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緣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指尖都已經發麻通紅,傅旌笙有些不忍心,這就是他想要護著的姑娘,即便自己對她做了那樣他都覺得十惡不赦的事情,可她依然最在乎的還是他的娘親和他。


    傅旌笙走到阮良緣的身邊,握住阮良緣的手,“很疼吧!”


    阮良緣低下頭看了一眼被攥緊的手,沁涼的暖意直逼心底,那股尖銳的疼痛也在一點點地消失。


    可是,有些傷結了痂,是不會愈合的,阮良緣抽出了自己的手,緊緊拳在一起。


    傅旌笙總是做著這些春雨細無聲的事,讓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隻有妥協的份兒。


    可不知為什麽,阮良緣從心底就是想拒絕的……


    “你不必這樣,我做這些也都是為了芳姨。”


    溫熱的指尖還殘留著一絲的熨燙,阮良緣告誡自己不要因為這一點點的溫柔就陷進去,她走到薛秀蘭的跟前,俯低下身子,冷著麵色。


    “薛秀蘭你最好同意讓芳姨的牌位進尚書府,要不然二公子,可就過的不會那般舒坦了!”


    “你……”


    薛秀蘭的側臉腫了老高,聞聽到阮良緣用傅劭文威脅著自己,薛秀蘭又怎麽肯吃下這個暗虧,“阮良緣你就不想知道你母親為什麽會自戕嗎?”


    薛秀蘭突然提起母親,阮良緣的臉色就更加的沉鬱冰冷,“你知道什麽?”


    傅旌笙站在阮良緣的身後,看著薛秀蘭那副得意的模樣,心裏緊了緊,他幾步跨到阮良緣的身側,冷言喝止道:“二娘,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隻要能刺激到阮良緣,薛秀蘭就精神大作,“君硯,你怕什麽,她知道了,豈不是更好,讓她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母親的自戕,一直是阮良緣心頭上的一團迷霧。


    那日回到統軍府,她看到母親衣衫淩亂,就隱約感覺出了什麽,可她之後去找了傅旌笙,他卻三緘其口。


    今日看到薛秀蘭這樣的反應,很明顯她是知道些什麽的。


    “薛秀蘭,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不然,我就隻能告訴你傅劭文是幾斤幾兩了!”


    薛秀蘭乍聽,心裏陡然一緊,“你把他怎麽樣了?”


    阮良緣輕笑著,若不是因為傅劭文去她的染坊搗亂,她也還惱著抓不著人,可傅劭文那個見色起意的本性,偏偏就自己送上門來,好巧不巧的,被她得個正著。


    “我沒把他怎麽樣,是他自己色令智昏,管不住自己,非要去染指我染坊裏的丫頭,就被我給抓了。”


    “他還說,之前是你找人毀我染坊的,母債子償,正好,我染坊裏的那幾口大缸閑著也是閑著,就讓他在那裏泡著,醒醒腦。”


    傅知昂在一旁,也聽出來阮良緣來尚書府似乎就是奔著薛秀蘭來的,而把阮良緣招來的是他那個逆子傅劭文。


    可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他尚書府的二公子,就是輪也輪不到一個小丫頭片子教訓,更何況她如今還是罪籍之身。


    要是被人說出去,他們尚書府還不得被笑掉大牙。


    “阮小姐,若你是想要卉芳的牌位進府也不是什麽難事,擇日我叫人算個好日子讓君硯給她接回來,可劭文他畢竟是尚書府的二公子,傳出去這好說也不好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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