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不得了,隻是看到的時候,忽然想到點什麽,具體的並不記得了。”


    半腦殼靠在樹上不想動,整個人都有些懶洋洋的,要不是說話的人是餘子清,他現在壓根不想說話,隻想靜靜的躺著。


    真正吃到嘴裏,吃進肚子裏的食物,所帶來的滿足感,遠遠超過被人祭祀。


    雖然他其實已經不太記得,隻是偶爾有些零碎的片段出現,但他依然覺得現在最好。


    被餓死的人,最大的執念,自然是吃飽。


    現在給半腦殼機會選,他也不可能選擇變成曾經的祭之神了。


    餘子清問不出什麽,也不打算繼續問了。


    第一次真正的吃飽,對於一個餓鬼來說,是難得的體驗,對以後的發展也很重要。


    餘子清沒繼續打擾半腦殼,還吩咐別人也別驚擾到半腦殼。


    名為噬心鬼的小黑子,被巫雙格和半腦殼瓜分吞掉。


    巫雙格能吃掉小黑子,估計跟巫雙格轉職過一次有關,但更大的原因,估計是他不挑食,食譜遠比一般餓鬼更廣。


    而半腦殼能吃掉,大概率是他身份特殊,哪怕變成了餓鬼,祭之神的位格也丟不掉,被限定了食譜。


    小黑子正好就在食譜內。


    餘子清向著深淵裂穀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裏大概有數了。


    原仇的力量,其內的氣息意念,跟黑船聖徒的很像,都有一種來自於濁世汙泥海的感覺。


    而那個小黑子,幾乎更是惡意的集結。


    被黑火灼燒,隻出現了被剜心的效果,根本沒有其他變化,這還是餘子清頭一次遇到。


    這便是典型的報應。


    這鬼東西絕對是來自濁世汙泥海,不可能是別的地方。


    而他記得,當時那座橋的兩側,可是立了一大堆小黑子。


    好處是,半腦殼的食譜裏多了一樣東西,以後再有小黑子,半腦殼肯定還能吃。


    餘子清還挺期待看看半腦殼慢慢恢複之後,會有什麽變化。


    要不是現在給半腦殼牛肉幹,實在太不公平了,餘子清還想看看他能不能轉職。


    排在半腦殼前麵等的餓鬼,還有一大堆呢。


    這吃飽喝足了就喜歡躺平的餓鬼不少,可似奸商餓鬼這般,上進心都溢出來的餓鬼也還有不少的。


    別的不說,起碼一碗水得端平了。


    錦嵐山禁地,東邊槐樹林裏的槐樹,競爭最激烈,可不是沒原因的。


    回過頭,餘子清又來到原仇麵前,讓原仇配合他研究。


    這一次,卻再也沒有什麽蹲滿了小黑子的長橋出現了,原仇調動力量,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餘子清有些不甘心,可惜他再怎麽試,都是一樣的結果。


    他可不信長橋的另一邊沒人,也不信那些小黑子是占據主導地位的。


    之前走過來的噬心鬼,更像是一個試探用的炮灰,對方一直苟著,竟然連目光都沒投過來。


    這可不像餘子清見過的大魔頭。


    哪怕如同七陰大王這般縮頭烏龜,麵對窺視的時候,都會忍不住伸出脖子來看一眼,看看是誰如此膽大妄為。


    而這次這個,真就從頭到尾都不露頭。


    最重要的一點,這些小黑子都能從濁世汙泥海裏出來了,還有那座香火之橋,明顯也不可能是那些魔物能搞得出來的。


    再加上原仇使用那種力量的時候,能連接到對方,還有他說黑影人掛了,若這個事是真的。


    顯而易見的一個結論就出現了,掌控那些小黑子的大魔,已經從濁世汙泥海裏出來了。


    修士對於濁世汙泥的了解並不是太多,因為這個東西非常少出現,量也從來沒多到可以匯聚成海的地步。


    這鬼東西對於任何生靈來說,哪怕是鬼物來說,都是避之不及的糞坑。


    任何有理智,不,任何有趨吉避禍本能的東西,都會避開濁世汙泥。


    那片濁世汙泥海,可不是公共廁所,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餘子清一直想找到這麽一個人,有理智,還能作為借力對象,把對方抓來當充電寶做實驗,心裏也不會過意不去。


