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迦陵舍利塔的比試,此時晉級弟子的名額也就隻剩。


    五台山,海通。


    昆侖山,梵經緯。


    峨眉山,長孫經緯。三人而已。


    這第一局,便是峨眉山的長孫經緯對昆侖山的梵經緯。


    昆侖山的梵經緯手持一隻霸王槍,一頭勁爽的短發顯得整個人都是英氣勃發,隨手舞了一圈槍花後放聲道:“長孫,請指教。”


    少年所對持的黑衣人體形肥碩高大,手持一把巨型的開山斧顯得雄壯無比,長孫剛剛站穩黑衣人便直接朝他一記縱劈,這一斧攻勢剛猛,斧刃攜帶強勁的罡風,給人一種快要窒息的壓力。


    長孫經緯見斧口襲來也不閃躲,一條霸王槍直接正麵就是回擊過去,黑衣人見這毛小子敢正麵接招,更是續上渾身靈力全力一擊,就在兩者正麵接觸的一刻,霸王槍似乎無法承受住這股剛猛的攻擊,槍身竟是直接彎曲起來。


    “嘿嘿...這峨眉山的長孫經緯也不過如此嘛。”一旁的梵經緯冷笑起來。


    隻是笑容還未持續多久,梵經緯的臉色就僵硬起來。


    在看台上,原來長孫經緯的霸王槍變成一把軟兵器,直接纏起黑衣人的霸王斧,槍頭劃起一圈圈無盡攻勢,槍法如舞動的狂莽,看似雜亂無章無跡可尋,可若是在槍法大家麵前,這一套槍法可謂是如入臻境,這正是大道至簡,不滯於物。


    槍花攪動如利刃旋轉殺傷極強,盡管是開山斧在其麵前也是被攪成碎片,黑衣人也被震得倒飛出去。


    “廢物東西。”梵經緯惡狠狠的說道。


    所有人還在感歎這比試結束的如此之快的時候,從二樓的位置又跳下一人,此人雖也是奴仆裝扮,可不再是渾身包裹著黑衣。一身紫紅色薄紗長衫,也掩蓋不住其修長的身軀,骨瘦嶙峋的樣子好像不堪一擊,讓人看不出這人有什麽能力能站上台來。


    紫衫男子並未攜帶任何武器,隻是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自己的對手,長孫見這人並不急於進攻,便橫槍以待起來。


    兩人對持了好一會,紫衫男子終於催動起法訣,一時間渾身的骨架都是咯咯的響了起來,男子邪魅的一笑,竟然伸手從胸口扯斷了自己的肋骨,殿裏眾人都是吃了一驚,還是第一次見人用這種自殘的手段來作戰的,紫衫男子並無感覺不適,直接從體內取出肋骨,白花花的長肋被其當作兵器般握在手中,紫衫男又是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人,鷹鷲般的麵容上充滿邪氣。


    長孫挑起一招槍花就朝紫衫男子刺去,槍招使得大開大合縱橫叱吒,仿佛是漫天槍眼般密不透風。


    紫衫男將胸骨橫握,像使短匕一般快速回擊,應對這如細雨般密集的槍點顯得十分從容,長孫的長槍原本占據了擂台大半的距離,這一刻卻被慢慢逼近,怪異的紫衫男邊應對著對手頻繁的攻擊,邊從腿上又取出一截細長的腿骨正握在手中,這下此人便是雙手開始迎擊。


    紫衫男雙手接起招來,迫近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起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長孫所擅長的收遠距離的進攻,暗夜族的男子一直逼近便是看出這點想要短兵相接。


    長孫明白如果一旦讓這人接近,自己必敗無疑,於是手中靈力加速釋放起來,槍身瘋狂的扭轉起來,銀光滑動便是一片寒芒。


    男子感受到更加強大的靈力,手中雙刃也是加快回擊起來,腳步不停繼續縮短兩個人的距離,轉眼擂台上的二人隻有不過一丈的距離,隻是長孫的長槍如彈簧一般,越是壓緊壓力便越大起來,紫衫男即使使出全力也隻能放緩速度。


