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著柳玖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柳玖想了想,手有些糾結地纏著衣角,咬著下唇,許久才說道:“後山那,砍柴的地方,去縣城快一點。”


    姑娘眼睛一亮,上前抱住了柳玖,說道:“謝謝你,我們逃出去了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柳玖有些遲鈍了一下,才回手抱住了姑娘。


    沒過幾日,很多人都發現自己買來的姑娘失蹤了,都是去砍柴了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五合在那天清晨,衝到了她的房間,看到了柳玖還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才冷哼了一聲,說道:“算你識相。”


    柳玖避過五合的眼神,翻了個身,說道:“我有點不舒服,早飯已經做好了,你先吃吧。”


    五合見柳玖確實是老實了,心裏便有些得意,便說道:“那你待會兒記得起床幹活。”


    柳玖背對著五合點了點頭,五合便轉身離開了。


    柳玖聽五合的腳步聲離去,才慢慢地坐起來,她怨恨地看著五合的背影,拳頭漸漸捏緊。


    她們逃了,她再等不久也可以走了,她要報複他們,一個都不放過。


    突然,外麵傳來了好幾個人吵吵嚷嚷的聲音,其中有一個人的聲音異常的刺耳。


    “合哥!那些女人抓回來了!”


    柳玖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力氣,一下子就泄了,她怔怔地看著牆壁,挺直的背像突然被什麽重物壓住一樣,一下子就彎了下來。


    她的手用力地抓住棉被,掀開了被子,踩著鞋子走了出來,她從門裏探出頭去,看到那幾個女人跪在地上,臉上還留著巴掌印,而其中一個則是被其他的女人怒視著,埋著頭不敢抬起來。


    柳玖一下子腿軟了下來,差點站不住,她看著那些女人,眼裏不知道是什麽情緒,可那失望卻是明眼人能看見的。


    幸好,這時候並沒有人把目光看向她。


    五合看著這些女人,皺著眉說道:“抓回來就抓回來了,帶到我這來幹嘛?”


    領頭的男人有些諂媚地說道:“這不是想跟你取取經嗎?怎麽才能讓她們像嫂子一樣老實啊,這天天鬧,咱們幹活也麻煩啊。”


    五合聽他的話,頗有些自得地回頭看了家一眼,卻發現了門裏探出頭來看的柳玖,他走向柳玖,卻把柳玖嚇得退後了幾步。


    他看著低著頭的柳玖,說道:“你不是不舒服嗎?”


    柳玖低著頭,手指纏著衣角,小聲說道:“我就是聽到,說抓回來了,好奇出來看看。”


    五合點點頭,有些粗魯地把柳玖推了回去,說道:“你也不看你這樣子,出來給我丟人嗎?回去!”


    柳玖被五合推回了房間,她掙紮著回頭看了那些女人一眼,她們都發現了柳玖在看她們,一個個低著頭,明明之前在她麵前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回去,現在卻丟著臉被抓了回來。


    五合強硬地把柳玖推了回去,說道:“還看,信不信我揍你!”


    柳玖嚇得撇過了頭,不再去看她們,埋著頭被趕了回去。


    她坐在床邊,看著五合瞪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老人念到這一段的時候,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對戴青他們說道:“後來,我才知道,她們本來已經甩開了那些男人,可是在逃跑的時候,遇到了一條蛇,有個女人嚇得叫了出聲,然後她們就全被抓回來了。”


    她睜著那雙渾濁的眼睛,看著戴青,說道:“如果那一次,她們逃了,也許後麵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可是沒有如果,那一次過後,她們沒有了逃跑的勇氣,我們全都留了下來。”


    她摸著懷裏中年男人的頭,說道:“再後來,我生了慶哥,生他的時候,我難產了,還剩一個死在了肚子裏,他們用鐵鉗把死掉的孩子夾了出來,埋在了後院。”


    “那以後我就不能生了,五合沒辦法,那時候他們還沒有那麽喪心病狂,所以五合也就老老實實地養著慶哥,還送他去讀書。”


    戴青詫異地說道:“就這了,還不夠喪心病狂?”


    老人搖了搖頭,說道:“不夠,直到了最近的二十年,才是真的喪心病狂,之前生了女孩也就生了,從二十年前開始,哪會兒......唉......”


    慶哥,也就是老人懷中的那個中年男人,他吸了吸鼻子,抬起頭說道:“二十年前,我讀書回來,第一次看到了那一幕,那時候,我還背著書袋,在村口看著他們,抬著一個女人上了後山。”


    陳瑜突然打了個哆嗦,感覺背後突然有一絲涼意竄上了後背,她看著聽得專注的戴青,想了想,上前偷偷地戳了一下戴青的後背,小聲的說道:“我感覺剛剛突然有點涼,你幫我看看。”


    戴青轉頭看了一眼陳瑜,發現陳瑜的身後居然有七八個女人貼在她的背後,戴青立馬出手,放出一道冰刀射出。


    陳瑜沒想到戴青一言不發直接出手,嚇得閉上了眼,隻感覺背後有一陣風吹過,緊接著,那柄冰刀直直的插進了牆裏,沒有射中一個女鬼。


    隻是把她們震退了,她們看著戴青,然後對視了一眼,直接消失在房裏,戴青沒有追,u看書 ww.unshum而是看著陳瑜說道:“你是不是忘帶符了?”


    陳瑜聞言下意識摸了摸脖頸,並沒有摸到那根係著布包的細紅繩。


    戴青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沒戴,不由得有些生氣地說道:“你跟我鬧脾氣就算了,怎麽到這裏來,連符都不帶?”


    陳瑜想說些什麽,但是她是真的想不起來自己的那個小布包去哪了。


    小張看著陳瑜的臉色,見她也是一副疑惑地樣子,就試探地說道:“陳隊,你那個布包,不是碰到了厲鬼,然後燒掉了嗎?你回家沒再備一個?”


    陳瑜才想起來,確實是昨天,她把布包扔進了那個房間裏,碰巧砸到了厲鬼,然後整個布包就燒起來了。


    但是昨天她一夜都沒睡,出門的時候心情實在是糟糕,就忘了自己的符已經沒了。


    戴青看著陳瑜有些自責的樣子,歎了口氣,從懷裏掏出了一張赦符拿給了陳瑜,說道:“帶著吧。”


    陳瑜也沒有扭捏,直接接過了戴青手裏的符,放進了懷中。


    戴青轉過頭,看見老人和慶哥都看著他,他才想起來,又從懷裏掏出了兩張符紙交給了他們,說道:“我的技藝還不到家,但這符辟邪的話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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