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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峨眉傳585


    追擊


    既然已經被發現林染也不隱蔽。


    這一次,直接就將手刃擲在了黑衣人的腳邊。


    縱然三個黑衣人身法靈活速度極快,可在林染的回蕩拉扯下,也是逐漸追了上來。


    林染緊緊的跟在黑衣人身後,絲毫沒有放鬆下來,耳邊夾著呼嘯而過的風聲,在黑色的夜空下穿梭在林間的樹梢之上。


    天色太暗,也分不太清落腳點的位置,林染隻能手腳並用起來,像是奔跑在樹枝上的獵豹,速度飛快連人影都是變得模糊起來。


    眼看就要追上的時候,三個黑衣人突然就消失在漆黑的叢林中,林染不明白這三人怎麽會突然消失,雖是心中疑惑可腳下的動作不停,朝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極速奔去。


    雖然林染心裏提前有著準備,可當他撥開繁雜的枝葉,跳到三人消失的位置時,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此處枝葉茂盛,樹間生長的又密集,當林染跳進這片叢林時,才看到這段林間竟是有一條鴻溝懸崖。


    鴻溝上無遮無礙,借著月光林染才看清,這處裂口深不見底,橫寬數裏,由於之前不知這條鴻溝,無法把握跳躍的力量和位置,便不能一次跳過這條天踐。


    當飛躍到這條鴻溝中央位置時,林染發覺自己的滑翔力已是慢慢減弱,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下墜。


    “可惡...”


    當林染慢慢掉下深淵時,清楚的瞧見已是越過鴻溝的三個黑衣人,正俯視著掉向深淵的自己。


    隻是黑衣人也不多留,看見追擊的人掉進懸崖,便又匆匆離開。


    “可惡...”林染心中又是怒道。


    之前趕路用的手刃,在掉落深淵的慌忙情形下,已是遺落在林間,此時無法再借由其穩住身軀,還真是棘手。


    就在林染不知該如何處理的時候,之前用過的鋼絲線頭恰巧從胸前露了出來,林染瞧見趕緊將其扯出,係在手腕之上,又將另一頭綁在腰間展眉的劍柄之上。


    處理好後,林染直接抽出展眉射向懸崖石壁之上,展眉雖然無鋒可在靈力灌注下也是堅韌無比,破開頑石直接插進石壁之內,穩穩的鑲嵌了進去。


    林染借由這個支點,輕鬆的蕩起身體,在空中劃起一個轉身後穩穩的落在了展眉劍上。


    落到劍身上後,林染目測了到地麵的距離,又是借力在劍身之上,抽出展眉朝懸崖之上一擲去。


    此時,三個黑衣人正聚在深林之內,正當為首的那人計劃到,今日的事就此作罷時,夜空中忽然響起一道破風聲。


    從枝葉的夾縫中,黑衣人看到這道破風的聲音竟是之前追擊的那人,那人不知如何一躍至天際的高度,映著夜色從高空之中迅速下墜,跳落到三人附近的位置。


    “這人真是陰魂不散,你們從南邊離開,我去引開他。”為首那人眼神深邃,閃著一絲淡淡的殺意道。


    “是...”


    “是...”


    看著同伴離去的身影,留下那個黑衣人,突然冷笑起來,手中的食指與大拇指圈成一個圓,慢慢放到嘴邊就吹響起來。


    原本平靜的林間突然響起這響亮的口哨之聲,就顯得特別明顯,活動在樹梢上的林染自然也是聽見,隻是聽見口哨聲後,林染也沒有直接朝那個方向奔去。


    “有意思,原本還以為丟失了他們的方向,沒想到這人還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是要吸引我過去麽,哼,今天便要看看你到底是誰?”林染心中想到,也不在遲疑,就迅速飛奔過去。


    沒過多久,追擊上的林染就發現了黑衣的背影,隻是相比之前,此時隻是剩下了一道身影。


    “林染撿個柴火怎麽還不來?”


