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比試台上,站在梓鳶麵前的是一個體態富盈的男子,他一身錦衣,穿戴華貴,看上去倒不像個修仙之人,反而更符合一個富家公子的裝扮。


    “他是...”湯懷看著這人不禁問道。


    “這人是華山劍宗的邱燮,乃是如今華山劍宗宗主的兒子,此人在去年的榜上排名第七十五位,而在今年的五台榜上排名六十九,實力強悍。”林染盯著台麵上的一舉一動,顯得略微有些緊張。


    “這人用的兵器和使的招式倒是少見,看似雜亂無章的招式下卻是公正有度、嚴絲合縫,讓人難以招架,別說是梓鳶,換做我們也不一定能在他的招式下討得便宜。”林染看著台上的邱燮由衷的感歎道。


    華山劍宗的弟子,使用的兵器自然是劍,隻是這邱燮這一柄劍非同尋常。


    此時,邱燮手中用的是一柄特殊的軟劍。


    這尋常的軟劍不過三尺,並且依舊保持尋常劍體的模樣,而邱燮手中的這把,卻是足有數十之丈,劍體橫跨整個擂台之上,揮舞起來猶如靈蛇亂舞、猛龍過江,此時已是將梓鳶逼在擂台的邊緣上險象環生。


    也不見邱燮如何變化招式,隻見他渾身散發出渾厚的靈力,而靈力攀附上這軟劍,便能讓這軟劍自主的揮舞起來,所以邱燮隻是站在那裏,這奇異的軟劍也是能瘋狂的向梓鳶攻擊過去。


    如此大的擂台上,幾乎大半的空間都是被邱燮霸占下來,靈蛇一般的長劍肆虐在梓鳶麵前,擂台上皆是他手中利器的銀光,光是讓人看著就心生膽寒。


    “這人不僅兵器占著優勢,連劍法招式也是讓人難以琢磨,這一招一式、招招式式的根本尋不到蹤跡,每一招都像是隨心、隨性而發,真是摸不到他的套路。”湯懷看了一會,也是替梓鳶著急起來,這樣棘手的對手偏巧又是在梓鳶負傷的情況下,怎能讓人不擔心。


    看著這人手中的劍,台下的林染不禁眉頭皺起,開始琢磨起來:“這人的劍,我好像在書中看過,這是叫...”


    “這是華山劍宗的繞指柔。”


    林染三人聽見身後有人說話,回身看時才發現竟是卿河。


    “卿河,你也來了?”深深看著他問道。


    卿河此時也是收起平日裏頑劣的模樣,一臉嚴肅的看著擂台上比試的二人,隻是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那個被逼到角落上的女子。


    氣宗弟子對世間的法度器具都頗有研究,這時自然了解這華山劍宗的兵刃。


    卿河不動聲色的走到三人身旁,依舊看著台上的人說道:“這繞指柔既是他用的兵器,又是他的劍法名字,乃是華山劍宗的入室弟子才能修習的,而且兵器與劍法必須結合使用,才會有這等威力。”


    林染聽著卿河如此說道,眉宇也是倒豎起來:“難道就沒有破解的辦法?”


    “這兵器倒是其次,隻是這繞指柔的劍法頗為奇特。”


    三人聽著卿河如此說道也是同時望向了他。


    “華山派的劍宗,擅長使用長劍,講究劍氣與劍意的結合,是劍走龍蛇的法度,靈力一旦與他們獨有的繞指柔結合,便是拒敵於百裏之外,絞殺於無形之中。”


    說道這裏卿河也是不屑的笑了笑接著說道。


    “隻是這人的本事還沒學到家,他的繞指柔隻能用到這十餘丈的距離,劍法雖快可還快不到無影無形的地步,所以梓鳶目前還尚能支持,不然早就要敗陣下來。”


    “難道真的無法破解?”深深不甘道。


    “世間哪有無懈可擊的劍法,再精妙的劍法都有他的破綻,隻是需要慢慢去發現這些漏洞,並找到破解的辦法。”湯懷說道。


    “當然有辦法。”卿河也是點了點頭,看著擂台上的邱燮慢慢接著說道:“我曾聽師傅說過,華山的繞指柔雖是厲害,可這看似毫無章法,讓人琢磨不透的劍招下,還是有他的固有招式。”


    “之所以要配合這奇長的軟劍,就是要掩蓋住他們的劍勢的套路,讓人覺得他們的招式都是隨心隨性,不能找到任何套路的痕跡。”


