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司徒殿教。”


    顧靈深此時隨著另一波弟子來到了洗象池邊,洗象池上景色獨特,鍾鼓古寺一麵依山,三麵臨穀,雲層仿佛就在身邊浮動,仿若置身仙境。


    領路的氣宗殿教清了清嗓道:“前方就是雲煙深穀,我們在雲層下安置了木樁,你們需要憑借靈力感知,找到借力的支點木樁度過這片深淵。”


    劍童們一聽到這個任務,都是傻了眼。且不說這靈力感知,極其容易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難以把控,就算是能夠克服這層影響,可在這深穀之中安裝的木樁,若是稍有差錯一個不小心那便要殞命在此了,這可不容玩笑。


    大家深知這個考驗的危險,一時間竟是無人敢去挑戰。


    “怎麽沒人敢上麽?”殿教掃了掃麵前的弟子大聲問道。


    “我來試試。”


    人群中站出一白衣少女,少女從懷中抽出束帶叼在口中,先將長發箍緊,又把手腳踝的衣襟綁住,才走到深穀崖旁。


    到了懸崖邊才發現穀下雲層濃密,根本無法靠肉眼觀察到木樁的位置,今日又是起風的日子,崖下雲流偏快,靈力剛剛試探下去就會立馬被吹散,這種情況讓少女一時不知該如何下腳。


    這時,林間不知從哪竄出兩隻野猴,爬到懸崖旁的一顆古鬆上嬉戲打鬧起來,消停之後兩隻野猴也相依在樹間,一動不動的看著懸崖旁的白衣少女。


    女孩躊躇許久,終於邁出了自己的第一步,這一步雖是猶豫,可踏踏實實的踩到了雲海裏的木樁,周圍的子弟見著少女踩中木樁,不禁歡呼起來,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來。


    第一次穩穩得手後,少女動作越來越快,轉眼間就踏過了懸崖深穀,等到少女跳到另一麵山峰上時,氣宗殿教才放聲道:“劍童顧靈深第一試,過。”


    深深隔著山穀間,聽著這話也是高興的蹦了起來,懸崖旁的野猴從古鬆上跳了下來,又不知躲到雲間哪裏消失不見。


    “哼~你們二人蠢,我可不像你們。摘蟲草的時候就發現,有其他草藥被采摘的痕跡,蟲草與冬夏花相依而生,隻見蟲草時定是有人故意摘去了冬夏花,蟲草與冬夏花同時沾染時會有強烈的麻痹用處,這麽刻意的手段也隻有你們用的出來。”


    “你...”妖族兩人死死的盯著金瑾,渾身的傷痕令他們原本猙獰的麵目更加可怕。


    “南山的這條路我已走過數十便,山腰這何時多了這條溪我怎麽不知道,你兩今日死就死在你們的愚蠢下。”金殿教說完就準備了結此二人,可剛抬手時卻覺得手腳麻木使不上半點力氣。


    “哈哈...金瑾究竟是誰蠢?”


    “哈哈,告訴你之前的破綻都是故意賣給你的,冬夏花根本不再溪裏,而是由我二人服下,摻雜在我的血液裏,剛剛突襲不成故意受傷,就是為了把血濺在你身上。原本藥效並沒這麽快,可你運功禦劍這下麻痹劑恐怕已走遍你全身了,現在是不是不能行動了。哈哈...”


    深深、梓鳶趕緊扶起金殿教,張奕三人抽出佩劍擋在前麵。“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快走。”金殿教咬著牙說道:“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這妖族真是可恨。”


    湯懷背著身子對殿教悄聲說道:“殿教趕緊調息恢複,我們為你擋住片刻。”


    “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不用管我快走。”


    “我們怎麽可以丟下你。”深深話中含氣。


    “殿教,這二人恐怕已是對我們殺意已決,拋棄隊友逃跑的事我們是做不出來的,如今隻有一起打敗他們了。”張奕高高舉著吟嘯劍,突然笑嘻嘻的回頭看著金殿教問道:“你說是不是。”


    林染緊緊盯著麵前兩人,突然提醒道:“來啦。”


    妖族二人左右夾攻,從兩邊奔襲過來,本就是嗜血之徒的兩人下手毫不留情。張奕舉起吟嘯劍高高躍起從空中劈下,吟嘯劍劍體寬厚加上張奕的大力劈砍劍勢蠻橫無比,連實力在其之上的二人也唯有閃避開來。


    二人被逼退後邪惡的臉上露出譏笑道:“沒了金瑾就憑幾個峨眉劍童也想阻攔我們,我們金角銀角兩兄弟這幾年殺得人,恐怕比你們活的日子還多。”


