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少年左手繞到腰後,抵在槍的底端處,右手盤在槍杆上,以掌間的巧勁揮舞槍頭,麵對飛馳而來的水彈,幾槍之下便被破開。


    可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水彈破開之時,竟是從水彈裏麵飛出許多亮晶之物,定睛一看才發現這水彈內竟然暗藏冰晶。


    冰晶破風而來,已是離著藍衣少年極近,少年沒想到水彈之中還能藏物,眼看已是避無可避,便是直接擲出長槍,雙手轉動之下,憑空禦起長槍。


    長槍受力憑空轉動起來,立即又是舞出一圈槍花,槍花化作圓盾護在身前,將所有的冰晶都是抵擋了下來。


    梅花樁上如此精彩的打鬥,立刻就吸引了更多的人前來觀看,林染和梓鳶一行人也是逛到了這裏,這一眼便看到了梅花樁上的湯懷。


    林染四人站在人群後麵看著梅花樁上的湯懷暗暗稱奇,隻是這時梓鳶忽然發現人群裏一道熟悉的聲音。


    “深深...”梓鳶見到顧靈深立刻撥開人群向她走去。


    深深也是聽到梓鳶的叫喊,立刻點起腳尖向著夥伴打起招呼,幾人重新聚到一塊,便熱切的聊了起來。


    “你們去哪了,這麽晚才來?”深深看著夥伴的身影問道。


    “我們就在附近逛了逛,這不來找你了嘛~”梓鳶語氣歡呢,靠著深深的胳膊說道。


    兩人靠在一起,深深便看到梓鳶胸前那條新的蓮花吊墜。


    “好漂亮的吊墜,梓鳶你剛買的嚒?”


    還來不急回答深深的問題,梅花樁上便又激烈的打鬥起來。


    就在藍衣少年剛剛化解掉這一波攻勢的時候,隻見白衣少年又是不依不饒的跟了上來,白衣少年乘著對手的兵刃脫手,直接高高躍起一劍斬下。


    長槍少年見湯懷咄咄相逼,也是惱羞成怒,直接一躍而起,竟是想與湯懷正麵交鋒起來,隻是長槍少年手無兵刃,此時正麵衝突他究竟要如何應付。


    就在少年起身迎上湯懷的那一刻,手中也是立刻捏起手訣,隻見其周身都是幻化出赤焰的火光,一股濃厚的靈力正匯聚在他的周圍不斷升華,湯懷見他聚集靈力也不慌亂,自己這一劍雖是平淡無華,可勝在出其不意幹淨利落,就是趁著他脫手兵刃的那一刻,對其進行打擊。


    眼看湯懷的那一劍就要落下,藍衣少年卻不躲不散,迎著湯懷挺身就撞了上去,隻是這短時限上的聚集靈力,如何能和真正的兵刃相接,湯懷見他似乎滿懷信心,雖心存疑惑,可還是劈了上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湯懷忽然覺得背後一涼,雖未轉身去看可已知道不好,便倚劍擋在身後的要害之處。


    清水劍剛附到背後的那一刻,背後便突然就被重物墜擊上,清水劍也是發出“叮”的一聲,湯懷直接被震退飛向一旁。


    正當眾人以為湯懷要被打退至梅花樁外的時候,隻見湯懷單手執劍往平地上一戳,清水劍微微一彎,湯懷便借著這股力量,重新回到了梅花樁上。


    湯懷重新站定樁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在剛剛的那一擊下自己的喉間已是有些腥甜,還不待自己多休息片刻,那舉槍的人反倒是率先追擊了上來。


    藍衣少年覺得不能再拖下去,這一刻便運起渾身的靈力聚於長槍之下,少年將靈力寄存在兵刃之中,頓時掀起滔天的震動,從揮舞著的槍口上竟是演化出一隻猙獰猛虎,這猛虎須發鮮紅,獠牙赤裸,呼嘯之間正是震攝山林的萬獸之王。


    圍觀之人一眼便看出這槍法的威力,人群中有人開口道:“這是括蒼派的金印獅子槍法。”