    槍如銀蛇寒光點點,雖然速度放慢,可兩人的距離一直在被接近,就在兩人還差不過兩尺距離的時候,長孫突然從槍尾又抽出一柄細小的紅纓槍。


    這石破天驚的一刻眾人都是沒有反應過來,就連二樓的人也是吃了一驚,在對敵的關鍵時刻,這招換槍也是令人實在意想不到,而讓對手猜想不到的奇招往往就可以奠定勝局。


    隻見長孫棄下霸王槍,又從其尾後拖出紅纓槍時,直接高高躍起,從紫衫男頭頂跳到其背後,槍刃寒芒也是如影跟到,就在長孫剛剛落地的一刻,暗夜族的男子便應聲倒下。


    下一刻,大殿之上便響起一陣陣驚呼,這場對弈實在緊張激烈,眾人的目光一直未從二人的身上離開過。


    “不好。”


    反應已算極快,但定睛看去時,長孫已被倒在地上的暗夜族之人用刺骨戳穿胸口,這峰回路轉的結局是誰都沒有想到的,大殿之上的看客們也被這一幕搞的鴉雀無聲,暗夜族的男子和冰靈族的少年都是倒下,這一下便算是平局。


    “五台山難道就沒人了嚒,如果真沒人了就趕緊宣布結果吧,不要耽誤...”


    話音未完三樓之上便跳下一少年,隻是這個少年眼生似乎並不是雪原上的人。


    梵經緯挑了一眼,搖了搖頭並不在意的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麽人,就是請來了大羅神仙,我暗夜族也一樣趕下台。”


    海通一上台便開始觀察起麵前的人,這個黑衣人體格強健,渾身健壯的肌肉似乎要撕開包裹在身上的衣衫,而最奇特的就是這人左手持著一把闊口長刀,右手握一黑鋼圓盾,乍眼看上去就是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狂戰士。


    海通並未取下兵器,隻是閉起雙眼將兩手交叉隔在胸前,靜靜的等待著對手的進攻,黑衣人似乎從來沒受過如此輕視,瞬間便勃然大怒起來,持盾橫刀的朝柳鳳儀襲去,雖是大怒可黑衣人依舊保持著一絲冷靜,在兩人還有兩三丈的位置時便投擲出長刀試探,長刀一飛出大家才發現原來這刀尾還連著一條鎖鏈。


    飛刀被海通輕鬆躲開後,黑衣人立刻收緊起鎖鏈,長刀受力帶著鎖鏈將海通纏了起來,黑衣人見著得逞,便用肘頭頂著鋼盾高高躍起,對準著受縛之人搏力一擊,想把輕視自己的人打成肉泥。


    “不好。”


    一旁的老人撫著長須神情自若的說道:“放心,光憑這些人是傷不了他的。”


    就在擂台上的兩人剛要碰撞到一起時,從少年身上迸發出一股強勁的罡氣,這股罡氣迅猛鋒利,與鎖鏈摩擦在一起時,是直接將其震裂開來,半空的黑衣人也是被這股罡氣震退開來,落地之時黑衣人連退數步,好在擂台邊停了下來。


    剛剛緩住身形黑衣人眼前閃過一道人影,雖沒看清可憑多年經驗仍是慣性般橫起鋼盾防禦,這人影就是跟上的白衣少年,少年不知何時已是取下背後裹著的佩劍,帶著裹布直接狠狠的砸向黑衣人,這一擊快準狠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直接被打飛,轟隆一聲被砸到大殿裏的冰柱上,即使是聽著聲音也是讓人感覺肉疼。


    “哇,這少年是誰?”


    “這也太厲害了吧,一瞬間就分出了勝負。”


    “真沒想到這人年紀輕輕居然有這個實力。”


    ......


