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一邊替張浩雨解下鋼網一邊瞄著地穴裏的動靜,雖然是在高處卻依舊看不清地穴裏的情況。


    論實力上來說林染並不懼他們,可現在還有一個同伴在他們手上,這便是一種掣肘,到時候要是被要挾上,那手中的這卷卷宗恐怕就難以把握得住了。


    林染心裏定下主意,管他龍潭虎穴自己都要先把人救出來,林染在張浩雨耳邊交代了幾句,兩人便直接跳了下去與樹下二人正麵交鋒起來。


    四人交戰在一塊,一時間竟然是不分勝負,對方的弓弩手抓住空蕩,直接一個翻身又是跳上了樹,架起弓弩射擊起來。


    近戰時弩手不好發揮,可一旦占據上了高處,林染兩人的局勢就被動起來,加上對方還有一人並未出現,兩人漸漸開始露出了敗相。


    弓羽穿過林染身旁時,林染一個側身剛好躲了過去,但就在躲開利刃的刹那,弓羽箭突然從內部又是射出一道暗箭,這道暗箭藏在主箭裏常人無法發現,這一箭下來林染是避無可避。


    張浩雨瞧見不好,便一個飛撲撞開林染,隻是箭羽鋒利,這樣的躲避依然是將兩人刮傷,就在林染身形不穩時,腳尖一用力竟是遁入那地穴之中。


    另外兩人瞧見,才發現是上了二人的當,剛想上前阻礙時,又被張浩雨攔下。


    張浩雨攔住兩人去向道:“你們兩個還想去哪,快陪小爺玩玩。”


    “找死。”


    林染跳進地穴時,才發現地下挖的極深,且黑的不見五指。


    林染取出火折子點了起來,開始慢慢觀測四周的情況,剛沒走幾步便發現秦霜被束縛著躺在地下,看樣子是昏了過去,林染心中有疑也不敢貿然過去,待確認周圍無人時才上前探去。


    “秦霜,秦霜...”


    喚了幾句,見其沒醒,林染便開始為其解開束縛,地麵上張浩雨還在搏鬥,自己得趕緊上去支援,就在林染翻起秦霜的身子背起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就在這時,地穴突然開始崩塌起來,頃刻之間就把出口堵住,將兩人死死的埋在了地穴中。


    “.小子你的同伴都被我埋住,你速速交出卷宗我可饒你不死。”


    張浩雨回身看時,地穴處確實被掩埋起來,林染、秦霜二人此時不知生死。


    對方一直隱藏著的第三人在此時終於現了身,原來這人就一直用土遁術躲在地底,故意等到林染下地穴時便催動陣法將其掩埋。


    這樣一來,便直接解決掉兩人,一下把局勢完全壓製住。


    張浩雨乘著對方三人聚在一起時,悄悄的想往地穴掩埋處探看,可剛剛挪動腳步,一隻冷箭就射在了腳邊。


    “小子,識相的就趕緊把卷宗交出來,我們或許可以饒你一命,你要還是冥頑不靈,那我們就送你一同歸西。”


    張浩雨心中暗道不好,本想撤退時卻發現對方三人已成掎角之勢,將自己牢牢地包圍了起來。


    “難道隻能到此了麽?”


    對方三人慢慢逼緊包圍圈,被夾在中間的方浩雨越發緊張起來,就在其剛想奮力一搏時,地穴的位置處突然炸開,伴隨著一聲巨響,地穴處的泥塊猛然炸了開來,林染背著秦霜灰頭土臉的跳了出來。


    “林染,秦霜。”張浩雨重新見著二人立刻歡呼道。


    帶著還在昏迷的秦霜,林染重新來到同伴身旁,兩人肩並肩的站在一起。


    林染的回歸,著實讓張浩雨緩了一口氣,秦霜雖然還在昏迷著,可自己已經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種有同伴的感覺真好。


    隻是還未喘息片刻,就聽見林染低呼一聲,“小心”。


    對方三人正從三個不同的角度衝殺過來,看來這隊人是要速戰速決,並不想在拖延下去了。


    林染不動聲色緩緩抽出腰間的展眉,將張浩雨拉至身後,微微側頭道:“看好,秦霜,這三個人交給我。”


    張浩雨原本還想一起禦敵,可聽見林染如此說道,便撤下劍鋒守在秦霜身邊。


    衝襲三人見隻有林染一人拔劍,腳下動作更快起來,眨眼的功夫便貼近到了身前,三柄白晃晃的劍刃幾乎同時刺了上來,三個人的劍光封死了所有的位置,絲毫不留餘地,下一刻就要置麵前的這個人於死地。


