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一出,瞬間化作三道銀光。


    多虧兩人早已警醒,深深掌風一探,便掀起屋裏的那張八仙桌擋在身前,銀光釘在八仙桌上,兩人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三隻三叉戟。


    梓鳶也是反應靈敏,指尖聚氣劍芒,一指便搓滅掛在屋裏的燃燈。


    屋裏沒了燈,立即暗了下來,深深和梓鳶借著陰暗之處就躲在屋裏。


    深深和梓鳶剛剛隱蔽好,又聽見屋裏傳來腳步的,兩人立即屏氣凝神起來,不敢大聲喘氣。


    來人見屋裏挑翻了燈,分不清位置,便從懷中掏出一塊銅鏡,單手捏起手訣指向屋頂。


    指法剛起,便有一道細微的亮光,從屋頂射下,這道細微的亮光借著銅鏡,竟然是自主的向四周搜索起來。


    深深、梓鳶見屋裏亮起光,知道躲不住了,對視一眼之後,兩人一齊飛身而出,向來人拍去,兩人衣帶當風,掀起屋裏器具叮叮當當的一陣亂響。


    這深夜裏響起如此大的動靜,立即就讓臨院的屋子也亮起了燈。


    來人一身黑衣裹布,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聞見兩人動靜頗大,知道他們是想故意招來其他的人逼走自己,可自己怎會讓兩人如願,見二人乘風而來,也是抽出貼身長刀,一刀寒芒劈向兩人,想要速戰速決。


    黑衣人刀法果決,一上手便是直取要害之處,刀刃攜帶著鋒利的寒意,極具破壞之力。


    深深、梓鳶見著也不敢正麵去擋,兩人皆是雙腳借力,輕巧的轉身就錯開了這迎麵而來的利刃。


    黑衣人知道此時不能再拖,也不遮掩這刀法的起勢,揮刀之下立刻就將房裏的木床劈成兩半,連帶靠床的窗戶也是被震得破裂開來。


    如此出手後,黑衣人更是毫無顧忌起來,見二人閃了開去,立刻又是跟了上去,黑衣人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便靠向離得更近的深深,一手舉起長刀就斬了過去。


    “深深...”


    梓鳶見那人向深深襲擊而去,立馬禦劍朝黑衣人的背後射去。


    黑衣人動作雖快,可這禦劍奪空的銀鯉也是寒芒而至,黑衣人功力深厚,自然發覺背後的那道劍氣。


    隻見這黑衣人也不轉身,隻是刀口一轉,反手便向銀鯉擊去,卸去了銀鯉的劍氣,黑衣人又是向深深逼去。


    深深見那人來的極快,剛想抬手去擋,卻發現黑衣人的手中又是亮起一道短巧的匕首,這短匕閃著刺骨的光芒,瞬間切到眼前。


    “該死,怎麽還不來人,這周圍睡的都是死豬麽。”深深如此想著,隻是短匕又近上了幾分。


    眼見寒芒襲來,深深躲無可躲,可就在這時梓鳶又是護了上來,一柄銀鯉柔劍纏住黑衣人向前的手,讓黑衣人再難上前半分。


    黑衣人被接連的幹擾,也是惱怒起來,渾身暴起強烈的靈力,瞬間就將貼身而來的梓鳶推了開來,轉身又補上一掌,將其擊飛,黑衣人也不留手,這一下便是將梓鳶震暈了過去。


    深深見梓鳶為了救下自己,被一掌打暈了過去,也是大呼起來:“梓鳶...梓鳶...”


    深深大驚之下,又是看著那黑衣人提著短匕又是走了上來,心中不禁萬種愁緒:“這人究竟是誰?為什麽要來刺殺我們,在這五台山上行刺峨眉山的弟子,難道是妖族的人,隻是...怎麽會挑上我們。”


    深深心裏疑惑,卻見那人已經舉起刀刃。


    可是就在這時,小屋門外終於是來了人,大家點著燈火竄到門前,見大門被砸得大開,知道出了事便立馬湧向了院子。


    黑衣人知道這時不走恐怕是來不急了,便立即飛身一躍從另一個窗戶逃離開了。


    深深看著黑衣人的背影閃出窗戶,一顆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可就在這緩了一口氣的時候,黑衣人又是在含無防備的情況下,向屋裏擲出那隻匕首,匕首對著顧靈深的胸口飛去,這是奪人要害的暗器,冷冽且致命。


    深深躲無可躲,就在這利器要穿透胸口之時,一道金光也是襲來,正好打在匕首之上,將匕首震飛。


    “哦彌陀佛,施主沒事吧。”


    救命之人正是五台山的高僧,隻是深深來不急感謝,就立馬撲向已經昏倒了的梓鳶。


    “大師,大師,快看看我的朋友。”深深抱著梓鳶哭喊著不停。


    屋外此時已是站滿了弟子,看著屋裏的一片狼藉,皆是驚訝不已,隻是見屋裏的大師正在為人療傷,都沒有上前。


    第二日,這件事情就被傳開,幾大門派、靈族的師長都是聚在菩薩頂上的萬佛寺裏商討。


    “能在五台山襲擊我們弟子的,當今世上恐怕就隻有他們了。”


    說話的這人是點蒼山的秋葵道長,此時各家掌教聚在殿前,分坐各處,或愁、或怒、或哀、或怨,大家口中不說恐怕都已經清楚,這暗殺弟子的人是誰。


    “哦彌陀佛,秋葵道長,事情還沒清楚可不能妄下定論啊。”這滿堂羅仙的中庭處,坐著的就是五台山的主持圓悲大師,此時,大師說著這話,立刻就激起其他門派掌教的議論。u看書uukanshu


    崆峒派的何太衝首先便是激了起來,說道:“大師,這魔族邪道可不值得你的慈悲,能傷我修道之人的除了這妖族還能有誰。”


    聽著這話,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點了點頭,皆是認可。


    隻聽何太衝又說道:“這幾年,峨眉山與那妖族對抗頻繁,指不定就是妖族尋機報複。”


    何太衝說道這裏,眉宇之間聚起殺意,道:“我勸各位還是好生提防,千萬不要讓這些妖魔有可乘之機,對待妖族之人便是要捕殺待盡才行。”


    這話說得偏激可也不是並無道理,各派的門下弟子,這些年裏都有被妖族門下屠殺,修道之人也皆以妖族之人為死敵,仙魔本就不容共存,這些年的摩擦更是讓仙魔兩道積怨頗深。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五台山的主持圓悲大師忽然站起,道:“大家請聽老衲的一句話,這次各位既然是在五台山上,五台山的僧眾就有責任保護好大家,我已經安排人手調查這件事,且加派弟子巡邏看守,絕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關於這次傷人的事件,究竟是不是妖族所謂,我們也會在之後給大家一個答複,不會讓大家失望。之後的安排也會如期舉行,請大家放心。”


    眾人聽到圓悲大師如此說道,也是安下心來。


    當人群離散之時,這萬佛寺裏卻還有兩道身影還未離去,兩人望著窗戶外的山川默默出神,忽然隻聽其中一人說道。


    “圓悲大師,這次的事情,你覺得不像是妖族所為?”


    另一人也是問道。


    “哈哈,如此問我,那白眉道兄,你又如何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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