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雪山上的林染閉著著眼睛,開始回想起自己剛上峨眉山的日子,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認識這麽多的朋友和師長,學習了許多修仙的道法,已是比之前的自己強上太多太多,隻是可惜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冥頑不靈,就不要怪我了。”說著金角舉劍就要刺下。


    劍身剛剛向下一刺,從林染身旁的雪地裏就飛出一柄長劍,長劍直接對準金角射了出去,這一劍正是湯懷的清水劍,湯懷乘妖人分心時悄悄運氣,使出自己最後的一絲靈力,將清水劍藏在雪堆裏潛伏在林染身邊,準備在金角靠近時攻其不備。


    金角確實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手,抬手去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是過了這麽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早有無數次這種經曆,看著飛劍襲來他不自主的向後一閃,避開了這關鍵的一劍,清水劍攜帶劍氣劃過金角時,隻是擦傷了他的臂膀,並未對其造成打擊性的傷害。


    這一擊未能成功,幾人的心裏都是涼了下來,大夥都已是精疲力竭,恐怕今日真是要無力回天了。


    金角看著胳膊上的傷口更是怒極,直接舉起手中的劍矢朝林染刺下。


    冰冷的劍又一次插進林染的身體,本就是傷痕累累的身軀不堪重負,終於是慢慢的失去生機。


    “林染、林染......”其餘四人見到這一幕都是悲痛萬分的喊道。


    幾人越是悲痛金角越是興奮起來,將長劍拔出指著四人惡狠狠的說道:“別急啊,馬上就輪到你們幾個了,你們馬上又能團圓了。”


    這時,靈山的西北角上突然升起一串煙火,煙火升至高空後即刻引爆,將天空渲染成一片血紅色的骷髏。


    “看來長老們要撤退了,哼~看來真的該送你們上路了。”金角邊說邊蹲了下來,想伸手取走其餘的冰蓮,隻是林染抓的緊竟然不能輕易拿走。


    就在金角打算連同手臂一同斬下帶走時,一道金光從林染胸口勃發而出,一時之間眾人皆是睜不開眼。


    林染化成一座金人,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靈力噴薄,其胸前銘刻著複雜的靈力經文,經文玄妙像是金色法力的源泉不斷噴薄,這方天地間都是被這股力量控製。金角完全使不出任何法力,隻能被囚禁在金色的空間裏。


    化作金身的林染仿佛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擁有一切的生殺大權,金角慢慢連行動的能力都是失去,已經完全被束縛住,無能為力的壓迫感使金角有些慌張起來,茫然的看著四周喊道:“小子,別裝神弄鬼的區區幻術奈我何。”


    金身慢慢升向天際,逐漸變成一顆新星一般,不一會又是燃燒起來極速下墜,劃過長空時仿佛點燃了長空,蘊含著無窮的破壞力就向金角襲去,金角此時已經無法動彈,看著眼前快速靠近的如隕石般的星體,眼裏滿是恐慌和害怕,嘴裏話還沒喊出就已經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所絞殺。


    隨著金角被斬殺這方天地間又恢複了正常,深深幾人也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林染依舊躺在哪裏,而附近再也感受不到金角的氣息,仿佛就此湮滅一般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幾人慢慢靠向一動不動的林染,想看看他的傷勢究竟如何。


    就在這時蘇師伯終於是趕了過來,蘇長銘一來就見著幾人趴躺在地,心下已經知道不好,又見林染似乎沒了氣息便立刻趕了上去。


    “師伯,你怎麽才來,林染他...林染他快不行了...”深深見師伯一來便帶著哭腔說道。


    “師伯,快救救他把。”梓鳶支起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到跟前說道。


    蘇長銘探了探林染的脈搏,又試了試氣息,便一把將其抽起雙手抵在後背,過了幾道真氣到其體內,一炷香的時間後華山派的眾人也是趕到,蘇師伯收了功說道:“此次雖保住了性命,可仍需要長時間的修養,我們得趕快送他回峨眉。”


    華山的同仁中就有一位是在昆侖山見過的熟人,那女子取出一支藥瓶遞給梓鳶說道:“這是華山派的冰心護神丸,每天給他服用三次,可讓他舒服一些。”


    “謝謝。”接過藥瓶梓鳶趕緊喂林染服下感謝道。


    女子看著已經重新封閉的懸冰池,又對著自己曾經的師兄說道:“長銘,你們可有取到冰蓮?”