    眼看利刃就要穿透自己的身體,林染卻不慌不忙的腳尖輕點,直接縱身越起躲開了這三人的攻勢,從空中舞出一圈劍花,劍花連招帶勢的仿佛有千萬柄劍眼同時刺下。


    這陣劍花耀眼奪目,三人抬頭之時都是被其晃花了眼,可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鍾裏,林染便已經將幾人刺倒在地奪下卷宗。


    這一套劍法行雲流水,幾乎瞬間就把對手給製服了,身後的張浩雨看的是有些目瞪口呆起來,看著張浩雨瞠目結舌的望著自己,林染也隻是無奈的笑著,讓他趕緊將秦霜扶起離開此處。


    就在三人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在東南角處忽然響起一束穿雲箭。


    所有劍童都明白,在這種環境下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願意輕易暴露自己的位置,因為一旦暴露出自己的位置,就將可能會麵臨所有人的襲擊,所以大家無論是搜尋還是作戰時都會盡量避免大規模的動靜。


    而放出這一束穿雲箭的人,便是再向所有人宣誓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是真的碰下十分險惡的局麵,恐怕誰也不想這樣引人主意。


    “真是好笑,這個時候放信號箭,還能陷入更慘的境地麽,你說是吧,林染?”


    張浩雨背著秦霜也看到了這一幕,剛想扭頭對身旁的人說道時,卻沒看到林染的身影,左右巡視一番才錯愕的發現這裏隻剩自己和秦霜兩人。


    迷茫之時,林子東南角響起熟悉的聲音。


    “三個時辰後,我們月池見。”


    妖樹林外深深幾人正和嚴爵小隊鬥到一處,嚴爵實力不凡,隊伍中的兩個同伴也是能力拔群,深深、梓鳶與其打鬥起來勉強不落下風,可劉瑩瑩在其手底下卻越發的無敵抵抗起來。


    為了護住劉瑩瑩,深深和梓鳶也要插手來一起抵禦,時間一長就顯得越來越被動,如此僵持下去,恐怕就要難以支持下去。


    梓鳶心裏明白局勢不妙,便朝一旁的深深使了個眼色,深深瞧見立馬一劍隔開嚴爵的劍招,帶著劉瑩瑩又往妖樹林裏跑去。


    嚴爵以為女生不敵想要潛進樹林裏躲避,也沒多想便帶著同伴一起追了上去,可剛追進樹林裏沒多遠,便發到現有些不對勁。


    等反應過來嚴爵三人已被鎖在光焰火界的陣法裏,這種陣法束縛力極強,人一旦被困在內就很難再出得來,陣法屬五陽之行,會對被困之人加持烈火炙烤,消除身業,融毀身形,直至被困之人被熏烤至灰飛煙滅。


    劉瑩瑩回頭看時,才發現敵方三人已被困在一座橙紅色的陣法裏,看著陣法中嚴爵三人吃癟的樣子,這讓原本萎靡的她立刻來了勁,又歡喜的問道:“這個陣法你們是什麽時候布置下的,我怎麽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啦。”


    梓鳶看著和之前變若兩人的劉瑩瑩說道:“之前撞見這三人在林外徘徊時,便知道他們也想得到這個卷宗,而他們如此輕易的放我們進去,必定是要我們得手後加以攔截,所以在你們進妖樹林時我便留下布置了這個陣法。”


    深深也是站了上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道:“有了這個陣法就算真的要動手起來,我們也不會落得下風。”


    光焰火界陣內嚴爵三人正在苦苦支撐,陣內的溫度被推至到一個不可思議的數值,而滾燙的浪潮時不時的就會掀起陣陣火花,火花翻滾連接成片瞬間就成了一道火龍卷,火舌嘶叫瘋狂的翻滾在陣法裏。


    麵對如此強大的靈力陣法,盡管是奪冠呼聲極高的嚴爵也是吃盡了苦頭,三人左躲右閃,不過支持了短短數十分鍾後便開始投降起來。


    嚴爵驚險的閃過一道火龍卷,直接摔倒在地,起身後又急忙拍滅頭頂的火星,狼狽的說道:“我們服輸了,我們願意交出卷宗,快解開這陣法吧。”


    “你說什麽?我聽不見...”深深故意拉長音調說道。


    “我們認輸啦。”嚴爵苦苦哀求道。


    “好吧...你們把卷宗扔出來,我們就解開陣法。”梓鳶看著三人灰頭土臉的模樣也是好笑道。


    嚴爵從身上掏出兩道卷軸趕緊扔了出來。


    劉瑩瑩見卷宗扔了出來趕緊上前取了過來,三個女生攤開一看果然就有自己少的人字卷宗。


    “太好啦。”三個女生都是樂開了花,一齊歡呼雀躍道。


    “救命...”


