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籙按照形式分有很多種,一般情況下,隻是一張黃表紙模樣的,大都是最基礎的符籙,或者是同品階裏威力最低的。


    而卷軸模樣的,以品階論,都沒有四階以下的,同品階的符籙裏,卷軸模樣的符籙,威能基本都是最強的。


    當然,這隻是普遍情況。


    你要是有一塊鞣製好的,真龍腹部的第二層腹皮,隨便裁一塊出來,隨便製個符籙,那也肯定比同階的其他形式的符籙更強。


    虛空大遁符籙,還是卷軸形式的,在大乾都隻有極少數技藝足夠,修為也足夠的強者,才能製作出來。


    而且從來都是沒有公開在外出售過的,能揣一個防身的人,地位、身份,都是足夠高,地位不夠高的皇子,手裏都沒有。


    福伯自然也想不到,區區一個邪道高層, 竟然如此神通廣大,能搞到了一個虛空大遁卷軸。


    認出這個東西之後, 他便直接放棄追蹤。


    遁走虛空, 數息之間, 便能跨越數千裏到萬裏之遙。


    最重要的,使用者自己都不知道會傳送到哪。


    這東西純保命用的, 缺點有時候也會變成優點。


    阿福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見天上數艘飛舟飛來。


    西荒大將站在船頭,哈哈大笑。


    “阿福, 剛才我還在想,隱隱感應到有魔氣升騰,該不會是你忍不住出手了……呃……”


    西荒大將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地麵的雪地上,散落著一地的碎屍。


    再看看阿福, 神平氣和, 身上一點魔氣都見不到, 揣著手一團和氣, 明顯不像是入魔的樣子。


    “這些人可能提前知道你要來了,聞風而逃,又想殺我滅口,我隻能被迫出手, 將他們斬殺了, 可惜還有一個邪道逃了……”


    “沒事, 沒事……”西荒大將幹笑一聲,連連搖頭。


    阿福出手之後,還能維持現在的模樣, 要麽傳聞不符, 要麽就是阿福的傷勢恢複了。


    他覺得後者的可能明顯會高很多。


    不管怎麽樣,他都不想去計較搶了幾個人頭的事了。


    他這次的功勞足夠多, 足夠大了。


    西荒軍為了加快速度, 不讓這次的表麵目標逃脫,專門調來了幾艘飛舟運送兵力。


    不然的話, 疆域搶了, 白陽邪道的駐地都沒給端了,那名義上就不太說得過去了。


    這可是重中之重,之前阿福一直在這裏盯著,就是生怕這些人轉移駐地了。


    逃幾個人沒事, 大本營給他掀翻了才最重要。


    “上!”


    “反抗者,格殺勿論!”


    一個個將士從飛舟上落下, 從四麵包圍白陽邪祀的駐地,飛舟四散開來,在遠處巡邏,預防那些邪道有其他的出口可以逃走。


    麵對從天而降的將士,白陽邪祀的反抗很激烈,攝人心魄的誦經聲,化作喃喃低語,侵蝕人的意誌,想要迷惑那些將士。


    然而這次被西荒大將帶來的,全部都是百戰精兵,一身兵煞濃鬱之極,一個個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聚集在一起,煞氣衝霄。


    這些百戰將士的意誌之堅定,絕對吊打大部分修士了。


    別說這些邪道了,就算是白陽聖母親自出手來洗腦迷惑,都未必有用。


    失去了最擅長的手段,那結局就注定了。


    鮮血在揮灑,慘叫聲不絕於耳。


    劉鑫已經跑路,帶走的心腹也全部慘死,駐地裏剩下的人,就隻有一些祭司,或者地位更低的邪道,他們多少都是有點被洗腦了。


    亦或者想要投降,也沒那麽果斷的,統統死的淒慘。


    那些將士可不會猶豫,隻要有一點反抗動作, 沒有立刻趴在地上投降,統統立刻擊殺。


    一個時辰之後, 龐大的山腹空間裏,已經見不到一個還站著的邪道。


    大批被洗腦的凡人信徒,被帶了出來,隻是活著的也隻有一個月前的一半了。


    有些是被邪道禍害,這裏麵就包括了當時見到過白陽聖母遭到反噬,或者知道白陽聖母慘狀的人,統統都被提前滅口了。


    也有些徹底失去了自我,瘋了似的攻擊西荒軍的將士,被當場擊殺。


    如今剩下的這一半,數量也還有近萬人。


    之所以花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就是因為這些凡人。


    西荒軍隻是看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凡人,就一陣頭大,趕緊對旁邊的親兵揮了揮手。


    “快,去請我們的侍郎大人來,我的活幹完了,接下來是他的問題了。”


    “那什麽白陽妖女找到了麽?”