    金印獅子乃是最為霸氣剛猛的槍法,一旦施展開來必定是有極為強悍的摧毀之力,林染、深深幾人聽在心裏,也是為湯懷捏了一把汗。


    這猛虎下山的威懾,瞬間就把在場的所有人給震驚住,隻有湯懷一人,依舊屏氣凝神看著這金印獅子槍法迎麵襲來。


    此時湯懷也不施咒阻擋,隻是緩緩閉上雙眼,細細感受這天地間的氣脈。


    隻見其一手劍指指向眉心,一手劍指指向清水,慢慢調動起渾身的氣機,攜靈台洶湧噴薄而出的靈力,至清水劍上。


    當清水劍懸空而立,停在胸前之時,湯懷雙手一分,便化出數把清水劍影,劍影夾雜著寒霜之力,短短數秒又演變出了千百把利劍。


    看著金印獅子槍法襲來,湯懷指尖便向其一戳,頓時千百寒霜之劍便於其撞擊在了一塊,長槍少年也不躲閃,硬挺著槍身就與湯懷正麵衝突起來。


    金印獅子槍法果然霸道無比,數百把的寒冰劍與之交集上,卻都被瞬間摧毀,冰劍粉碎化作漫天冰渣,在金印獅子的罡風下飄灑的到處都是。


    寒氣氤氳,就在眾人以為括蒼派的少年即將贏下比試的時候,金印獅子槍法的速度忽然遲鈍下來,連帶著括蒼派的少年,慢慢結出了冰霜,隻是幾陣呼吸之間,便像是一個被冰凍住的獅頭,掉落在梅花樁旁。


    大家夥還來不急驚歎這極速的轉變,那個使劍的少年,便已收起長劍,跳進人群中離去。


    四人已是困在迦陵舍利塔的二層許久,而這一處天地已經化作成一片死亡之穀。


    而這死亡之穀的天空之中,依然陰霾著強勁的電流,每每電流交錯之時便會激起爆炸般的聲音讓人窒息,強流像銀蛇般肆意滾動,仿佛是盯準了自己的食物可以隨時捕獵。


    雲層聚集的雷電之力越發厚實,隻怕下一刻就會爆發出來,就是這種即將還未爆發的危機才最讓人難受,果然未過多久一道幾十丈粗的雷電如落雨般傾瀉下來。


    令人頭皮發麻的感覺不用抬頭去看就知道這股落地旱雷的威力,張奕率先衝起甩動巨劍直逼旱雷,左手抵住右手的吟嘯大喝一聲“破”。


    隻見當其與泛著藍光的電流相擊時,張奕直接被電流甩了出去,林染急忙跟了上去逼開包圍過來的妖物救回張奕,一擊不成顏赫和湯懷又是擋了上去,兩人皆是架起長劍,互相交錯起來,二人將靈力催動至極致,再次與旱雷相交,之前張奕的一擊已是卸去大部分的力量,此次聯手一擊竟是與之相抵消了去。


    幾人護著張奕繼續抵擋著骷髏妖物的攻擊,隻是此時已是耗盡體力,麵對連綿不斷的進攻大夥都快堅持不住。


    此時湯懷從懷中掏出一座小鍾緩緩催動,鍾鼎迎風高漲變成一口巨大無比的靈鍾將幾人都是罩了進去。


    “這是我在昆侖神泉上買的九鼎金鍾罩,這口金鍾罩有著極強的物理防禦,可以暫時保護我們一陣子。”湯懷看著金鍾罩外的妖物無法突破才緩了口氣道。


    梓鳶扶起昏迷的張奕,雙手抵在其後背心上慢慢渡過一絲絲真氣,原本麵色蒼白的張奕開始好轉起來,氣息也是逐漸開始平穩起來。


    還未待幾人休息片刻,空中又是聚起一塊雷雲,這次的感覺似乎要比上次更加強烈,雷電翻滾已由原來的淡藍變成了紫黑之色,仿佛天地間的空氣也是能摩擦出火花。


    “怎麽辦,我們已經承受不住下一輪的攻擊了。”梓鳶看著還在昏迷的張奕有些焦急的問道。


    一時間的沉默讓幾人的情緒低落到了穀底,還有什麽情況會比這樣更加糟糕呢。


    “待會撤開這座金鍾罩,你們就帶著你們的同伴跑出去求救,我替你們擋住片刻。”顏赫笑著看著其他幾人說道:“之前種種不議,現在是在昆侖山上你們畢竟客人,我可不能讓你們涉險。”


    “小子,你也太小看我們峨眉的弟子了,要走一起走,絕不會留你一個人在此地。”湯懷背起張奕準備帶著兄弟一起抗起這份危機。


    顏赫見幾人的態度也不多說,和林染一同護在深深和梓鳶身前。林染見他靠了過來低聲說道:“沒想到,第一次並肩作戰就是這個場麵吧。”


    “小子,以後還是別見麵了,咱們可能八字不是很合。”


    就當湯懷剛要撤下金鍾罩時身後的深深突然大叫了一聲。隻聽她說道:“啊~我怎麽忘記,還有蘇師伯的傳音笛了。”


    林染趕緊拉住深深急切的說道:“你怎麽才說啊,上次不是說壞了麽,現在還能用麽?”