    陣法中火龍卷越聚越大,不斷侵蝕著周圍的一切,就在一隻赤目火龍眼看就要吞並嚴爵三人之時,陣法突然就被解了開來。


    嚴爵三人從高溫中逃離出來後,狼狽的躺在地上連呼吸都是喘不過氣來,三人開始劇烈的咳嗽並痛苦的掙紮起來。


    劉瑩瑩見著三人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便從背包中取出水袋遞了上去。


    梓鳶和深深瞧見剛想阻止卻已經來不急了,劉瑩瑩的水袋剛剛遞上,嚴爵就突然暴起,一隻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捅了過去。


    “瑩瑩...”


    “瑩瑩...”


    ......


    嚴爵慢慢的站了起來,從劉瑩瑩身體裏抽出刀口,又將其手中的卷宗奪了回來道:“嘿嘿,老子已經多久沒吃過這樣的虧了。你們這三個,今天一個也別想要好過。”


    嚴爵一腳將身前的女子踢開,拾起水袋狠狠地灌了一口水,陰霾的看著被自己刺傷的女子,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掉落在地上,嚴爵將水澆在頭頂後又隨手扔給了自己的兩個隊友。


    梓鳶和深深見到這一幕,趕緊撲了上前緊緊的抓住同伴的身體。


    深深探著劉瑩瑩虛弱的脈搏,立刻一臉怒火的看著嚴爵道:“嚴爵,你這個狗東西。”


    就在深深剛想衝上前為隊友報仇時,卻被梓鳶伸手按住身子,梓鳶看著深深,用一種不可質疑的眼神對其搖了搖頭。


    氣急的深深身體也是劇烈的起伏起來,在梓鳶的安撫下才開始冷靜下來,而這時嚴爵的兩位隊友也已是恢複過來,正一前一後的站在其身側,虎視眈眈的看著兩人。


    “可惡...”看著嚴爵醜惡的嘴臉,深深也是忍不住的道。


    梓鳶抽出銀鯉劍護在兩人身前,背對著深深說道:“你護著瑩瑩找一處隱蔽的地方療傷,等我回頭去找你,在和他們好好較量一下。”


    “對付這種人,我們兩個足夠了。”


    林源邊境上,張奕此時正被困在陣法之中動彈不得。


    麵前的這三個人中,其中有兩個已是老相識了。大家都是往日在乾龍殿上一起修習的劍童,隻是如今雙方在此相遇也不多客套,上手之後就是要直接製服對方。


    “張弈,念在咱們認識一場,隻要你交出卷宗我們就放你一馬。”


    “早點交出卷宗,也讓你們免受皮肉之苦。”


    張奕聽到這話也不惱怒,反而一臉平靜的閉上了雙眼。


    布陣之人見著張奕這個模樣,以為其已經認命,便開始減緩陣法的壓製力,好讓他們能把卷宗傳遞出來。


    可他們不知道張奕平靜的外表下,體內靈力卻瘋狂的運轉起來,經過靈力的不斷衝刷和陣法壓製的減弱,張奕已經可以進行簡單的動作。


    霓虹和方嘯站在張奕的身後,這一刻兩人同時注意到,張奕背著的手正在和自己示意要一起發力突破這個陣法,二人明白後也開始在體內蓄起靈力。


    布陣三人原以為對方已經妥協,可放鬆陣法壓製後三人依舊沒有反應,反倒像是更加負隅頑抗起來,三人知道上當後立即催動陣法加大束縛,想直接將其張奕三人製伏。


    可張奕三人此時都將靈力貫通全身,已擁有充足的力量去抗衡這個陣法的束縛,在想像之前那樣完全壓製三人便是不可能了。


    張奕緩緩提起吟嘯劍插在身前,雙手此刻雖是稍稍提起可也覺得要用上千斤之力。


    張奕一手指劍,一手指天,滾燙的靈力從靈台流向眉心,而眉心處此刻正聚集起雷電之力,身體開始已經無法平穩的運載這些電流,而全身的經絡都響起嘶啞的電流之聲,衣袍無風飛揚起來,夾帶藍紫色的電脈宛若天神。