    篝火前的深深已經等的有些急躁,湯懷和張奕也是抱著些瓜果肉食回來,聽著火苗“喳喳...”的爆裂聲,幾人都是開始忙活起啦。


    “這小子,不會迷路了吧。”


    林染此時跟在黑衣人後麵,飛躍在夜裏的高樹梢上。


    看著眼前黑衣人的身法,林染猜測這人不像是修道中人,因為此人步伐詭異,所選擇的落腳點或是著力處都是無比蠻橫,像是要撕裂開這片黑夜般凶相畢露,若不是林染跟得緊,恐怕早就是要丟失這人的方向。


    就在林染蓄力一跳,飛至高空的時候,黑衣人似有警覺突然轉過身來,朝著空中快速射出幾十把銀光匕首。


    林染見寒光射來,便急急扭過身子往旁邊一閃,落腳之時,恰巧就踩在黑衣人之前踩過的位置上。


    隻是林染心中警覺,瞧見此人麵部的細微變化,下腳時多留了個心眼。


    就在林染一腳踏上樹幹上時,從樹幹的背麵突然響起一聲引線燃燒的聲音。


    “這是...”


    來不急多想,樹幹之上就燃起了火石爆炸的光芒。


    黑衣人見得了逞,便停了下來,看著濃煙出冷冷發笑。


    可就在嘴角還沒落下的時候,草垛下的濃煙裏忽然站起了一道身影,這人自然就是,林染。


    林染站在樹下,望著遠處樹梢上的黑衣人,拍了拍身上的火星,又衝他搖了搖手,意思是今天是非要逮著你了,還有什麽招盡管使出來吧。


    黑衣人雖然戴著臉罩,可僵硬的神情溢於言表,隻是沒多停留,轉身又是逃去。


    見著那人跑開,林染長舒一口濁氣,剛剛雖是提前準備,可在火石爆破下,依舊是傷著了內腑,此時喉頭之中是一股腥甜,感覺不好。


    慢慢挪開步子,林染靠著一顆樹墩喘著粗氣,今夜的遭遇不可不說奇之又怪,這三個黑衣人...究竟會是誰...


    “難道是...”


    突然聯想起之前監天院裏的黑暗結界,林染開始懷疑這三人會不會就是想監視觀天儀的那夥人,如此想著,心中氣便不打一處來,於是一掌震開周圍的灰塵,又重新追了上去。


    月光灑在這片銀色的大地上,峨眉山間正穿梭著一黑一白的兩人。


    林染跟在後頭,此時已是丟失了黑衣人的目標,夜裏太黑也分不清南北,隻是堵著心中的一口氣,朝著某個方向一直飛奔。


    可就在這玄妙的感覺之下,林染實際是一直咬著黑衣人。


    黑衣人也是奇怪,這人是如何重新跟上自己的,隻是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心中定下主意也不再跑了,身形慢慢融入夜色消失不見。


    原本林染還能隱約感覺到黑衣人的氣息,可就在片刻之前,這股微弱的感覺突然斷開。


    林染在空中一滯,慢慢跳落在樹叢中間。


    “誒,還是跟丟了嚒。”


    林染一拳捶在樹杆上,有些無奈的說道。


    就當林染準備再次起符定位之時,黑衣人突然從陰影裏竄出了半個身子。


    林染怎麽也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鬼魅的咒術,驚嚇之下已是腦袋一片空白。


    隔空不過一尺的距離,黑衣人從黑暗中探出身子,兩人居然四目相對起來。


    就在這四目相對之下,林染突然覺得天旋地轉起來,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模糊起來,想要抓住黑衣人,伸手一抓卻隻是抓住一團空氣,當指尖抓空的那一刻,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掉下了樹梢。


    當林染再次蘇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塊空地之上,迷糊之下正是天旋地轉,勉強撐起身子時,發現麵前不遠竟是有著火光。


    林染伸手按住發脹的額頭,用勁的甩了甩,當眼前景象漸漸開始清晰的時候,才詫異的發現身旁竟是之前自己收集的柴火和野兔,而麵前的篝火旁正是深深、梓鳶他們。


    “我這是種了幻術?”林染慢慢撐起身子,重新收起心魄。


    之前被那黑衣人一嚇,自己竟是連心神也是被控製住,受幻術蠱惑不省人事。


    林染慢慢恢複過來,心中也是奇怪,這黑衣人明明已經製服自己,若此人是妖族中人,按照他們的行事作風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怎麽這次還會把自己送回來呢。