    “哼,不試試怎麽知道。”


    金角、銀角看著坐在一旁的金瑾,知道不能拖延又在次撲了上來。林染和湯懷各自纏住一人,深深和梓鳶在殿教身旁護著,釋放五行術協助,一時間竟是不分上下。張奕看準時機又是一記裂山劈,金角雖然避開可卻被渾厚的劍勢震得氣血洶湧,兩人乘機夾攻妖人連連後退。


    湯懷見另一邊的敵人隱隱有敗退,利用梓鳶束縛術的一絲空隙一劍逼開銀角,斜刺裏飛出一劍射向金角,此擊掩護得當角度刁鑽眼看就要命中,金角卻如一團黑霧般消散開來,清水劍直接穿透過去沒有一絲阻礙,原本想先擊潰一人的計劃並未成功。


    一擊不成銀角縱身躍起朝一邊的金瑾飛去,張奕見上了當又是揮劍相迎,隻是此次銀角早有準備,一掌拍在吟嘯劍上震開劍身,又從懷中掏出火藥擲向深深、梓鳶,兩人結印護衛卻還是被炸開,金角此時纏住三人不讓他們相互營救,隻要把金瑾除掉剩下的就不用忌憚。


    銀角見隻剩金瑾一人,還在調息不能動彈,便興奮的大笑起來,似乎在宣告多年的死敵今日終於可以了結。其右手聚起一團黑氣,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道:“去死吧。”


    “殿教。”


    “殿教。”


    幾人見銀角這一掌下去,料想殿教必是要凶多吉少,不由得擔心的叫道。


    “你們還有心思擔心別人?”金角如夢靨般圍擊著,三人都已是負傷。


    就在銀角這一掌朝天靈蓋襲去時,從金殿教三丈的範圍內散出一股金光將自己護住,把銀角的攻擊全部擋下。銀角看著這一層屏障又是大笑起來,“這應該就是你最後的手段了吧,等我破了它就是你們的死期。”說著捏起手訣慢慢用自己的靈氣侵蝕著金光。


    深深和梓鳶起身剛想上去幫忙,卻又被金角攔住,此時金角已經是以一敵五,隻要金角拖住幾人,待銀角殺了金殿教就會打破現在的局麵。一旁的金瑾雖在調息卻也明白現在的情況,現在隻能盡快將毒劑排出才能保護大家,便加快咒印變化使體內靈力迅速運轉。


    雖是以一敵五可這妖人卻毫無劣勢,這些年一直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即使在惡劣的局勢都是見過。幾人見銀角正在消磨金殿教的屏障,立刻想去阻止可偏偏一直被糾纏住不能分身。


    “峨眉山什麽時候要劍童來保護殿教了,你們這幾個娃娃真是不知死活。”金角弓起身子舔了舔刀口說道:“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金角大王的厲害。”說著妖人退後幾步身影隨煙波漸漸消失。


    “大家小心。”


    看著金角不見,幾人更加警惕起來,五人圍成一圈守住各自的方位,小心的觀察周圍的情況。幾人感覺到有一種壓抑感越來越強,林間陰暗處似乎有雙眼睛正在在盯著他們。


    “唦唦唦...”四周樹林裏響起異常的腳步聲,像是正在慢慢的向幾人靠近。


    等幾人看清從樹林裏走出的人,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樹林裏竟然走出五個一模一樣的金角,且氣息也都是一樣,這是活生生的人並不是像幻術一般的障眼法。幾人頭一次看到這種法術,連一向冷靜的湯懷也是錯愕不已,就在五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五個金角卻是直接衝了過來,陰森森的喊道:“哈哈...來啊,殺啊。今日不留下小命就別走了。”


    五個金角本就是一體,作戰時更是心有靈犀,將原本攻守有度的峨眉弟子打得狼狽不堪,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哈哈哈...來啊。”


    金角的笑聲回蕩在樹林之間,猶如捕獵的野獸,緊緊的盯著自己的獵物,時不時的出擊偷襲。妖人不用交流也能了解各自的想法,配合起來強上不止五倍,原本還能僵持的局勢立刻被打破。


    “怎麽會,居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增項這麽多的力量。”張弈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喘著粗氣道。