    “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張奕念出十二字金言,保衛道體,字字珠璣,玄天頭頂之上,蒼穹雷雲密布,陰暗厚重的雲層開始匯聚成一圈圈的漩渦。


    原本晴朗的白日裏突然烏雲密布起來,天空中傳來陣陣雷鳴轟炸的聲音,粗壯的電流交織盤旋在雲層間。


    陣外三人看著天空中的變化知道不好,立刻抽起佩劍朝張弈奔去,三人情急下直接衝殺過去,便顧不上陣法維持,這一下倒是給了張奕三人機會。


    霓虹和方嘯同時聚起靈土之力,在對方衝擊上來時召喚出一道厚實的土牆,封住幾人招呼上的殺招。


    土牆拔地而起,猶如參天之高,厚實之下有些牢不可破的意思,完全將對方的進攻路線封堵下來,也讓自己有了一絲喘息的時間。


    可兩人畢竟身有束縛,靈力滯緩,二人合力的法術在對方攻擊之下瞬間就被擊破,爆破時土塊翻飛,從土牆中飛出三人,朝張奕幾人直接就是劈斬下來,這居高臨下的勢頭似乎有些所向睥睨,讓人不敢直接麵對。


    而這一刻,張奕結印的雙手分開,怒目直視高空上的三人,抽出插進地裏的吟嘯劍,直接後撤半步,將巨劍朝三人擲了過去。


    三人見其直接將佩劍投擲過來,心裏都是譏笑起來,飛劍滯空雖是剛猛,可單純的飛劍如不是出其不意效果可能極小,就憑三人的本事這一劍根本不在話下。


    吟嘯劍擦著幾人的衣角貼身而過時,張奕又是結其手印,仰天嗬道:“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摧伏諸雷。”


    九天之上忽然亮起一片銀光,像是照明了天地間的光霞,霎那之間,積雷團聚,炸響之時,直射於剛剛張奕射出的吟嘯劍之上,萬頃雷光,億丈能量,在此刻爆裂在高空之中。


    這刺眼的雷光讓張奕三人也是睜不開眼。


    片刻之後,雷光散去,三人身旁的咒印已然消散,霓虹和方嘯兩人倒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張奕則走到一旁,重新拾回自己的吟嘯劍,擦拭著巨刃上的汙漬道:“老朋友,還是那麽給力。”


    “這三個人怎麽辦?”霓虹走到張弈身邊,指著一旁已如焦炭的戰敗三人道。


    “我們的卷宗已經湊齊,不用在奪他們的了,把他們扔到溪裏自然會醒。”張弈瞧了三人一眼便不再多管了。


    就在張弈三人剛處理完戰場,天際突然劃響一隻穿雲響箭。


    “這是?”


    深深背著劉瑩瑩快速的穿梭在茂密的高枝林宇之間,這一路上已有不少的隊伍發現了自己的行蹤,有的隊伍隻是駐足關注了一會便擦肩而過,有的像聞見血腥的豺狼般一路跟隨,似乎要等自己的獵物饑勞乏困後才將之捕獲。


    深深感覺到四周的動靜心中暗叫不好,伸手從腰包中掏出兩顆煙霧彈,立即炸響在自己腳下,借著煙霧的遮掩趕緊遁離開去。


    雖然過了這麽久,可瑩瑩傷口上的血痂依舊在冒著血,感受道肩上的人呼吸越來越微弱,深深趕緊找了一處僻靜之處藏了起來。


    待深深處理好劉瑩瑩的傷口後,天色也是逐漸暗淡下來,離第二試結束的時辰眼看就要近了。


    一日的奔波打鬥讓深深也是疲憊不堪,稍稍直了直腰後便慢慢開始打坐冥想起來,梓鳶此時還在拖延著嚴爵三人的腳步,自己要在他們來臨之前盡量多恢複一些靈力,以便應付之後的惡戰。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深深便感覺到附近有破風的聲音傳來,看來是有人趕了過來,深深護在劉瑩瑩的身前,讓其往後靠著盡量避免再次加入戰鬥。


    樹叢裏不斷傳來枝葉撥弄的聲音,“唦唦唦...”,這個人越靠越近了。


    深深抽出時雨劍,緊緊的盯著四周的動靜。


    這時,頭頂的枝葉突然中躍出一道身影,身影在空中短暫的滑翔了一會便開始墜落下來。


    “梓鳶...”


