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鳳儀並未取下秋儷劍,隻是閉起雙眼將兩手交叉隔在胸前,靜靜的等待著對手的進攻,黑衣人似乎從來沒受過如此輕視,瞬間便勃然大怒起來,持盾橫刀的朝柳鳳儀襲去,雖是大怒可黑衣人依舊保持著一絲冷靜,在兩人還有兩三丈的位置時便投擲出長刀試探,長刀一飛出大家才發現原來這刀尾還連著一條鎖鏈。


    飛刀被柳鳳儀輕鬆躲開後,黑衣人立刻收緊起鎖鏈,長刀受力帶著鎖鏈將鳳儀纏了起來,黑衣人見著得逞,便用肘頭頂著鋼盾高高躍起,對準著受縛之人搏力一擊,想把輕視自己的人打成肉泥。


    “不好。”


    眼見情況不妙雪依神色已是慌張起來,剛想出手援助卻被身旁的人攔住。


    一旁的老人撫著長須神情自若的道:“放心,光憑這些人是傷不了他的。”


    就在擂台上的兩人剛要碰撞到一起時,從少年身上迸發出一股強勁的罡氣,這股罡氣迅猛鋒利,與鎖鏈摩擦在一起時,是直接將其震裂開來,半空的黑衣人也是被這股罡氣震退開來,落地之時黑衣人連退數步,好在擂台邊停了下來。


    剛剛緩住身形黑衣人眼前閃過一道人影,雖沒看清可憑多年經驗仍是慣性般橫起鋼盾防禦,這人影就是跟上的白衣少年,少年不知何時已是取下背後裹著的佩劍,帶著裹布直接狠狠的砸向黑衣人,這一擊快準狠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直接被打飛,轟隆一聲被砸到大殿裏的冰柱上,即使是聽著聲音也是讓人感覺肉疼。


    “哇,這少年是誰?”


    “這也太厲害了吧,一瞬間就分出了勝負,是冰靈族請來的高手麽?”


    “真沒想到這人年紀輕輕居然有這個實力。”


    ......


    這一頓暴揍場下又是一片嘩然。


    金角走到身旁看著躺在地上的林染道:“子,如果你現在叛出峨眉山,來我們妖族做奴隸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你的命也可以保全了,怎麽樣?”


    “真是好笑,妖族的人都像你這樣滿嘴廢話的麽,趕緊動手不然我峨眉山的前輩來了你可就要沒命了。”林染胸口不停的冒著血,此時已是出氣比進氣多,大概是到了極限完這句話便閉上了眼睛。


    躺在雪山上的林染閉著著眼睛,開始回想起自己剛上峨眉山的日子,這段時間長不長,短不短,認識這麽多的朋友和師長,學習了許多修仙的道法,已是比之前的自己強上太多太多,隻是可惜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冥頑不靈,就不要怪我了。”著金角舉劍就要刺下。


    劍身剛剛向下一刺,從林染身旁的雪地裏就飛出一柄長劍,長劍直接對準金角射了出去,這一劍正是湯懷的清水劍,湯懷乘妖人分心時悄悄運氣,使出自己最後的一絲靈力,將清水劍藏在雪堆裏潛伏在林染身邊,準備在金角靠近時攻其不備。


    金角確實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手,抬手去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是過了這麽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早有無數次這種經曆,看著飛劍襲來他不自主的向後一閃,避開了這關鍵的一劍,清水劍攜帶劍氣劃過金角時,隻是擦傷了他的臂膀,並未對其造成打擊性的傷害。


    這一擊未能成功,幾饒心裏都是涼了下來,大夥都已是精疲力竭,恐怕今日真是要無力回了。


    金角看著胳膊上的傷口更是怒極,直接舉起手中的劍矢朝林染刺下。


    冰冷的劍又一次插進林染的身體,本就是傷痕累累的身軀不堪重負,終於是慢慢的失去生機。


    “林染、林染......”其餘四人見到這一幕都是悲痛萬分的喊道。


    幾人越是悲痛金角越是興奮起來,將長劍拔出指著四人惡狠狠的道:“別急啊,馬上就輪到你們幾個了,你們馬上又能團圓了。”


