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過去。”方茂叫著自己的隊友也去幫手。


    劉瑩瑩受了重傷無法作戰,此時,深深和梓鳶就要麵對,以嚴爵為首的四人。


    深深背著身子壓低著聲音說道:“林染,你抓緊休息,剩下的阿貓阿狗就交給我和梓鳶了。”


    梓鳶蹲在林染麵前,從藥盒中取出一粒紅色藥丸,遞到其麵前關切的道:“快吃下,對恢複靈力極有效果。”


    林染不問什麽,囫圇吞棗的就一口吞了下去,剛一入口,便苦澀的說道:“哇真苦啊,這是什麽藥。”


    梓鳶見其擠眉弄眼的模樣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林染搭著梓鳶的手慢慢站了起來,略帶笑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深深,又瞥向嚴爵四人道:“喂你們啊,還不死心,要是等到我兄弟來,他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林染頓了頓,換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跟你說,我兄弟可沒我脾氣好,他們一來看到這個情況,肯定是要痛扁你們一頓。”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嚴爵不屑的搖了搖頭,招收示意身旁的三人圍了過去。


    就在四人圍上去的瞬間,空中忽然劃出兩道人影。


    嚴爵四人發現的時候,那兩道身影已經落地,此時他們就站在林染麵前,而這兩人自然就是湯懷和張弈。


    林染見二人終於趕到也是鬆了一口氣,將展眉合回劍鞘道:“你們怎麽比我晚這麽多?”


    “這不是給你表現的機會。”張弈看著林染的模樣,立即渡過一道真氣進其體內。


    湯懷不動聲色的已經將局勢看個透徹,拍了拍張弈的胳膊道:“張蠻子,為首那人交給我,其他三人你去對付。”


    張弈扛起吟嘯劍,吸了吸鼻子道:“哼,小菜一碟。”


    “那我們幹嘛?”深深問道。


    “看戲。”湯懷、張弈默契的一起應道。


    張弈縱劍直接高高躍起,雙手揮舞起吟嘯劍瞬間就把戰場分割開來,湯懷抽出清水劍攔在嚴爵麵前,而張弈就和其他三人過起招來。


    湯懷手持清水劍站在嚴爵麵前,劍光就在其手中流轉起來,清水劍蘊含著強大的冰霜之力,一劍刺來寒冰立刻封鎖住嚴爵的周身的空間。


    嚴爵絲毫不懼一劍劈開擋在麵前的寒冰,又以佩劍為媒喚出無盡蓮火,鋪天蓋地的蓮火和寒冰交織在一起,這兩人一接觸便是硬碰硬上,看來很快就會分出個勝負來。


    而張奕這邊盡管是和三人過起招來,可絲毫不落下風,張奕大開大合的劍法一直壓製著三人,三人在張奕手下連喘息的機會也沒有,看樣子也是支持不了多久。


    嚴爵因為之前與林染對拚時有所消耗,現在在與湯懷在對上,也是感覺有些力不從心,看著那三人敵不過張奕一個,方茂又是指望不上,便開始心生退意。


    嚴爵故意露出一道破綻,等湯懷刺過來時便一劍隔開,再迅速的轉身點地騰空而起,幾乎就是呼吸之間便撤離開了這片戰場。


    方茂見著嚴爵逃開,也趕緊逃離開來。


    深深見兩人想逃,大聲叫道:“別讓他們跑了。”


    張奕一劍蕩開麵前三人,與湯懷使了使眼色,兩人便分別追了上去。


    方茂逃的飛快,也顧不上胸口的傷勢,就一直往密林裏鑽,可還沒跑上多遠,一柄巨劍就擋住了去路。


    吟嘯劍穩穩的插在方茂身前一步的位置,張奕從一旁林子裏懶散的走了出來,眯著眼打量了一番麵前的人道:“你跑什麽,搞得我還得費勁追你,看你這個樣子我也就不傷你了,乖乖交出卷宗我就放你一馬。”


    方茂冷冷一笑,將胸腔裏的淤血吐了出來道:“小子,別廢話,咱們手底下見結果。”


    淤積在胸口的血水吐了出來,方茂反而覺得體魄舒暢起來,手中流轉起靈力,一掌就拍到張奕的麵前。


    張奕沒想到這方茂連兵器也不用,直接一掌就是打了過來,隻是這拳腳上的功夫,張奕也是不懼。


    方茂一掌拍來,直接就往張奕麵門上擊去,這掌風攜帶著斷筋碎骨的勁道剛猛無比。


    張奕瞧見也是冷靜沉著,左手向前一探,抓住襲來的手掌,右手搭在他的前臂之上,一招猛虎出林直接將其扔在了地上。


    方茂本想仗著靈力渾厚,倚靠招式間的力量取勝,可在剛剛的那一擊下竟是在力道上完全被壓製,方茂盯著麵前的張奕,慢慢爬起了身,跨出兩步,才緩緩站定,心中明白:“這人體魄強健,想用拳腳招式解決他,還得用點心思。”