    深深瞧見是梓鳶趕緊追了上去,接住其下墜的身軀。


    “梓鳶,梓鳶...你沒事吧。”深深發現梓鳶身上多出好幾道傷口急切的問道。


    梓鳶靠在深深的身上,擺了擺手道:“放心吧,我還能支持得住,劉瑩瑩沒事吧。”


    “她也沒事,你...放心吧。”


    深深額前的劉海被風吹亂,也來不及整理,就任由其遮住雙眼。


    梓鳶扶住自己胸口,勉強的撐起身子朝瑩瑩那裏走去,想看看瑩瑩的傷勢如何,劉瑩瑩看見梓鳶平安無事也是歡喜的朝她走去。


    就在梓鳶和深深擦肩而過時,深深背著身子突然伸手牽住了梓鳶的手道:“梓鳶,你的手好涼啊。”


    “啊...可能是受了些傷的緣故吧,不打緊的。”梓鳶轉過身子看著深深道。


    深深依舊背著身子,也不轉身的說道:“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劉瑩瑩見深深話語冷淡,又背著身子拉著梓鳶的手,覺得有些奇怪,便停下靠前的步伐依舊遠遠的看著兩人。


    深深此時才轉過身子,笑容燦爛的看著麵前的人。


    梓鳶被這麽看著,不知怎麽的竟然有些緊張起來,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我是跟著你們留下的痕跡,找到你們的啊。”


    “哦,我留下什麽痕跡給你了?”


    “你...”


    話還未說,深深麵前就亮起一道匕首,兩人站的極為靠近,又是牽著手相互牽製,想躲開恐怕是不可能的,這一手突襲速度極快,寒光剛剛閃過便已是插進深深的身體。


    “梓鳶,你幹嘛?”劉瑩瑩見梓鳶直接對深深出手,驚呼道。


    深深看著麵前的人,笑了起來道:“果然不是你。”


    梓鳶露出邪魅的笑容,用一種低沉的男子聲音說道:“居然被你發現了。”


    “梓鳶”撕下臉上的麵皮道:“真不錯,居然被發現了。”


    “梓鳶”身前的深深也是慢慢變化成了一截樹墩,而“梓鳶”的這一擊切實的打在這截樹墩。


    “梓鳶”顯出了真身,這人就是湯懷之前遇見的方茂,深深見其現身,也直接出現在了劉瑩瑩身旁。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方茂拖下假扮的衣衫,喚出自己的隊友道。


    “哼,你錯就錯在,假扮了一個和我朝夕相處的人,這一接觸便讓我看了個清楚,方茂,你這麽大個人,怎麽會扮一個女孩,真是好笑。”


    雖然這局被深深看穿,可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嚴爵三人還未解決,又招惹上了另一對的人,一旦被兩隊人馬夾擊上,那可是任誰也無法應付的啊。


    “顧靈深,死到臨頭了你還嘴硬,怎麽隻有你們兩人,你還有一個同伴呢?”方茂活動了一番手腕,盯著兩人問道。


    “對付你們何須三人。”


    深深看著方茂三人已是成合圍之勢,心中暗叫不好起來,劉瑩瑩身上還掛著傷,自己又要對付這三人,再加上隨時可能會加入戰局的嚴爵,這真是前有狼後有虎的兩難局麵啊,該怎麽辦?


    就在深深陷入險境時,林間又是傳來三聲破風之聲。


    “方茂,你現在隻敢欺負女孩子了嚒?”


    深深還沒搞清楚情況,眨眼的功夫麵前又多站著三人,三人擋在深深身前看不清樣貌,隻是聽著聲音自己好象並不熟識。


    “方茂,上次的賬還沒找你算清楚,這次便要讓你連本帶利的還回來。”為首那人說道。


    這人聽著話是恐怕是和方茂結之前便過怨了,如今是來尋仇的了。


    方茂看著麵前的三人,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怎麽你們還想英雄救美,隻是別英雄沒當成,卻當了狗熊。”


    話不多說六人即可就鬥到一塊,深深趕緊拉著劉瑩瑩躲到一旁。


    六人手下也都不留情,打鬥之時招招式式都是朝著對方要害而去,深深明白敵人的敵人就是幫手,此時雖是靠在後麵,可時不時的就用五行術加以輔助,這也讓方茂小隊吃了不少苦頭,畢竟是讓自己脫離了一對三的險境,自己怎麽也得幫上一手。


    果然方茂三人開始節節敗退起來,就當方茂等人準備逃離此地時,嚴爵三人恰巧也追到了這裏。


    “深深...”梓鳶也從林間竄出,看著一旁的深深趕緊叫道。


    突如其來的四人,把幾人的對決暫時的打斷了,原本還想撤退的方茂看著追著梓鳶出來的嚴爵,暗暗發笑起來,對著嚴爵喊道:“嚴兄,咱們既然都是想奪取這些人的卷宗,不如我們聯手如何,得手後我們各取所需如何?”


