是非常像一顆隨水逐流的野草了。


    還是被人連根拔起的那種。


    遊了一會兒,感受到自己水溫有些降下去以後,戴青才化作人形,爬出了浴缸,穿好之前王媽媽給他準備的睡衣,跑出了浴室。


    天舒本來還在和玄乙說發現的古戰場遺魂,就看到戴青穿著一身大黃色上麵還有鴨子的的睡衣從浴室裏跑出來。


    注意到天舒那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戴青沒好氣地說道:“看什麽看,沒看過大黃鴨嗎?”


    天舒捂著嘴,表情還是難以言喻。


    玄乙不知道戴青的身份,隻是覺得戴青很眼熟,但是卻想不起是誰。


    聽到戴青囂張還帶著奶氣的話,便慈祥地笑道:“沒看過那麽可愛的大黃鴨,很可愛。”


    聽到玄乙說這話,戴青的表情詭異地扭曲了一下。


    他如果沒猜錯,這個應該是和他同輩的吧?


    畢竟天舒曾經跟他說過,青陽門就隻有四個人,除了掃地童子,還有玄玉,就剩一個師叔和一個老祖。


    老祖肯定不止眼前這個人所展現的這點修為,所以這個人就隻能是天舒的師叔了。


    戴青看著玄乙那張隻不過是四十左右的臉,挑了挑眉,然後微微低頭,說道:“還未曾與師兄打過招呼,頗有怠慢。”


    “師兄?”


    玄乙有些驚詫地看著戴青。


    在他眼裏,眼前這個“野草精”不過是個奶娃娃,他師兄可是跟他說過,自己的師弟長相可是頗為俊美的啊。


    怎麽可能是眼前這個奶娃娃。


    他轉頭看向一臉淡定的天舒,與天舒對視,然後在玄乙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天舒緩緩地點了點頭,說道:“師叔之前的肉身生機泯滅,於是便奪了一株蕙蘭的舍,得以重生。”


    不知道為什麽,天舒說到“蕙蘭”的時候,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原來是蕙蘭。


    玄乙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還好剛剛沒有一時衝動,直接說這個野草精怎麽可能是自己的師弟。


    差點就暴露自己沒文化了。


    玄乙轉頭看向戴青,然後說道:“原來是連孔子都曾稱讚的蕙蘭。”


    如果不是之前看到玄乙摸鼻子時候的尷尬模樣,就憑玄乙那副儒雅的模樣,戴青都要相信玄乙是真的認出他了。


    戴青心很累。


    要不是自己的花謝了,怎麽著長得也不會像野草啊。


    所以說你們認為是野草的這個“野”範圍有多大啊。


    尷尬過後,玄乙咳了一聲,然後嚴肅地看向戴青,戴青也知道重頭戲來了,於是也方正了姿態,看著玄乙。


    結果就看到玄乙的臉詭異的紅了一下,然後又轉過頭,咳了一聲,才扭回來說道:“師弟,剛剛天舒說那裏有五萬餘古戰場遺魂,你真的能確認嗎?”


    戴青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前陣子,我得了一道神通,所以才能知曉這些遺魂到底有多少,隻是還請我不能告知。”


    玄乙理解地點點頭,說道:“道不傳非人,法不傳六耳,師弟沒有錯。”


    說著,玄乙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說道:“隻是這五萬餘遺魂,一旦爆發......”


    戴青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五萬六千多個遺魂。


    一個h市不過才五百萬餘人,五萬六千多個遺魂一旦爆發,後果簡直不可設想。


    玄乙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不知道師弟,有沒有學到張師叔的困靈陣,如果能學到困靈陣......”


    聽到玄乙的話,戴青搖了搖頭,說道:“我與陣法無緣。”


    玄乙眼裏麵的光芒瞬間暗淡了下來。


    戴青也有些於心不忍地說道:“不過我可以將陣法書借給......”


    戴青的話還沒說完,uu看書 ww.uasu 就已經被玄乙打斷了,他看著戴青,苦笑道:“青陽門與張家交往甚密,如若我們但凡有一人能符合條件......也不至於如此。”


    玄乙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戴青卻能理解玄乙是什麽意思。


    他看著隱隱有些絕望的玄乙,咬咬牙,說道:“我有一朋友,與陣法有緣,並且有天賦,隻是難以......”


    戴青把後麵的話含糊了,但是玄乙的眼睛卻亮了起來,他看著戴青,說道:“是難以修煉還是不可修煉。”


    戴青想了想之前燕青裴的話,然後肯定地說道:“是難以修煉,難以入門。”


    聽到戴青的話,玄乙終於舒了一口氣,說道:“隻要是能修煉就行。”


    “可是.....”


    天舒聽到這,看向了玄乙,好像已經知道了玄乙想要做什麽,開口就想要製止他,卻被玄乙打斷,說道:“我本來就老了,天賦也差,能到這種地步,已經算是奇遇了。”


    “如果境界掉一些,便能解決眼前難題,那掉便掉了,老夫還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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