    蘇師伯扶起林染時就已看到其手中的三朵冰蓮,於是取出一朵來交到師妹手中道:“這些年妖族肆意橫行,沒想到今日連十大長老也是來了兩位,你們也應該早些回山,護住山門防止靈力外泄。”


    那女子接過冰蓮輕輕念道;“好,師兄保重。”便和其餘之人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


    蘇長銘剛想背起林染,卻發現其胸口似乎有不同尋常的靈力波動,挑開其衣衫便發現林染胸口印染著的是一種玄妙經紋。


    “你們是遭誰人埋伏。”師伯問道。


    “是那金角妖人,假扮成花殿教的樣子重創了我們。”張弈在一旁憤憤不平道。


    “那最後是誰除掉了這個妖人。”蘇長銘重新整理好了林染的衣衫又問道。


    “我們也沒看清,隻是在金角想奪走林染手中的冰蓮時,一道金光閃過之後,那妖人便不見了,再後來你們就來了。”深深回答道。


    這時花倚北才匆匆趕了回來,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後,蘇長銘便領著幾人也準備離開了,走之前師伯不放心安排花殿教暗中保護華山派一行人回山,而自己就帶著林染幾人開始返山。


    林染一路仍是昏迷不醒,每日隻是靠梓鳶灌一些湯水堅持,雖有華山派的護心丸可人不見有好轉。蘇師伯一路不言不語,當他第一次開口,便是要幾人把那妖人是如何消失的事情保守住,任何人都不可以說。


    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師伯是故意支開花殿教,想要幾人保守這個事情,隻是師伯為什麽要保守這件事呢。


    一行人剛回峨眉山,蘇長銘便背著林染上了無相峰的長生坪,欒殿教問診後告訴幾人,林染此次傷的頗為嚴重,雖然性命無憂可渾身經脈骨骸皆是折損,需要在藥廬內呆上整整兩年才能完全恢複。


    深深幾人聽道性命無憂時,心裏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雖是需要兩年的修養,可隻要命保住了還有什麽比這個更加珍貴的呢。


    夜裏,長望峰上露華殿裏,蘇長銘站在燈前像是在等什麽人。


    這時,從殿外走進一道身影,殿外昏暗一時看不清來人是誰。


    “長銘,聽說這次這次在靈山妖族的長老也是出現了?”燈火搖曳那人走進殿裏才看清竟是劍宗宗主顧臨淵。


    “是,師兄,十大長老到了兩位,隻是二人隻是露麵,並未大肆出手。”


    “這幾年妖族行動越來越頻繁起來,難道是大限之日要提前到來了嚒?”


    “師兄...”


    “嗯?”


    “預言中峨眉的雙子星現在不知如何?”蘇長銘一直在殿裏踱步,說道這句話時正是走到了暗處。


    “你說鳳儀嚒,他的劍術提升很快,但距離能麵對這場戰役還需要一段時間。”顧臨淵說道這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不,我說的是另一個。”蘇長銘重新走到燈光前道。


    “你說什麽,是誰?”盡管是劍宗宗主顧臨淵的性子,聽到這話也沒按耐住,原本波瀾不動的口氣也變得起來。


    “正是現在躺在長生坪的林染。”


    “為何這麽說,你可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我在他身上看到魂魄印。”


    兩人之間沉寂了一會,顧臨淵開口問道:“你還和誰說過?”


    “沒有。”


    顧臨淵看著自己的師弟,表情嚴肅的問道:“你還在懷疑山上有妖族的人?”


    “新的雙子星還沒有能力自我保護,為了他的安全現在越少人知道越好,這幾次妖族的行動極為針對,而且我大概已經知道是誰在作祟,我要親手抓住他。”


    “你為何沒和掌門說。”


    “師兄,現在回想起來,他剛進山的時掌教的態度,恐怕是早就知道了吧。”


    一大早重陽殿殿裏就站滿了人,這是劍宗每日的早課,每位的劍宗弟子都要參與,站著人群最前麵的便是劍宗大弟子柳鳳儀。


    今日散席的時候,顧臨淵把柳鳳儀單獨給留下,看著其身後背負的秋儷劍,慢慢說道:“鳳儀,你可知這把秋儷劍的來曆?”


