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餘子清打算直接走的,可聽到有個暗影司的探子,也潛入了營地,那他就有想法了。


    他去幹活,讓暗影司的專業人士來洗地,保準不會留下什麽線索,讓人追查到他這。


    就算退一萬步,白陽邪祀的人查到什麽,也隻會覺得,地洗的這麽幹淨,不是大離暗影司的探子,就是大震的無麵人。


    他一個普普通通的體修,哪來的本事能洗地洗的這麽幹淨。


    “少爺,你真的知道那個什麽方法?”前去營地後方的路上,惻惻忍不住發問,她也挺詫異的。


    “我怎麽可能知道?”餘子清果斷搖頭。


    他怎麽可能知道怎麽讓蘇離的手臂恢複,蘇離的手臂怎麽斷的他也不知道,而且他連類似情況用什麽丹藥都不知道。


    “我的方法,他估計不會喜歡的,正常的方法我不知道沒關係,但我知道誰知道怎麽用低成本的辦法,幫他恢複,而且不止一種,我也沒騙他啊,我合作的時候說出口的話,可從不騙人。”


    惻惻露出一絲微笑,點了點頭。


    “少爺說的是,少爺說合作的時候,的確從不騙人,騙人就不合作了。”


    餘子清帶著惻惻和巫雙格,一起前往營地的後方,後方的一個宅子裏,居住著那些邪教徒,他們才是真正的教徒,跟外麵那些不事生產的人體誦經機器不是一回事。


    等到餘子清走遠,一座草屋的陰影裏,蘇離悄悄探出了一雙眼睛。


    他有些沉默的看著遠方,陷入了沉思。


    對方的行事作風,雖然總給他一種腦子不正常的感覺,可他卻沒覺得對方是傻子。


    他甚至都覺得,對方明知道他可能會跑,或者悄悄跟過來偷看偷聽,才說出那幾句話的。


    他自覺看人挺準的,那個叫卿子玉的,說話的時候非常自信,他覺得這個卿子玉現在就有現成的辦法讓他的左臂恢複,隻不過聽他那意思,不是什麽正經的辦法。


    而且對方自信到不害怕他跑,他跑了,卿子玉也會繼續做現在做的事情,跑了就是他自己的損失。


    蘇離站在陰影裏思忖良久,看了看自己消失的左臂,還是忍住了逃走的想法,試一試,總是沒錯的。


    自從他在荒原,因為白陽邪道,丟掉了左臂,他便知道,自己在暗影司的價值大打折扣了,後續的結果也是如此,僅憑他之前積累的功勞,遠遠不足以換一枚最次的斷續丹。


    暗影司可不流行苦情戲。


    他必須自己想辦法。


    這次來大震,一方麵是為了追查情報,最好能挖掘到什麽驚天大情報,立下大功,另一方麵,多少有點找白陽邪道報複的意思。


    思忖片刻之後,蘇離便悄悄沒入陰影,開始做洗地的準備工作,這方麵,他的確足夠專業。


    餘子清帶著惻惻,大搖大擺的踹開了宅院的大門。


    這些教徒,警惕心極差,似乎根本不害怕出什麽亂子。


    兩個守夜的教徒,醉氣熏熏的靠著牆壁,呼呼大睡,還沒睜開眼睛,便被餘子清一掌一個,當場拍死。


    惻惻則飄了進去,開始尋找任何有價值的情報,書信、書籍、各種記載,統統都要。


    片刻之後,中間的大屋裏,聚集了七八個教徒。


    餘子清依次將他們帶到旁邊的屋子裏審問,這些家夥,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做骨氣,所謂的虔誠,也是個笑話,隨便給倆大逼兜子,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這也開始驗證餘子清的判斷,這些家夥,地位越低的,洗腦越是嚴重,底層就是完全被洗腦的人體誦經機器。


    一連問了三個,第四次,便是那個派飯的教徒。


    “城裏還有多少你們的人?都在哪?”


    “城主府還有倆,都是地位比我們高的,有三階實力。”派飯教徒很老實,因為前麵已經有三個人活著出來了,他們肯定已經交代了。


    “那個祭司,什麽時候來?”


    “祭司大人的行蹤,我們都不知道,本來今天就到了,可昨天來信,說臨時改了,晚個一兩天再來。”


    問了沒一會,餘子清便放棄了,這些家夥知道的其實不多,隻知道他們自己的任務,重要的情報,他們都是不知道的。


    他們在這裏的任務,便是篩選出最虔誠的教徒,要是一家子最好,當家的是女的,那就更好了。


    問完情報,餘子清看了看一旁的巫雙格。


    “格格,去,撕爛他的臭嘴。”


    巫雙格連猶豫都沒有,直接走過去照做,那教徒想要慘叫,卻不知為何都慘叫不出來。


    “我忍這個家夥好幾天了,天天一口一個傻子。”


    “格格,你記住了,以後跟這次一樣,辦正事的時候,我們可以先忍忍,打不過的也都先給記下來。


    可正事辦完,或者等到我們能打得過的時候,誰嘲笑你是傻子,你就去撕爛他的嘴。


    我和惻惻都沒說過是傻子,你也不是傻子。


    外人這樣嘲笑你,更不行。”