    這一頓暴揍場下又是一片嘩然。


    轉眼間,這幾人便是到來迦陵舍利塔的第十層。


    迦陵舍利塔的第十層上布置了一個方形的擂台,擂台後麵是一座真武大帝道像,道像雄偉高大,手上捏一劍指怒目凡塵。


    比試的規則非常簡單,劍童相互比試,隻要有一方認輸或是掉下擂台,那另一方便算是勝出。


    穆殿監介紹完規則,便從木匣子中抽出對戰的雙方。


    “第一輪。”


    “林染。”


    “章九天。”


    穆清剛報完比試雙方的名字,場下就是一陣騷動。


    這時一名藍衣少年從人群裏走出,少年身材纖瘦,手握一柄普通的鋼劍,顯得極為低調,如果不是少年的一頭白發,估計沒人能認出他來。


    “少年白...章九天...”湯懷聽到這個名字不禁低喃道。


    身旁的林染聽到湯懷呢喃,便問道:“他...是?”


    “這人在峨眉山一直很低調,唯一惹人注意的就是這一頭少年白,聽說之前被劍宗正式弟子挑釁,這人憑一人之力戰敗了兩名劍宗弟子,實力不可小覷。”湯懷說著拍了拍林染的肩膀。


    林染聽著湯懷的話,目光一下就銳利起來,也不再多問,直接將展眉抱在胸前,朝擂台走去。


    白頭少年低著頭走上了擂台,剛一抬頭便感覺一束火辣辣的目光看向自己,而擂台的另一邊正站著自己的對手。


    章九天看著對麵的人,感覺到了一絲從未有過激動,麵前的人就像一柄還未出鞘的利劍,正吸引著自己,讓自己萌生一種迫不及待的戰鬥欲。


    看著兩人站定,穆清便宣布道:“第一輪,比試,開始。”


    就在穆殿監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白發少年便飛劍刺出,也許是動作太快,鋼劍套著劍鞘就刺了過來。


    林染見他出劍極快,不憂反喜,瞧他引劍飛來也不閃躲,隻是將胸前展眉改成橫抱,雙手結起法印,爆喝道:“禦。”


    章九天見他在身前支起屏障,便又瞬間變起招來,隻見他一手握住劍柄,一手劃開劍鞘,運起一股劍氣灌入鋼劍之中,朝對麵的林染狠狠一斬。


    劍風強勁,林染雖是支起屏障,仍是被震退了兩步。


    再看白發少年時,林染的眉頭已是緊緊皺了起來,偷偷甩了甩震得有些疼的手腕,心中開始嘀咕道:“一上場就碰到這種強人,有意思...有意思...”


    章九天見林染隻是被震退兩步,麵無表情的神色下,心裏也是打量起來:“剛剛那一擊,我已經用了六成力道,一般人早已飛了出去,他卻隻是倒退兩步,真是個不可小覷的對手。”


    章九天一擊未成,又以靈力意念禦劍而起,長劍在他的驅使下,繞著指尖旋轉,逐漸幻化出漫天劍花,頓時整個擂台上劍氣橫生,一股霸道的劍意鋪天蓋地的席卷起來。


    “好強大的劍意。”林染感受著擂台上叱吒的劍氣,連汗毛都是豎了起來。


    擂台上的劍氣看似雜亂無章,實質卻暗藏殺機,白發少年的劍招密不透風,帶起的劍氣也是行雲流水連綿不斷,劍意雖隻是憑空而出,卻攜帶著風雲翻湧的氣勢,這種程度的壓迫感真不像是個普通劍童能釋放出來的。


