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山雖大,可這一路都是人來人往的模樣。


    山間香煙彌漫,佛樂陣陣使人大有超凡脫俗的感覺,林染三人還沒走多遠,便又碰上深深和梓鳶。


    此時,二人依偎在一起,手中還拿著不知從哪來的糖串,見著三人身旁沒有卿河的身影,才走了上前。


    “你們跑去哪了?”湯懷見二人心情甚好,問道。


    “哎呀,湯媽,這裏這麽熱鬧,我們就去附近轉了轉,你看,剛剛在點蒼山的師兄們那邊看他們繪糖,結束後還送了我們兩個呢。”深深邊說邊吐出粉嫩的舌頭舔了舔手中的繪糖。


    梓鳶也是十分興奮的說道:“走吧,我們一起去別處看看吧。”


    五人就這樣從黛螺頂上,一直逛到了山下的大孚靈鷲寺前。


    相比其他的地方,大孚靈鷲寺就顯得清靜許多,此時靈鷲殿上坐一位高齡禪師,正在為各派的弟子講述五台山的故事。


    深深門還沒進,便想拉著幾人就走,佛經晨鍾的實在難吊起她的胃口,聽見有人講課更是受不下去,一手拉著湯懷,一手拉著張奕,趕忙就是向其他熱鬧的地方走去。


    “你們兩個還不走?”深深走到一半,看著林染和梓鳶還沒動靜,便喊道。


    林染原本也不愛聽佛經,隻是這些年在印心珠的感染下,漸漸開始與佛道結緣,此時聽到大殿裏的高僧授課,便瞬間來了興趣。


    “你們先去,我在這裏待會。”林染回道,又看了看身旁的梓鳶。


    “梓鳶,你也不來麽?”深深又問道。


    梓鳶粉黛一笑,衝著深深那邊說道:“我也聽會,晚點我們在十方堂見。”


    說著兩人便走進了大孚靈鷲寺,找了一處角落上的蒲團安靜的坐了下來。


    靈鷲殿裏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分坐在四周,梓鳶和林染剛進來後的第一句話,便是:“持心如大地,亦如水火風,無二無分別,究竟如虛空。”


    高僧入定,又緩緩說道。


    相傳,很久以前,五台山施齋會那日,山上來了一位貧窮的女人,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和一條狗。


    女人身無分文,又不好意思白吃,便剪下自己的頭發聊充布施之意,當時的主持見她可憐,便安排弟子施舍了三份齋飯與她,用意是讓女人和兩個幼兒都能飽食一餐。


    主持見她雖是落魄,可食齋之時確是溫文爾雅,便問道。


    “施主,是從哪裏來的?”


    那女人回答道:“從該來的地方來。”


    主持聽她這麽說心裏有些奇怪,卻也不再多問,隻是等女人吃完之後,又是問道:“能不能在施舍點事物給我的狗,它也需要吃點東西。”


    主持見她為狗討食,心裏雖有不情願,卻依然又拿出了一份事物交給女人。


    原本一位女人飽食後會離去,可女人又說:“我的肚子裏還有胎兒,他也需要吃一份。”


    主持以為是這女人貪得無厭,便怒斥道:“你來這裏索求施齋,本該心誠感恩,可你貪得無厭一再索取,是何道理?你肚子裏的小孩根本都還沒有生出來,你卻以他為借口包藏你的貪念,不覺得太過份了嗎?”


    話一說完,女子也並未反駁,隻是在這時說了一句:“苦瓜連根苦,甜瓜徹蒂甜,三界無著處,致使阿師嫌。眾生學平等,心隨萬境波,百骸俱舍棄,其如愛憎何?”


    主持聽了這話,立刻大驚起來,隻見女子忽然騰空飛向天際,顯現出文殊菩薩的法相,這時她身旁的狗化做座下的獅子,兩個孩子竟是身旁的二位侍者,菩薩置身雲海之中,轉眼便消失在天際。


    高僧說道這裏停了下來,慢慢地拾起麵前的木槌,敲響了身旁掛著的一麵銅鑼,又接著說道。


    當時的主持知道自己有眼不識真聖,一時之間真是追悔莫及,隻是事情已經發生,再怎麽懺悔都是沒用,於是之後命人用文殊菩薩化身女子留下的頭發,蓋了一間寺廟,而這座寺廟就是現在的大孚靈鷲寺。


