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垢取出道家八方鼎催動口訣,隻見寶鼎迎風高漲,頓時化成一層屏障保護住幾人。之後巨石人的連續猛擊,也是都被抵擋下來,石拳每次與寶鼎撞擊時石屑也是碎的紛飛,可石人不知疼痛依然拳腳不停。隻是吳垢臉色也是逐漸蒼白下來。


    長孫經緯也是手印翻飛,聚於眉心的念力越來越強。術宗向來注重對精神力的修養,靈台也是每位修仙者極為注重的地方,在靈台裏布置出的陣法是最為強力也最為有效的,但此舉也極為消耗精氣。長孫集全身的靈力於靈台又注入大地歸於自然。


    在支持一段時間後,吳垢的寶鼎也是支持不住,搖搖欲墜的屏障再也承受不了石像的攻擊,一口鮮血沒忍住就噴了出來。屏障破開之時,大地之間泛出靈陣的光芒,如果從高空俯瞰就會發現,整片劍塚的土地上都是印染著八卦靈陣,長孫催動這八卦靈陣,頓時從大地中伸出數根鎖鏈將石像纏繞住。


    鎖鏈都是粗壯的木條,而石人是泥土石塊組成,木條吸取土石中精華,以補己用,樹木強壯了,土石自然削弱。巨石人感覺自己的能量被枝條迅速吸收勃然大怒,抓住枝條瘋狂拉扯,將其從大地之中連根拔起。陣法連接著長孫靈台,便立馬受到反噬。


    兩人使出渾身解數眼看已是支持不住。


    看著眼前的景象,就連宗主們也是有些緊張起來,如此破釜沉舟的迎擊,現在便是強弩之末了。其他弟子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多喘,握緊雙手看著下一幕會是如何。


    巨石人扯斷了束縛之物揚天大吼一聲,又是一記飛拳擊來,隔著百丈也能感覺得道拳風襲來的刺痛感。


    “還是來不急嚒。”


    眼見避不開重傷的兩人也不慌張,勉強支起身子看著落下的拳頭相視大笑。


    “不愧是我峨眉的弟子。”


    “快看。”


    “快看。”


    隻見消失多時的柳鳳儀已禦劍飛至巨石人上空,此時柳鳳儀全身著滿經文,金燦的字體在耀陽之下絢爛不已。飛至高空便是縱劍劈下,一時間渾身的經文移動至劍身,長劍頓時靈力暴漲化為可劈山河的鋒利巨刃。罡氣卷起滔天巨浪,柳鳳儀束在發髻的白帶也是吹開,夾雜著淩亂的頭發和撕裂的呐喊,仿佛不再與之前是同一人,這一劍下來縱是鋼筋鐵骨也是被劈成碎石。


    一陣轟然之聲之後,石像驟然碎裂開去堆成一片山丘。石人被除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吳垢和長孫二人剛剛還在麵對生死一擊,現在又是安然下來鬆了一口氣。


    柳鳳儀從靈池中取回係發的帶子,重新為自己束起發髻,慢慢朝乘風劍走去,石像已除乘風劍的屏障自然除去。


    長孫經緯看著同樣疲憊的吳垢道:“道兄,可否也想試試?”


    吳垢緩過神來苦笑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對這乘風劍可沒這麽癡迷。與我心意相通的另外一柄劍就在不遠處,長孫兄不如與我一同前去看看。”


    “哈哈...好,就陪你去。”


    走到乘風劍旁的柳鳳儀也是力竭,最後一擊已是全力,回想起剛剛的情況真是凶險萬分,多虧這懷中之物才能破敵置勝,說起懷中的東西不禁又想起那日,那名弟子遞給自己的時候的樣子。


    “柳師兄,多謝上次搭救之恩,這是我們從啼血獸身上取下的破甲,破甲附於兵器上可助破敵,還請師兄收下。”那名學童站在自己跟前稱呼自己為師兄,臨走之時還許諾終有一天要在劍宗超越自己。


    柳鳳儀調整一下狀態,再次出手握住劍柄,這次並沒有絲毫阻礙。


    “他要拔劍了。”


    “乘風劍果然是他的。”


    “柳鳳儀要取劍啦。”


    ...


    劍塚外弟子們都是歡呼雀躍,傳世名劍在峨眉山出世日必然不煩,就在大家以為柳鳳儀將要拔劍時,卻見他又是鬆開了手,退開了兩步不見動作。


    “怎麽回事?”


    “他為何不拔劍啊?”