    場下的弟子看到這一幕又是驚訝的騷動起來。


    湯懷雙手插在胸前,靜靜的注視著擂台上的情況,偶爾偷偷瞄一眼二樓宗主們的反應,隻是無論擂台上的比試有多精彩,三位宗主的神情卻依舊隻是平淡如水不為所動。


    澎湃的劍氣充斥著整個清音閣,林染的衣袍在這劍風中鼓動起來,感覺著這強大的劍意,也是讓自己的情緒高漲起來。


    林染慢慢抽出展眉,將劍身平遞出去,慢慢劃起一個大圈,展眉漆黑,揮舞起來就像是一個黑洞。


    展眉轉起同樣也是掀起風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般可以吞噬萬物。


    林染一手舞劍,一手執起法訣。


    當指尖劃過眉心靈台帶到劍身時,墨玉般的劍身突然轉變成一片漆黑的海潮,幾乎就在瞬間,這片漆黑的海潮便侵占了大半的擂台,海潮像有魔力,輕易的就束縛住周圍的靈力,在劍意海潮的包圍下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能掀起風浪。


    “好厲害,前幾天見他的劍意還是綢緞模樣,怎麽今天就成了洶湧潮水般的了。”深深今日見著林染的劍意,又是再次的被震驚道。


    “是啊,真是進步飛速。”梓鳶也是愉悅的說道。


    張奕、湯懷兩人聽著,隻是偷偷一笑,也並未解釋,畢竟劍塚裏的經曆,方殿教可是再三言明不可外說。


    此時,方無言也正在二樓看著這場比試,而他身邊坐著的,就是五人最為熟悉的兩位師傅,蘇長銘和欒靖。


    三人見著林染的劍勢也是頗為滿意,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卻又秘而不語。


    林染與章九天此時各執擂台的一邊,兩股巨大的力量剛碰撞上,就立刻爆發出一陣鋼筋交錯般的聲音,兩邊對持的劍罡一黑一白,從二樓看下去就像一個太極圖案。


    此時兩人都未保留,擂台之上的林染和章九天在高強度的灌輸靈力下,早已是傾盡全力,雙方的劍氣一直都在試圖突破對方的防禦,隻是一時之間難較高下,兩人已是僵持許久。


    林染一手握劍一手抵在劍身之上,隨著快速釋放出的靈力,林染竟是感覺手中的展眉顫抖起來,開始需要抵在劍身上的指頭不斷加大力度才能製止。


    雖是如此,可此時已是焦灼時期,若是有一方稍一示弱便會敗下陣來,林染也不顧其他,匯聚全身起全身的力量,不斷向章九天攻襲過去。


    隻不過,就在兩人又堅持了幾分鍾後,一個意想不到的畫麵竟是出現在大家的眼前。


    少年白的章九天在不斷施加劍氣之下,手中的鋼劍突然就崩裂開來,鋼劍本身堅硬,可實在熬不住長時間的劍罡壓力,在崩裂之時化作漫天晶渣。


    手中鋼劍一旦崩碎,章九天的劍氣與劍罡也隨之破開。


    看著崩壞的佩劍,少年白也是驚得倒退了幾步,這一下就站到了擂台的邊緣。


    林染見他兵器損壞,失去劍罡護身,立馬便收下了手,剛還是劍拔弩張的擂台上立刻就清靜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也讓場下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劍風掀起一陣塵埃,把章九天的發帶也是吹掉,少年白看著手中的鋼劍,雖是不服,卻也不得不認輸。


    “是我輸了。”


    接下來的這一層的考驗,就是五台山的梅花樁。


    梅花樁上正站著兩位少年,其中一位藍衣短袖,手持一把烈火龍吟槍,就像是吟嘯炎龍般馳騁在汪洋中。而另一位少年,身著一套青衣薄衫,正持著一柄白晶長劍,揮舞之間若舞梨花。


    此時,兩人正在梅花樁上戰至一處。


    藍衣少年一手怒火長槍,使得大開大合,雖不是和往常一樣站在平地,可依仗著兵器上的優勢,依舊不落下風,少年下盤穩健紮實,直接擺出一招一字馬,像是釘在樁上一樣,這樣活動範圍不大,可一棒甩開卻能讓人近不得半步。


