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延平渡(一)


    丹辰子對自家弟子的失禮很是有點惱火。


    然而,又是不好當場發作,若是將自家弟子一番責罵,卻是自損顏麵。


    作為一名老江湖,丹辰子自然有打破尷尬的方麵,就見他表麵上裝著沒有聽見,然後借著打趣蕭天狼,將尷尬化於無形:


    “三弟,出門都不忘帶著家眷。”


    這廂,君莫愁走上前來見禮,手上還提了一個包袱,君莫愁將包袱用雙手一捧,拿給丹辰子,口中言道:


    “大兄上次走得匆忙,小妹見大兄很是喜歡山上的果子,這就與大兄又帶了些,裏麵還有一葫蘆自家產的‘百花釀’,給道兄路上解乏。”


    聽說有‘百花釀’丹辰子眼睛頓時一亮,麵顯興奮之色!


    一把將手伸出,毫不客氣的就把包袱接了過來,從包裏取出裝酒的葫蘆,迫不急待的揭開頓時一陣濃鬱的酒香傳出。


    丹辰子旁若無人一般,仰頭就飲了一大口,酒入腸腑,隻聽其一聲長歎道:


    “至從上次飲過此釀後,這又有許多日子不曾飲用,很是想念的緊。”


    這方世界的道士,不忌葷腥、不忌嫁娶,要不然蕭天狼也不會自稱道門。


    旁邊,任曉曉有點好奇了,‘百花釀’三個字他也是聽說過,是剛剛興起的一種佳釀,雖然貴為武侯府二公子,此酒卻是不曾飲過,聞得酒香才出言詢道:


    “這就是最近盛傳的百花佳釀?小弟到是聽人提起過,此酒價值不菲,這一葫蘆怕是要不少銀子吧?”


    丹辰子在天山呆的久了,自然知道‘百花釀’就是天山派自家產的,笑了一下,伸出手來在任曉曉肩膀上一拍,言道:


    “虧你還是西平州武侯府的二公子,自家轄地出了這麽一味好酒都不知道來曆,你沒聽剛才弟妹道說這是自家產的嗎?”


    丹辰子此話一落,任曉曉一臉的詫異,轉身就拉了蕭天狼的衣角說道:


    “三哥到是瞞得我好苦,不行,本來我隻打算送你們過安撫府,既知這酒是三哥自家產的,我說什麽也要去天山一趟,必須給我車裝滿,不然我就不走了。”


    丹辰子古怪的笑了兩聲,神情有些許捉狹的說道:


    “嘿嘿!老四,我看還是算了吧,老三這酒可貴,產量還少,這還是剛開始,此酒如若是賣到京城,為兄估摸著你此趟買賣下來的收益,還不夠一車酒錢的。”


    聞言!任曉曉頓時一驚!下巴差點沒掉地上。


    別瞧任曉曉長像癡肥,然!頭腦很是精明,就本趟買賣而言,任曉曉自己能從中獲利多少,他心裏也是有數的。


    “這‘百花釀’有這麽貴?”任曉曉自言自語了一聲,語氣中有所懷疑。


    但他也是清楚明白的知道,丹辰子不會在此事上誑他,想到此處,任曉曉又回頭看向蕭天狼,這會兒的眼神又是與方才不一樣了:


    ‘如此看來,三哥那天山派裏,賺錢的買賣到是不少呀。’


    見到任曉曉神色有異,蕭天狼自然也要給個反應,伸手拍了拍這位便宜四弟的肩膀,就聽蕭天狼道:


    “這酒嘛,確是我自家產的,如果兩位兄弟有意,把二哥叫上,我們合計一下,你們也摻上一股,這有錢大家賺嘛。”


    丹辰子和任曉曉聽到蕭天狼此話可是來勁了。


    一人將蕭天狼一支手臂一抓,就開始連說蕭天狼的好話。


    二人心頭跟明鏡一般,此酒水買賣與私鹽利益相比,雖說還相差不少,自己最多拿點分銷權,利潤不可能太大,但這是光明正大的生意。


    除了變態,沒有人會喜歡陰謀,除非是你的心中極度的不自信或是缺乏安全感。


    過份的去閱讀黑暗麵的小說,會讓你的人性發生扭曲,所以,少看黑暗,多看《武道九鼎》。


    陰謀和陽謀,就都是要達到一定目的手段。


    它們的區別在於,陰謀有跡可尋,是有破綻的;


    而陽謀是隨勢而動,隨勢而發,無跡可尋,比起陰謀來高明多了,也更加難以實施。


    所以,蕭天狼三人一說起酒水生意,就聊起來沒個完結,不等他們聊完,那邊車已經裝好了。


    共裝了一半的大車,為什麽沒裝滿?