    現在出現的這個家夥,簡直不要太合適了。


    可惜,對方比七陰大王還苟。


    哼,這個家夥的口碑肯定比七陰大王還要差,七陰大王的做派,已經算是魔中垃圾,慫的要死,稍微有點實力的大魔,提起七陰大王,都得口嗨兩句。


    因為怕被人認為自己也是慫貨。


    現在這個,絕對是魔中敗類,魔中恥辱。


    跟他站在一起,都會掉逼格的存在。


    他怎麽就連看一眼都不敢呢。


    餘子清有些氣,心裏誹謗了好半晌。


    實在是最近研究儀法,研究祭法,研究借力晉升之類的東西,已經不隻是興趣使然了。


    他之前對外的說法,他每一次爆發,都是借力,所以才能發揮出九階的實力。


    那個時候,他沒文化,信口胡謅,其他人還都信了。


    那時餘子清就挺納悶的,後來知道了,還真有類似的法門,隻是那時他沒文化,沒見識,不知道而已。


    而後來發現了聖徒,知道了這種晉升之法,早就有成熟的路線,隻是後來沒人用了。


    之所以基本沒人用了,最大的原因有倆。


    一,不穩定,代價也不穩定,而且大多數時候,代價都有點高。


    二,能被借力的存在,基本都銷聲匿跡了。


    而且隨著時代發展,很多材料都不見了,尤其是生物材料,不少都斷的徹底。


    這條路沒有人前赴後繼的研究完善,連替換材料這種事,都成了大難題。


    煉氣、煉神、煉體三條路擺在那裏,各種天賦基本都能找到對應的。


    實在沒天賦的人,隻要肯吃苦,也能去煉體。


    畢竟大多數人,其實就沒指望能進階九階,肯下苦功,再稍稍配合點資源,成就個四五階也不是什麽難事。


    說難聽點,煉體都沒資源的人,窮成這樣了,就別指望對方能拿出儀法、祭法之類所需的各種材料,還能找到一個借力對象來晉升。


    那真不現實。


    餘子清想要通過這種研究,來研究他自己的外掛。


    研究他強行推演出來的那門詭異借力法門。


    強行維持著最強的狀態,無論如何消耗,如何受傷,都能維持住,隻是時辰到了,就得把消耗的力量全部還回去。


    餘子清一直在想,從哪借的?還給誰了?


    納悶詭異秘法是如此,有借有還。


    而他的拔劍能力,卻根本不用還,就像是憑空得來的,頂多是時間到了力量會消失,已經消耗掉的卻無所謂。


    而想要拔劍爆發,就得獲取目標的一定程度的信息,越完整越好,在現在看來,也跟以儀法、祭法為基礎的借力法門,有很大的相似度。


    都是要有比較麻煩的前置條件。


    轉了一圈,餘子清發現,現在的研究,對他很有幫助,那就更有興趣了。


    目前接觸到的這些,已經是最接近他外掛能力的東西了。


    差距的確很大,可相似度也多,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餘子清不可能放棄。


    ……


    “在他們眼中,我就是恥辱,就是敗類,但是我還活著,他們死了,哈哈哈……”


    黑影人喝著酒,吃著靈果,聽著曲,微醺之後,便有些放肆,跟其他的客人一樣,在這瞎吹牛逼。


    旁邊的客人,聽不懂他這種沒頭沒尾的話,可感情還是能理解的。


    “對,能活著才是本事,人都死了,有個屁用。”有個喝到有些大舌頭的客人,跟著附和。


    “我太喜歡這個酒了,這是個好東西,能喝醉是真好。”黑影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也不去化解酒意,隻覺得做人真好,還能喝醉。