    這時,靈山的西北角上突然升起一串煙火,煙火升至高空後即刻引爆,將空渲染成一片血紅色的骷髏。


    “看來長老們要撤退了,哼~看來真的該送你們上路了。”金角邊邊蹲了下來,想伸手取走其餘的冰蓮,隻是林染抓的緊竟然不能輕易拿走。


    就在金角打算連同手臂一同斬下帶走時,一道金光從林染胸口勃發而出,一時之間眾人皆是睜不開眼。


    林染化成一座金人,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靈力噴薄,其胸前銘刻著複雜的靈力經文,經文玄妙像是金色法力的源泉不斷噴薄,這方地間都是被這股力量控製。金角完全使不出任何法力,隻能被囚禁在金色的空間裏。


    化作金身的林染仿佛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擁有一切的生殺大權,金角慢慢連行動的能力都是失去,已經完全被束縛住,無能為力的壓迫感使金角有些慌張起來,茫然的看著四周喊道:“子,別裝神弄鬼的區區幻術奈我何。”


    金身慢慢升向際,逐漸變成一顆新星一般,不一會又是燃燒起來極速下墜,劃過長空時仿佛點燃了長空,蘊含著無窮的破壞力就向金角襲去,金角此時已經無法動彈,看著眼前快速靠近的如隕石般的星體,眼裏滿是恐慌和害怕,嘴裏話還沒喊出就已經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所絞殺。


    隨著金角被斬殺這方地間又恢複了正常,深深幾人也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林染依舊躺在哪裏,而附近再也感受不到金角的氣息,仿佛就此湮滅一般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幾人慢慢靠向一動不動的林染,想看看他的傷勢究竟如何。


    就在這時蘇師伯終於是趕了過來,蘇長銘一來就見著幾人趴躺在地,心下已經知道不好,又見林染似乎沒了氣息便立刻趕了上去。


    “師伯,你怎麽才來,林染他...林染他快不行了...”深深見師伯一來便帶著哭腔道。


    “師伯,快救救他把。”梓鳶支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跟前道。


    蘇長銘探了探林染的脈搏,又試了試氣息,便一把將其抽起雙手抵在後背,過了幾道真氣到其體內,一炷香的時間後華山派的眾人也是趕到,蘇師伯收了功道:“此次雖保住了性命,可仍需要長時間的修養,我們得趕快送他回峨眉。”


    華山的同仁中就有一位是在昆侖山見過的熟人,那女子取出一支藥瓶遞給梓鳶道:“這是華山派的冰心護神丸,每給他服用三次,可讓他舒服一些。”


    “謝謝。”接過藥瓶梓鳶趕緊喂林染服下感謝道。


    女子看著已經重新封閉的懸冰池,又對著自己曾經的師兄道:“長銘,你們可有取到冰蓮?”


    蘇師伯扶起林染時就已看到其手中的三朵冰蓮,於是取出一朵來交到師妹手中道:“這些年妖族肆意橫行,沒想到今日連十大長老也是來了兩位,你們也應該早些回山,護住山門防止靈力外泄。”


    那女子接過冰蓮輕輕念道;“好,師兄保重。”便和其餘之人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


    蘇長銘剛想背起林染,卻發現其胸口似乎有不同尋常的靈力波動,挑開其衣衫便發現林染胸口印染著的是一種玄妙經紋。


    “你們是遭誰人埋伏。”師伯問道。


    “是那金角妖人,假扮成花殿教的樣子重創了我們。”張弈在一旁憤憤不平道。


    “那最後是誰除掉了這個妖人。”蘇長銘重新整理好了林染的衣衫又問道。


    “我們也沒看清,隻是在金角想奪走林染手中的冰蓮時,一道金光閃過之後,那妖人便不見了,再後來你們就來了。”深深回答道。


    這時花倚北才匆匆趕了回來,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後,蘇長銘便領著幾人也準備離開了,走之前師伯不放心安排花殿教暗中保護華山派一行人回山,而自己就帶著林染幾人開始返山。


    林染一路仍是昏迷不醒,每日隻是靠梓鳶灌一些湯水堅持,雖有華山派的護心丸可人不見有好轉。蘇師伯一路不言不語,當他第一次開口,便是要幾人把那妖人是如何消失的事情保守住,任何人都不可以。


    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師伯是故意支開花殿教,想要幾人保守這個事情,隻是師伯為什麽要保守這件事呢。


    一行人剛回峨眉山,蘇長銘便背著林染上了無相峰的長生坪,欒殿教問診後告訴幾人,林染此次贍頗為嚴重,雖然性命無憂可渾身經脈骨骸皆是折損,需要在藥廬內呆上整整兩年才能完全恢複。