    如此想到,方茂變掌為爪,雙臂連攻,臂影晃動之下,像是有數十隻手臂一般,讓人眼花繚亂。


    這狂風驟雨下的招式讓張奕也是有些應對不及,身上開始出現手爪血印,片刻之後隻覺得周身已是在他的雙掌籠罩下,避無可避,極難抵禦。


    張奕隻能一掌逼開方茂,暫時拉開兩人的距離,運勁於雙拳之上,等到方茂再次逼近時,雙臂忽然一震,一股強勁的拳風排山倒海的就推了過來,方茂雖然雙爪老練,可在這剛勁的拳風下,仍是被震得氣血翻湧。


    連續打擊之下,方茂的內腔已經承受不住,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讓原本就血祭斑斑的衣衫,更加不忍直視起來。


    張奕幾步就趕到他的身前,一把將其擒住,就在張奕拎起方茂之時,方茂突然拍出一掌,這一掌平淡無奇可從袖口之中卻射出三隻袖箭。


    這方茂果真卑鄙,原本張奕見其淒慘也不願大打出手,可他卻暗中放這袖箭,如此行為真是有辱修仙者的風範。


    袖箭閃著銀光就朝張奕射去,僅僅一尺之外的張奕沒有料到他會突施暗手,慌忙之下竟是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就在此刻,隻見張奕忽然向後一躺,雙腳騰空而起,直接一百八十度的翻了一個身,險險的躲了過去。


    見張奕摔倒在地,方茂還是不死心,抽出佩劍又刺了過去,隻是這次張奕早有準備,一個鯉魚打挺直接翻身而起,同時抽出一旁的吟嘯劍,用劍背狠狠朝其揮了過去,張奕灌入三分靈力,雙手舞劍之下力道雷霆萬鈞。


    方茂早已是強弩之末,在吃到這霸道的一撞,立刻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


    湯懷跟了嚴爵一路,直到一處石穀之處兩人才停了下來。


    湯懷看著嚴爵站在石穀裏負劍而立,就像是在等待著自己一般,心中不免好奇:“這小子,故意把我引來這,難道是早有準備。”


    雖是情況未定,可湯懷依舊走到了嚴爵麵前,看著麵無表情的嚴爵說道:“交出卷宗,你就可以走了。”


    “哈哈真是好笑,就憑你一人能奈我何?”嚴爵冷笑連連,又說道:“知道你的清水劍厲害,可你看看這處,到處是石岩土塊,我看你的清水劍未必能發揮出一二來,至於誰勝誰負也未可知啊。”


    湯懷心中暗暗發笑:“原來這人是怕清水劍,才將我引來這。”又對其說道:“那你盡管來試試,我能不能使出個一二。”


    嚴爵見湯懷一臉不屑,心中怒火中燒起來,手中三尺劍光一轉,就向其衝殺過去,嚴爵手下毫不留情,劍光一挑便有一丈烈火向湯懷斬去,烈焰火光蘊含著霸道劍氣,這若是被擊中定是要屍骨無存。


    頃刻之間湯懷身前便是烈火燎原,隻見他也不避讓,單手捏起避風決後一掌揮出,這掌勁一出立刻在火海之中掀起翻天颶風。


    湯懷趁風卷火海之時,幾步就衝了進去,長劍一指便避開滔滔烈火,像是從無盡業火中闖出的怪物,直接殺到了嚴爵麵前。


    嚴爵見他不管不顧,直接闖入火海殺就了過來,一時也是肝膽巨驚,起劍之時便已是落於下風。


    兩人手下不過百招,湯懷已是占盡優勢。


    嚴爵知道在這樣僵持下去必輸無疑,一劍避開後便退到遠處,湯懷見他忽然後退也不追趕,將劍一收便想看看他究竟要幹嘛。


    嚴爵喘著粗氣,心中暗暗盤算起來:“沒想到這小子的劍法如此精妙,今日若不解決掉他,恐怕今後我嚴爵以後也無法在峨眉山立足了。”


    這樣想著,嚴爵便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支藥瓶,在取出幾顆藥丸後便一口吞下。


    湯懷也不知道他吃了些什麽,隻是在嚴爵吞下藥丸後,在其周身忽然掀起一陣靈力風暴,腥紅色的龍卷竄天而起,遠遠看去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魔散發出滔天邪氣。