    柳鳳儀不動聲色的取下背後所負之劍,雙手將劍舉過頭頂說道:“還請師傅明示。”


    顧臨淵接過秋儷劍,輕輕的撫著劍身說道:“傳說中秋儷是遠古時代的一匹黑色駿馬,這匹駿馬升高八丈體寬五尺,渾身散發著黑色的火焰,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奔馳著從未停歇,所到之處盡是被黑色火焰焚燒殆盡,後被劍道名宿所降服,之後秋儷化作一柄寶劍一直跟隨,直到自己的主人死後便又消失了百年,秋儷劍一直被看作是忠貞的象征,如今到了你的手裏你可要好好使用它。”


    顧臨淵又把劍交回柳鳳儀手中接著說道:“秋儷劍雖是重見天日,可消失的太久它已經失去原有的劍鋒,如果想重新讓它像以前一樣鋒利,便要取苦寒之地的冰霜鬼鮫和熾熱之地的赤炎骷髏的血讓其開封。”


    柳鳳儀聽到這也是忍不住的摸了摸秋儷,抬頭看著師傅說到:“弟子願去。”


    顧臨淵聽到弟子如此肯定的回複也是欣慰道:“你的劍道修習一路太順,如不經曆一些磨練恐怕再難提升,此去幾處地方皆是險境,你一人前去還是要多加小心。”


    “多謝師傅,弟子這就出發。”


    夜裏,無名小峰上一個黑色的影子穿梭在山林間,反複翻騰後終於來到一塊低窪地,最終又閃身跳進一片矮灌叢裏隱匿起來。


    在確定四周無人後,那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隻灰色信鴿,雙手向上一托灰色信鴿就騰空而起,隻是還未飛得多高就被一隻暗箭就射了下來。這時,一旁的樹林間走出一道人影,人影走到掉下的信鴿前拾起所綁著的信件。


    展開信件看了之後人影才說道:“今日,恐怕你是走不掉了。”


    黑衣人一驚就想轉身逃跑,隻是剛剛轉身便看到身後早已站著另一個人,這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如此近距離的在身邊卻沒發現,可想得到二人修為是多麽的高了。


    “嘿嘿...什麽事情能讓劍宗兩位宗主同時行動,就算今日我死在這也不虧了。”黑衣人邊說邊撕下自己的麵紗。


    麵紗掉落的時候,黑衣人見二人臉色並未有絲毫波動,好奇問道:“你們早就知道是我了?”


    當月光照到這片林間,才看清這站在兩位劍宗宗主中間的人正是花倚北,“你們是如何看出來的。”花倚北露出狡猾的神色說道。


    蘇長銘幾步走到其麵前慢慢說道:“之前深深幾人去林海深處的時候,就發現傳音笛是被人做了手腳,那時我就懷疑是門派內部的人所為。而那次有人破壞華藏殿妨礙神獸複蘇,就可以斷定山內是有妖族的人,此次去靈山取冰蓮,你突然出現我就覺得奇怪,再到金角幻化成你的樣子,如果不是你幫了忙,恐怕他也不會扮的如此相像瞞過眾人吧。我一直沒有證據不好讓你承認,隻是今日你傳信讓妖人劫殺鳳儀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要說的麽?”


    周圍靜悄悄的,顧臨淵從後麵走了上來也不掩飾,腳步聲一陣一陣的特別明顯。


    “哈哈哈...”也不知是不是投鼠忌器花倚北大笑起來。


    “哼,你們別得意,你們一直期待的峨眉雙子星,就是那個新來的林染,恐怕你們已經知道了吧。哈哈,那次五行課,這小子居然直接凝聚出道家的三生萬物,隻是還沒完成便被我捏碎,u看書.uunsu 所以當時隻有我一人知道,應該說這小子蠢,還是我們妖族幸運,峨眉山的雙子星居然被我妖族先發現。”


    “住口。”顧臨淵聽到妖人如此說道大怒起來


    “顧宗主,別急啊,我還沒說到關鍵的地方,當年峨眉山的蕭定一封印住我妖族之王後,預言峨眉雙子將會協力再次封魔,嗬嗬,而能找出的雙子的魂魄玉,一塊在峨眉,另一塊被我妖族所得,你們之前一直再找卻無所得,不妨告訴你們這塊玉被我們就藏在峨眉山裏,哈哈哈。”


    蘇長銘冷冷的看著花倚北似乎已經沒有耐心,指尖聚集著鋒利的劍氣。


    “也許是天意,那小子居然自己找到了那塊玉,隻是...那塊玉早就被我族下了攝魂咒,如今他將魂魄玉融入體內,早晚又一天會被我妖族控製,你們的雙子星恐怕不能在阻礙我王破除封印了。”說到這花倚北的臉色突然詭異的陰沉下來,嘴邊溢出黑色的血液。


    “既然我任務失敗,也不可能回去了,咳咳...”花倚北竟然自己服下了毒藥,頃刻間已是臉色大變,奄奄一息的連站也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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