    嚴爵見方茂主動要求聯手,眼神陰霾的盯著梓鳶幾人舔了舔嘴唇,指著女生的方向道:“這三個交給我。”


    見嚴爵答應聯手,方茂也是重新組織上隊友夾擊起來,戰局瞬息萬變,一群餓虎剛被打退,這一批饑狼又是衝了上來。


    嚴爵嘴上說要對付深深三人,可一出手便朝著實力更為強勁另外三人夾擊上去,深深、梓鳶還未反應過來,幾輪打擊之下三人已是被逐個擊破敗下陣來。


    嚴爵和方茂手段殘忍,不僅奪下卷宗還將其重傷,轉眼間局勢又是被反轉過來。


    解決了實力更為強勢的一隊,嚴爵、方茂便盯上了深深三人。


    梓鳶按住深深有些發抖的手,從袖口中抖出一隻響箭,直接朝天空拉響起來。


    紫砂湖上,湯懷持劍與對方僵持著,對方雖將湯懷包圍起來可一時間還不敢出手,一來湯懷劍術高超實力雄厚,二來其手中的清水劍借助紫砂湖的環境威力更加強大起來。


    就在這時,西南方的天際中突然響起一隻穿雲箭,這隻穿雲箭一出現就將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湯懷瞧見敵對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便立馬施展起劍招來,清水劍瞬間攪動起整片紫砂湖的湖水,水嘯龍吟般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湯懷也不拖延,起手便是傾盡全力。


    湯懷雙手飛快結印,當指尖輕輕劃過時雨劍身時,湛藍色的劍身立刻就縈繞起渾厚的靈力,劍身微微顫鳴起來與翻起的浪潮合二為一,劍靈充斥在這漫天的雨水當中,就像萬千的飛劍受其掌控。


    敵對三人在這滔天的浪潮下連站也站不穩,駭浪中的潮水洶湧翻滾,以湯懷為中心形成了一道水龍卷,頃刻間驟雨爆降而下,湯懷站在龍卷之上俯視著身下三人,猶如天神在世一般執掌人間。


    三人見其勢大便合到一處,使出一套大輪劍陣,大輪劍陣鋒芒一起也是瞬間逼開周圍的雨水劍氣,u看書 .ukans以劍光幻化出無數的荷葉輪盤,層層堆疊之下就想一張巨大劍網下的荷蓮在水中盛放。


    湯懷落到龍首處,以靈力勾勒出一道五行八卦,道法剛成又將直接其封在水龍體內,水龍像是受到一股極強的力量灌入,渾身散發出陣陣寒氣,從尾部開始竟是結成了冰,頃刻間,猛禽水龍就變成了寒冰巨龍,冰龍聚集寒氣威力更甚。


    兩者爭鋒相對,鋒利的劍氣和寒霜冰晶還未接觸上便是泛起漫天冰霜寒氣,巨龍與劍蓮各置一方,雙方劍拔弩張互不服輸。


    湯懷站於高處居高臨下,指尖一指巨龍便朝劍蓮俯衝下去,冰霜巨龍攜帶著萬頃之力,鋼筋般的菱角直指劍蓮。


    雙方剛一接觸便爆發出驚人的能量,晴空裏像是炸響了一道驚雷,無數的冰渣子散落下來,冰霜巨龍正被迅速的消融下來。


    “不好,對方畢竟是三人,看來憑湯懷一人還是敵不過啊。”齊天也是感受到冰雪消融之意不禁擔心道。


    片刻之間,冰雪就被消除了一大半,整片紫砂湖都是籠罩在寒霜雨霧中,一時間看不清結果。


    司徒靜扶起齊天兩人焦急的看著湖麵,直到寒霧漸漸散去兩人才見著對戰情況,但隻是瞧見了這一眼,二人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對方三人依舊聚成劍蓮形狀,隻是此時卻被寒霜冰封像是一尊冰雕一樣矗立在半空,湯懷站在冰雕之下,正從冰鑒裏取出時雨劍。


    湯懷取出對方的卷宗扔給了司徒靜道:“你們找一處地方修養,我去辦件事,隨後在與你們匯合。”


    說罷,便消失在,煙雨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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