    這裏也真好,他憋了這麽多年,在這信口胡謅,瞎說大實話,也不會有人在意。


    甚至都不會有人在意他到底是誰,隻要你掏錢,你就是大爺。


    “危險的事啊,還得讓手下的人去幹,不然的話,指不定哪天死的就是自己。”


    “啊對對對,養著他們,可不就是要辦事麽,哪有拿了好處不做事的人。”大舌頭隨口附和,挺像那麽回事的。


    “哎呀,幸好前些日子,我謹慎了點,不然我這次就死了。


    我可是最喜歡那個小家夥了,就這麽死了,我可傷心了。”


    “所以兄弟你是來喝悶酒的吧?啥也別說了,都在酒裏,來,喝。”


    “說得太對了,你隨意,我幹了。”黑影人一拍大腿,端起酒壇子,咕冬咕冬的就幹了一壇子酒。


    黑影人覺得他的前身,平日裏行事謹慎,還是挺對的。


    這個看起來非常好的時代,最強不過九階的時代,可沒有黑影人記憶裏描述的那般和諧。


    他的小黑子,死了,死的徹徹底底。


    他想要試著補上一個噬心鬼,為此專門費心費力的奔波好些天,去找到了十幾個噬心鬼,做了次好人好事,將那些噬心鬼宰了。


    可惜,現在的鬼物,實在是太垃圾了,被宰的噬心鬼,隻有一個死後適合登上香火之橋的。


    而登上去的那個,還沒化作小黑子,就湮滅的徹徹底底。


    他現在也找不到新的噬心鬼的,因為如今的神朝,幾乎沒有出現這種鬼物的良好條件。


    這十幾個,恐怕已經是庫存了很多年才攢下來的數量。


    他的小黑子,就這麽死了,黑影人其實真的挺遺憾的。


    早知道就不讓噬心鬼去了,讓厲鬼去多好,這天下鬼物,厲鬼數量一點也不少。


    就算厲鬼死了,後麵找替補也好試,現在他想找噬心鬼去試都有些難了。


    聽其他人說,這些年食人者少的可憐,更別說被剜心而死,還成功變成噬心鬼的,那更是鳳毛麟角。


    喝的微醺,黑衣人向著西北的方向看了一眼,心裏明白,那個方向,唯一能讓他的小黑子死的徹徹底底的,隻有一個錦嵐山禁地。


    以後絕不靠近錦嵐山禁地三千裏……不,一萬裏範圍!


    喝酒喝高興,跟人吹牛逼瞎說大實話也放肆高興了,黑影人回到房裏,激活了玉圭,聽著裏麵說的故事,閉上眼睛養身。


    他太喜歡被腐化了,尤其是從濁世汙泥海裏出來,沒了那無時無刻都在翻騰的惡意之後,他對於濁世汙泥海裏其他貨色的雄心壯誌,便很難升起什麽興趣。


    黑影人瞎琢磨著,便呼呼大睡了起來,連防備都沒有。


    因為這裏消費很貴,基本的安全很有保障。


    隻要肯撒幣,管你是人是鬼。


    另一邊,餘子清還在做各種實驗,各種試探,腦補借給原仇力量的家夥,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可惜,餘子清做夢估計都想不到對方現在睡在青樓裏。