    雖然如此想著,可耳邊又是傳來熟悉的聲音。


    “林染這小子到底去哪了,撿個柴火也能弄半天,你看這豬肉都開始冒油了。”張弈翻了翻手中的鋼叉,盯著油滋滋的烤肉說道。


    湯懷站在一旁,將清水劍抱在胸前,道:“確實有些奇怪,我去尋尋他。”


    說著湯懷就想轉身去找。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還真打算去,咱們峨眉又不是龍潭虎穴,林染這麽大個人了,還會走丟不成?”張弈看著湯懷想要動身,憋了憋嘴道。


    林染知道自己的幻術已醒,而這麵前的人是真正的夥伴,盡管還沒想通,可還是提起身邊的東西,走向篝火。


    “林染...你跑哪去了...知道我們等你多久麽。”深深見林染從樹林裏走了出來,立刻大叫道。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深深你看這是什麽?”知道深深肯定會抱怨,致歉後晃了晃手中的野兔道。


    “啊~兔子?”


    “對啊,我打了一隻野兔給你們吃。”


    ......


    林染猶豫下,並不打算把今晚的遭遇說出來。


    一來,若這批人就是方殿教在監天院的遇上的那批人,那這件事就不可輕易外漏;二來,自己還沒想明白,明明在自己完全受製的情況下,黑衣人還把自己送回來,這又是為何?


    在這不清不楚的情況下,林染選擇閉口不言,隻是想著不斷出現在山門中的黑衣人,林染突然覺得,這片山門之內,真是不如表麵上看得那麽平靜。


    不知身處在這場風波裏的人們,是否都能夠全身而退。


    五台山的來客


    那夜之後,林染把所發生的事告訴了蘇師伯。


    蘇長銘聽說後也覺得奇怪,按照妖族的行事風格,既然當時林染已然受製,怎麽會再放他走,怎麽又會讓他站到自己麵前。


    蘇長銘眉頭凝重,踱步之間無意瞟向林染。


    林染也感覺到師伯的目光,隻是這道目光嚴峻,讓自己有種受審視的感覺。


    但蘇師伯也未多說,隻是交代著以後對敵,切勿獨自行動,再讓自己輕易犯險後,便讓其離開。


    而此後的一段時間裏也就再未遇上此類事情。


    時至八月微末,山裏的暑氣已經消散了大半,秋意開始慢慢爬了上來,這種氣溫濕度甚是讓人滿意。


    那日,林染、湯懷、張弈正在劍宗修煉,忽然山下來了兩名弟子,也不知向殿教傳了一道什麽消息,殿教聽後就急忙離開,讓大家自己修習,隻是也不知是什麽大事,讓殿教如此急迫。


    果然,在午間的時候,金頂上就召集起所有弟子。


    當眾弟子到齊時後,便有人影從大殿裏走出來,隻是此次從後殿走出的不止是掌教白眉,身旁還有一位黃錦袈裟的高僧。


    兩位師尊一出現,殿下的弟子便開始議論起來、


    “嗨,你知道麽,這位師傅是來自五台山的高僧。”


    “哦?”


    “你知道麽,五台山上有玄、悲、鴻、慈,四代高僧,輩分最高的便是這玄字開頭的高僧,我聽師兄說,聽見術宗宗主喊他叫做玄念大師。”


    “那這就時五台山輩分最高的大師啦。”


    “那是當然,五台山弟子是所有門派中最多最廣的,可這玄字開頭的大師卻隻有四位,今日咱們能見到這位大師可真是有幸了。”


    “是嘛,是嘛...我也聽說過,就算是五台山上的弟子,若是輩分不夠,也難以聽到高輩分的師尊現場說法的呢。”


    ......