    別忘了這隻是‘私貨’,還要去延慶府接‘朝堂’大佬的‘明貨’。


    付了丹辰子這批貨錢,這是成本幾家一起籌的,沒有算最後的分成。


    貨在進入西平州之前都是光明正大的,自然要按光明正大的付,進了西平州就變成了私貨了。


    在跟丹辰子分手後,天山派、武侯府一隊車馬就駛回了延慶府。


    從現在開始,一路上隻要是經府過鎮,都會受到官府的盤查,這是常例。


    到了延慶府,先由任曉曉出麵辦了正規的路引文書,又拿了鹽引,稍事準備就去接了鹽貨。


    大武朝,每州每府的鹽引都是有數的,一是為了滿足百姓的正常需要。


    二來,由各州的主要門派分潤,此外還有額外的鹽引,這額外的就是那些小門小派分潤了。


    這額外的鹽引一般比正常的要少,實力強的有門路的自然就可以多占點。


    今年西平州額外的鹽引特別多,那是朝廷上那位額外給的份額。


    一行人馬出了延慶府。


    本來還是一切順利的,拿了鹽引也取了鹽,用鹽引過了關,這走到一個渡口,卻是生了變故。


    延慶府有一條江,名為滄瀾江,此江從滄州一路蜿蜒向南,過西平州至吉州、巴州、蜀州最後出了大武朝國境,是武朝西境南北槽運的一個主要航道。


    也是延慶府與西平府的地界線,在這裏要過江就隻有一個渡口,這個渡口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延平渡


    就見這渡口之處,來往車隊、販夫走足,全都停靠在碼頭上,延平渡口前,站立了三百多號的江湖中人堵住了去路。


    這些人,散散亂亂的站著,兵器各不相同,衣飾更是散亂,一看就是一些小門小戶。


    那裏來的這許多人,劫路嗎?


    其實,來人都是延慶府周邊的小幫派,是即沒實力也沒勢力的那一種。


    就靠著幾分武藝,走走鏢、授授徒賺些銀錢,雖然不多但也比普通老百姓好過。


    每年有勢力的門派會將鹽引分了,但總是會留些,這些留下的就是他們的,也算是一筆不小的額外收入。


    此次,天山派獨食了整個西平州額外的鹽引,不僅這些小幫派沒了收益,就是大門派也隻有眼紅的份兒。


    按江湖上常說的老話,斷人財路好比殺人父母。


    在這之前,武侯府與丹霞派早已打過招呼。


    然而,總是有那麽一些人是氣不過的。


    至於是那些人氣不過?自然是利益損失最大的大門大派。


    那些大門派明的聽從,但私下卻是慫恿這些小幫派來找天山派的麻煩。


    這些小幫派也不是傻的,明知道自己是被當槍使了,但還是來了,主要原因還是天山派名聲還不夠響亮!


    在這些人的認知看來,天山派能將安撫鏢局給滅了,這就是一種實力的體現,本來是能鎮住一些人的,安撫鏢局好歹也算是一方勢力。


    然則,壞就壞在此次武侯府的介入上,讓某些人產生了一種錯覺,從而對形勢發生了錯誤的判斷。


    在他們看來,天山派也就是仗了武侯府在後麵撐腰,自身實力如何可要打個問號,以前誰聽過天山派來著。


    江湖之中,什麽人都有:


    好人、壞人,虛偽的人,謊言的人;


    活人、死人,看不見的的人;


    窮人、富人,喜歡的人,厭惡的人;


    凡人,不凡的人,活不明白的人,活的太明白的人;


    特別是一些不信邪的人!尤其的多。


    這些不信邪的人就聚在了一起,準備就在這延平渡,給天山派一些厲害看看。


    在這些江湖豪傑看來,此事如若天山派識相,吐些鹽引、鹽貨出來,那萬事好說,如若不識相,那就對不起了。


    至於,武侯府那邊嘛,也好解決。


    我可不是衝你買賣去的,我衝的是天山派去的,你武侯府可以管鹽引,但我們這是江湖上正常的爭鬥。


    你要管也可以,畢竟也在你權責範圍內,但你總要給個說法不是?