    還是夔侯國主在大乾開的,尤其注重客戶體驗的高端青樓。


    夔侯國主牢記了餘子清瞎扯的理念,客人是來尋開心的。


    對於修士來說,很多修士都過了需要真刀真槍實幹的年紀,哪怕外表依然年輕,可內心早已經不複青春年少。


    他們來尋開心,是真的字麵意思的尋開心,是放鬆,是放肆。


    所以夔侯國主不是開分店,而是有很多品牌,分檔次。


    黑影人來的這個,就是逼格高的檔次,來這裏你要是想著脫褲子,那真會被人看不起。


    甚至最近,夔侯國主都在考慮,要不要重新換個名字。


    青樓這個名,流量大,好用,客戶群廣,但是壞處則是,名聲其實不怎麽好。


    他要做的是高端大氣上檔次,是心靈的港灣,給那些心境有些問題,有些緊繃的修士,一個放鬆的地方,能鬆鬆弦,更好的修行。


    每個地方,其實都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什麽。


    南海大島,一群院首匯聚到一起,他們分立大島十方,布置好了大陣,從十個方向一同激發。


    隻見一道光幕平地起,轉瞬之間,與地麵接觸的地方,光幕便似凝固了一般,不斷的向上蔓延。


    十方光幕在大島的上空匯合,在中心化作一個有十個分叉的符文,凝固成了一塊灰石一般,靜靜的固定再那裏。


    當大陣徹底激發,整座大島便被徹封閉了起來,與外界徹底隔絕,連海水和空氣都沒法滲透進來了。


    或者說,大島現在已經跟這個世界隔絕,因為大島洞天內,卻還聯係著虛空,有日月星輝可以灑落進來,源源不斷的化作靈氣。


    一群院首湊到一起,重新檢查了三遍,蜍葉露出一絲微笑。


    “成功了,大型密室。


    現在,不會再有任何力量來阻攔我們了。


    在成功之前,這裏不會解封。”


    老羊露出微笑,伸出手指。


    “這一次,三十年!三十年內,我們一定會成功!”


    眾人信心滿滿,彷若已經預見到,他們的名字,被載入史冊核心位置的那天。


    哪怕是再簡略的記載,他們的名字也不會被省略掉。


    完成彷照大島洞天製作的大陣,隻要難度夠低,隻要需要的材料價值低,讓這種大陣滿世界開花。


    最低最低,他們的世界便再也不會有降格的危險,天長日久之後,量變引起質變,世界本身都會升格。


    這便是正統修道者的思想。


    九階便是極限,那便去開整個世界的十階路。


    對於他們來說,不會想著所有人都是九階最好,我自己給自己找個進階十階的方法,我就是最強。


    他們隻會想著,十階算個錘子,我要追尋更高更深的真理,十階在這條路上被迫走過的路而已。


    走到了這裏,可能會更容易去追尋真理,僅此而已。


    追尋力量,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當這個超級大型的密室完成,老羊的心也隨之一靜,整個人似乎都安定了下來。


    往日裏的焦躁,一點就炸的脾氣,似乎都偃旗息鼓。


    他看了看其他院首,相信他們都有同樣的感覺。


    這些日子,院首們都有幹架了,隻不過大家都很克製,幹架也是直接上拳腳,誰也沒舍得大打出手,萬一打壞了洞天,打壞了大島,便會功虧一簣。


    而且,直接拳拳到肉的幹架,發泄心中的焦躁,的確比秘法比拚有用。


    甚至為了打人疼一點,抗揍一點,有些院首還稍稍修行了一點煉體法門。


    從超大型密室成型的這天開始,已經卡了很久的靈氣轉化陣法進度,驟然間就加快了起來。


    憋著一肚子火的院首們火力全開,思路跳躍的速度,已經完全讓那些牛馬學子跟不上了。


    甚至他們相互之間,都沒法做到秒懂了,也得想一想,稍稍給解釋一下。


    按照這種速度保持下去,別說三十年了,十年可能就能達成目標了。


    ……


    深淵,餘子清再次來到濁世汙泥海邊,沿著海岸線巡視了良久,除了多到裝不完的黑土之外,便再無別的收獲了。


    所以,他又繼續挖了幾條河道,引血焰填充到他挖出來的血口,跟濁世汙泥海碰撞到一起,繼續燒。


    濁世汙泥海內,泥漿翻滾,浪潮奔湧,似乎有人急了,可惜卻沒什麽鳥用,都不敢靠近海邊。


    另一邊,在夔侯國主的高端青樓裏玩的開心,醉酒酣睡的黑影人,忽然坐了起來。


    他揉了揉腦袋,腦海中仿佛有幾百張嘴在竊竊私語。


    黑影人拍了拍腦殼,他現在根本不想聽濁世汙泥海裏那些蠢蛋說什麽。


    “關我屁事,我都出來了,又燒不死我。


    我都說了,等我什麽時候心情好了,有需要你們的時候,會幫你們的。


    現在我被吵醒了,我心情非常不好。”