    卿河如此說道,林染三人這才反應過來,也是開始觀察起邱燮的劍招。


    梓鳶本就不善於應付這劍法伶俐之輩,加上邱燮的劍法大開大合、嚴謹守度,一時間根本無法尋到他的破綻,隻能被迫防守、接連後退,竟是連使用五行術的空隙都是抽不出來。


    隻是眼看就要退到擂台邊緣,真是退無可退,梓鳶剛想躍起跳到擂台的另一邊,可就在剛剛準備起身之時,這邱燮似乎也是看出她的計劃,一股強悍的靈力灌進繞指柔中。


    頓時,劍光大盛,這“靈蛇”似乎飛了起來,劍網之中連擂台的上空也是羅網起來,密不透風的劍光變得狂躁起來,像是一條巨蟒在準備吞噬自己的食物一樣。


    “小心,坎位。”


    這凜冽的劍光愈加致命起來,就在梓鳶快要抵擋不住的時候,人群裏忽然有人喊道。


    擂台上的梓鳶也是聽到,但急切之下也分辨不出妥否,隻是下意識的抬劍去擋,可就在銀鯉護到坎位之時,一聲清脆的叮嚀之聲便響了起來。


    “哈,擋下來了...”


    “你看出繞指柔的劍招了?”


    卿河沒有理會身旁的人,依舊緊緊的盯著那團劍影,接連開口說道。


    “坤位。”


    “離位。”


    ......


    卿河接連報出邱燮出招的位置,引得圍觀眾人大驚起來。


    這眼花繚亂的劍招,莫說是分辨,光看著就讓人目眩,這是何人,竟能在華山弟子的手下看出繞指柔的走勢。


    台上的邱燮也是發現有人看出繞指柔的招式,這一下不禁讓他大為惱火,不說自家的看門絕技被看穿,這自己的顏麵卻是被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這一下,那邱燮那富盈的身軀忽然急劇收縮了起來,一股恐怖的靈力風暴開始聚集在手心的繞指柔上,靈劍瞬間炸開,一下子就把擂台上的梓鳶震飛了出去。


    “梓鳶...”


    “梓鳶...”


    幾人大驚之下,連忙去接,反倒是卿河依舊站在原地。


    此時,卿河望著台上的邱燮,眼神之中滿滿都是淩冽的味道,這邱燮對女孩子都是下如此狠手,更何況這女孩還是梓鳶,那這人就更加不可饒恕。


    感受著卿河的目光,邱燮也是望向了他,心中不禁盤算起來,就是這小子看出了我的招式?可惡有機會一定要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我繞指柔的厲害。


    兩人一上一下的爭鋒相對,盡管隻是眼神上的摩擦,卻也是不斷擦出火花。


    深深扶起梓鳶,也是揚言要去教訓邱燮,隻是被湯懷拉住,沒讓她做出什麽傻事來。


    最後一輪比試結束後,弟子們也是都散去了,隻是這個跟屁蟲卿河也是不見身影。


    就在林染幾人準備離去的時候,才忽然發現這一夥人裏卻是少了一人。


    “張奕呢,他還沒來?”


    “這小子,不會還沒比試完吧。”


    “他今天在哪比試?”


    “我記得好像是在...是在龍泉寺裏比試。uu看書 ww.uukansu.om”


    林染和湯懷兩人對視一眼,便說要去龍泉寺尋張奕。


    梓鳶此時受了傷不便再多走山路,深深便帶著她先回臥房休息。


    林染和湯懷一路從顯通寺趕到了龍泉寺上,此時天色也是暗了下來,就在兩人剛趕到龍泉寺前時,卻看到了一幕絕沒想到畫麵。


    就當林染和湯懷跨過最後一層石梯,登上龍泉寺時,隻見一道人影從擂台上倒飛出來,由於天色暗淡倆個人也沒看清這道人影,隻是見這道人影被震飛得老遠,從擂台上一路滑行了一段距離,圍觀弟子也是急忙避讓開來唯恐被其牽連。


    看來這局對戰的兩人打鬥一定十分火爆,不然這弟子怎會被震飛得如此之遠,林染不忍便和湯懷想要上前扶起倒地之人,隻是就在兩人走進之時,忽然覺得此時身形十分熟悉。


    “張奕...”


    兩人先是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接著又趕忙上前扶住了張奕的身軀,此時張奕受傷嚴重已經陷入昏迷。


    林染在藥廬待過一段時間,自然懂得一些醫療手段,這時便急忙試探出一道靈力替張奕調息起來,靈力貫穿張奕體魄,慢慢修複起其受傷的內髒,隻是這次受的傷害較為嚴重,一時半會還不能好轉。


    看著湯懷同樣急迫的眼神,林染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不要緊張,性命無憂,隻需靜養便能痊愈。


    可就在此時,兩人身前又是響起一道破風之聲。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個叫林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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