    “剛剛情況太過險惡我一下子忘記了,師伯有拿過另一隻給我,我,我還沒試過。”


    看著大家都看著自己,深深趕緊從懷中掏出傳音笛,有些顫抖的把笛子湊到嘴邊,鼓起一口氣用上自己最大的力度吹響起來,笛聲穿過天地遙傳向遠方。


    笛聲雖是傳了出去,但雷雲依舊要降下,撤去金鍾罩的幾人想突破出去躲開雷擊,可之前的消耗已是讓眾人難以成功。


    來人一身黑衣裹布,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聞見兩人動靜頗大,知道他們是想故意招來其他的人逼走自己,可自己怎會讓兩人如願,見二人乘風而來,也是抽出貼身長刀,一刀寒芒劈向兩人,想要速戰速決。


    黑衣人刀法果決,一上手便是直取要害之處,刀刃攜帶著鋒利的寒意,極具破壞之力。


    深深、梓鳶見著也不敢正麵去擋,兩人皆是雙腳借力,錯開了這迎麵而來的利刃。


    黑衣人知道此時必須速戰速決,也不遮掩這刀法的起勢,揮刀之下立刻就將房裏的木床劈成兩半,連帶靠床的窗戶也是被震得破裂開來。


    如此出手後,黑衣人便是毫無顧忌起來,見二人閃了開去,立刻又是跟了上去,黑衣人速度極快,眨眼之間便靠向離得更近的深深,一手舉起長刀就斬了過去。


    這次的雷擊又比上次粗壯上一倍,泛著紫炎的光芒讓人無法直視,眼看就要劈頭蓋臉的打在幾人身上的時候,一絲白光將雷擊引導開去。


    “師伯。”


    “師伯。”


    蘇長銘的及時趕到助幾人躲過這一劫,隻是也因為他進入這方天地變得更加狂妄起來。


    “我們給你們開辟一條出路,快走。”師伯見場麵並不是完全能控製下來急急說道。


    師伯雙指對著穀口的方向一伸,頓時從天際射出數十把飛劍,將白骨骷髏掃開一條出路,幾人見狀趕緊朝外跑去。


    隻是這時大地之上又是劇烈顫抖起來,從穀地中心的地方開始出現一條裂縫,泥土翻裂這條縫隙被越拉越大。站在高空的蘇長銘看著縫隙之中,竟有隻恐怖的血色赤瞳看著自己,放佛即將脫困的惡魔正在看著這個世界。


    林染眾人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攔了下來,而此時裂縫中流淌出一股股鮮血,鮮血如經脈一般慢慢向四周覆蓋過去,血色妖豔猶如食人的怪獸侵襲人間。


    蘇長銘剛想動作,從縫隙裏就探出一隻灰白的巨手向他抓去,巨手散發著一股極寒的能量,隔空抓去似乎有著碾碎一切的力量。蘇長銘見此也不慌張,uu看書 w.ukanshu禦劍躲開這猶如山丘般的灰白巨手的攻勢,反手就是一招金光劍襲,腳下之劍化作一道金光急速射出,金光劍迎風高漲逐漸變成一柄蔽日神器,夾帶著金日烈陽的威力,連漫天蔽日的雷雲都是撥了開來。


    神劍一旦射出猶如離弦之箭,蘊含著五行的湮滅之力,將那隻巨擎手臂狠狠的給射穿,妖臂受不了這種打擊便立即縮了回去,從裂縫之中傳來陣陣惱怒的聲音,死亡穀內頓時又是地動山搖起來。


    蘇師伯禦起飛劍帶著幾人騰空而起,蒼穹之間又是聚起雷雲,每次的雷電流轉似乎都要把一切撕裂,師伯祭出一層保護結界,又放低高度緩緩飛行。深深站在師伯身後看著滿地的骸骨不禁毛骨悚然,此次的遭遇真是險峻,若是師伯來晚一步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幾人得救之後也是急忙退了下來,依舊心有餘悸的走向更高的一層。


    看著大家都看著自己,深深趕緊從懷中掏出傳音笛,有些顫抖的把笛子湊到嘴邊,鼓起一口氣用上自己最大的力度吹響起來,笛聲穿過天地遙傳向遠方。笛聲雖是傳了出去,但雷雲依舊要降下,撤去金鍾罩的幾人想突破出去躲開雷擊,可之前的消耗已是讓眾人難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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