    說道這裏,眾人也是明白這間大孚靈鷲寺的來曆。


    “持心如大地,亦如水火風,無二無分別,究竟如虛空。”高僧雙手合十,舉至眉心的*字處,又說道。


    雖是短短的二十字真言,但林染聽後頓時覺得心意舒暢無比,仿佛置身碧蓮仙泉之中灼灼生輝。


    過了半餉,殿前的高僧又開始說道。


    而這次的故事的開始,就是百年前的仙妖大戰。


    仙妖大戰前有兩個人修道之人,一個叫婆娑,一個叫婆羅,他們立誌要修成大道,於是遠離人群,住在深山老林裏修道。


    二人意誌堅定,刻苦修行,經過長年累月的修行兩人終證大道,修仙世人無不欽佩,都來向他們學習膜拜。


    從此以後,二人就長期隱居,再也不問世事,。


    直到後來妖界想要挑起戰爭,害怕婆娑、婆羅二人的大神通,便計劃著挑撥起婆娑和婆羅的關係。


    隻是二人一直平和共處,融洽無間,無奈之下妖族竟是獻祭千條族人的性命,對婆羅下蠱,促使二人不和。


    婆羅雖是百年修行萬載得道,可在妖族鬼魅的蠱惑下,還是變得越加戾氣起來。


    中蠱之後婆羅時常覺得,婆娑的存在會阻礙自己修行,便想要除掉婆娑這個阻礙,隻是一隻尋不到借口無法下手。


    一天夜裏,婆羅先睡。


    而婆娑當時正在練功,沒注意到躺在身旁的婆羅,一不小心踩著了婆羅的頭,使他疼痛難忍。


    婆羅當時驚醒,覺得機會來了,便在心裏詛咒道:“誰踩了我的頭,明天清早太陽升起的時候,他的頭就會破為七塊!”


    雖然婆羅隻是心中詛咒,可大仙的意念強悍,心中所想即極有可能就會被實現。


    婆娑修煉之時,感應到這股怨念極強的詛咒,他知道是因為自己踩了婆羅的頭,所以被他下咒。


    隻是自己本是無意,而且這事也沒對婆羅造成較大的損害,婆羅卻下此毒咒。這一下便讓婆娑也是大怒起來道。


    “就算是我誤踩了你的頭,你幹什麽發那麽重的咒?器物放在一起,難免還有碰撞的時候,更何況是人和人相處,哪能永遠沒有個摩擦呢?好...你說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我的頭就要裂成七塊,那我就偏不讓太陽出來!”


    婆娑也是氣急,便施起法術,果真沒有讓太陽在第二日沒有照常升起。


    日子一天天過去,由於兩人的鬥法,太陽始終就沒有升起,直到第七日後,五台山的明空大師算到,是這二人所為,便帶著所有修道的同仁,一起到山裏去找他們。


    直到明空找到二人時,二人依舊是一副互不搭理的姿態。


    明空大師先找到了婆羅,對其勸解起來,隻是此時的婆羅,業障已深,表示發出去的詛咒已是無法收回,自己也是無可奈何。


    於是明空大師又帶著大家找到了婆娑,告知天地萬物都要受太陽的滋養,若是失去了太陽那大家都將要接受滅頂的災難。


    婆娑見眾人哀求,心中也是悲哀,隻是若是放出太陽自己就活不成了。


    麵對大家的再三祈求,婆娑最終還是站在大義之上,解除了法力釋放出了太陽。


    眾人見到太陽重新升了起來,皆是興奮無比,隻是在重見太陽的那一刻,婆娑的頭果然裂成七片,頓時失去了生機。


    明空大師於心不忍,即刻為婆娑超度起來。


    大夥見婆娑犧牲了自己,也是默哀起來。


    而原本受萬人尊敬的婆羅,此時便是被眾人嫌惡,不複往日的神氣。


    當婆娑受到詛咒仙逝之後,妖族對婆羅的詛咒也是解除,當婆羅清醒後發現正是自己害死,往日朝昔相處的夥伴時,便是痛苦萬分。


    就在婆羅哀傷之際,也是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這一日裏,仙界的兩位大擎就陸續仙逝。


    就在修仙同仁哀悼之時,明空大師又是說道:“今生來世,看書 .uukansu脫離一切外道天魔之纏縛,生生世世永離惡道,離一切苦得究竟樂,得遇菩薩、正法、清淨善知識。”


    林染忽然發現大師說道這裏,眼神之間似乎有意無意的掃了掃自己。


    就在林染疑惑之時,又聽見大師說道:“兩位得道大仙雖是仙逝,可他們也發覺到這是妖族的陰謀,為了修仙界的正氣長存,也為了讓邪不壓正,兩位大仙都是留下一脈生機,而這兩脈生機也是為了之後,能在仙魔大戰中保存實力的一股力量。”


    說道這裏,殿前便有人問道:“大師說的可是峨眉派的雙子?”


    聽到有人如此說道,大師又是拾起木槌。


    正當眾人以為他又要敲響銅鑼之時,卻見到這位僧人將手中的木槌緩緩放進麵前的金箔之中,口中念念有詞。


    頓時從金箔中幻化出許多金色的蝴蝶。


    金蝶從僧人手中的縫隙處不斷鑽出,像是灑上了漫天金雨燦爛無比,大夥看到這一異像無不動容,也慢慢從剛才的意念之中跳脫出來。


    這金蝶在大家眼裏隻是奇妙景象,可落在林染眼裏卻是漫天的神機。


    一種異樣的感覺讓全身都是酥麻起來,耳邊仿佛響起三十三天外的玄妙佛音,一種揮散不去的熟悉感,就降臨在這個小小的身體裏。


    直到梓鳶拍著自己的肩頭,晃神間好像聽到她在叫我般。


    “林染...”


    “林染...”


    直到這時,林染才慢慢清醒過來,隻是回想起剛才迷糊之時,自己見到的那些景象倒地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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