    “大人,沒有找到,可能是逃了。”親兵立刻回了句。


    他們基本已經掘地三尺了,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放過,任何一個活人也都沒錯漏,統統都用帶來的法寶驗了一遍。


    沒有一個是符合白陽聖母特征的。


    長的稍微漂亮點的,哪怕是凡人,都著重驗了三遍。


    邪道的屍體,也是一個都沒漏掉,全部都撿了出來驗證。


    “此前我遇到的一個邪祀高層,手裏有一件虛空大遁符籙。”阿福在旁邊補了一句。


    一個邪道祭司都有,白陽聖母自然也應該有,或者有更好的保命手段。


    西荒大將沒太在意,跑了個白陽聖母,威脅也不大,根基都給她挖了,她要是不露頭還好,露頭了必死。


    他這次的任務已經很完美了。


    西荒大將不甚在意,但是阿福卻有點耿耿於懷,有點後悔沒冒點險,全力出手,直接將白陽聖母活捉或者斬殺了。


    這邊過了一天多,戶部的左侍郎帶著人姍姍來遲。


    那些凡人是肯定要安頓的。


    還是老套路,願意幹活,服從安排的,有飯吃,寧願餓死也要繼續誦經,不服從安排的,那你隨意。


    擔驚受怕,受凍挨餓了一天,足夠這些信徒恢複點理智了。


    近萬人的隊伍,開始被分流,他們會被就近安排到一座座小城裏。


    到時候會給他們分土地,給他們口糧和種子,讓他們在開春之後耕種。


    凡人的隊伍裏,一個穿著長袍,兜帽遮麵的醜八怪,一手扶著老婦人,一邊跟著隊伍在雪地裏艱難前進。


    任憑那些人怎麽想,都不可能想到,白陽聖母跟記載中完全不一樣。


    一個是容貌絕美,天生就帶著迷惑人的神韻,一舉一動都猶如神祇謫塵的傾城女修,實力強橫。


    一個是滿臉毒瘡,渾身臭氣,病重的凡人男子。


    白陽聖母回頭看了一眼,眼神冷冽。


    劉鑫帶著人跑了,而剩下的教徒裏,知道他情況的,全部都是死忠。


    死忠是不可能投降的,現在也死完了。


    甚至那些照顧過他的凡人,知道內情的,也統統死完了。


    他如今的樣子,便是最完美的偽裝,可以輕易的離開這裏,根本不需要跟著劉鑫亡命天涯。


    被打落了凡塵,也有好處,他現在可以在最底層重新慢慢的發展,重新走走他已經許久許久沒走過的路。


    ……


    “福伯,你出去談采購,談妥了麽?”


    “談妥了,新找到了幾個可以提供材料的地方,價格雖然貴了點,不過考慮到大震在打內戰,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福伯樂嗬嗬的回了句。


    餘子清暗暗撇了撇嘴,現在福伯回來了,那就證明白陽邪祀這一次的冒頭,已經被按下去了。


    想想也對,那白陽邪祀在西邊勢力大點,各種信眾也更多,而且西荒軍就是從西邊進入大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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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所在的,東邊的新宇城,都已經被大離牢牢把控了,白陽邪祀不完蛋才怪。


    兩人一邊寒暄,一邊走向了書房。


    進了書房,福伯立刻輕歎一聲。


    “西荒大將親自帶兵,肯定是沒什麽問題,白陽邪祀的各個駐地,統統都被連根拔起。


    隻是最後,白陽聖母也沒找到,而且還跑了一個祭司,現在也確認是大祭司。


    終歸是有了瑕疵。”


    “其實很不錯了,那白陽聖母沒了供奉,就算沒死,也翻不起什麽浪花了,相反,她現在沒死,可能處境更難。”餘子清反過來安慰了兩句。


    他看的出來,福伯也是真的挺厭惡那些邪道的。


    而大離那些人,更在意的,恐怕就是軍功、疆域……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大離的目的其實已經完成了。


    後續的追捕任務,應該就會落到暗影司的頭上。


    這裏已經變成了大離的疆域,為了徹底消化掉這裏,接下來一段時間,這裏必然會有大量的暗影司探子活動。


    而蘇離,應該也要回去了。


    暗影司裏的叛徒,肯定不會讓蘇離還在這裏活動的。


    果然,第二天,蘇離就來跟餘子清告別。


    “卿兄,我要回去了。


    暗影司來了不少人,我也匯報過了之前的事,就說最近一直在顧家的振興商行養傷。


    今天接到了命令,必須回去複命了。”


    餘子清看了看蘇離的肩膀,空空蕩蕩,其實裏麵已經長出來一點血肉了,想要重新長出來一隻手臂,那可得好一段時間了。


    “回去就回去吧,記得保重。


    人活著,才有其他,死了就什麽都沒了。


    你最好找一門適合你的,基礎點的煉體法門,稍稍練練,入門就行,壯大點氣血,也能恢複的快一點。


    至於其他,我就不說了,你肯定比我懂。”


    “卿兄,你保重!有任何事情,托人穿個訊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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