    餘子清的眼裏冒著殺氣,他第一天的時候,就想當場打死這個派飯教徒。


    從當時巫雙格挖開地洞,捧著自己最珍貴的腐壞濃湯,送到他麵前,讓他吃的那一刻起,餘子清就不允許別人說巫雙格是個傻子。


    他隻是還沒長大而已,已經很努力的在學了。


    他明知道去下一個地方之前,幹掉這些教徒,對大局沒什麽影響,也依然要打死這些教徒,就是因為在有能力的時候,他就忍不住了。


    就這麽走了,念頭不通達。


    端了這個窩點,有邪道來追,那就讓他們追,這樣反而更好,不打斷他們的節奏,自己怎麽順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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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子清摸了摸巫雙格的腦袋,這個傻的可愛的家夥,隻是在執行他的任務,根本沒感覺到天天被這個派飯教徒羞辱。


    巫雙格可以沒感覺,不在意,餘子清有感覺,那就不能不在意了。


    “記住了麽?”


    “記住了。”巫雙格愣愣的點了點頭,有些懂,也有些不懂,但這不影響他記住這些話,然後照做。


    片刻之後,餘子清帶著惻惻收集到的一堆資料,走出了宅院,那一座座草屋,依然安靜到死寂,那些平民,已經很累很累了,累到晚上動靜不大的時候,都醒不過來。


    從他們進入這裏的那刻起,就已經廢了,現在開倉放糧,燒掉經書,第一個來阻止的,可能就是這些平民。


    餘子清歎了口氣,他覺得的好事,可未必別人也覺得是好事。


    蘇離沒有逃,他已經在外麵做了各種收尾工作,等到進入宅院,看到裏麵的屍體,還是有些頭大。


    要是他出手,肯定不會弄的這般粗糙,這會增加處理的難度。


    體修可真是麻煩,各種意義上的麻煩。


    不過,這也有好處,因為低階體修的數量,那是真的多,被拳腳打死,可不是一般的難查,再加個武器,那基本就不用查了,普通人都可以做到。


    蘇離心裏念叨,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懈怠,專業性毋庸置疑。


    等到蘇離處理完,餘子清也去清理掉了城主府的教徒,回來伸頭看了一眼,他自己都找不到他出手的痕跡了,而且也不是把屍體處理掉了,隻是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陌生的凶殺場景。


    走出了城,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蘇離便從地下鑽了出來。


    “留下屍體沒事麽?”餘子清問了一句,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沒有懷疑的意思,我隻是純好奇。”


    “不留屍體,才更麻煩,放心吧,不會追查到我們的,甚至都不會查了。”蘇離很是自信。


    城內,有火焰在升騰,然後很快,火焰便熄滅,蘇離點了點頭,自信滿滿。


    “我們走吧,這次是徹底不會有問題了。”


    “我們?你想跟我們一起麽?”


    “你不是說要合作麽,我猜你是去找這些邪道麻煩的,正好,我也跟他們有仇,再說,不跟著你,我怎麽拿到我想要的信息。”


    “你可以留個地址,我在大離有熟人,到時候讓人家幫忙給你送去。”


    “不,我跟著你們。”蘇離很堅決。


    這讓餘子清有些好奇了,這家夥之前還猶猶豫豫,一副隨時要跑路的樣子,現在怎麽轉性了?


    不過,蘇離願意跟著一起,那就跟著唄,他敢出來活動,就不怕見人,特別是大離的人。


    有個專業的探子跟著一起,做事還容易了呢,而且蘇離這的情報,可一點都不少。


    等到他們離去,一天之後。


    一位大祭司,帶著一位喜燈祭司,來到了這裏。


    營地裏,依然保持著詭異的氣氛,不見一個教徒,那些草屋裏的人,卻還在誦經。


    喜燈祭司探查了宅院,看著那些被燒焦的屍體,便沒有再看第二眼,而大祭司,更是從頭到尾都沒來過這裏,他一直在草屋區看著。


    看著那些麻木的信徒,他的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


    “哪一家,是最虔誠的?”


    大祭司緩緩發問。


    立刻有兩家人衝了出來,李大嫂一家,還有另外一家三口。


    當看到對方之後,李大嫂的眼睛微微顫抖著,表情開始有些猙獰,她從袖中翻出了那根刺死她女兒的木刺,直接衝向了另外一家。


    木刺刺入對方的胸口,李大嫂凶性不減,滿麵猙獰的大喝。


    “白狗,你在看什麽!”


    白狗一個激靈,連忙衝出來,幫著李大嫂一起,當著大祭司的麵,刺死另外一家三口。


    白狗雙手顫抖著,無意識的念誦著經文,而李大嫂滿身鮮血,顫抖著站在原地,魔怔了似的喃喃自語。


    “我家才是最虔誠的,我家才能吃到插筷子不倒的粥,我家才能吃到肥肉……”


    而那位一直揣著手看戲的大祭司,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盛,他伸出手,緩緩的鼓掌,大聲道賀。


    “恭喜你,你證明了你對聖母的虔誠,你們一家人,都可以跟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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