    深深幾人聽道性命無憂時,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雖是需要兩年的修養,可隻要命保住了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加珍貴的呢。


    夜裏,長望峰上露華殿裏,蘇長銘站在燈前像是在等什麽人。


    這時,從殿外走進一道身影,殿外昏暗一時看不清來人是誰。


    “長銘,聽這次這次在靈山妖族的長老也是出現了?”燈火搖曳那人走進殿裏才看清竟是劍宗宗主顧臨淵。


    “是,師兄,十大長老到了兩位,隻是二人隻是露麵,並未大肆出手。”


    “這幾年妖族行動越來越頻繁起來,難道是大限之日要提前到來了嚒?”


    “師兄...”


    “嗯?”


    “預言中峨眉的雙子星現在不知如何?”蘇長銘一直在殿裏踱步,道這句話時正是走到了暗處。


    “你鳳儀嚒,他的劍術提升很快,但距離能麵對這場戰役還需要一段時間。”顧臨淵道這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不,我的是另一個。”蘇長銘重新走到燈光前道。


    “你什麽,是誰?”盡管是劍宗宗主顧臨淵的性子,聽到這話也沒按耐住,原本波瀾不動的口氣也變得起來。


    “正是現在躺在長生坪的林染。”


    “為何這麽,你可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我在他身上看到魂魄印。”


    兩人之間沉寂了一會,顧臨淵開口問道:“你還和誰過?”


    “沒櫻”


    顧臨淵看著自己的師弟,表情嚴肅的問道:“你還在懷疑山上有妖族的人?”


    “新的雙子星還沒有能力自我保護,為了他的安全現在越少人知道越好,這幾次妖族的行動極為針對,而且我大概已經知道是誰在作祟,我要親手抓住他。”


    “你為何沒和掌門。”


    “師兄,現在回想起來,他剛進山的時掌教的態度,恐怕是早就知道了吧。”


    “當年各山大神為了阻止邪魔侵入攜手共敵,隻是邪魔厲害連師祖們也難以抗衡,最後是我們峨眉山上的一位大仙舍了性命,借助峨眉、昆侖、五台山三座大山的神獸力量才勉強將當時的邪魔擊退,令其不敢在侵入,昆侖和五台山都在之前已找回各自的靈獸,今我們峨眉山也是尋回神獸。”


    “嘰嘰喳喳的吵夠了沒有,都安靜點。”話的正是昨日在重陽殿內的穆清長老,穆長老是峨眉山的殿監主要掌管司法門規,看管學童和弟子的生活學習。穆殿監平日裏風儀嚴峻、不苟言笑,學生們一半是尊重一半是敬畏,他一發聲頓時人群之中就安靜了下來。


    金頂大典通常隻是峨眉弟子才需要參加,還未被挑選的學童並無需觀典,隻是一大早顧靈深就拉著梓鳶和三位男生一起到了這,要一同參加這個盛會,是早晚都是峨眉弟子就要一起分享峨眉山的盛事。


    峨眉山的聖典除林染外,uu看書 .ukashu.co這幾位已經是看過幾次,隻有顧靈深每次都顯得格外興奮,拉著林染就開始一頓講解。


    “快看~每次大典掌門和三位宗主都會到場,師尊自然在正中央,坐在左手邊的是劍宗宗主顧臨淵,右手邊是術宗和氣宗宗主蘇遇晉和太叔哲,他們身後站著的都是自己宗派的執教人,都是峨眉山執牛耳的人物。”林染聽著顧靈深的話默默點頭,目光掃視著大殿內的師尊們突然道:“劍宗宗主身後那位白衣少年是誰?”劍宗宗主身後站著一少年,看上去隻比自己大少許歲數,卻能站在宗主身旁十分顯眼。


    “那是柳鳳儀,劍宗最有賦也是最出名的弟子,聽是還是學童時便是出類拔萃一人習盡三宗的道術,以往都是三位宗主挑選弟子,放在他身上卻是宗主為了他相爭,最後選擇加入劍宗,進入劍宗後更是一日千裏,今日也是由他將靈獸放回祭祀台,師尊對他也是極為看重。”湯懷也是注視著聖典台上的那一白衣少年道。


    “湯懷一直以劍宗的才少年為目標,希望有一日也能進入劍宗,同他比較比較。”顧靈深看著怔怔出神的湯懷悄悄的跟林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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