    相比之下青衣少年身法更為靈活,雖是站在梅花樁上,可他的身影卻一直未停,那柄白晶長劍使得好比遊龍若舞,密密麻麻的劍招,鋪天蓋地的就朝藍衣少年壓了過去,少年腳法靈活,加上貼身的佩劍順暢心意,在這梅花樁上就更顯得優勢。


    藍衣少年雖是不知這木樁的道法,可他的槍法嚴絲合縫,絲毫不給青衣少年機會。


    使槍的藍衣少年此時忽然調轉槍頭,單手抓在紅纓處,用一記橫掃千軍的招式,逼開貼了上來的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見其槍法剛正難以貼近,便多次嚐試著突破,這次見他調轉起槍頭,用槍杆甩來,雖是急忙閃開避其風頭,可一閃之下,腳尖又是迅速點在木樁之上,再次衝了上來。


    藍衣少年見他再次衝襲,來不急調轉兵器,直接捏住一個手訣,口中吞吐靈氣,便以靈氣噴向槍頭上的紅纓,紅纓遇上靈氣頓時化作滔天火海。


    火海翻湧,迎著長空就噴薄幻化出一條巨型火龍,火龍盤恒,四隻龍爪朝著青衣少年就抓了過去。


    青衣少年眼前一片通紅,迅速炙熱起的溫度烤在臉前,也是讓他退開了一步,隻是一步之後,便是豎起長劍擋在麵前。


    眼看火光就要襲來,少年以劍為媒,引動上善之水,長劍與劍指並到一處,便卷起水汽,這水汽糾結靈力形成一股浪潮的龍卷。


    火龍與浪潮一接觸上,便響起“吱吱吱...”的消融聲,練功場上立即煙雲密布,水汽彌漫。


    隻是,水汽壓製這火龍,不多久火龍便氣勢就被完全壓製下來,鋪天蓋地的水彈陸續就朝著藍衣少年砸去。


    藍衣少年眉頭倒立,一腳踏出,跨到麵前的幾處木樁處,長槍圍在腰間劃出一道好看的槍花。


    長槍少年左手繞到腰後,抵在槍的底端處,右手盤在槍杆上,以掌間的巧勁揮舞槍頭,麵對飛馳而來的水彈,幾槍之下便被破開。


    可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水彈破開之時,竟是從水彈裏麵飛出許多亮晶之物,定睛一看才發現這水彈內竟然暗藏冰晶。


    冰晶破風而來,已是離著藍衣少年極近,少年沒想到水彈之中還能藏物,眼看已是避無可避,便是直接擲出長槍,雙手轉動之下,憑空禦起長槍。


    長槍受力憑空轉動起來,立即又是舞出一圈槍花,槍花化作圓盾護在身前,將所有的冰晶都是抵擋了下來。


    梅花樁上如此精彩的打鬥,立刻就吸引了更多的人前來觀看,林染和梓鳶一行人也是逛到了這裏,這一眼便看到了梅花樁上的湯懷。


    林染四人站在人群後麵看著梅花樁上的湯懷暗暗稱奇,隻是這時梓鳶忽然發現人群裏一道熟悉的聲音。


    “深深...”梓鳶見到顧靈深立刻撥開人群向她走去。


    深深也是聽到梓鳶的叫喊,立刻點起腳尖向著夥伴打起招呼,幾人重新聚到一塊,便熱切的聊了起來。


    “你們去哪了,這麽晚才來?”深深看著夥伴的身影問道。


    “我們就在附近逛了逛,這不來找你了嘛~”梓鳶語氣歡呢,靠著深深的胳膊說道。


    兩人靠在一起,深深便看到梓鳶胸前那條新的蓮花吊墜。


    “好漂亮的吊墜,梓鳶你剛買的嚒?”