    三個男生將深深和梓鳶圍在身後,此時幾人都是帶傷,傷勢雖不是很嚴重,但要是一直破解不了現在的局麵,就隻會讓危機越陷越深。


    “這是妖人的分身術,不要被他騙了,他隻是將力量一分為五,並沒有增強法力。現在你們麵前的隻不過是力量消弱的蠢貨。”金瑾雖和銀角糾纏著,卻時刻關注著戰場的另一邊,看見弟子不敵便趕緊解釋道。


    “對,現在的妖人隻不過是擁有五分之一的法力,沒什麽好怕的。”五人了解後也是定下心神,漸漸又是配合的嚴絲合縫起來。


    頂在最前麵的張弈舞動巨劍有著橫掃千軍的氣勢,林染和湯懷左右夾攻劍若遊龍般連綿不絕,深深、梓鳶在靠後的位置引導靈力打擊妖人。幾人將金殿教傳授的阡陌劍陣施展開以陣破陣,再次交手時已沒有之前的壓力和恐懼,雖不能立刻將其擊敗可在沒陷入逆境,時間一長反而金角消耗得太多有些力竭。


    金角的分身本就是削弱,在遭到五人更加強勢的打擊也是支持不住。張弈一劍劈向其胸前,此一擊又有五行術加持夾帶風雷的力量,轟然炸開金角也是被震飛開來,幾個分身也是無法繼續支持消散不見。


    “嗬嗬...”


    “死到臨頭還笑的出來?”張弈將吟嘯架在肩上怒道。


    “死到臨頭?究竟是誰死到臨頭了。”金角擦了擦口角的血跡又是露出陰森森的模樣。


    林染瞥向一邊,發現殿教的金光屏障已是縮小了一大半連光芒也是暗淡許多,看來這份倚仗支持不了多久。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趕緊幫金殿教脫困啊。”深深開始有些緊張暗暗對幾人說道。


    林染將身子挪了挪隱在後麵。金角也不給太多喘息的時間,又是衝了過來。湯懷舞起清水劍刺的密不透風,妖人之前雖有所消耗,可鬥到一塊湯懷還是被擊退下去無法阻擋。


    張弈見湯懷退了下來,又是架起劍跟了上去,這一劍脫手而出劍勢依然澎湃,吟嘯脫手後被帶動著旋轉起來,呼嘯著轉動如隕石墜擊破壞力極強。


    金角見此也不敢正麵迎上,趕緊側過身子躲開這霸道的攻擊。這時林染從其身後閃出,一劍刺向要害,這一套連招本是剛剛計劃好。湯懷吸引注意,張弈迫使其收招,再由林染來打擊要害,就在大家以為得手後卻聽見妖人又是大笑道:“嗬嗬嗬...小家夥,這種伎倆也想傷我?”


    妖人以一種不可思林染知道是這石窟裏的妖獸,也不打算躲避,反而是尋著聲音的來源走了過去。


    小蛟龍不知道林染想幹嘛,隻是默默跟在他的身後寸步不離。


    當林染重新走回之前的石殿裏時,妖獸的吼聲已經是難辨方位,這石窟內四通八達,想要再尋恐怕是困難無比。


    看著手中的留跡香已燃了大半,林染也不敢大範圍的走動,無奈之下隻能在石殿裏靜靜等待起來。


    就在這一籌莫展的時候,林染突然想到跟在身邊的銀色蛟龍,扭頭看時才發現這家夥正俯臥在自己肩頭休息。


    林染看著趴在肩頭的小蛟龍,心中不禁嘀咕道:“這蛟龍本屬於龍族外支,對這些妖獸天生就有一種感應力,如今不知能否替我尋到這石窟裏的妖物。”


    有了這種想法,林染便故意聳了聳肩道:“小銀龍,你是真正的龍族麽?”


    “那當然...”聽見這人懷疑自己的身份,u看書 .ukansh 小銀龍又是立即飛到林染麵前說道。


    “就算你是龍族,可看你這個模樣是不是年紀也太小了點。”林染雙手插在胸前,皺著眉頭,凝視著小銀龍說道。


    “哼...小子,人壽不過百年,可百年對我龍族確隻不過是彈指瞬間,我雖修煉的時間不長,可若論年紀肯定比你大得多。”小銀龍不知是得意還是興奮,說話之時不停扭擺著身軀。


    林染聽見他如此說,又趕緊問道:“龍族乃是神族,對這天下的妖獸都是有著天生的壓製之力,你既然是龍族,可對這石窟的妖獸有所感應?”


    小銀龍聽他這樣說道也不回答,轉了轉身後又回到林染肩膀上卷臥起來。


    林染瞧他並不回答,反而又是飄回自己肩上,便疑惑道:“怎麽...你感應不出這妖獸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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