    罵了一句之後,黑影人直接掐斷了聯係。


    世界瞬間安靜下來了。


    他以前怎麽沒覺得,這些家夥低語的時候,是這麽惹人煩?


    簡直讓他一息都忍不了。


    黑影人翻臉不認人,濁世汙泥海裏的那些家夥,當場就懵了。


    要知道,當初那座香火長橋出現的時候,可不是隻有黑影人能踏上去的。


    隻不過黑影人的力量早已經被岸邊祭祀的人借用,力量早就侵染了其肉身與神魂,黑影人踏上香火長橋,可以保證不出意外,絕對可以成功。


    而其他人,則有不小的概率會失敗。


    但哪怕如此,能待在濁世汙泥海的貨色,會放棄了?


    不,看黑影人成功脫困,簡直比他們死了還難受。


    機會小又不是沒機會,憑什麽就你黑影人能走?


    所以,當時是先幹了一架,然後有些稍稍有點腦子的,就覺得反正我上去了,成功的機會也很小。


    還不如幫黑影人纏住阻攔的人,讓黑影人先脫困。


    等黑影人成功離開,再想幫其他人離開,那難度就明顯小的多。


    最難的就是第一個,開這個頭。


    可現在黑影人明顯是翻臉不認人了,一時之間,泥漿翻騰,這些家夥本就時時刻刻被惡意侵染,在此沉淪,如今更是暴怒不已。


    有人破防了,一直勉強維持著的意識,被濁世汙泥海找到了缺口,無窮的惡意瞬間灌入其中,將其意識徹底淹沒。


    有人被氣死了,剩下的人立刻冷靜了下來,謹守意識不動搖。


    良久之後,有人傳遞了信息。


    “不能這麽算了!必須報複!狠狠的報複回去!”


    “你現在怎麽報複?”


    “沉淪之淵旁邊那個人,看到了麽?他在挖那些被燒過之後殘留的土,我覺得他引火燒這些,就是為了那種殘骸,不是專門針對我們的。”


    “你想說什麽?”


    “那個敗類能找到人帶他出去,憑什麽我們不能?”


    “咦?是啊。”


    片刻之後,濁世汙泥海的邊緣,一個巨大的水泡浮現出來,上麵倒映出一張又猙獰又殘缺,卻還似乎想表達出一點慈眉善目的臉。


    它盡量平複被濁世汙泥海影響到的惡意,又借助這種惡意,艱難的傳達出一點意念。


    正在辛辛苦苦挖土,麵朝黑土背朝天的餘子清,感應到惡意襲來,眉頭微蹙。


    那龐大的惡意以一種特別古怪的方式在侵蝕,像是瘋狂進攻撕咬的瘋狗,攻擊一切,又像是被人盡力拉扯住了韁繩。


    陽神懷裏的地祇之源,聲音驟然變得宏大,將惡意抵擋在外,這才隱約感受到,隱藏在那惡意之下,有人小聲逼逼。


    “做個交易怎麽樣?”


    餘子清看向那張殘缺的臉,對方勉強擠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餘子清頓時樂了,媽耶,有人忽悠到他頭上了。


    哈……哈哈哈……笑死。


    “做什麽交易?想做交易,總得有點誠意吧?那就先說說,之前從這裏逃脫的是誰吧。”


    誰想,那張猙獰的臉,笑的更加猙獰了,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回複。


    “逃出去的是一個恥辱!一個可恥的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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