    還來不急回答深深的問題,梅花樁上便又激烈的打鬥起來。


    就在藍衣少年剛剛化解掉這一波攻勢的時候,隻見白衣少年又是不依不饒的跟了上來,白衣少年乘著對手的兵刃脫手,直接高高躍起一劍斬下。


    長槍少年見湯懷咄咄相逼,也是惱羞成怒,直接一躍而起,竟是想與湯懷正麵交鋒起來,隻是長槍少年手無兵刃,此時正麵衝突他究竟要如何應付。


    就在少年起身迎上湯懷的那一刻,手中也是立刻捏起手訣,隻見其周身都是幻化出赤焰的火光,一股濃厚的靈力正匯聚在他的周圍不斷升華,湯懷見他聚集靈力也不慌亂,自己這一劍雖是平淡無華,可勝在出其不意幹淨利落,就是趁著他脫手兵刃的那一刻,對其進行打擊。


    眼看湯懷的那一劍就要落下,藍衣少年卻不躲不散,迎著湯懷挺身就撞了上去,隻是這短時限上的聚集靈力,如何能和真正的兵刃相接,湯懷見他似乎滿懷信心,雖心存疑惑,可還是劈了上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湯懷忽然覺得背後一涼,雖未轉身去看可已知道不好,便倚劍擋在身後的要害之處。


    清水劍剛附到背後的那一刻,背後便突然就被重物墜擊上,清水劍也是發出“叮”的一聲,湯懷直接被震退飛向一旁。


    正當眾人以為湯懷要被打退至梅花樁外的時候,隻見湯懷單手執劍往平地上一戳,清水劍微微一彎,湯懷便借著這股力量,重新回到了梅花樁上。


    湯懷重新站定樁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在剛剛的那一擊下自己的喉間已是有些腥甜,還不待自己多休息片刻,那舉槍的人反倒是率先追擊了上來。


    藍衣少年覺得不能再拖下去,這一刻便運起渾身的靈力聚於長槍之下,少年將靈力寄存在兵刃之中,頓時掀起滔天的震動,從揮舞著的槍口上竟是演化出一隻猙獰猛虎,這猛虎須發鮮紅,獠牙赤裸,呼嘯之間正是震攝山林的萬獸之王。


    圍觀之人一眼便看出這槍法的威力,人群中有人開口道:“這是括蒼派的金印獅子槍法。”


    金印獅子乃是最為霸氣剛猛的槍法,一旦施展開來必定是有極為強悍的摧毀之力,林染、深深幾人聽在心裏,也是為湯懷捏了一把汗。


    這猛虎下山的威懾,瞬間就把在場的所有人給震驚住,隻有湯懷一人,依舊屏氣凝神看著這金印獅子槍法迎麵襲來。


    此時湯懷也不施咒阻擋,隻是緩緩閉上雙眼,細細感受這天地間的氣脈。


    隻見其一手劍指指向眉心,一手劍指指向清水,慢慢調動起渾身的氣機,攜靈台洶湧噴薄而出的靈力,至清水劍上。


    當清水劍懸空而立,uu看書 ww.ukashu 停在胸前之時,湯懷雙手一分,便化出數把清水劍影,劍影夾雜著寒霜之力,短短數秒又演變出了千百把利劍。


    看著金印獅子槍法襲來,湯懷指尖便向其一戳,頓時千百寒霜之劍便於其撞擊在了一塊,長槍少年也不躲閃,硬挺著槍身就與湯懷正麵衝突起來。


    金印獅子槍法果然霸道無比,數百把的寒冰劍與之交集上,卻都被瞬間摧毀,冰劍粉碎化作漫天冰渣,在金印獅子的罡風下飄灑的到處都是。


    寒氣氤氳,就在眾人以為括蒼派的少年即將贏下比試的時候,金印獅子槍法的速度忽然遲鈍下來,連帶著括蒼派的少年,慢慢結出了冰霜,隻是幾陣呼吸之間,便像是一個被冰凍住的獅頭,掉落在梅花樁旁。


    大家夥還來不急驚歎這極速的轉變,那個使劍的少年,便已收起長劍,跳進人群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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