    弟子們一聽說是五台山的高僧說法,便都興奮起來,爭先恐後的向前擠著。


    林染幾人和深深、梓鳶聚在了一塊,五人並未和眾弟子擠在一起,反而是安安分分的站在靠窗的門戶邊上,遠遠看看。


    林染聽見說玄字開頭的大師,立刻就想起在昆侖、祁連山上遇見的玄弘大師。


    “看來這玄弘大師也是五台山的師尊級人物了。”林染心裏如此想著時,白眉和玄念大師已是雙雙坐定,而就在兩人坐定的時候,大家瞬間的安靜下來。


    此時,掌教隔空端起殿內三清道像前的茶盞,澆灌在兩人之間,茶水從杯盞中慢慢灑了出來,眾人隻見茶水如銀柱般落地,卻未向偏旁多灑出一滴,而水珠落地之後,也隻是以水柱為中心,向四周劃圓展開。


    正當大家好奇掌教為何如此時,五台山的玄念大師也是出手。


    隻見大師緩緩挽起雙袖,又向著水圈伸出手掌,這時一絲白氣開始盤旋在玄念手臂上,直至白氣與水圈交融。


    片息之後,大家便見著這水圈之內竟是長出七朵白色荷蓮,七朵白色荷蓮交相輝映純白無暇,像是世間最為純潔之物不染凡塵。


    玄念見白蓮生出,慢慢合上雙眼,口間開始輕吐佛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玄念佛法使然,大殿之內的弟子皆感心經佛理,五感通明,六腑舒暢。連麵前的靈蓮也是受其催化,無風搖曳起來。


    “看見五台山的七朵靈蓮依舊生機,真是修道界的大幸。”白眉見著這七朵白蓮,甚是滿意道。


    “哦彌陀佛,七朵靈蓮能如此勃勃生機,還多虧峨眉之前提醒五台山穩固山體,防止靈力外泄的功勞,這裏玄念還要多謝掌教。”玄念感恩峨眉的提醒之善,言語之間也是滿懷恩念。


    “哈哈...玄念言重中了,佛道本是一家,何言什麽謝不謝的。”白眉說道。


    “是,掌教說得對。”玄念應道。


    這時,張弈正倚靠在門窗旁,嚼著已經有些乏味的甜汁草,惺惺道:“還不是我們發現的。”


    白眉領著玄念站了起來,慢慢走到三宗宗主和穆殿監旁,說道:“玄念此次前來,是為了邀約峨眉弟子共赴五台山之約,你們可向弟子們說明。”說完又引領著玄念走往內堂去了。


    “五台山之約?”


    “五台山之約,弟子共赴,是要我們一起去五台山嚒?”


    ......


    峨眉弟子聽見這個消息後,便開始嘰嘰喳喳的猜測起來。


    人群中有年長的師兄聽見議論紛紛,便解釋道:“這邀約實際是指,每隔七年五台山、昆侖山、峨眉山,會舉行的弟子交流大會,各派弟子們聚於一處,進行比試、學習、分享心得,前一次這大會是在昆侖山上舉辦,今年便輪到五台山了。”


    穆清見掌教離去也是肅清道:“這幾日會安排弟子一同前往五台山拜會,你們各自回去準備,不許拖延,知道嚒。”


    “是。”


    “是。”


    “是。”


    ......


    眾弟子領命後,便紛紛回去準備。


    “誒,剛剛穆殿監叫我們都回去準備,難道整個峨眉的弟子都能去麽?”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每逢這交流大會,宗派裏的師長門徒都會前去,除了留下少數的弟子看守山門,大部份的弟子都會參加。”


    這下山的一路上,弟子們都是再說這五台山之約的事,這即是山門之間的大事,肯定會是弟子們議論的重點。


    “也不知,此去赴約,是要幹嘛?”


    “嗨,這交流嘛,自然就是相互學習研究各門各派的功法道術,希望弟子間取長補短唄。”


    “哦~屆時肯定會很熱鬧吧。”


    “那是當然。”


    ......