    乘風劍依然佇立在那,柳鳳儀卻沒再上前,右手朝靈池石堆處猛然一伸,隻見石堆轟然炸開,緩緩升起一把劍。


    “秋儷劍。”


    隨著劍塚內五人都是有驚無險的拿到了自己的佩劍,大會終於是落下了帷幕,隻是乘風劍依然還在試劍峰上,原本被看好的三宗弟子都未能成功帶走。試劍峰上的每把靈劍都擁有自己的劍魂,隻有劍魂屬意才能取走使用,而乘風劍這種不世神劍更是要終屬的人才能駕馭。


    轉眼就來到了冬至,監天院要求所有學童在當日灑掃石梯。峨眉山之所以重視灑掃,是因為道教覺得身心的潔淨才能與天地溝通,時常如此有益身心。


    不久前山上已是下過一場雪,弟子們也換上厚厚的棉衣,銀裝素裹的峨眉山和林染剛來的時候一樣好看。此時幾人也是拿著掃帚,正在打掃階梯。


    顧靈深和梓鳶在草坪上堆滾著雪團,林染三人清掃著積雪,就這樣忙忙碌碌的過了整個上午。


    “聽金殿教說明日便要帶我們去執行首個任務。”張弈撐著掃帚搖著頭,顯得有些期待的說道。


    “這次隻是去南山取些蟲草,還用不著你的吟嘯劍開山劈石。”


    “湯懷你什麽意思,你不要以為這個任務簡單,要有前瞻性的危機感。”


    “是,是,是,張大俠。天天擦你的吟嘯劍,我確實看出來你的危機感。”


    “你...”


    見兩人鬥起嘴,林染趕緊岔開話題說道:“藥廬裏難道沒有蟲草嚒,為何要去南山取?”


    說到這湯懷歎了口氣說道:“聽說前幾日妖族襲擊了其他的門派,峨眉山要補給一些治傷藥,這蟲草一時就緊張起來了。金殿教便要帶我們去其他地方采摘一些備用。”


    “又是妖族嚒...”


    第二日,一大早金謹就拉著馬車在山下等著五人,連穆殿監也是親自叮囑了幾句後才離開。林染和湯懷架著車一路上風馳電掣,張弈這個大小夥子和三個女人坐在裏麵,剛開始還有說有笑,到了後麵漸漸麵色大變一會青一會白的,金殿教問過是否不舒服這小子卻說沒事,硬是撐了幾十裏路,最後還是敲了敲車門對趕車的兩人求饒般道:“駕慢點,慢點,我有點暈。”


    午時,找了一處山腳的位置,大家進了食又補充了一些飲水。


    “哈哈哈哈...這小子,居然暈車。”


    “笑什麽笑,我自小就在峨眉山上,還沒下過山坐過馬車。”張弈剛提起精神說兩句,又是一陣惡心。


    殿教示意別鬧了,把幾人招呼到麵前道:“我們已經在南山腳下,待會便動身上山,南山雖然相對平靜,可依然有未知的因素會發生,大家要保持在安全的環境下行動,一切聽我的指揮,明白沒?”


    “明白。”


    南山海拔不高,金殿教帶著五人徒步走上山,雖是冬至午間驕陽依然熱烈,山間徒步難免燥熱,不多時幾人已在灌木之間發現一片蟲草地。


    張弈剛想奔過去卻被殿教攔住,金謹一隻手攔在身前,張弈也是不解問道:“殿教,你這是?”,金殿教警惕的看了看才說道:“蟲草雖是無害,可配合冬夏花一起卻是一種奇異的麻醉劑,冬夏花常與其一同生長。”


    “金殿教,此處可有冬夏花?”梓鳶聽到便立馬問道。


    “奇怪,此處竟然沒有。”金謹又是尋了一遍說道。


    “那還等什麽。”


    話還沒完張弈又是跑向蟲草坪裏,一炷香的時間幾人就把藥箱填滿,樂滋滋的拿給殿教看。金謹看著四周還沒緩過神,卻發現蟲草之間在他們來之前就已有采摘的痕跡,並且是連根拔起讓人無法分辨是拿走了什麽草藥,u看書.uuknshu 不僅讓她覺得奇怪。但是一想到任務已經完成,也就不需要在折騰這些啦。


    下山的時候走的是小路,並且在山腰處看見一條小溪,正是口渴非常幾人立刻跑向溪邊。金殿監再一次攔住幾人用一種不可否決的聲音低聲說道:“溪水不能喝。都給我放靈光點。”


    五人一聽都是一愣,隻見金殿教朝溪邊走去,幾人也是慢慢跟上。殿教笑容自若快步跑到溪水前彎下腰就是飲起來,林染幾人不動聲色的跟在一旁並未靠近。


    金殿教飽飲後準備起身卻是覺得天旋地轉,這一下怎麽也使不出力氣來,張弈見此立馬上前扶起殿教,幾人都是圍了上來,緊張的問道:“殿教怎麽了?”殿教還未應答,卻傳來一陣陌生的笑聲。


    “哈哈哈...”


    “金謹,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麵了。”


    殿教勉強支起了身子,想看看是誰下的圈套。這時從溪水中鑽出兩人,遠遠看去二人皆是膚色湛青,仿佛有腐蝕之毒,麵目刺青猙獰的圖案怵目驚心,其中一人帶著邪意說道:“金謹,沒想到我們在這裏又見麵了吧,這次又帶了什麽好吃的給我們。”


    “妖族現在竟敢在光天化日出現,你二人作惡多端,上次未能除去你們,這次倒是送上了門。”


    “哼,你現在站都站不穩,如何能敵的過我們,找死。”


    話音剛落兩人便是一同出手襲擊上來,不給任何準備的機會。林染、張弈幾人都是拔出佩劍準備迎敵,金謹卻用最後的力氣推開幾人,一個重心沒站穩便跌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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