    給不出說法,那就對不起了!


    江湖也不是你武侯府說了算,江湖還是江湖人的江湖,後麵還有武林盟在呢。


    至於說丹霞派這邊。


    你牛,我惹不起,但你丹霞派畢竟是慶州的,你到西平州來耍野,你也不怕壞了名聲。


    看著眼前這一群攔路之人,這些人的腦中的想法,蕭天狼比誰都清楚。


    不過,蕭天狼也是沒折,雖說此情況他是早有預料的,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


    當初,接這趟買賣時,那是不接不行,這不光是得罪人的問題。


    不接?你又知道了這麽多內幕,本身就是一個問題。


    接了,那你天山派就要麵對一州武林的敵視。


    蕭天狼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事以至此,隻好順勢而為了。


    雙方人馬越走越近。


    走到跟前,任曉曉當先一步跨出,身邊護衛自然會到他前麵護持,隻聽任曉曉冷聲道:


    “你們這是想做什麽?當我武侯府的話不好使嗎?”


    別看任曉曉平時挺逗的,真做起事來也是不含糊,話音一落,朝著最前麵的一排人,逐個用馬鞭點,每點一個,被點的人就後退一步。


    這就是江湖威勢,不一定你自己要有多強,但你身後的勢力能讓人懼怕就行。


    其中一個持九環大刀的絡腮胡上前一步大聲道:


    “二公子,武侯府我們自然是尊重的;隻是今年沒了鹽引,大家夥閑來無事,這就手庠庠了,聽說新近崛起了一個叫天山派的要打這兒路過,我們就來瞧瞧,順便討教幾招,難到這事武侯府也要管嗎?”


    絡腮胡的話一完,三百多號江湖漢子一齊起哄,一時間到也壓住了任曉曉的氣焰。


    再看任曉曉,一臉的鐵青,他那個氣呀,要是換了平時早就下令開殺了。


    然則,今天自己就帶了十來號護衛,雖說身手都是不凡,畢竟對麵有三百多號人,真打起來怕是要吃虧的,而且這車上還有自家妹子呢。


    這時,蕭天狼不慌不忙的下得馬來,跟著天山派內門弟子都湧到了車隊前,隻留了必要的人守在後麵車上。


    絡腮胡就見大約幾十號身著白袍、帶著白色的帷帽,四周有一寬簷,簷下製有下垂的絲網,用的是白色的皂紗,其長到頸部,以作掩麵。


    絡腮胡看著這一水的製式裝,也稍稍點有怵,不過一想到自家後麵可有著三百多號人,又心定下來,大叫道:


    “你們是什麽人,藏頭露尾的怕見人麽。”


    蕭天狼到是不生氣,心裏卻是在想,今天看來是不能善了了,開口道:


    “你們不是找我天山派嗎?怎麽連我們天山派的白袍也不認得。”


    此時,絡腮胡身旁跳出一個矮壯漢子,向前衝出七八步,將手中的镔鐵棍往地下一杵,‘砰’的一聲卻是份量不輕,張口罵道:


    “什麽白袍黑袍的,一身喪服,看你們一個個細皮嫩肉的,怕是經不起大爺我一棍,我勸……”


    這話一出口,已是把蕭天狼惹得火起,當初做衣服時,也沒想這麽多,隻想著耍帥了。


    後來,蕭天狼自己也意識道,這白袍雖說好看,卻是很容易被人誤會成喪服,想改也不好改了。


    蕭天狼這邊還沒有發話呢,就聽君莫愁冷聲道:


    “玉祥,uu看書 .uukasu限你十招之內,取其舌頭,看誰還敢亂嚼舌根。”


    最初的天山派弟子,如若要學劍法都是由莫愁來傳授的。


    其中,楚玉祥就是天山派第一批的弟子,後來也是第一批內門弟子。


    此次出門,內門弟子隨行,也是以楚玉祥為首。


    楚玉祥將‘梅花劍’唰的一聲抽出,一邊應道:


    “弟子領命!”


    腳下一蹬‘八步趕蟾’,瞬時!人就衝出隊伍,梅花劍一伸直指那矮壯漢子。


    矮壯漢也是張狂的可以,麵對楚玉祥也敢大意,隻是隨意的將手中镔鐵棍舉起,當頭就向楚玉祥砸去。


    楚玉祥前衝之勢不停,一招‘飛雪寒梅劍法’中的‘雪梅蕊紅’豁然使出。武道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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