    嚴爵的身體開始慢慢漂浮起來,像是借助天地間最陰暗的靈力般,腥紅色的能量不斷流進他的體內,片刻之後,嚴爵的瞳孔也是變成腥紅色,皮膚表麵爆出紫紅的經脈,湧動出的力量不斷增加。


    看著嚴爵這個模樣,湯懷知道他必定是利用了非正道的手段,讓自己迅速強大起來。隻是這種手段反噬極強,一旦施展開來會對施術者今後的修為,造成一種極為困頓的桎梏,而嚴爵用這種方法隻怕是想要兩敗俱傷的結局。


    當血光般的靈力開始糾結在一塊時,嚴爵將這些能量全部聚集在胸口不斷聚集壓製,就在靈力快要呼之欲出難以壓抑的時候,嚴爵盯著湯懷邪魅一笑,就把不斷扭曲的封印能量朝湯懷迅速射出。


    靈力帶著漫天血光,筆直的就往湯懷那射去,血光邪魅像是一張張猙獰的人臉,攜著詭異的波動將周圍的靈力也是汙染。


    湯懷見著這一幕,便想調動周身靈力抵禦,可一試之下卻發現無力可調,一旦失去靈力的支持,光憑劍術恐怕是難以抵擋這一擊下來。


    如此絕境下湯懷也不著急,反而冷靜下來緩緩閉上雙眼,開始反觀自己體內靈台,以眼觀鼻,以鼻觀口,以口觀心,開始慢慢的開始回想起,自己初入學室的時候師傅的話。


    從小的時候師傅就告誡自己:“不論你今後領悟的仙道是強是弱,你都要讓他在你心中滋長,要保持住他在你心中的正氣。記住,無論外界擁有多麽強大的邪念,他都無法戰勝你心中的正氣,因為邪不壓正”


    “邪不壓正”


    湯懷再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已全然不同,撲麵而來的邪氣猶如清風拂麵,而肆虐的邪力也顯得不那麽恐怖。


    湯懷緩緩舉起清水,細細感受起空氣裏的濕度,手中開始挽起劍花,如天池星君般凜然若神。


    這時,天地間忽然喚起了一陣小雨,雨滴劃過清水劍時響起滴答滴答的清脆之聲,湯懷凝神開始重新聚起這片天地靈氣。


    嚴爵紅著雙眼帶著滿腔的殺意衝了過來,湯懷不躲不讓,挺身半步,迎劍刺去,電光火石的一刻,兩人之間響起了巨大爆炸之聲。


    小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這天地間就像什麽也未曾改變,隻是正氣遊蕩乾坤,浩然勇士長存。


    在深深和梓鳶輪番渡真氣下,林染的傷勢已經好了一大半。


    眼見林染恢複起來,深深便開始疑惑的看著他,問道:“林染,怎麽你體內會爆發出那麽驚人的力量,然後又會從體內竄出黑色玄鐵,將那股力量吸收掉,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林染聽深深這麽一說,也回想起之前的場景,那股忽然被強行抽幹靈力的感覺,真是讓人想想就頭皮發麻,隻是為何如此是連自己也不清楚。


    深深見林染搖了搖頭,本想再去追問,卻被梓鳶拉下,見梓鳶也是對自己搖了搖頭,這才歎了口氣,就此作罷。


    梓鳶垂下眼眸,看著林染疲憊的樣子,腦海裏開始出現那日夜裏,蘇師伯為他渡功又封印穴位的樣子,這件事師伯不讓說,連林染自己也都不知道,猶豫再三,梓鳶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不多時,張奕和湯懷就紛紛趕了回來,確認過林染無事後便拿出得到的卷宗,u看書 .ukahu 交到深深和梓鳶手裏。


    “誒呀,夠了,夠了你們給我這麽多幹嘛。”深深被塞得滿滿一手的卷宗,無語道。


    梓鳶抽起一旁的劉瑩瑩,看著天色道:“這試驗的時間也快結束了,我們趕緊出這林海,免得再生事端吧。”


    深深整理好了卷宗,對著麵前的三人說道:“你們也趕緊去找自己的小隊吧,咱們回去再說。”


    張奕、湯懷笑了笑,兩人分別架起了林染的兩隻胳膊,笑嘻嘻的說道:“那我們走啦。”


    “你們兩個幹嘛?快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林染被二人駕著,好不舒服的說道。


    “受了傷就好好休息,別那麽多話。”


    張奕、湯懷腳下極快,駕著林染很快就消失在夕陽下。


    深深、梓鳶看著三人這個模樣也是被逗樂,嘻嘻哈哈的笑聲傳遍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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