    “你知道麽,以峨眉、昆侖、五台山為首的仙道交流大會,到時所有的弟子都會互相比試,最後決出新一代弟子裏最強之人。”


    “真的麽,這修仙之人數以萬記,比試起來肯定很精彩吧。”


    “不僅精彩,這也是各門各派裏弟子實力高低的證明。”


    “啊,原來是這樣。”


    “你知道麽,聽我師兄說上一次昆侖山上的比試,最後一場,就是昆侖派和我們峨眉派的弟子,兩人比了整整一天一夜,可最後還是我們峨眉派技高一籌,贏下了比試,拿到了首名。”


    “是麽,誒...那第一名是誰?”


    “這還用問,當然是柳鳳儀啦。”


    “是,他...啊。”


    林染五人跟在後麵,不斷可以聽到關於弟子交流大會的事情,但當聽到柳鳳儀的名字時,幾人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此時柳鳳儀還在山外執行任務,恐怕這一次的聚會是要趕不上了。


    雖是可惜不能與其正麵過招,可一想到能和天下的修道同仁聚到一處,五人還是興奮起來,相互一望便是滿臉歡喜。


    此時,金頂內院中,峨眉掌教白眉和玄念正坐在偏院之中。


    兩人對視而坐,彼此也不急於開口。


    玄念手持一串念珠,又從袖口裏取出了一塊銅質令牌遞到白眉麵前,白眉見著便取過來看。


    “這是...”掌教看著這塊令牌,麵色也是難看起來。


    這塊令牌是由黑銅胞漿,牌頭的位置上鑲嵌著一隻咆哮的獅頭,而牌身之上刻著一個醒目的黑字,周邊縫紉著的是一排排骷髏的骨架,青麵獠牙的小鬼就刻在底座之上,一看便知道這是邪魅之物。


    玄念看著白眉的表情,也是神情嚴肅的說道:“這是妖族十大長老裏黑風的腰牌。”


    “當年黑風被峨眉的顧臨淵施主所斬殺,這本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可近日這黑風的令牌重新出現,這便是妖族要卷土重來的暗示了。”玄念轉動珠串淡淡的說道。


    白眉聽到這個消息眉間愁雲浮現,慢慢的拂起長須道:“峨眉山這幾年也是屢受妖族幹擾,隻是目前來說還僅僅是一些小打小鬧並不成氣候,我看要不了多久這神州大地上,又將要動蕩起來了。”


    白眉的目光開始瞟向窗外的一株落花梨樹,又接著道:“還需提醒各派,固守山門,嚴防妖族入侵。”


    “我們五台山也想借這次大會,和各派山門達成共識,越是在這個時刻大家越是要同氣連枝,共衛家園。”玄念說道。


    白眉收回目光,慢慢站起了身子道:“與其等待著妖族藏在暗處偷襲我們,不如我們先發製人,肅清山門裏的餘孽整頓風紀。”


    峨眉掌門白眉一向是以仁厚穩重待人,但此時說這話時眼眸之中也是閃過一絲決絕之色。


    白眉見玄念也是站了起來,便引著僧人往庭院走去。


    “我們也正有此意,來之前我已與昆侖的道兄見過,昆侖也想在交流大會之前肅清門紀,想必此時已經開始出手。”玄念拾起地上的梨花合在手心道。


    白眉揚起長袖,uu看書ww.uuknsh帶起一陣風濤,道:“既然五台山與昆侖山都已出手,我峨眉山也即刻會規整山門。”


    此時,兩位長者共觀梨樹,看著滿庭間的梨花飄揚,心中淡然安定。


    “來貴派之前我曾聽玄弘師兄說過,峨眉尋找多年的雙子,終於是得到下落了。”玄念問道。


    “確實如此,此事知道的人並不多,不知玄弘大師是如何讓知曉的。”白眉露出一絲笑意說道。


    “師兄與他之前便結識,偶然間又發現他的身份,既然峨眉山還未對外公布,我們也不會去做這嚼舌之人。”


    “大師嚴重了,此子格局未定,還需觀察,未免妖族滋擾便還未對外宣稱。”


    “哦彌陀佛,峨眉雙子若是湊齊將是幸事,將來除魔衛道的事,就還得看這些小弟子們了。”


    “乾坤浩然,正氣長存,將來的事,將來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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